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力挽(下)
刘祈抵达长安城下,先行见到守卫于此的陈琳时,已是在夏侯兰等各部兵入的次日。
但以刘备,关羽,张飞等各率领之部,则处于谷口,云阳一线,以阻挡从西北方向到来之地。
而在一夜的战事中,魏真、夏侯兰等人,夺回了十几处战略要地,另将牛辅前锋之部击败,使之不得不后撤。
战事反击到来之迅速,援军进度之快,已到陈仓的牛辅,自是大惊。
守卫于长安的陈琳,不遑多让。
待于城外,见到身穿盔甲的刘祈后,陈琳携众,迅速上前拜见。
“长安能做守卫,另有拒敌,而护以百姓,有劳孔章!”
相比于数年前,今次再见之,陈琳却是增加了不少白发,但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是虚弱不少,但之眼睛,依旧明亮无比。
“今以长安危机得以迅速解除,也多亏刘使君及时赶到!”
待被刘祈扶起后,陈琳将后方众人告之,说起了关中这段时间的情况。
“董贼之众,无恶不作,以之来犯迅速,朱公是逝后,更是长驱直入。诸多百姓来不及撤走,且以死伤惨重。其中所做之恶行,诚可谓之罄竹难书!”
在随行入城中,陈琳满脸愤怒,于董卓之部,这次踏入关中,所行诸事,不断感慨。
刘祈以军中之报,何尝不知!
遂在当日邺城下令,又以法正所言,他亲自来之。
便是在管城驻守的曹操之部,尚来不及反应,即以朝中命令,踏入到了雒阳之地。后直来长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关中尚未完全被牛辅所侵占,便是逃难之众,以人满为患的长安城,也依旧处于陈琳手里。而刘备亲自领兵出战,在北侧的战事,更是直接阻挡突兀转向董卓大部南下,其中意义,非常之巨大。
在踏入城内官舍后,刘祈迅速以新加入的法正、孟达等人,携众协助官府,于百姓进行救济。
面见于此的关中地方大族,另做安慰,并于军事进行短暂布置,为刘备去信后,他于当夜,率领到达长安的青州精锐部,连夜到达了武功前线。
这次与牛辅的战事,进展还算是快速。
但给了牛辅的喘息之机会后,其人必不甘心于此,但以反击,处于预料之内!
果不其然,战事在次日清晨,再度展开。
这一次,刘祈早让夏侯兰部有所准备,另设有陷阱。
以敌人进入后,使骑兵步卒各做配合,诱敌而战之。
战事持续了足足一日时间,双方皆是主力之部出战。
不得不说,西凉铁骑,名不虚传。
但好在这些年来,刘祈建设的青州铁骑,也是丝毫不弱,尤其如连射弩,以及一些骑具的普及,骑兵大做防护之外,战力得到了巨大提升。
而此战,以牛辅部,再失了重镇郿县,夏侯兰部,趁机压上,以得大胜利!
北侧,在魏真的支援下,刘备以部将关羽,张飞,各做协调,直将董卓从漆县南下之部大破。其中董卓帐下大将董越,为关羽所杀。
趁着大军士气旺盛之间,魏真在同关羽、张飞各做通信后,迅速北上,以得复漆县。
而在河东方向,为防止董卓于此再做袭扰,典韦以大部,也在上党一带,发起了进攻。
张合则于北面行做配合,以做董卓在并州军力的牵制。
一个月过后,便是踏入到了连绵雨季,经过多方拉扯战事,便是董卓储备数年的强悍之部,在刘祈主力的战斗下,不得不退回凉州,而如陇县等多地,得为刘祈所取。
于此,也标志着董卓于关中战场的失利,便是连凉州本身,也将面对刘祈大部的威胁。
并州之所,以上党等地,得顺利为典韦所得,刘祈也顺利拿取两郡,于并州,结合关中、河东之所,构建了新的防御之态。另在幽州安定之间,以幽州骑兵,也有万众调来,再行主动战之。
这一次,即是投效于董卓的南匈奴部,也被张合,鲜于银所领人马,给打得几近覆灭。
在顺利拿下云中和五原之后,直接形成了对董卓的南下行战之势。
七月,连阴雨天到来,处于平定的董卓主力部,内部不幸爆发瘟疫。短短数日内,即扩散到了周边之郡县。
即是刘祈面向并州的战事,也不得不停下,在给张合、典韦等将去信后,以防止灾患,另做好民生工作。
但见并州疾疫爆发越来越严重,终是在八月的时候,董卓只好放弃得取的并州剩余郡地,甚至连大部患病的兵士,也做解散,只率精锐之部,返回了西凉。
面对并州这个烂摊子,刘祈却不能视而不见。
在董卓离开之后,他即到达了雒阳,与朝中同孔融,王允等人商议,以从各地调集所需之草药之物,而行治疗。
同时,他亲自往并州走了趟,后推荐刘备为并州牧,以协助治理好并州民生问题。
此中所举,且是让很多人都有些意外,包括刘备自己。
但在看到冀、兖之地的当下,还有并州内部的刘祈军队,刘备很明白,他若是接过了此间任职,相当于去除了兵权,会同刘岱、张邈等人一样,主管政务诸事,以后也将受制于刘祈,为之同处于一个阵营。
今以刘祈势力强大,特别是关中战事后,朝野之声浪下,已有协助天子主政之声音……
便是这日,处于雒阳的驿舍内,刘备一个人站在窗户之畔,眼望着对面大街上,走动之人群,思考了许久。
他在思考自己的未来,思考手下部将们的未来,亦是在思考汉室之未来……
从少年至今,他一直是有野望之人,但以过去了这么多年,在见过了无数民生疾苦后,他的志向,更为坚定。
汉室衰微,地方动乱。这天下,该有人去匡扶,若是无人,那便是他刘备亲自行之!
直到遇到了刘祈,这位同为汉宗室者,其中所为,让他喟叹,也是做了他一直想做之事。
但让他深深怀疑的是,此人真是他志向的同行者,汉室的复兴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