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坐山观虎斗
从无忧阁回来花无忧一直心绪不宁,当一段沉痛的陈年往事再翻涌时,这些年累积的坚强都在一瞬土崩瓦解,他也想过如果没有背负着这些,他如果选择遗忘那会不会是更好的结局?
可是子宴的一个消息让他好似落水的无救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本能就是紧紧抓住它。原来子宴查到他母妃当年的行踪路线有第三人知道,恰巧查到此人如今正在太子麾下。
只是当年太子也不过还是个孩子,而至于那人后来又为什么成为了太子一党?命运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源头,看来他这个太子哥哥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花无忧定将亲自去揭开这个秘密。
在对太子及其身边之人的严密监视下,花无忧发现太子经常以另外一个身份与一女子接触颇多,一路跟随那女子只见其最后进了御史府。花无忧大概猜得到此人便是御史之女,云锦。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花无忧的这番行动反而暴露了他自己的行踪。
还是风流之士常光顾的百花楼,还是一样的一桌美酒佳肴,只是这次没有佳人相伴左右,只有一位蒙着面纱的曼妙姑娘正抚琴,琴声时而激昂时而幽寂。
琴声正要婉转时,一阵粗犷的男人声传来,“爷只要你们这的头牌冷月姑娘,还不快叫她出来接客。”
楼主连忙解释,“大人说笑了,咱们冷月只卖艺不卖身。”
“进了你这百花楼还分啥卖艺,卖身,只管将人伺候得高兴就是,爷又不是不给钱,你说是吧。”
说罢那人拿出一锭金元宝差点晃瞎了那老鸨的眼睛,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那人见老鸨掉钱眼里了直接就是一脚踹开了身旁一房门,哪知将里面正在行火热之事,尽兴之时被这一脚打搅得吓了一跳,那光着膀子的男人从被子里露出头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老子在干正事吗?”
那人虽喝醉了酒倒也知是走错了房间,只是嘿嘿讥笑了几声又走了出去,嘴上还喊着,“小冷月,别跑,爷这就来找你了。”
而那老鸨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声声道歉不管用,只得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老鸨见此人有钱又是官爷,拦是拦不住了,与其让他这样将这搞得鸡犬不宁,还不如将他领到冷月那,至于后面怎么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鸨这就上前搀扶住了险些撞上柱子的官爷,将其领去了冷月那屋,“官爷莫急,奴家这就领你去冷月那。”
“算你识趣,伺候好了老子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大人说的是……”,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眼里发光,完全不在意那揩油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下一秒那人便闯进了冷月姑娘的房间,调戏的话还未说出口,两把刀便架在了脖子上,许是借着酒壮胆那人竟怒斥道,“大胆贼人,竟敢拿刀威胁朝廷命官,让我看看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那人用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神盯着架刀之人,只是两人面不改色刀依旧纹丝不动将刀架着,待脖子碰到刀溢出些许血来那人才顿时脑子有些清醒,一摸脖子。
”血,是血,你们竟然来真的……”
那人显然也不至于傻到不要命,言语已经没有最初那般嚣张气焰,对着帘子的另一边诺诺问道:”你究竟是谁?”
冷月也是见多了此种场面面色不改,依旧只管抚琴,等那人向酒桌看来,只见一侍卫从腰间立即掏出一块令牌,吓得那人连忙跪下,头也不敢抬,同样他也得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老鸨本还担心会有一番打闹,边下楼边不忘时而回头,万一打碎了这房间里的些物件她可是心疼得很。听到一声关门声又立马朝那头望去,看到一狼狈的背影仔细瞧着,真没想到那人这就被赶了出来,不禁心里沉思一番。想来里面的人大有来头,不过她向来不好奇这些,且要知道好奇害死猫。这就继续扭着妖娆的身躯以笑脸迎上了一位长得白净的小生。
”这位客官长得竟这般标致,可有看上这哪位姑娘,让奴家我喊她下楼来!”
……
侍卫收起了令牌,年长一些的老者朝正在大口饮酒听曲的年轻男子说道:“我看下次还是换个清静点的地方吧。”
那年轻男子却不认同,“我觉得这挺好的,有美酒可饮,又有佳人相陪,最重要的是适合我。”
说罢年轻男子又饮上一壶酒,随口拿起一旁的点心大口咀嚼起来,哪有一丝君子风度。
年长老者却不动食物也不饮酒,只是双手不停倒弄着手上的一串念珠,念珠是由半透明的翡翠玉雕刻而成,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为了戴好你那贪财好色,胆小惧内的假面具,你可谓是能伸能屈,不愧是能成大事者。”
年轻男子放下酒壶,认真的说:“你这就是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活着而已,还有你说错了一点,惧内是真。”
“哈哈哈——”,两人一同大笑。
等冷月一曲毕,她也撤出了屋子,其内就只剩下了一老一少。
“此次失手,你下一步可有何计划?”
年轻男子突然脸色严肃,看着年长老者。
年长老者停下了手中摆弄念珠的动作,抬头看过来,“其实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两虎相争,你我且看着就好。”
年轻男子将一颗葡萄拿起放在眼前死死看着,一边说着“可我怎么觉得得加一把柴火更好看呢。”
年长老者看着年轻男子的眼神,像极了一匹贪狼,心里不禁感叹,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啊!
接着应声道:”竟然你已有想法,那老夫我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