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枪毙
百无聊赖之下,时光仿佛过的很慢。起身轻靠在墙上,听外面喧闹的声响,村民们不依不饶。爷爷他们应该能解决,我出去也不过是平舔麻烦。
楼板上,不知何时钻进来一只蜘蛛,躲藏于狭窄的缝隙中。
时间不知为何,似乎过得很慢,窗外的光开始逐渐暗淡,我也没有想要出去的念头。
斜躺在床上,呼吸声格外明显,几乎已经没有别的声音了。
人群早已经不欢而散,各自心怀鬼胎,自己做过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事情的结局,往往是悲伤的,欣喜已是少数。
云层中透出淡淡的夕阳,我垂下头,拿出一张已经褶皱不堪的符咒。
这张符是我第一次画符的时候留下的,是爷爷给我的,他说它能保我平安。就这样,我一直带着它。
要是人永远不会变,该多好。情绪因为夕阳的落下而逐渐悲伤,夜晚是我忧郁的时刻,欢喜的面具在此刻摘下。
一阵微微的风,吹起耸拉的窗帘,一片绿叶迎风飞来。
“时间,过得好快。”
我斜眸凝望身穿嫁衣的她,还是一副骷髅的样子,略显苍凉的背影,四周的空气,仿佛都披上一层红色的薄纱。
朦胧中,已经看不清景象,寂静一如既往。虫鸣声停了,悠悠的叹息,却从未停止。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或许你该出去看看这偌大的世界了。”
她的手臂缓缓抬起,细腰轻扭,曼妙的舞姿在玲珑般的歌声中游走。渐渐的,我似乎忘却了自己是谁。
她似乎已经不再是骷髅的模样,但我看不清,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既是看不清,便都随他去吧。
月光逐渐代替夕阳,洒进这不大的窗。清冷中的红,更显妩媚。
薄雾中,似是一位绝美的女子,那是我的玥儿。她离我是那么近,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此刻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抬脚却又迟疑。
一舞倾城,一眼情深。
“什么时候,我才能知道所有事的真相呢?”我的心思依旧不在她身上,一闭眼,就是那些烦心事。
大概过去了几分钟,门外传来爷爷的呼唤声,大概是吃晚饭了。
“其实,我怨过你。”我缓缓抬头,最后离开了房间。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因为我不敢与她对视,只能很快低下头。
来到屋外,爷爷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以及一顿埋怨。
“沐劫啊,有的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又是这种话语,尽管他说的语重心长我也不再想听了,叛逆心理让我本能的顶撞他。
“那为什么我现在就不能知道?就因为时机没有成熟?”
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或许会很伤人,但没办法,年龄什么的,不该是限制。
这顿饭吃的并不怎么好,吃完之后我就回房间整理行李,准备出发。我没有告诉爷爷我现在就要走,但他应该猜到了。
很快,爷爷和玄弥道长走了进来,两个人的目光都十分奇怪。还是玄弥道长先开口的。
“不如你随我一起吧,反正你也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我让孙言一起,免得你身边每个熟人,觉得孤单。”
我点头,这样最好,但说实话,我并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表现的并不在意对方,心里却怎么也割舍不下。可能有时候,告别就是永别了。
我抬头看了看爷爷,最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珍重。”
说完,我拖着行李走了出去。鬼媳妇不知去哪儿了,我也并不打算管她。现在,先去孙言家,还得帮他收拾行李。
不知道这一次告别后会怎样,希望能很快见面吧。
来到孙言家,他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就像事先知道一样。
“我跟你说啊,宋雨辰进监狱了,判决书都下来了。是死刑。明天就行刑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孙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眉头微蹙,“没想到怎么快,他毕竟帮过我……”
我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被孙言给了一个白眼。
接着,又是孙言的咆哮声:“你傻啊!他可是杀人犯!”
不想跟他再说话,我转头就拉着他的行李,准备回家。
明天,估计没有机会了吧。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救他,我就只能看着他就这样被枪毙。尽管他帮过我,但也算罪有应得吧。
陈梦嫣会救他吗?我不确定,可能不会,苏伟我就更不知道了。可毕竟是亲儿子,现在只能去找找他们了。
我把行李扔给孙言,转身快步跑去了西边的林子。他们暂时无处可去,应该就在那儿,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现在是白天,只能试着召唤一下了。我念起了招魂咒语,念着他们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等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我有些绝望了,起身略微沮丧地看着天空。
似乎是一声叹息,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稍稍一愣,目光转移到身后。这一声叹息是苏伟发出的,陈梦嫣也微微摇头。
看来,他们都不愿意救他,或者说我也不该救他。
我点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转身慢步走在酷热的阳光中。
就这样,我在某棵树下,坐了一天。又回家,睡到了明天上午。孙言老早就把我拉了起来,这也让我没有错过行刑时间。
因为性质恶劣,行刑的地方就在县城。这也是宋雨辰自己要求的,不过我并不清楚,这背后玄弥道长又做了什么。
“是玄弥道长安排的吧?”我转头看向孙言,心里对玄弥道长有了一点看法。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宋雨展又怎么会在这枪毙?就算是他自己的意愿也不可能。
想了一会,抬头就看到穿着囚犯衣服的宋雨辰走了出来。一贯喜欢看热闹的孙言激动地笑了出来。
我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舒服,也就并没有看他。
这时宋雨展突然开口:“苏沐劫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转身看着行刑警官。此时的场景总让人觉得有些悲壮,或许就这样永远也见不到了吧。
这时警官举起枪,似乎是要行刑了。我也不由地伤感起来。
“永别了。”我淡然开口,转身,默默离去。
背后响起一声枪响,周围的人发出惊叹,我没敢回头,不想看见他被子弹刺破头颅的样子。
这时,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