第11章 救场
因为她说的一点也没错——莘然接下来最近两个月的通告都没了，两个代言，三个网剧，还有一部热门综艺，原本都是谈好的，现在全部一夜蒸发。
刚刚在宴会上，莘然努力地挽留资方。
但很显然，资方态度明了，只要是你莘然，我绝对不要。
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之前《星霜》的女二接触过你，你那傻叉经纪人看到不是女主就给推了，”林菀啧啧两下，摇摇头，“我估计你现在啊，可能连这个女二也拿不到了。你知不知道，这个角色有多讨喜？”
莘然恍惚了下，一颗心黑沉沉地往下掉。
原以为这些事情都巧合，没想到是有人在背后针对她。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为什么啊？是，是我对您造成了什么威胁吗？”
林菀笑着羞辱她：“你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啊？是跟我抢大女主还是顶奢代言？”
莘然咬住下唇，一语不发，窘迫的满脸通红。
“你说说你，好好当个网剧小花不好吗？非得跳出来多管闲事。”林菀的态度极其恶劣，压根不是一个女明星该有的风度。
但经过她这么一提点，莘然倒想起来一件事……
“是因为，我帮了沈星漫吗？”
林菀脸色一变。
莘然也将事情回忆了起来。
那大概是半年前，沈星漫深陷“耍大牌”风波。
因为她是顶流，是出名的公众人物，故此舆论一出，便引起全网热议，有粉丝谴责，也有粉丝果断跳坑，短短几小时内，沈星漫被顶到了风口浪尖。
但莘然作为当事人，知道那是一个误会，亮出证据出来帮忙澄清，并指责营销号乱带节奏，胡编瞎造，以最有效的方式阻止了这场网暴。
之后两人微博互关，在线下也取得了一定的联系。
可莘然性格使然，不想太过打扰别人，所以也渐渐淡了联系。对她来说，沈星漫是遥远的云上月，可望而不可即，能保持点头之交就已经是一种荣幸了。
但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帮了沈星漫，她自己会遭殃呢？
当时抹黑视频一出，沈星漫遭到了很多路人的诋毁和攻击，路见不平一声吼，这是多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凡她有点犹豫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林菀继续道：“你以为，你帮了她的忙，那位姓沈的就会感谢你，拿你当好姐妹了吗？”
莘然不理解：“不，我没这样想过。只是纯粹地帮忙而已。”
呵，挺伟大的啊。
纯粹的帮忙。
那她精心设计那么久到底是图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对付沈星漫，却被一个搅屎棍搅得一团糟，换谁谁不气？
林菀嘲笑：“你帮谁不行，非得帮沈星漫？你不知道我跟她过不去吗？”
莘然倏地失声，眼里有不可置信，也有委屈和心酸。
她是不是要道歉啊？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啊？
“没封杀你都是给你面子了，还想继续当你的甜剧女主呢？”林菀真的很喜欢这种数落人的感觉，解气，舒服。
莘然却浑身凉透了。
她是个容易被误导的女孩，尤其林菀还一副胸有成竹的看好戏的样子，让她愈发惶恐不安。
“星霜的导演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他跟我说，如果我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回头找他……”
所以莘然的下一步，就是联系导演，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可是她的话一说出来，林菀就咧嘴笑了，“如果我告诉你，星霜的女主是我，你还会来吗？或者说，你敢来吗？”
莘然顿时噤声。
有那么一瞬间，莘然很想哭出来，她做了好事，到头来还遭到了别人的中伤，这个下场她无法接受。
“我记得，”她咬牙，鼓起了勇气，“沈星漫才是网选第一啊，导演不是应该……”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因为林菀的脸实在太难看，她怕了，硬生生将那些话卡在了喉咙里。
“导演就是不想要她，有什么问题吗？”林菀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因为每每想到沈星漫的票数断崖式第一，她就浑身难受得要死。
原以为，自己会是小花中火得最长的一位，没想到，竟半路杀出个沈星漫，偏偏她还做到了后来居上，使她一度处于下风。
“如果你不往我枪口上撞，也不会今天这个下场，鸡窝里的凤凰没那么好当，单有长相是远远不够的，你看看你，就算努力一辈子，也没人家富二代过得如意快活。”
莘然眼眶微微红。
她文凭不高，不像林菀，能说出一些华丽冗长的句子。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原生家庭的差距。”
江小妍就是个反向例子，没演技，有后台，照样火。而莘然呢，有演技，没后台，努力了几年微博粉丝也没破千万。
“小野鸡，接受现实吧，你奋斗的终点，甚至都无法到达别人的起点。”
莘然彻底绷不住了，难过得全身发抖。
“《星霜》的女主很快就会官宣了，不妨猜猜看，会是谁？”她说。
莘然睫毛暗敛，很快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至于你说的那个沈星漫嘛，”林菀无辜地笑了笑，“她要是真想演呢，我可以让导演给她安排个女二，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
转角处传来了一道轻快温柔的女声。
两人一齐转过头，看到沈星漫穿着一身礼服站在了两人身后。
顿时，林菀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只见不远处的沈星漫冲她微微一笑，提起繁重的裙子，很缓慢地走到了她面前。
乔韵也跟着沈星漫走了过去，并没说话，只伸手扶了下身材纤瘦的莘然，像姐姐一样关怀她：“没事儿吧。”
很简单的几个字，却异常的温暖，莘然仿佛觉得自己有了依靠：“谢谢。”
乔韵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个小小的行为，又带给她不小的感动，似乎周围不冷了，反而有些温馨。
“你怎么来了？”林菀稍稍后退一步，似在嫌弃沈星漫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