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初见花间蕊,却疑春色在邻家

雨前初见花间蕊,却疑春色在邻家

引子

晋朝初年,永历帝在位执政期间,他英明苛察,严以驭官、宽以治民、整顿朝纲、减轻赋役,百姓安居乐业,晋朝国家繁荣昌盛万国来朝。永历帝驾崩之后,睿王登基,年号改称文靖,通过大礼议逐步掌握皇权。正统后,在位中后期,皇帝尊道教、敬鬼神,总揽外大政,皇权高度集中却不作为。尤其是后期,他日渐腐朽,不仅滥用民力大肆营建,而且迷信方士,尊尚道教。吞没军饷,吏治败坏,边事废弛,蒙古俺答汗长年寇边,常年作乱百姓民不聊生;倭寇频繁侵扰东南沿海。“南倭北虏”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日本倭寇进犯频频沿海,掠夺杀戮,海防逐渐空虚,成为晋朝东南沿海地区的严重祸患,福建地区由甚。倭寇带领数十艘舰船毫无预警的从平海、南日登岸,掠夺当地物资。惟途间忽雨忽晴,山高泥滑,一马倒,则所负粮帐尽失,军士或枵腹露宿于上淋下湿之中,以致多疾病,朝廷运输大量物资往前线,中途军械被盗,运输官员皆被抛尸扔海,无处可查…

正文

盛夏已过,秋色满目。微凉的秋风吹过,四野的树木被晕染得绚烂多彩。蜿蜒的山涧中,澄澈的溪流汩汩流淌。飞瀑轻垂,洁白如练。秋风飒然而过,万木轻轻摇曳。五彩缤纷的秋叶,在空中翻飞飘舞,一切都显得如诗如画,令人叹为观止。前几日岳铭被圣上召进宫中给他下了一到密令,岳铭任命拱卫司一职,他们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员秘密监视、肃反肃贪,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权力以及反间谍事项。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内阁大臣现分为两派,文以裴嵩父子为首,武以梁桌将军为首,自古以来各种政党自然代表着一方利益,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谋得更多财富,各党派之间一直存在斗争。党派斗争,不仅对于国家大事不管不顾,而且毫无实际意义可言,完全是为各党派争权夺利服务的。除了政治腐败,党派斗争还使得不同阶级之间更加对立。官员为获得财富拉帮结派,采用各种手段敛财,剥削农民、增加税收,使得平民无家可归。

朝廷官员大都以裴政父子马首是瞻,现如今裴世蕃又是尚宝司少卿兼工部左侍郎,裴家更是在朝堂一手遮天,这些官员都是些读书圣贤的好臣子,明白时移世易良禽择木而栖,岳铭这人向来刚正不阿,秉公执政,是看不惯这种阿谀奉承之徒,也不屑于与这些人为伍,可事实偏是如此,他虽有心却能力有限,岳此铭想起这些心中不免愤慨痛心,此去大理便是向汝宸王借兵,这汝宸王是随先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为人忠义军事才能突出,带兵出神入化,是个作战谋略高深的军事战略家。岳铭和岑寂二人快马加鞭赶路。经过几日二人到了大理的苍山,从苍山俯看大理城,文献楼、南城门楼、五华楼,北城门楼一字排开,巍峨雄壮,透出一种诱人气韵。岳铭也是第一次来大理,这山河壮丽,气势磅磅礴,“大人,天色不早了,我们现下尽快下山进城吧”岑寂说道,“嗯”岳铭二人调转码头下山去了。辗转到傍晚终于进了城“大人,这大理还真是和上京不一样,这里怎么男女都是穿着白色的服饰”岑寂不免好奇道,岳铭说道“大理是多民族聚集之地,以白族最多,白族崇尚白色以白色为尊贵。所以男子多穿白色对襟上衣,下穿白色或蓝色的肥大裤子,头上裹着一个白色的包头。白族妇女不论老少,都爱穿白衬衣,大理自古就凭借着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为世人所津津乐道,而与此相对应的是,白族女子的帽子也叫作“风花雪月”。岑寂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还是公子见多识广”随后两人来到王府门口,古朴典雅的雄伟门匾上,赫然醒目的“汝宸王府”。门外的士兵排成左右两列,王府的门前有两头石头狮子,雌雄各一,分列在大门两旁以壮威势,看到有人过来,一奴仆便走过来问道:“公子找谁,可有何事?”岳铭说道:“我等是京城过来奉旨觐见王爷,还烦恼进府通报一声”小斯听到奉旨便也马虎不得,便急匆匆进去,稍过一会儿,便见几名奴仆出来后面出来了一位年事尚高,却也看起来中气十足,身穿一领紫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条;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岑寂看到来人悄悄在岳铭耳边说了句“这是汝宸王吗”那老者说:“两位大人远道而来,又是奉圣上旨意,一路辛苦,我是咱们府上的总管慕容,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岳铭淡淡笑道“您多虑了”“岳指挥先进府”管家一脸和气地说,岳铭和岑寂跟随慕容管家进去,这座府邸以东、中、西的格局排列,均为五进四合院风格。徜徉在深宅庭院中,漫步在一条条游廊间,处处雕梁画栋,亭阁相连。数不胜数的房间,清砖灰瓦、磨砖对缝、兽头滴水、雕梁画栋、游廊贯通、鹿顶耳房钻山的格局。内阁富丽堂皇轩昂壮丽,这饶了一圈又穿过西角门,陆绎沿途环顾四周,东西两路因是内宅院所以采用了明快活泼的苏州园林式彩绘。终于到了内堂,管家说道“岳指挥,您二位今天在此休息,王爷外出还未归,可能需要到明天了,今日天色已晚,二位一路跋山涉水多有劳累,待明日王爷回来我自会通报,再议事也不迟”岳铭回道“那便有劳了”“那我就去给二位安排晚宴了,如若有事随时吩咐一声就行了”管家客气道,岳铭点了点头,管家这边退出去了,岳铭看着室内落地花罩典雅气派,家具精美华贵,再加上多副古玩字画,客居室尚且如此,那其他自然不必多说,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翰墨之族。用过晚宴之后,岳铭便待在房中,岑寂说他要出去转转,岳铭吩咐不要到处乱走,避免惹事生非,岑寂嘿嘿的笑了“放心吧大人”。岳铭此刻有种不安感,虽说这汝宸王是忠心之人,不过裂土封王者也都是重兵在手,随着常年累月都是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以免被朝廷吞并,朝廷虽然之前一直主张削藩,可大多数朝中大臣多次劝言不建议削藩,如今局势不稳还要靠这些藩王镇守边关,不在京城的外地将领手握重兵,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拥兵自重,出现政治、经济、军事都不受朝廷掌控的局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皇上也忌惮藩王的势力,藩王长久以来拥兵自重,远离朝廷,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好事,一旦下旨削藩,那些藩王众将们不服自己辛辛苦苦守护这么多年的领地要被朝廷回收,如果举兵谋反,反而对朝廷不利,线下朝廷真是举步艰难内忧外患。此举借兵还不知道能否成功。

晚上下了一夜大雨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的雨不久就汇成了小溪“咯咯”地笑着、唱着、跳着,向前奔去,雨滴像颗颗珍珠,秋天的雨潇潇瑟瑟,总会带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梧桐叶上潇潇雨”。次日早上天空放晴,天气出奇地好,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吵醒了岳铭,岳铭便起床洗漱好出来,从昨日城里的景象和他到此的所见所闻,不禁想起一句俗语:“苍山绿,洱海青,月亮白,山茶红,风摆杨柳枝,白雪映霞红。”听岑福寂说府上有两个小型花园,东花园和西花园。早晨闲来无事他正好去散散步,这院内除栽各种各色花卉外,还有两池竹子。竹子蓊郁葱茏,远远看来,更像是巨型笙簧,谱出一支动人的壮丽的歌,仿佛大自然的心声。西花园在府内西侧,花木亭榭,古香古色,小桥迂回,山水齐备,不免好奇岳铭便径直走去,这园中好似有琴音,岳铭也是个喜爱音律之人,那美妙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及,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穿过花园,琴声便也停了,只听得一阵嬉笑声,他循声而去,走到竹桥上面,便在此时,那女子听得有人走了出来,惊噫一声,转过身子。岳铭一转过树丛,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望着她的身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折射的却是一种纯洁而神圣的氛围,一抹精神的浓郁香气。女子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不单艳丽不可方物,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可爱,时而又显出一派纯洁妍丽。女子问道“你是谁啊?”岳铭便深深一揖“在下岳铭,拜见姑娘”女子微笑回礼便起身离开,几个转折那四个婢女也紧随其后,身形便在山竹丛中冉冉隐没。只是见那女子人虽远去,似乎倩影犹在眼前,心下一阵惆怅,呆呆的瞧着她背影隐没处的花丛,“大人看什么呢?那么好看”管家告诉岑寂王爷招见便来寻,谁想到刚过来就看到他一个人盯盯的在哪儿“没什么,走吧”。大堂之内岳铭说道“王爷,此事可全仰仗您了”“岳指挥,你回去禀告圣上,臣多年来有劳圣上记挂,多蒙荣宠才有今日,如今外贼猖狂,我等绝不姑息,臣定当为国尽忠,在所不辞”“王爷能有此胸怀为百姓着想,真是百姓之福我等榜样,这两日在贵府多有叨扰,我们就先回京复命”岳铭行礼道“即使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你们路上小心”汝宸王看着这岳铭多有欣赏,这少年为人刚正,谈话间不卑不亢谈吐有礼,倒是不错,“告辞”岳铭两人便先行离开。二人出了王府之后岑寂说“大人,你看这事成吗”岳铭说道“这汝宸王看得出是个居功自傲之人,话虽说的好听,可也不得不防”岳铭知道汝宸王此言是说给皇上听的,这次皇上借兵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打探藩王的实力和是否有不臣之心,“大人你说的这个我就更不明白了”岑寂迷惑道“回京再说”岳铭上了马,抬眸往了望去好似把这王府给穿透。岑寂上了马之后说“大人走吧”两人便驾马而去。元宵刚过,天隆寺香火鼎盛,求神拜佛的人络绎不绝,此时只见观音佛前跪拜着一个女子,双目紧闭,十分虔诚说道“求菩萨保我大理繁荣昌盛百姓幸福,父王母妃身体健康,信女慕苡柔在此祈祷,”说完便磕了头,这时听得旁边与她一同跪拜的丫头,只十五六岁年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稚气说道“还有菩萨保佑我家郡主可以遇到一个如意郎君”慕苡柔听到这话“说什么呢,一个女儿家也不害羞”“郡主,女子都是要嫁人的,而且上个月你过及及笄礼的时候,府上那么多世家贵子不也都是倾慕你而来的嘛”说话间这两人行完礼,慕苡柔打趣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让母亲先把你嫁出府去”两人打闹间便往外走。“父王,这来信都说什么了”慕泽林站在一旁“这裴嵩可真是老谋深算,如今朝廷分为两派,大部分官员都是以裴家父子为首,现下权势滔天,裴嵩竟还不知足,此番派人来信说要与我们结亲”慕泽林差异道“结亲?是和小妹吗”慕钦点头说到“他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这朝中大臣与藩王结亲皇帝会怎么想”慕泽林一脸焦急说道“父王,这桩婚事万不可同意,小妹年纪尚小,况且我听说这裴世蕃相貌甚是丑陋为人奸诈狡猾心狠手辣,断不可嫁与此人,而且我大理好男儿多的是,小妹无论是才学还是品貌这求亲者都是门庭若市,裴家明摆是看重父王的兵权要拉拢与您”汝宸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年轻人看事还是浅显啊,这事我自会考虑,对了柔儿最近做又跑去哪儿了”“听母亲说去天隆寺了这会也该回来了吧”慕泽林回道。此时慕苡柔正百无聊赖的抱着琵琶发呆,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入画端着一壶南糯白毫和一盒百花糕,雪山梅放到桌子上,“郡主你在想什么呢”慕苡柔放下琵琶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一块百花糕“我想到之前在枫树林遇到一位弹走箜篌的老者,他见我是个喜爱音乐之人,便同我说了一个故事”慕苡柔边吃边说,入画听到故事非常开心兴趣盎然的说“什么故事呀?我也要听”慕苡柔说到“传闻有名叫阿南的僧人擅于箜篌,有一次阿南随师傅去汨罗国讲经遇上了一位叫琳琅的姑娘,这姑娘也是喜爱音律之人,他俩在桥上结缘,时常在一起弹琴论经,但因阿南是出家之人,当地人说琳琅是伤风败俗,没有廉耻之心,为世人所不齿,琳琅不堪受辱便投河自尽”“那后来呢,怎么样了呢”入画听到此处不免伤心“之后阿南跟随师傅回来做了架箜篌取名琳琅以此纪念,但听说完成之后这位僧人与箜篌一同消失了”“可能阿南殉情而死追随这位姑娘去了”入画遗憾道,慕苡柔想到一首诗“锺子忽已死,伯牙其已乎。绝弦谢世人,知音从此无。”正此时门外传来妇人的声音,“谁的知音从此无呀?”只见约莫三四十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的妇人踏门而入。入画行礼,慕苡柔起身笑容可掬的说道“母亲”便拉王妃一同坐下“没什么和入画说着玩呢”“柔儿,今日我有事与你说,你既已过及屛之年,你段伯母说要与咱们结亲呐”慕母一脸开心拉着女儿的手说道“母亲,我又不喜欢段商结什么亲啊”慕苡柔无语道揉了揉太阳穴“你俩不是一块长大嘛,现在也总是在一处玩而且商儿这孩子人品不错对你也好,你段伯母和我都有此意”慕母认真地说,好似这事马上就要成一样,此刻慕苡柔无奈道“我俩是从小玩到大,可我对他只有兄长之情并无男女之爱呀!况且我也不想要这样受人安排的婚姻”慕苡柔站起来手足无奈道,慕母见如此只能作罢毕竟她也清楚女儿的个性,“既是如此,那我也会与你段伯母说清楚,可你即使不嫁与他也会嫁与别人说不定你父王都给你安排好了呢”王妃试探的问道“哼,我才不管呢,我要自己选。”慕母笑着说“傻孩子哪有女儿家自己选亲的道理”慕苡柔撒娇的说“我就要自己选嘛,我要仿照图拉公主择亲那样,择亲那天,骑着象挎着弓,在街上看见我喜欢的人,我就把箭射向他”王妃笑道“你这丫头向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京城

近日朝堂之上因难民之事皇上大发雷霆,在战争之后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身,朝廷拨出去的款大都是被官员层层克扣,到地方就所剩无几,已经有一些地方的农民开始起兵造反,皇上斥责道:“看看你们这些朝廷的栋梁,各个冠冕堂皇站在这里,你们就那么干净吗?朕知道,你们有的人比他们更腐败!朕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难不成你们想看各地百姓揭竿而起,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吗!”底下官员扑通一声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都自个儿想想吧”皇上平复了气息下朝了。

严府

此时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旁边的婢女轻轻摇着扇子,卧塌旁边跪着一女子锤着这位公子的腿,这人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生的如此好看,面如冠玉丰神俊雅,明眸皓齿龙眉凤目,皓齿鲜唇,若非阆苑瀛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好像你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当初朝廷拨了十万款项赈灾,这些进了谁的口袋只要皇上一查便知,如今出事了找我何用,倒不如想法子弥补上才是正经”裴世蕃一边喝着着桂花酿一边说道。“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旁边的官员黄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眸看向裴世蕃被他的一个眼神吓到又收回了回去,裴世蕃不紧不慢的说了声“自个的烂摊子自个收拾,下去吧”黄瑜赶紧灰溜溜的退下了,一旁的婢女为他添上一杯酒。黄瑜刚走,裴风便进来,“公子,阁老找让你去他那儿有事”裴世蕃放下酒杯,起身离开,“爹,找我有何事”裴世蕃问道“这几日皇上因为难民的事情心有不快,你手下的那些人最好别出现什么岔子,虽说皇上一直亲信咱们裴家,但忘却君前一句话险哉老命难保全啊,你我在高堂之上更是处处小心谨慎些方能长远啊”裴嵩喝着茶忧思道“孩儿明白”“还有一事如果此事能成,那便对我们是大有益处”裴嵩放下茶杯说道“父亲所指何事?”裴世蕃不解道“汝宸王府结亲,前几日我休书一封说明有此意,汝宸王常年镇守云南,手握重兵,圣上也十分信任与他,这慕苡柔是他的掌上明珠,若你能娶的她为妻,何愁以后你我父子在朝廷中高枕无忧”裴嵩首次提起此事,裴世蕃向来对婚姻之事不挂心,他这人从小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没做过,小时候别人家的混小子还在偷鸡打鸟,他已经开始学着怎样管教下人调教婢子。后来他长大些,别人家在读之乎者也,他已经在波诡云谲揣摩人心。自认为算得上世人所说的心狠手辣。这女人嘛也大多都是同一种味道。更何况像他们这种世家结亲联姻说白了就是交易,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也不是为谁守身如玉之人,女人对他来说更像附属品,该怎样还是怎样。无趣,实在无趣的很啊……

父亲既然有意安排他遵从了便是,他记得去年常威将军寿宴上夸赞说这汝宸王的郡主生的极好,学识也高,擅长音律调香是个秒人。引得众官员纷纷想见这位郡主。他当时还说传言未必可信,笑他们见识浅薄来着。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他要娶之人竟是此人。天下的缘分竟是如此妙不可言呐。

汝宸王府

花园的景色正好,王爷,王妃,慕苡柔,慕泽林四人围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这几日阳光明媚,院子里的花开的真好,百花齐放,王妃说“你们看这花开的多好啊”“是啊!也不枉费妹妹一直辛苦打理”慕泽林对着慕苡柔说道,“柔儿,改日我带你去京城玩玩如何”王爷说道,看着父王一脸奇怪的表情慕苡柔不明所以的问“母亲,父王这是什么意思”,“你挎象选亲的计划要泡汤了,父王给你选了一门亲事”哥哥一旁说认真地说道,“母亲,父王在开玩笑吧”慕苡柔觉得父王在开玩笑便笑嘻嘻的说“是真的,那人父亲的书信我早收到了”王爷严肃地说“谁啊?”慕苡柔喝了一口茶问道,“当朝首辅之子小阁裴世蕃”慕苡柔听到这三个字刚喝的一口茶还未咽进去就喷出来,“怎么回事像什么样子一个女孩子家”王爷一脸嫌弃口吻确是十分宠爱,慕苡柔擦了擦嘴巴“哥,父王是开玩笑的吧”可是看着慕泽林那一脸真诚的眼神她觉得这事假不了了“父王,你不会答应了吧!这裴世蕃我听哥哥说相貌丑陋而且性情阴晴不定,十分暴戾,你真让我嫁给这种人啊,再说京城离云南多远啊!如果结婚了之后,我们就难以相见了,你忍心嘛”慕苡柔抱着父王的胳膊摇着撒娇道,“就是啊王爷,我们柔儿可不能嫁给这种人”王妃一听是这种人担忧的说,“我也赞同,”慕泽林紧随说道,王爷拍了拍慕苡柔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多说”“什么嘛?我不会嫁给他的”,慕苡柔起身气愤说道,说完便跑回房间。

“那怎么办呢郡主”“父王这个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只要为了稳固他的权势想用我来做交易,牺牲我一个丫头片子算什么”慕苡柔无奈道“难不成郡主真要嫁给那个什么小阁老”“你看我像认命的人吗”慕苡柔若有所思的笑道,让入画伸过耳朵嘀咕了几句,说完入画问道“郡主主这行吗”慕苡柔只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次日“今天怎么不见柔儿出来吃饭呢”在饭桌上不见女儿,王爷关切问道,“许是还在睡觉吧”王妃给王爷夹菜说道“一个姑娘家的睡到日上三竿成何体统,去把郡主叫过来吃饭”王爷放下碗筷道,王妃朝旁边的丫头点了点头,丫鬟行礼道“是王爷”。“柔儿是跟你置气呢,昨儿个你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女儿,好端端的嫁去京城,而且那人种种你也不是没听过,不要说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我都一时难以接受,王爷平时不是很疼柔儿嘛,怎么这件事上犯糊涂呢”王妃埋怨道,“我这不是还没同意嘛,裴嵩的信我还未回,那…”正想接着说听到丫鬟在外面跑着说不好了,“这吵吵闹闹的,什么不好了,郡主是又玩一哭二闹三上吊了的把戏了“丫鬟进来拿着一封信递给王爷,“快打开看说了什么”王妃焦急地说,王爷打开上面写到,“父王容禀:若你一日不退婚,女儿一日不回家,让母亲放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勿念。”“哎呀这都怪你,这可怎么办才好,柔儿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王妃哭道,“好了,估计自己就是在城里逛逛晚上就回来了,你还不了解她的吗”王爷虽然是这样说也只是安慰王妃,他回到屋里便派人去寻了,走到书桌旁边发现好似有人动过旁边的纸砚,他打开抽屉发现金麒令不见了,这时慕泽林进来,“父王我听慕叔说妹妹不见了”“这丫头真是叫人不省心,还拿走我的金麒令,这次估计是出远门,不是跟咱们闹着玩”王爷锤着桌子说,“妹妹从小在大理长大,也未曾去过别的地方,江湖人心险恶,这万一碰上麻烦如何是好,父王我现在就带兵出城”慕泽林说着便往外走,王爷说“慢着,不着急,这丫头虽说有点淘气但也十分机敏,拿走我的令牌,只要亮出令牌便可调动其他地方的暗卫,她自是知道这些才会带走,她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之人”“可是父王,她一个女孩子家出门,不免让人担心”慕泽林还是不放心,“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去京城了,柔儿以为我答应了裴家的亲事,她此行定是去退亲,京城中也有我们的人,我自会安排人暗地保护她周全,再者我也想探测一下朝廷的实力,你我前去多有不便,柔儿此举正好和我心意”“那我去安排一下,挑些武艺高强聪明之人”慕泽林见父王自有打算便也放心了。“嗯,去安排吧切记不要让柔儿发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母亲,就说柔儿去了扬州你舅父家”王爷安顿,“孩儿明白”说完,王爷挥了挥手以示下去。

京城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到京城时已经是二月中旬。京城的街上热闹非凡,她们身上的穿着打扮与大理不同,天子脚下,繁华大道,看着人们衣服饰品的花样也比大理的精致繁多。而且京城豪门贵胄多,所用的料子大多很精贵。一路过来发现这里女子身上的香料大都是熏香,这种香料有杜衡、月麟香、甘松、苏合、安息、郁金、捺多、和罗、丁香、沉香、檀香、麝香、乌沉香、白脑香、白芷、独活、甘松、三柰、藿香、藁本、高良姜、茴香、木香、母丁香、细辛、大黄、乳香、伽南香、水安息、玫瑰瓣、冰片、龙涎等。而且熏香是原态香材、香料经过清洗、干燥、分割等简单的加工制作而成的一种香料。慕苡柔对于制香自小颇有天赋,时常研习,久而久之身体慢慢带有异香,不过大理的香料都是由花制成,与熏香有所不同,此时她刚与入画进城,这街上来人形形色色,感叹道“美人梳洗时,满头间珠翠。岂知两片云,戴却数乡税。”入画此时有些饥肠辘辘,两人牵着马在街上行走“郡主,这儿有家客栈我们今晚住这儿吧”慕苡柔赶紧捂住入画的嘴巴,“嘘,都说不能这样称呼了,我们可不能暴露行踪”入画点了点头,慕苡柔放下手,“那我们今天就先住这儿吧”两人朝迎阳栈走去,马奴接过马,客栈的老板十分精明,一看新来的这二位穿着打扮是非富即贵赶紧迎上去,“二位,是住店呢还是吃饭”老板一脸热情道,慕苡柔提了提嗓子说道“住店”“好嘞,二位跟我上二楼雅间”两人跟随老板上去,老板道“看二位这是远道而来,”“老板怎知我”慕苡柔见次不觉好奇,“看公子衣衫沾染了些梨蕊粉,现在正是城外柳令坡梨花盛开的季节,再者听你口音也不似我们这里的”老板说着推开了门“这就是您的房间这间房是个套间有都可住人”,这老板倒是个聪明之人进屋之后慕苡柔和入画打量了一下房间,屋子设置精简,有股清幽之气,慕苡柔倒是喜欢而且她俩人住一起也方便,看着这二人不语“公子可满意,”老板问道“还不错”慕苡柔回答道“那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您有事叫人就行”慕苡柔说道“嗯,多谢”老板走着带上门。

入画收拾着行礼,慕苡柔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这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回首说道“我们先在这住两天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有出租的宅子,记住要隐蔽一些”“郡主,我”入画刚想说想到慕苡柔提醒的话自觉捂了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挠挠头“这不是习惯一时难以改正嘛”,慕苡柔解释道:“我们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而且这是京城,其一如果让人知道郡主私自来京都是大罪,给我们按上个刺探朝廷虚实或是勾结朝廷官员就麻烦了,再者我也不想给父王惹事生非,现在我们是外地来寻亲的,我姓慕单名一个好,你以后称呼我为公子记住了”“是,公子”两人相视一笑,此时窗户外传来吵闹之声,“站住别跑”两人奇奇跑到窗户边,只见从远处的一群官兵骑着马狂奔而来,楼下一个人眼看躲不过,便把商贩的东西顺势搬到,什么菜品纸伞果子架子散落到了一地,百姓吓得纷纷跑了,慕苡柔看这这一行人原来是拱卫司的这地方抓人谁挡谁死,只见一人从堵住的货架上飞过,一脚踢到那人的胸口,瞬间喷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只见那人不屑地说道“可身有本事啊”地上的人艰难的爬起来愤怒的说“岳铭,今日我落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时从背后拿出一把断刀刺向岳铭,岳铭一个急步闪躲,将那人手臂扭到背后,一脚踢到膝盖骨,那人瞬间疼得跪下,刀掉在地上,那人还想去捡刀,被岳铭一脚摁在架子上,岳铭拿起捡边的刀,直接从那人的手臂上串了个窟窿,血流不止,那人疼疼的哇哇叫,其他的几个锦衣卫过来拿住那人,岳铭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慕苡柔在楼上露出好似疼痛不忍的表情,说了句:“真狠”岳铭听到便冷冷的抬头,那个眼神像是在说再看你就是这个下场,慕苡柔全身打了个冷颤,不好意思地地招了一手,露出尴尬的表情瞬间关上窗户。入画说道“刚才那个领头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们一样,比王爷生气还可怕”苡柔噗嗤一笑“是吗?不过这小子的功夫倒是不赖”“不过那个领头的生的还挺不错的,与我们大理男子不一样”入画一脸花痴地感叹道“怎么你不怕他一刀子插入你的手上”慕苡柔说着还做了岳铭刚刚的那个插刀手势,入画瞬间反弹抽开手惧怕道“我们之后还是离这些人远些”慕苡柔不语心里想着“那人说这个领头的是岳铭,那天他正巧路过父王书房,父王与哥哥谈话:“皇上虽说念我多年有功,对咱们慕家也是恩宠优渥,不过这自古为了巩固皇权,怕藩王有不臣之心,也难保哪天对我们不利,君王之道向来都是恩威并济,软硬兼施,所以我们要多笼络朝廷的可靠之人为我们所用成为盟友”想来与裴家结亲定是为此。”楼下几人抓走那人,岳铭便一同离开。

诏狱内阴森恐怖,牢房里都是犯了重刑之人,有的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人好似刚受过刑法满身皮开肉绽,全身都是血被一路拖着扔进牢房,周围死气沉沉,偶尔传来几人的疼声,气息奄奄,像是鬼索般挠你的心口,昏暗的诏狱内只通道口墙壁上方一个小小的窗口折射出一点光亮,活人都没有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可这个地方和地狱没什么差别,令人闻风丧胆,进来这个地方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尸体被抬出去。此刻审讯室的老虎凳上绑着从街上抓住的那人,那人已经被疼昏过去了,身上的血汩汩直流,岳铭进来问道“招了吗”手下心虚的道“还未”岳铭在刑具旁边一脸认真冷漠像是给人挑选着什么礼物说了句“废物”“属下无能”手下怕的双腿打颤,不要说是进了诏狱的犯人,就是在这里的下属都对岳铭避而远之,岳铭拿起一把锋利的断刀,转过身去说“弄醒他”一个手下便舀起水泼到那人的身上,这水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尤其泼到伤口上面疼痛难忍,犹如万千虫蚁在身上爬,腐蚀你的身体,那人瞬间痛醒,岳铭不紧不慢走到跟前拿着刀在那人身上比划:“你今日若是不招,我便陪你玩个游戏,让人将你的肠子拉出绑在马腿上,然后马向远处跑一跑,这马一跑肠子就被抽出了,人也就一命呜呼了。”岳铭好似在阐述一件很好玩的事,那人听到此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我说…我也是奉命行事,与我接头之人每月初二十五会在桥东出现,但每次来人都不一样,我们有个接头暗号,叫”还未说完只见那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身子颤抖不已,岳铭也诧异道“怎么回事?”那人瞬间没了气息“大人死了”旁边的人测了一下鼻息,岳铭追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有个有用的线索还断了,他愤慨的攥紧了拳头,将刀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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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芷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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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埂峰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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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前初见花间蕊,却疑春色在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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