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雏龙入江
“爷爷,爷爷救我,快救救我啊~”
吓在地上的齐家长子哭喊着爬到齐家老者身边,抱着老者大腿拼命哭喊,此举无疑病急投医,可这医却是医不了他必死的命,
“齐云!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是你的报应”
许巍双手握着咏梅,激动与愤怒的情感此时交绘在脑海,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并非害怕,而是太过激动,
“嘶啦~”
长剑斩下,本以为自家爷爷会帮他阻挡的齐家长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背后,那刺入骨髓般的疼痛冲进大脑,鲜血侵染整个后背,一条从左肩直到右腰的伤口狰狞的出现在齐家青年的背后,身旁站立的老人双手紧握双拳,可却是寸步难移,就在刚才浮现杀意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被一股气息定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孙子硬生生被人砍倒在地,老人双眼通红,热泪留下眼角,
“噗!噗!噗!”
一连三声,刀刀入肉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之中,齐家一众皆是胆颤心惊,有人忍不住哭喊起来,跪趴着朝向赵王磕头饶命,嘴里不断咒骂着那自家后辈,
“齐敛,你怎么能...”
似乎对自家人出现这种行为很不不满,可却又无可奈何,实力的悬殊不容许他改变当下惨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后人一个接一个的爬出来,跪求赵王饶命,
“唉~”
眼见于此,齐家老者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竟是自断经脉于此,丹田的自毁导致年迈的生命瞬间枯竭,失去了大脑的掌控,老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向前方,撞击在地面上发出砰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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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里,一老一少并排前行,身后跟着一位同龄青年,解决完齐家的事情老人便带着李胤踏上了返回赵王府的路程,路上老人问起这五年来的过往,听完李胤的经历后不停叹息,不成想这小子这五年之路这么凶险,甚至比他都不逞多让,
辗转数躺马车,一个月后三人一兽终于抵达了亓都,没有华丽隆重的欢迎仪式,马车经过城门时也很平静,如同以往般没有溅起波澜,经过城门,马车继续前行,足有二三十米宽的主干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车棚内李胤趴在窗户边,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景象,来到这个世界如今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大的人类城池,堪比前世的国都,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大霁王朝的一个州,这样的地方,大霁有六个,
“怎么,想看就看呗”
梨木床榻上闭眼端坐的赵王轻声说了句,拘谨正襟危坐在下手边的许巍几度想看向外面,可碍于赵王莫大的压力,扭了扭头,没敢晃动,这下被赵王点破,许巍有些讪笑,也掀开另一边的窗帘布,望向外头,
富丽堂皇的楼阁,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奇装异服的异域人,沿街叫喊的走街人,甚至还有骑着奇异珍兽穿行的人群,一切如同梦幻世界般呈现在许巍眼中,
“王爷,到了”
前方的马夫传来声音,马车已经靠在亓都赵王府的大门口,还未下车,门内就涌出一群人,老的小的应有尽有,尽是满脸激动之色,为首的中年男人老远便跑过来接替马夫的位置,替赵王掀起帘布,随着赵王下车,两旁的贵人皆是弯腰低头,齐齐出声。
“恭迎王爷回府!”
“恭迎爷爷回府”
“恭迎父王回府”
“。
。。。。。。。。”
声势浩大,一下子惊动了远处经过的一众人群,皆是不由得跪下,朝着赵王府这边参拜,
赵王威名,即使过去十几年,依旧雷声响彻,众人感觉那披荆斩棘,身披金甲的战神宛如还在昨日,一下子,赵王回府的消息如惊涛骇浪般传遍整个亓都,人人听闻都不由得颤栗,有人后脑生寒,连忙收拾东西准备逃离,一瞬间,回都的赵王如入了东海的龙王,什么虾头蟹尾逃得逃,散的散,弄得一片狼藉。
赵王府中,古色古香的楼阁内赵王独坐鳌头,两边分开坐着赵家的直系,几乎全是中年模样,仅有一位与李胤相仿的少年站在对面一位儒雅白袍男人的藤椅后,见李胤看向他,中年儒雅男人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倒是那身后少年眼睛不停地打量他,仿佛好奇宝宝一样,
“李胤,来为你介绍一下...”
赵王依次指到在座的各位一番相认,基本都是他的后人,毕竟李胤以后很长时间可能都要与他们接触,赵王也是第一时间为他们互相认识,
“赵承今日不在吗”
赵王介绍完在场的人员,发现自己的长子竟然不在,不由得问道,
“父王,沧州接壤之处有流寇作乱,当地王府驻留人员无法镇压,大哥已于昨日率人前往...”
“沧州最近很不安分啊”
赵王若有所思,很快掩过神色,下令今晚设宴,为李胤接风洗尘,赵王的回归使得赵王府上下欢声连连,自从赵王失踪,开始几年倒也还好,周围临州不敢侵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赵王失踪的第四年开始,乾州,沧州与南疆州的边境常有祸乱发生,如今从南疆州的西北一带一直到沧州的西南边界,曲曲延延整整一万两千里的边界线匪寇横行,流民无数,许多大霁臣民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待人解救。
“喂,你就是李胤”
少年稚嫩初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埋头吃着大骨肉的李胤浑然不知,一个劲的招呼身旁的许巍不要斯文敞开吃,
“嗨,嗨,你没听到吗”
少年以为李胤不想理会他,不由得大了声,戳着李胤的后背,身旁拘谨的许巍瞧见,示意李胤看向背后,少年这才得到响应,
“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礼貌”
英气初显的少年穿着蚕丝刺绣礼服,尽显雍容华贵,此刻站直了身体看向扭过头的李胤,脸上写满了认真和傲气。
“小屁孩有事?”
在李胤眼中这少年对于他不过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而他自己浑然不知他此时的身体也不过十六七岁,比起眼前少年大不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