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爱莫能助
陆白冰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饭厅，她失神落魄地走进了夜幕中，都险些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撞倒。
就在快要出事的那一刻，男人的那只手臂却将她抱在怀里。
“小心。”贺北帆的声音很轻，却猛然将她从低沉中惊醒。
陆白冰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和贺北帆打一声招呼，竟然就这么贸然地走出了饭店。
就为了区区一个高文彬，她竟再次凌乱了心神。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忘不了他？
她明明已经对他心灰意冷了，为什么还会心痛？
“我，对不起。”她不知道应该对贺北帆说些什么，她不愿意去说，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看起来很痛苦。
白冰不肯说，贺北帆就知趣地没有去问。
谁还没有一些不肯示人的秘密？
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行走在夜色之中。
伤心的时候，这漆黑的夜便是最好的掩饰，它能掩饰住一切的伤痛，将那些不堪的、零碎的，都通通包裹起来。
顺着小路而下，她也不知走了多久，竟开始缓缓地抽泣。
那些久久积压在心底的情绪，一次次地翻涌了起来，就如同潮水般地将她淹没。
“是他们错了，不要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耳边却是那富有磁性的男声，贺北帆看似什么都没有问，却又像什么都知道。
他没有安慰白冰什么，说出口的话却又掷地有声。
是啊，她做错了什么？
她将自己的真心交给了不该交给的人，被辜负后，却还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自己。
“陆白冰，振作起来。你越难受，他们就会越得意。”贺北帆的声音变得沉稳了下来。
虽然，他不知道陆白冰的过去，可方才倒也听明白了几分。
是那一对男女的背叛，让这位首席的芭蕾舞女孩来到了他的身旁。
本以为，白冰一直都是那副豁达明朗的模样，内里却有难言的伤痛。
“谢谢你，贺先生。”
陆白冰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神，她本不应该将这些不堪的事情展示给旁人看。奈何，今日却让贺北帆见笑了。
她可以装作视而不见的模样，却是一句无所谓的话都说不出口。
胸腔里的那颗心就如同被真正刺痛了一般，一时鲜血都淌了一地，真的好疼。
女孩子没有再说话，贺北帆便一直默默地跟随在她的身旁，直到将她送到了一栋居民楼前。
陆白冰微微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一眼楼上依旧明亮的灯光。
“到了。贺先生回去吧。”
“好，那你早些休息。”
平日里，贺北帆从未这么主动过。如今，这面前的女孩却激起了他深深的保护欲。
看见陆白冰眼眸红肿的失神模样，贺北帆竟也没不出的难受。
他看着女孩走进了楼道，又看着她走上了楼梯，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贺北帆这才离开。
出租屋中，谢多多脸上贴着一张面膜，正躺在床上追剧。见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冰冰，你回来了。今天和大佬吃饭感觉怎么样？”谢多多正开口询问，便看见了陆白冰那张有气无力的脸。
她一时心头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微微抖了抖唇。
白冰换下了脚上的凉鞋，一屁股就瘫坐在了沙发上。她没有说话，一张脸上却是说不出的疲倦。
“冰冰，这份工作要是不顺心，你也别强求了，不如就来蛋糕店帮工吧。”
“不是，我今天又碰到他了。”陆白冰打断了谢多多的话，眼眸瞬间阴沉了下去。
多多微微一怔，瞬间便明白了陆白冰说的是谁。
“怎么这么晦气？高文彬那个渣男也去了？”
她竟是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白冰。
本以为，和那个男人分开之后，陆白冰就再也不会去想他。谁知道，在帝都这样偌大的都市，他们竟然还会撞见。
问都不用问，多多就能猜到那个陆灵珊肯定在高文彬身旁。只怕冰冰就是看见二人那么亲密的举动才会受了这样的刺激。
陆白冰没有说话，也就算是默认了。
“这个高渣男怎么回事啊？怎么哪里都有他？要不，明天找人把他打残了。让他再出来碍眼。”
白冰知道多多是在为自己说话，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高文彬是错了，她也没办法选择原谅。
可虽然已经离开了那个男人，陆白冰却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他来。
“冰冰，不要为了那个渣男伤心了，不值得，日后装作不认识就是了。”
陆白冰知道谢多多在安慰自己，可她还是没有办法从那种情绪中缓过神来。
“多多，你先睡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倒也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是一种少有的低落。
“哦。”谢多多无奈地应了一声，便转头去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白冰也该自己冷静一会儿了。
她是一个在感情中沉迷了太久的人，一时间从迷窟里爬不出来，其余的人倒也爱莫能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陆白冰却依旧坐在那里发呆。
电视机还一直在放着，频道里在说什么，她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窗外夜色浓郁，白冰只觉得身上好冷，像是堕入冰窖一般的冷。
她不得已将毯子裹在了自己身上，可那种冰凉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消散。
多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是怎么也睡不安心。
她的眼前时常会浮现陆白冰那无助的神情，像是一个真正伤了心的人，任凭其余人如何劝说都是无效的。
那些伤口，也就只能靠她自己才能愈合。
已经到了半夜，多多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索性下了床，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白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多多为她盖好了毯子，又关掉了嘈杂的电视机，这才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她醒来时，白冰已经出了门。
桌上放着陆白冰做好的早饭和一张便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