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实在是没什么东西给你了
就这样一直痛苦到五点,他煮了饭,然后就在厨房开始熟练洗切炒刷。
“开饭咯!”
古瑞雪听到这句话,立马从床上跳下来,端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吃的满脸都是米粒。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说完也开始打包给妈妈,想起妈妈说胃口好了,就多带了一点。
吃完饭到了医院,给母亲送了饭。她见到瑞雪后感到十分高兴,古瑞雪也同样如此。
古瑞雪拼命地在母亲怀里撒娇,好像一定要把这些天没看到妈妈的委屈都诉说完。
古丰年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他心里有种感觉,总感觉这种场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一直待到自己想起来自己是个高三学生,还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才终于打算回家。临走之前,把欠医院的钱给交了。
第二天去学校,还迟到了,被班主任拉出去训了一顿。古丰年左耳进,右耳出了。
“哟,小少爷,昨儿个干啥去了。”此时迎面站着一个身高1m9,体重200斤的光头。
“张老二,你屁事真多,滚一边去,别妨碍我学英语。”古丰年骂道。
“呵呵,就你那英语,拉个印度人来都说得比你溜。”另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斤的寸头说。
“我说,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欠抽。大清早专门来恶心我是吧。还有啊,你们俩爹妈怎么取的名,一个叫张强二,一个叫张强四,又难听又不连号的。”
寸头边傻笑边解释:“哎呀,这你就要问我爹了,他亲兄弟,也就是我大伯,他也生了俩一个。一个在我们四个里排老大,一个排老三。”
“所以一个叫张强大,一个叫张强三?”古丰年不解的说。
寸头继续解释:“哎呀,你听我说完,不要老是打断我好不好。你呢,只对了一半。”
“只对一半?”
“没错,只对一半。张强大你说对了,就是我们大哥。至于老三嘛,是个女生,我爷爷觉得张强三这个名字不好听,就改成了张明雪了。”
“靠,这么奇怪,以后还是叫你们老二老四。”古丰年撇撇嘴。
“诶,不对啊,你俩不是双胞胎吗,老三在你俩出生中间的空隙时间生出来的?”
“嘿嘿嘿,我俩出生,中间隔了两小时,刚好我小姨也在这个时候生了张明雪。”
“我去,出生的真是时候,所以你们那俩兄弟人呢?”
“张明雪在别的高中上学,我们大哥是个医学生。”
闹腾了一阵,张老二和张老四也回到了位置上。
虽然现在是早上,可是天色却黑的吓人。古丰年望向窗外,看不见一丝阳光,突然,他又想起了家里里里外外都需要钱,可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妈妈也不能去工作了,自己上大学又是一笔开销...他对自己的前途看不到一丝希望,对上大学的念头出现了动摇。
“嘿!呆子,想啥呢?”突然,一个女声打破了他的思考。古丰年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声音的主人正是刘哥。
“现在是上课时间,注意点!再有下次,就把你赶出去。”
下了课,刘哥又喊走了古丰年。
“你看看你,自从昨天请假之后,上学迟到,上课走神,作业还写的一塌糊涂。怎么回事啊?来和我说说。”
古丰年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刘哥严肃的说:“给我说实话,不和你开玩笑!”
古丰年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包括自己家现在经济压力。刘哥听完后就叫古丰年自己调整好,让他离开了,可是心中却对古丰年现在的境遇感到怜悯,想要整个法子帮帮他。
带着这样的情绪,在学校里浪费了一天后,古丰年回家做饭,打算给妈妈送去了。
做完饭后牵着古瑞雪就去给妈妈送饭,妹妹在穿鞋的时候突然留起鼻血了,但古丰年并未在意,觉得天气干燥上火了。
到医院楼下,古丰年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医院打来的。古丰年感到奇怪,接听了,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请问是陈玥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她儿子。”古丰年回答
“是这样的,你母亲几分钟之前突然休克,心脏骤停了,现在正在抢救室里抢救,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什么!不可能吧?你真的没在骗我吗?你和我说实话,我马上到,我就在医院外面。”古丰年边喊边往母亲病房跑去。古瑞雪在后面跟不上古丰年的速度,古丰年索性把她抱起来跑。
古丰年看到电梯要等,直接改爬楼梯。一口气爬上去,赶到护士站来不及喘口气,就问:“3床陈玥家属,我妈怎么样了?”
“现在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正在抢救了,现在你要保持冷静,这个是病危通知书,需要你签一下。”
古瑞雪一开始还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情况,直到听到自己哥哥要签病危通知书时,才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情况,急的红了眼眶,泪水也夺眶而出。
古丰年千万后一直问护士到底什么情况,明明昨天还有好转的,今天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等了半小时,古丰年看见妈妈的主治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了,赶紧冲上去问什么情况。
医生说妈妈今天病情突然加重了,现在人是救醒了,但是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听到母亲即将去世的消息,古丰年脑子里一片空白,走进抢救室里,看到妈妈,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陈玥看到古丰年和古瑞雪来了,脸上勉强堆起了个笑容,虚弱的说了声:“宝贝,来了。”
而古瑞雪见到妈妈就放声哭了起来:“妈妈,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而反观古丰年这边,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格外安静,与之前在抢救室外判若两人。从始至终,除了喊了一声妈,一句话也没说。古丰年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平静,而且这平静还不是表面的,而是他的内心也是如此,仿佛对妈妈即将去世感到无所谓,对自己好像没有一点影响。
良久,陈玥率先打破沉默,用虚弱的,沙哑的声音说:“丰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成这样了,我真的...真的实在没有东西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