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念成魔
人有七情六欲,过度执着,将会堕落为魔。
谢安康紧抱着怀里的一小袋米,急急忙忙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这点米,够他的妹妹、母亲和自己喝一次热乎乎的粥了。
如今在这个战火纷飞,人命如蝼蚁的世道,能获得一粒米也是如同登天。
谢安康进入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面黄肌瘦的母亲和幼小的妹妹期待地看着他的到来。
“哥哥,你回来了?”谢盈跳上去,开心地抓住哥哥的手。
“小盈、妈,有吃的了,我去给你们熬粥喝。”谢安康说着从兜里掏出袋子,袋子一个手掌就能握住。
母亲一脸病容地坐在床上,她枯瘦如柴的身体,感觉轻轻一触碰,就会被折断般。
“安康啊!”
母亲还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了力气继续说下去,谢安康对妹妹说道:“小盈,去照顾妈妈,我去给你熬粥喝。”
小女孩点点头,松开哥哥的手,走向母亲。
谢安康走到灶台前,打开麻袋,白米中掺杂着黑色的小石子和泥土,这一小撮米,有一半都是泥土和石子。
他把大的石子除去,细小的泥土就再也不能剔除,而又舍不得用水洗净,担心这样会把米弄少一般。他直接把米连同泥土,放进锅里,倒入水,开始熬粥。
不一会儿,米香四溢,这个小屋充盈着慢慢的香气,小盈闻着香味,忍不住口水直流。
一会儿,粥煮好,谢安康拿两个有些缺口的碗盛满两碗,端到妹妹和母亲的面前让她们吃。
“哥哥,你的呢?”
“你和娘亲先吃,我去盛我的。”
谢母看着单薄的儿子,泪水无法控制地掉下来,谢盈此时正低头吃着,她狼吞虎咽,也没想着去咀嚼,所以细小的沙粒她也一同吞了下去。
可是,谢母吃了一小口,就吃不下去了,她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娘,你怎么了?”谢盈疑惑地问道。
“娘没事,你快吃。”
谢安康端着一小半碗粥走过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问道:“娘,你这是做啥呢?”
“安康,娘对不起你兄妹俩。”
“娘,你说什么,快喝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谢安康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走到破败的窗户前瞧瞧看出去。
一队十几人的军队正朝着他家过来,谢安康立刻紧张起来。
“小盈,快扶娘亲躲起来。”
谢母起身,谢盈喝了一大口,才过去扶住母亲,朝着墙角的一堆稻草走过去。
谢安康则是收拾桌上的碗筷,把粥倒进灶台上的锅里,然后急忙盖上,此时母亲和妹妹也藏入草堆里。
只听嘭的一声,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大门飞倒在地,谢安康连忙回头望过去,一名手握大刀的军人踏步进屋。扫视一遍空荡荡的屋内,见谢安康呆立着,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小子,过来。”
谢安康急忙点头哈腰地跑过去,看了他的服饰,谢安康知道这名军爷是个校尉。
“校尉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小鬼,远远就看见你家里炊烟,有什么好吃的,给爷上来。”校尉说着拉过旁边的椅子就坐下。
谢安康扭头看向灶头,他心里百个不愿,可是不拿出食物,他可能连命都没有。
“大人稍等。”
谢安康急忙过去盛来一碗粥,恭敬地递到校尉手中,校尉接过来,瞧一眼碗中掺和着泥的稀粥,面色一变,愤怒地摔在地上。
“你tm这是人吃的吗?”
谢安康急忙跪下,看着打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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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粥,心里有股莫名的火,可是他却不敢烧起来,只能忍气吞声。
“校尉大人,小人家只有这点口粮了。”
校尉一把抓住谢安康的后颈衣领,像揪一个小猴子一样提在空中。谢安康手足无措在空中挥舞,可是他瘦小的身体,在这个魁梧大汉的的面前,就如同一只待宰的小鸡。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谢安康嘴里不断地求饶,校尉却提着他起身,走出了门,随手一扔,谢安康重重摔在地上。
他顾不得疼痛,翻身起来就跪在众人面前磕头求饶。
“各位军爷请饶命。”
谢安康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性命,如果他被杀,以后谁来照顾妹妹和母亲,所以,他必须活下去。
“小子,我们军粮也缺得很,你家没有吃的,那就拿你来作为我们的口粮吧。”
十几个军人立刻兴奋起来,开始欢呼起来。
“我们都几天没有开荤了,就拿你来开开荤。”
校尉说着,大刀用力插在谢安康的头前面,割下了他的一缕头发。谢安康被吓得停止磕头,满脸都是汗珠,不知道是吓出来的,还是因为磕头磕累了流出的汗水。
“哥哥!”
随着一声娇嫩的声音传来,一个小女孩从屋内冲了出来。才出门,就被一旁的校尉一把抓住,提到他的面前,笑道:“原来还有个小鬼。”
“校尉大人,求你放了我妹妹。”
校尉抬起大刀,谢安康心头一紧,连忙盯着大刀移动的方向,校尉并没有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而是放在肩上。他瞬间松了一口气。
“哥哥,哥哥!”
谢盈一边叫着,一边手足乱动地,可是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紧紧抓住自己后背的大手。
“这丫头的肉看上去要嫩很多,肯定要好吃得多,我就饶了你小命,吃你妹妹吧!”
“畜生,放开我女儿。”
谢母拿着一根竹竿杵着出门来,站稳了之后,举起竹竿就朝着校尉的头打去,校尉不避不让。
啪的一声,竹竿打在了回头的校尉额头上,对于他来说,这攻击不痛不痒,可是,这却激怒了他。
他随手一扔,谢盈脱手飞出,谢安康见状,急忙起身朝着妹妹飞出去的方向奔跑过去,在妹妹落地的一瞬间接住了她。
“小盈,你没事吧!”
“哥哥。”谢盈哭泣着,恐惧地抱住哥哥的脖子痛哭起来。
而这时候,校尉愤怒地举起大刀,横向一挥,谢母眼前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只是感觉咽喉一阵冰凉,随机就无法呼吸。
一瞬间,鲜血四溅,喷洒在校尉的脸上,她慢慢跪下,倒下。
“娘!”
谢安康见状,撕心裂肺地大喊。
校尉看看刀上的鲜血,然后擦拭了一下脸上还有热气的血迹,然后用伸出舌头舔舐。
“呸!妈的,贱民,血都是臭的。”
校尉说着,看向不远处的谢安康兄妹,示意旁边的手下,道:“拖过来。”
旁边的军人把兄妹俩强行分开,二人弱小的身体,加上长期的饥饿,根本无法与这些高大威武的军人抗衡。
“哥哥!”谢盈不断地呐喊,可是此时的哥哥也无法保护她,他也只能无力地怒吼。
“放开我妹妹。”
可是,弱者的愤怒,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吓唬不了任何人。
两人被揪到校尉面前跪下,校尉指着血泊中的谢母道:“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该死!”
“哥哥,哥哥。”
妹妹一直不断地呼喊着,可是此时的谢安康充耳不闻,直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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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血泊中的母亲,脑海中全是恐惧,绝望,愤怒。
“小丫头甚是呱噪。”
校尉说着,举起大刀,就朝着谢盈的头斩去。谢盈吓得加大声音呐喊。
“哥哥!”
此时的谢安康,看着血泊中的母亲,突然睁开双眼,并开口说话。
“安康,要保护好妹妹。”
“啊!”
伴随一声愤怒的呐喊,一股热浪从谢安康身上向四周散去,随即谢安康的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双眼通红,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瞬间,谢安康身上破旧的衣物就燃烧殆尽,化为灰尘。
校尉的刀在谢盈脖子出一寸的地方停住,原来被一只火焰的手掌抓住,不能再向前分毫。
校尉看着面前的火人,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是变得兴奋,大笑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入魔,兄弟们,抓住带回去领赏。”
校尉正兴奋,突然感觉手中的刀突然灼烧到自己的手掌,本能地放开低头一看,原来刀被眼前这个活人烧得通红,片刻,化作铁浆融化在地。
见此情形,他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兄弟们,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其他人见此情况,手握长枪朝着谢安康刺杀而来。
谢安康一抬手,一只巨型的火手挡住了众人的长枪,长枪头瞬间柔化,弯曲,融化,枪身出现青烟,燃烧起来。
此时,众军士终于发现,他们面对眼前这个入魔的小孩,根本束手无策。
“看来,你们升官发财梦要破灭了,而且还会把性命丢在这里哦。”
这时候一个讥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众军士朝声源处看去,一个戴着斗笠,身着黑衣,看不见面庞的男子抱剑站在不远处。
“啊!”
随着一声怒吼,众将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痛苦的嘶吼中纷纷倒下,化作一句句焦黑的尸体。
谢盈看着眼前的一切,被吓得目瞪口呆,忘记了呐喊和哭泣。
此时,只剩下校尉一人僵直在原地,有液体透过盔甲,流淌到脚下,湿润了一小片土地。
“经历百战的校尉,竟然如此窝囊。”
站在远处的男子继续讥笑,可是,校尉很明显已经恐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谢安康缓缓抬起手,本来瘦弱的小手,此时在火焰的加持下,变成了一只大手,抓住校尉的脖子。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校尉便化为焦炭。
校尉一死,火人转身看向妹妹,妹妹恐惧地试探着,小声喊道:“哥哥!”
随着这声哥哥,火人扭头看向另外一个威胁,后面出现的男子。
他怒吼一声,便快速朝着戴斗笠的男子冲过去。
男子不慌不满摘下斗笠,斗笠之下是一个俊俏的男子,他把斗笠朝着谢安康扔去,如同一轮圆月弯刀飞向谢安康。
谢安康能熔化刀枪的火焰,竟然无法伤这竹子编织的斗笠分毫,斗笠重重地击中谢安康的胸膛,谢安康被击退,重重地砸向远处的墙壁上,随着嘭的一声,墙瞬间被砸出一个大洞,谢安康重重摔进屋里。
“哥哥!”
谢盈担心的大喊,击中谢安康的斗笠飞回男子的手中,男子不慌不忙地再次戴上。
谢安康立刻起身,从屋内跳出,怒视着远处的男子,本能告诉他,他完全不是那个男子的对手,于是他跳到妹妹身前,护在她的身旁。
谢盈伸出双手,去抱住谢安康,那火焰,竟然没有伤到谢盈分毫。谢安康伸出手,死死地护着妹妹在身后。
“哎哟!竟然还知道保护人!”
男子说着,伸手在胸前拿出一张符,缓缓地走向兄妹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