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叶瑾瑜一行人出发去到狗蛋母亲挖笋的地方了。
这地方乍一看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但有一处奇怪的很,高出周围一点,好像被埋着什么东西。
叶瑾瑜摸着土,感觉比周围的地松些,带着些许血腥味,常人或许闻不出,但叶瑾瑜自小嗅觉十分敏感,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大家过来看!”
这一行人围在一起,看着小野用剑挖出的小洞,洞中间有一个刀器。
“大家一起挖,看看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叶瑾瑜盯着狗蛋看,“今日所听所看皆不得让他人知晓,否则,”拿着手中的剑做了抹脖子的动作,一副你懂的样子。
“安安,你呆在这别动,”叶二叔把安安安置在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上。
安安乖乖坐立不动,表情严肃,保证道:“安安绝对不动,乖乖听话,二叔,姐姐和小野可以开心玩土,安安不会嫌弃你们的。”
胸腔微震,发出低沉的笑声,如钟声般浑厚,叶二叔按着安安的头,“安安没少玩土吧?”
“二叔怎么知道的?”话刚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打自招,赶忙捂住嘴巴,用大眼睛眨巴眨巴,想要混过去。
“二叔,你快过来,莫不是想看着小辈挖,自己偷着闲吧?”
“你这丫头,就来了。”
“小姐,你看,”小野挖到了尸体的一衣角。
几人好不容易挖出一人,下面估摸着还有几人,算了,歇会再挖。
二叔拿着尸体紧握的剑,细细地看,看到了一个很小的标志,这个标志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是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援军来,派出传信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毫无声响,原来如此,都殒命于此了。
叶二叔猛然大笑,到底是皇家无情,还是奸人当道,论上一论便是,此地不宜久留。
“好了,别挖了,把他好好埋起来。”
叶二叔不敢再看了,这些都是为北城而死的将士,来日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风光大葬。
埋起来之后给他们做了一个衣冠冢,叶二叔领着三人给他们磕头。
叶瑾瑜和安安不明所以,而小野摸到那衣角便已认出他们,定北侯府将士衣物都是特殊纹理,掀开衣物看到内侧的标志,便已然肯定。
回到客栈,叶瑾瑜按捺不住心思了,“二叔,是怎么回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珠珠,定北侯府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属于自己的标识,不论人或者物,这旁人都不知,只有亲兵和定北侯知。”
“当初父亲屡次派遣亲兵去邻城求援,毫无消息,亲兵也是有去无回。”
“你看看这个,”叶二叔拿出方才挖出的剑,指着标记那处。
叶瑾瑜顺着二叔的手指看过去,一个标记映入眼帘,一个插着刀的月亮。
月亮代表着相思,代表着乡愁,代表着团圆。月亮上插一把刀,用刀去保护家人,保卫家乡,期盼团聚,而定北侯就是那一把刀。
派出求援的亲兵被杀,表明有人不愿定北侯府得到援助,想要置定北侯府于死地,想要北城陷落。此人是谁?这个问题不外乎二者,定北侯府的仇人和皇帝。
前者,恨定北侯挡了他们的道,或是积怨已深。后者,一是怀疑,二是害怕。怀疑是君王的通病,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如野草烧也烧不尽,疯狂生长。害怕,害怕定北侯的权势浩大,害怕定北侯为民心所向,害怕定北侯威胁皇权。
但我,叶瑾瑜,管你呢!不管是奸人,还是皇权,都无惧。我兄,我父,我祖父这一桩桩一件件,定要报仇雪恨。冤有头债有主,我定要查清,让债主付出代价。
“珠珠,此次战事蹊跷,离国人怎么可能算无遗策,不是我看低他们,他们有这个脑子吗?定有内奸。”
“是也,那离国将领哪次不是被打得仓皇逃窜,这次就这般机警聪慧,这也没见离国派什么大臣协助,我不信短时间有这么大提升。”
此事疑点重重,但就亲兵于此地被杀来看,此地不宜久留,快些离开才是,四人风雨兼程,只盼快些与姑母相见。
叶二叔瞧着天色不好,乌云密布,问了人,找了最近的一个小镇歇脚,不料这天公变化无常,在去客栈的路上就下起雨。
“啊,终于到了,全身都湿透了”,叶瑾瑜抱着叶安,虽已经尽力护住他,不让雨淋到他,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孩子,身量还是小了。
掌柜的,三间客房,叶家二叔摸着衣角都能挤出水来,咒骂道,这老天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呀。
半夜,雷声大作把熟睡中的人儿都惊醒了,叶瑾瑜习惯性地捂住小奶娃的耳朵,安安从小呀就害怕打雷。
这一捂,就发现不对头,怎么这么烫,赶紧摸了摸额头,不好,发烧了,急忙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喂他吃下药后,就去敲了掌柜的门,要来了热水和干布。
窗外的雷声和屋内的水滴声交相呼应,隔壁的二叔和小野听到声响就出来了,“安安怎么了,”叶二叔眉头紧锁。
安安,发烧了,许是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劳累,今天又淋了雨,加上他本就身子骨弱。叶瑾瑜看着安安,陷入了自责,对不起安安,姐姐没护好你,你可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呀。
“你们回去睡吧,这有我照顾安安就行了。”
“你才要去睡呢!快去我房间睡,我可是安安最爱的二叔,我来照顾他,你一个小姑娘还整宿不睡觉,这怎么了得。我和小野轮流守着他,不用担心,去吧!”说罢叶二叔就把叶瑾瑜赶出了房间,“走吧,快去睡”,说着自己还打了个哈欠。
其实,安安吃了药丸应该没什么大碍,叶瑾瑜想到这,心也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