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条件的帮助
早饭很简单，一般都是黑面包配清水，所有人，包括身为修士长的青杏都是一样的。
雪莉因为是伤员，所以多了一碗飘着薄薄一层油光的蔬菜汤。
清水就不必说，单说这黑面包，里面包含了各式各样的代用品，十分考验制作人的想象力，里面包括大麦、燕麦、黑麦的谷物，有时用栗子和豆子磨粉来做面包。
但，这只是少数，能吃上这样的纯粮食制作的面包都是过年才有的待遇。
绝大部分时候，面包师都是随手加点麸子，甚至木屑，连石子都不少见。
但青杏却满不在意，吃的相当豪迈，坚硬的黑面包被那排洁白的牙齿一磨，立刻就碎成粉末，再端起清水，昂着头倒入嘴里，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一份清水加上黑面包就全部进了肚子。
章程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泛着一丝金属光芒的黑面包，用力一掰，黑面包竟然纹丝未动。
他不信邪，拿起黑面包邦邦的敲了两下桌子，坚硬的橡木桌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白点。
拿起面包一看，暗黑色的表面依旧光滑如新。
章程看了看腰间的断刃，还是放弃了心中大胆的想法，毕竟这两个东西还不知道谁比谁硬。
雪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把黑面包掰成小块泡进汤里，等到面包慢慢软化下来在小口慢嚼，旁边的人也差不多一样。
章程也有样学样，双手紧握，将黑面包猛地一掰。
但等到他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黑面包依旧毫发无损，静静的放在桌子上，仿佛在嘲笑章程的无能。
日！
章程心中无名火起，猛地跳起来，从腰间拔出断刃，双手握刀，使尽浑身力气，刀光化作白色匹练狠狠砍在黑面包上！
当啷！
黑面包微微晃了一晃，随后就平复下来。
而原本就命运多舛的断刀现在变得更加名副其实，原本就没剩多长的刀身再次受到了重大打击。
半截刀刃折断飞出，在半空中转了一会，深深没入旁边的地板上。
章程看看刀上的断口，看看黑面包。再看看断口，又看看黑面包。
然后坐下了。
雪莉叹息一声，将自己泡软了的黑面包，连同蔬菜汤一起，推到章程面前，自己拿过章程的黑面包，随手一掰，原本宁死不屈的黑面包就被掰成了小块。
“你说你杀了两个强盗，还说要保住家族的爵位，挺有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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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有点不信了。”
章程还能怎么说？他只能用双手深深的将脸埋起来，当作自己从没出现过。
太丢人了。
青杏正吃着，忽然停下了动作，看了章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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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正坐在教堂门口，使劲的捋着胸口，即使是泡软后的黑面包也好悬没把他噎死。
现在的他正被噎的思考人生的时候，青杏出现在他身后。
开口道：“刚才我叫人去你的住处看了，他说，你杀的那两个强盗身上有悬赏，两人总共加起来有2金币，你想好怎么用了吗？”
2金币的悬赏？章程回忆了一下，那两个人凶神恶煞，强行闯入自己的家，还想杀了自己，的确像是身上被通缉的样子。
至于这2金币……章程沉吟了一会，开口道：“那就把钱用来给雪莉治疗吧。”
“雪莉的伤你不用担心，那个是免费的。”青杏走进，抱着胸口道：“你要是不知道怎么用，我就给你换成一样你用得着的东西吧。”
“那就多谢了。”
跟窗明几净、金碧辉煌的教堂相比，青杏的住处就显得简单了一些。除了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之外，房间里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跟章程想象的房间里堆满食物的样子完全不同。
“拿走，这是昨天晚上，来到你家的那个人的信息。”
青杏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随手将几份写满字迹的白色纸张交给了他。
上面详细叙述了几个人的姓名、年龄、所属势力，甚至连现住址都一一标注的清清楚楚。
章程认真的看了青杏一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得到如此详细的情报，这既展现了青杏背后的能力，也表示了她对自己的重视。
纸张上除了被章程击杀的琼森兄弟、以及后来碰见的贝丝之外，上面还标注了一个名字。
血牙。
“这个人是？”
“血牙帮的头领，塔洛城的地下人物。昨天晚上，就是他，让人提前潜入进来，拿走了你的身份证明。”
青杏翘起了二郎腿，露出了一截光着的小腿，小麦色的细腻皮肤如同绸缎般顺滑：“但他不重要，他只是一个受人指使的棋子。”
“棋子？”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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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皱眉。
光看情报上的资料，血牙帮的实力相当强大。
能将这样一个组织化作棋子……
“你要知道，限于某些规定，即使你现在就跟一个白嫩的小肥羊一样，也没人能对你正式出手。”
“那么，我的证明文件在不在他手上？”
青杏换了条腿翘着：“棋子也有棋子的想法，也会有棋子的目标和利益。所以，大概率还在。”
章程拿起了那张文件，朝着青杏晃了晃：“那这个，我就拿走了？”
“还有一些东西。”青杏起身，打开侧边的一间小门，不一会，拿着一把黑色的战刀出现在眼前。
“拿去。”
【精铁战刀】
【类别】：武器
【品质】：白色
【特殊效果】：【精铁】：坚固度+1
这把战刀大概有成年人手臂长，一手掌宽，刀身有些粗糙，锋刃处闪着寒光，刀柄处缠绕着一圈黑色布条。
章程迫不及待的接过，自己腰间的断刃终于能光荣下岗了。
“感谢您的帮助。”
“帮助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青杏定定的凝视着章程的眼睛，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你说你要保住海顿的家名，我会帮助你。”
“但，
如果你失败了，或者放弃了……
那么，雪莉就必须留在风暴教会。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随便找一个地方，过和平安乐的日子。”
章程沉默。
青杏默默凝视着他。
随着青杏的凝视，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她身上源源不断的如同排山倒海般传来。
章程的血液、心跳之类的生命体征都像被巨石压制住了，关节处的骨骼还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章程艰难的开口：“你直接把她强行关起来，把我赶走，不就行了吗，何必再问我？”
“没用的。”青杏摇头：“没有你同意，雪莉她绝不会跟我呆在教会，她会不顾一切去找你。”
“这是交易？”
“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讨厌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