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在这三面环山的水杨镇,水从镇子的西头穿过,流向了遥远的东边。镇子里的建筑都很古朴,可以用那“小桥流水人家”来形容。
小殷爱着水杨镇的雨天。每逢清明左右下雨,水杨镇以及旁边的高山上都会泛起层层雾霭。在绵绵细雨中,水雾围绕着小桥、树林与青山构成一副古色古香的水墨画。
在小殷童年是记忆中,每当这时,老人总会拉过小殷白嫩的小手,一字一画地教她念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
小殷也会学着老人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模仿着老人的语气。
“路上行人……欲……欲断魂!”
老人笑出了声,轻轻拍了拍小殷的脑袋依次来表示表扬。老人很高兴,她很高兴能与孙女一起度过这幸福快乐的时光。这样的场面也的确很幸福、温馨,令人向往。
再等小殷长大些,她被老人送进了学校。当时老人牵着小殷的手,将她带进了象征着知识的圣地,同时也是当地唯一的学校。
所谓的学校就是原来废弃小镇废弃了的粮仓,摆上了几只破破烂烂的桌椅而已。
小殷的印象深刻,那天清晨来学校的人很少。就那天一大早,她就被老人硬生生地从床上拉起来,懵懵地被套上衣服,送到了学校。
学校的门口象征性地围上了一层篱笆,所谓的学校的门顶上钉着一块旧木牌,看上去许久没有打理过了,上面刻着——水杨学院。
就在那日,小殷认识了她崇拜万分万分的段老师。段老师来自于小殷所向往的外面的世界,于是乎,小殷总是缠着段老师给她讲述着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段老师在门口迎接着这位相貌可爱的小姑娘,与老人寒暄过几句后便带着她走进了教室。每年来学校的新学生都格外的少,今年来学校的新学生好似也只有两名学生,可另一位学生好像迟到了。
“你叫小殷对吧?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老师的语气很温柔,竟让小殷感到了丝温暖。
“嗯。”小殷显得有些羞涩,红了脸,底着头跟着老师走进了教室。
小殷的步伐迈的很小,走的也很慢。但细心的老师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也放慢了脚步,等着她。
小姑娘被老师带上了讲台,台下的同学不禁惊呼起来:
“这是新同学?”
“诶诶,是个女孩子诶!这可是第一个来这儿读书的女孩子诶……”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等到新的同学,真是罕见……”
“她好像还挺漂亮的诶!你认识吗……”
台下的同学就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叽叽喳喳凑成了一堆开始评论起了新同学。小殷显得更加窘迫尴尬了,将头埋的更低了。
“同学们,请安静下来。”段老师的声音不仅非常温柔,但同时也具有威严,经她这么一提醒,班上也安静了下来。
“这是新来的小殷同学,请大家热烈欢迎。”说罢便开始轻轻地带头鼓起了掌。她鼓掌的方式十分优雅,轻轻用左手前掌部分拍击右手掌心。
台下也随之响起了一片零零散散的掌声。小殷发现,台下的学生也是用着同样的方式鼓掌,很明显就是老师所教的。
老师摸摸小殷那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递给她一支笔与一个蓝色外皮的厚厚的本子,并祝福她一定要保管好。在这之后,老师给她安排了一个空位置,说这是她以后上课的位置。
小殷抱着老师刚刚发给她的本子,
手里紧紧攥着老师给她的钢笔,低着头缓缓走向了属于她的位置。
小殷小心翼翼地抽开椅子,将本子与笔轻轻地放在了书桌上,再缓缓地坐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当中,她就像一只张皇不安的小鼠,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教室里的灯光昏暗,仅靠着几只微弱地发着暖黄色灯光的灯泡照明。教室里的学生很少,也就十几来个,都是当地人家的孩子。小殷的年纪在这儿应该是最小的,其教室中年纪最大的也就比小殷大了个四五岁的样子。
段老师手上捏着粉笔,在破旧的黑板上飞快的书写着。也许是老师的板书写的过于快速,粉笔时不时与黑板发出沉闷碰撞声。
突然一声轻轻的脆响传来——老师的粉笔断开来了。段老师不解地呆呆望着手中短成两节的粉笔,随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断掉的那节粉笔放入了粉笔盒中后,又开始了授课。
段老师是这所学校唯一的授课老师,虽然有时候校长也会带着学生上课,但只因为平常校长都会处理各种各样的繁忙的事务,所以授课这项重担就基本上落于了段老师的肩膀上。
故此,段老师所教授的科目十分广泛,语文、算数、历史与基本的简单物理她都会授于学生。学校并没有固定的课本,且各个年级的学生都坐在一个大教室中,故就只能纯靠着老师来授予学生们很基本的那类知识。
那堂课上的是小殷较为感兴趣的诗词,但毕竟因为初来恰到的缘故,小殷一直较为张皇地打量着四周,所以导致了一堂课的内容对她如同耳旁风一般,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迷迷茫茫中好似听到了同桌在喊她,她抬起了头,向同桌望去。是一个长相端正的男孩,看上去应该比她大两三岁的样子。
男孩主动朝她打起了招呼,对她露出了满载天真与稚气微笑。
“你好,我叫董啸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