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刘病已

第十六章 刘病已

于是,披了件外衣的刘来,披着那头长不长,短不短的头,就索xìng起来了。刘来此时的头也没束起来,在路上长了点的头的刘来,也由仆从和陶望卿稍事修剪和打理过。但远还没有达到束,打髻的长度和要求。一路上因为一直需要带着帽子接见各路官员、宗亲,所以也没人注意到过刘来烧焦的那头短。

穿着一身短衣打扮的刘来,短上衣,显露裤腿的裤子。但是有封档的那种,否则跟小孩晾着小**巡游似的,刘来也不敢穿。

穿着这身短打衣裤的刘来,一路慢步踱到与寝宫相连的另一间类似书房的宫殿中。

这间略小的宫殿内,髹漆jīng美的漆案、漆几、漆屏风等,一应俱全。这些家具具体是什么木质,对于见惯了现代复合板家具的刘来,一时也可看不明白。

但这些家具作工jīng细,造型别致轻巧。红与黑颜sè的搭配,sè彩艳丽,漆质光亮。光亮照人的漆质,充分展现着的大汉国风和皇家的庄重、大气。

在一个装饰着云气纹,线条流畅,极为生动小鼎炉之后的漆案前,刘来一看案上笔墨俱全,于是便张嘴就从殿外叫道。

“贝宁,贝宁……”

“在,奴才在……”

在刘来叫了好几声后,睡眼朦胧的贝宁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刘来看着他慌张和疲惫的样子,心下大有过意不去之意了。这些下人其实比他这个“王”更累,一路舟车劳顿不说,还要尽心尽力伺候完他这个主子。等刘来睡下后,他们才能偷会儿懒。但却一直需要jǐng醒着一丝神识,以防主人随时的召唤。

估摸着,刚才这贝宁看刘来睡下了,才在寝殿外打会儿盹,才眯得会儿,就被刘来的唤声叫醒了。

“大……大王,有什么事?……”贝宁战战磕磕道。

“哦,也没什么,我突然睡不着了,你去给我多找些奇闻异事的书简来看……”

“是!”

就在贝宁应声后,准备转身而出时,刘来又叫住了他,“你找完书后,就去睡吧!今夜殿外当值之人,也无需了,大家都累了……”

刘来才说完,原本转过身来,弓着身子的贝宁,就跪在地上,连声请罪着“奴才该死……不该打瞌睡……”等惶恐言辞。

刘来知道这是这个长期受压迫的非正常男人误会了,赶紧连解释带肯定之前的话意,才把这个贝宁打走。

贝宁走后,刘来就披着深衣的外衣,穿着一套短衣短裤的禅衣。和一条有档的裤子,“鸟鸟”也没在外到处晃荡的那种寻常衣物。短衣在这个时代不但是寻常百姓的基本服饰,也是士大夫、贵族们居家的一种普遍服饰,特别是是在这种夏季,很是舒适、方便。刘来重新来到那个较现代略矮,但却大很多,且大气古朴的漆案前,盘腿坐在设置在前的一副竹席垫子下后,刘来就展开了那份贝宁写给他的竹简名录。这个时代,书籍还是以这种竹木简为主,纸有已经有了,但还没有被广泛应用。纸张的广泛应用要在东汉蔡伦明蔡侯纸之后的事。这点历史常识,刘来还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刻意去寻找习惯地纸张来使用。

纸张虽然还没被广泛应用,但写字的笔墨早已就有了。只是这个时代的毛笔都是短笔头的,接近现代用的硬笔。无法和今天长锋比,写出的字相提并论,笔笔中锋的。倒是让来自现代,习惯用钢笔的刘来说,还算习惯。

刘来就这样读读写写中,慢慢聚jīng会神的趴在书案上,沉浸在自己的翻译工作中。对于熟悉长安各皇亲、要员的工作,刘来觉得有些紧迫。要想在这异世古代找寻到回去的方法,总得先混个人不生,地熟吧!

就在刘来忘却自己伏案工作了多少时间,也将那份名录竹简上涂鸦而满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扰了他。

刘来坐在原地,闻声扭头转身,就只见一个身穿与他睡前差不多深衣,差不多年纪的白净胖子和一个长得颇为清秀,打扮素雅、清淡的双十女子,两人一前一后,面带微笑着缓步进入了他的这间书房宫殿内,来到了他身后不远处站定。

“你们找谁?”刘来随口问道。

刘来这一问,立时让那长得白白净净,中等身材,应该只有二十四五岁的胖子,两只眼睛由先前的微笑状,在刘来回头问出的“你们找谁”那句中,微微闪过一丝愣神,与同行的女子对视一眼后,就立时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收敛气所有外露的气息。并马上有了应对的,嘴里朗朗应道:“皇侄刘病已,见过广川王叔,王叔不记得病已了吗?”

这个自称刘病已的胖子,不但自称是刘来的子侄,还双眼jīng光频闪的注视着坐在那里没动的刘来,反问了一句。

不过,这个刘病已在这番极为客气的反问中,丝毫没有做出宗室子侄辈相应的礼节。而是一边饶有兴趣的说着,一边用他那极为聚光的小眯眼,注视着刘来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本身则只是微微地欠了欠身,以示子侄的礼仪。

刘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点,现代和古代礼仪掺杂的他,当时只是被这叫刘病已胖子的反问,立时一怔,就急忙恍然般的“哦哦”着,含糊其词地应着。

刘来那会认识这位,老刘家的晚辈。自汉高祖刘邦开始,一百多年里,宗室成员已是开枝散叶到了一个满天下的局面。刘来估计着就算刘去复生在此,也不一定都能认识他们老刘家,宗室的全部成员。刘来更是不可能认识眼前这位,刘来目前遇到过的宗室成员,也就一个刘霸,一个刘更生。论侄子辈,也就一个刘更生,但也没说上一句话。所以此时面对这个又突然冒出来的刘病已侄子,他也只能含糊应付一下了。

刘来暗自揣测着,这大概又是那个宗室成员,因为听闻他这个辈分颇高的皇室成员住在这建章宫,所以特地来问个安,寒暄几句的吧?

这种事虽然刘来没什么经验,但好歹他这一路也懂了一些宫廷和皇亲间的应对礼仪。

“额……”

“臣妾许氏见过广川王叔!”

那个年龄不过双十女子,不过长得还算清修的女子,在刘来支吾着应对之词时,站在刘病已侧面的她,从一开始刘来爆出的“你们找谁?”到把刘病已真的当成普通子侄,还有刘来随意的穿着,几乎不成体统的短,给惊呆后。但在此时被她左侧身前刘病已的一个眼神提点,立时回过神来的跟着刘病已称呼起刘来来。

这位许氏那张虽然并算不上绝sè的脸,在盈盈对坐在书案后的刘来一拜后,缓缓抬起那忍俊不住要笑的脸庞时,正好迎着一缕殿内的烛火灯光,投shè而上,将这名女子的全身和衣衫包裹其中。刘来只是被条件反shè似的多看了此女一眼,正准备点个头应一声时,忽然觉得此女全身散出,宛如在俗世中盛开的莲花,清净优美,不惹尘埃的气质。并且一丝华贵、贤良淑德之气夹杂的油然而生……

“王叔一路舟车劳顿,病已携妻特来问候!不知住的可还安好?”

“好好,好得很!”

刘病已的问候,把略有失神注视着许氏的刘来唤回的同时,也让天真烂漫之心刚起,对这位这么奇怪,竟然不认得自己和丈夫的王叔展露无邪一面及时收起,跟随丈夫刘病已的言辞,再次盈盈一拜后,道:“臣……妾……哦,不,侄媳特备了些吃食,以给王叔解饥,还望王叔笑纳……”

许氏这番话说的有些不自然,但大松一口气的刘来,一点没察觉什么,放下手中的毛笔,笑呵呵的起身时,终于看到了摆放在许氏身后的一个三层jīng致木漆食盒,道:“我已经用过了,但我依然要谢谢两位,我放着明早当早点便是了……”

刘来的话,再次让刘病已和许氏微微失神。许氏更是再也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

我们这位刘来还是没觉察出什么异样的,急于摆脱这两位晚辈的他,还一个劲地劝说道:“夜已深,两位孝心可嘉,但还是要早点回去歇息了吧……”

“王叔住在此地没有不适就好,那皇侄夫妇就不打扰王叔休息了,先行告退!”刘病已对着刘来一抱拳,再次微微一欠身的说道。

刘病已夫妇那是不知趣的人,又怎能看不出刘来下的逐客令之意。

刘病已夫妇终于退了出去,刘来呼的一声,一屁股坐回原地,拿起衣袖擦着汗,轻呼一声:“好险!”

但就在不浪费食物的刘来自己提着那个jīng致红漆食盒回到寝殿,颇有点得意的准备看看这位勤劳,且不认识的侄媳妇给他准备了些什么宵夜时,突然,只听一声物品摔落地面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接着,微微错愕,才抬头正要出声询问的刘来,只见贝宁连滚带爬的抱着一路散落的竹简书籍,一路焦急万分地急步冲了进来。

注:(许平君在本始三年,前71年,就死了。本文为了情节,需要才将她的死延后,敬请各位书友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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