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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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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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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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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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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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人一定要知足,不能只向上比,只能向下比。向上比你会越比越不足越比越不满的。越不满你就会越苦恼。这社会从来都是不公平的,现在这样大多数人有饭吃有衣穿,已经很不错了。想想解放前,我们家的下代都算很好的了。你们要知足!只有知足才会常乐。也不要想做官发大财,做官发财没有什么好。我看见过做官的,他们下代并不好。也看见过有钱的,你外祖父家解放前就是当地村里的大老板,可是他到死还是一个人,下代也并不发达。所以我感到一个人在世上能过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就好。
好了,爸走了,你们以后一定自己好好过日子。不要想我,但愿你们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和你母亲在阴间也安心了-----
一会一阵风,阿爸不见了,安良大声地叫“阿爸!阿爸!”
“哎哎,你怎么啦!你怎么啦?”这时妻子大声叫他,他醒来,发现自己仍睡在自家屋里床上。才知道刚才自己又梦见了父亲。想起父亲刚才和自己见面,仿佛仍在生前。回忆在梦中父亲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是那么的真挚,那么的语重心长,那么的体谅自己,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对父亲没有那么好,这是父亲在安慰自己,这也说明父亲对人的厚道,他这样屈痛苦地逝世还这么体谅子女们,对比自己的行为更使自己感到羞愧。
讲了父亲的逝世的情况后安良说:“我的父亲中风而死,他从毛病发作到去世才四十八个小时,殁得真快呀。”
“像这样突然中风而急逝。现在有很多。”周处长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它是我国当前死亡率最高的疾病。”
“安良说:但就我的父亲当时的身体情况而言,他是不应该这样早得这个病的,虽然当时他已经72岁了,但他的身体还很好的,平时还能给儿子们挑100斤的谷子去二里路外的碾米厂加工。现在来看,主要是当时身体缺水。没有及时吃饭和喝水造成的。据医生们说,人一天应该喝八杯水。而我父亲那天从早上起来直到中午都没有吃饭喝水。老年人血管里的血本来就很稠的,这会是稠上加稠,当一用力气时,血通不过细细的脑血管,这就形成脑血栓了。如果他自己生活会料理一点。如果子女们对他常记挂一点,饮食让他吃得调匀一点,他是不至于会这样早逝世的。”
周处长听了感叹地说:“是啊,年纪大了怎样养老是个大问题。特别是单身老人。这也不是你一家子的事情,可能全社会上都普遍存在。现在农村里和城市里都有这样的问题。老人们把子女们护养大了。自己却老了。儿女们自己都做父母了,自己都去溺爱自己的子女了,对老人却不怎么关心了,以致于老人们没有人好好照顾他们的生活,好多老人独自过日子,他们一没有经济上保障,二没有人照应。许多人就像你父亲哪样走了。这既是家庭问题,也是一个社会问题。是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好在现在国家和社会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我相信,以后老人们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不会再像你父亲哪样了。”
“要是这样就好了,”安良说:“但是就目前来说,国家还是跟不上。就说高血压病吧,在城市可能还控制得较好,有退休金有医保的老人们,他们能正常吃治高血压的药来控制,但是农村合作医疗还不健全,有些地方还在试行,所以农村老人碰到高血压一类那种病。由于缺医少药,他们得了高血压没有及时吃药控制,或者像我父亲那样,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高血压,所以中风等心血管毛病就特别多。”
周处长说:“心血管毛病不尽在农村,就是在城市也是第一位。”
安良喟叹一声说,“当年我父亲是得中风病而死的,二十八年后,我的弟媳妇,还是因为缺医少药,又得了中风病而逝世。她的情况比她的公公——我的父亲好一点,在医院里待了二十七天后医生退手回家后而死,也像我父亲当时情况一样。不过她总算花了儿子们二十几万元钱,对儿女们来说也算是过得去的了。”
“这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就是去年。”
“哦?”
“这一年是噩运接连来我家真是很倒霉,先是在八月里,表哥患癌症死了。这同时还我还听说当年和我一同入伍的老战友,也死了,他是最早得中风的,已经有十多年了。长期在家里休养。不到半个月,又来了不好的消息。一天上午,去村里开会的三弟又打电话来说是四弟的弟媳妇中风住到第一医院在开刀,还说毛病很重,问我在一院可有熟悉的医生,要我找一下熟悉的医生予以关照一下。我一听,心就悬了起来。我的四弟媳是个出身很苦的女人,她爸也像我父亲一样解放前是个替地主老板做长工的,她从小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也没有上过一天学,后来嫁了我四弟。结婚几年就生了两个儿子。当年在生产队里一年赚不到几百元钱,孩子们大一点就叫他们肩挑手提做小贩,后来又叫他们学开汽车,直到这两年,两个儿子自己开起来一个家庭工厂,生活才渐渐有所好转。但是她作为母亲,为孩子们担忧的多,还没享过什么福,但她却已经感到非常满足了。我到家乡,她见了我总是叫我哥哥哥哥,拉着我到她的儿子的家庭工厂去看看,我看了很为侄子们办起这样的工厂而高兴。她看着她儿子小小的有十几个工人操作的工厂,满脸洋溢着笑容。我这个做大伯的回家时没有什么样东西送与他们,可她是哪样的热情,到她家里又留我吃饭,又送我农副产品。前不久还叫我拿了一袋鸡蛋来。”
“你弟媳妇多少年纪了?”
“才五十七岁。”
“才五十几岁,怎么会中风了,她平有没有高血压?”
“有点高血压,但不是很高。”
“那她平时有没有吃药呀?”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问过我四弟,他说他妻子头晕时吃一颗,头不晕时就不吃了。高血压吃药要天天吃的。而且要有效控制,好的药也很贵。一粒要七元钱,如果天天吃,一个月就要吃两百多元,你想想,一个普通的农妇,一所年也没有收入几千元钱,她能舍得吃舍得自己去买嘛?所以她有时头晕了去村里医保站拿点顶便宜的药吃一些,头不痛了她就不吃了。至于七元一粒的好药她根本不会去买。结果终天有一天她的高血压就发作了。”
当时正好她儿媳在她身旁:“阿妈!你怎么啦,你怎啦?”赶快把她扶住。并马上叫她丈夫也就是病者的大儿子赶快把他运货的面包车开过来送到城里大医院去。
因为看她病来得急,于是就就近送她到市第一医院。她的儿子们送她到医院后,他们打一个电话来,问我妻子在那个医院有没有熟悉的医生,原来我妻子的两个同学当年是正在那所医院里工作的。他们把电话想打给我妻子,可我妻子已经上班了,他们就把电话打给我。
“我接到电话于是就急急忙忙地到那所医院去找我妻子的同学。我急急地赶到一院,经过迂回曲折的寻找,问了许多科室,好不容易找到了在医管科的我妻子的老同学付医师,付医师当年曾当过医管科科长,所以熟悉全医院的医生。当我找到他时他自己的人还不在。只见到他的部下,他部下的一个也是穿白衣的年轻人,告诉我他有事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叫我在哪里等一下,我在哪里等了将近一刻钟,总算等到他来了,我说真不好意思。你哪么忙我还要来打扰你,我说我的一个弟媳妇中风了,现在在你们神经外科开刀,不知你熟悉不熟在哪里开刀的医生,给我关照一下,顺便问一下我弟媳妇的病怎么样要不要紧?
“这位付医师自他调来这个医院后,为亲戚的事我已好几次找过他,他是个对朋友十分热情的肯帮忙的人。当末他听了我的话问清了是我什么亲戚,我说是我弟媳妇后,就马上给神经外科打电话。神经外科的一个医生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个女的中风很厉害,现在正在手术,手术快就可以做好了。付医生问他情况怎么样?他说情况不容乐观,现在还没有闯过危险关,我对付医生说,只要可以救活,请医生们什么贵重的药都用上去好了,经济上他们家不用担心的,她两个儿子都开了个小厂,给他们母亲看病医药费是不成问题的。付医也按照我的话对在开刀的医生这样说了。可是哪边的神经科外医生在电话里说:‘这个病人中风很厉害,出血很多,我们尽量抢救,能不能保住性命,要再等几个小时才能能知道。’
“我一听心就塌了,看来毛病很重,情况很不好。于是我对付医师说好保命尽量给她把命保保住,她还年轻才五十七岁呢。付医生听了我的话,又在电话里向神经外科的动手术医生说了一会,等他终于把电话放下来时,我问他像这样病情术后情况会如何?付医生告诉我说:像这样严重的中风,愈后能坐轮椅生活上能自理已经是很好了。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要想恢复得病前哪样是不可能了!我们听了心都塌了,好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听说她早饭后本来还想到五里路外的镇上去买东西的。怎么一下子说不行就不行了?这也太快了呀!”
“接下来我就到神经外科去等病人从手术室出来。我们在神经外科我和我四弟以及四弟的两个儿子以及我弟媳的兄弟姐妹,在手术室门前的楼梯边整整等了三个钟头,从十点多等到起直等到下午二点钟,大家连中饭都没得吃,大家也没有心思吃饭,后来我叫五弟的小儿子去买了一堆面包和矿泉水来解渴和充饥。
好容易才见两个护士把她缓缓地从手术室推出来。只见她刚开过刀的脑袋上包起了一大块白沙布。面目安详,像是刚睡过去。但是她的鼻子和嘴里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现在是靠氧气接着维持着生命。她小儿子一看到昨天会说会讲的好好的母亲一下变成这样,而难过地哇哇地哭起来。
“待她转到观察室后,在医生值班室里两个刚才为她开刀的医生把我和她的小儿子叫过去。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医生对我和我的侄子说:‘病人来到救护病房,情况非常严重,如果再晚半小时,都没法急救了,当时我们把她右颞骨打开,她的右颞马上就像一个皮球似的鼓起来,里面充满了淤血。我们把她头颅里的大量淤血从颅腔里抽出来。现在她暂时不会休克了,但是远没有闯过危险关。接下来,她脑子还要水肿,而且由于脑功能受损,接着下来,她的心肝肾肺等内脏都会出现一系列变化,要闯过很多关,她能不能闯过这些关,就看她的体力了。所以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我和我侄子听了,心里好沉重。我的小侄子眼泪汪汪的已经难过得快要哭了。
“第二天我四弟打电话来。说是要增加她的身体的抵抗力,要打人血蛋白针。医院里说而这种人血蛋白精,医院里也很紧张,你们要自己到外面去想想办法。我侄子打电话来叫我的老婆想想办法看,因为她还在一个工厂的医院里工作。后来我好容易赶忙打电话给我远在一百里外的我的老婆,请她给他的医务室负责人到药医公司给我们想想办法,给我弄四支人血白蛋白。当天下午我老婆告诉我。叫我明天到市里某医药公司去,只能买四支,价目是每支500元。这样四支针得要2000钱。没有办法,我告诉我的侄子,他说要的,再贵只要能替母亲治病也要买。
“后来我的小侄子又从他熟悉的二院院长哪里走来后门买了二十几支。一天打两针。这针打下去后,她会打呵吹了,她本来眼睛不动一动紧闭着现在也会动一下,有时在翻身时手脚也会动一动了,而且我们在叫叫她,她会悄悄的流泪了,我们好高兴。以为她已经逐步好起来了。医生说如果不打这针不会这样转头的,我们大家感到有了希望。
“可是过了两天她的头水肿起来,医生说里面积水,还要开刀,把水从头颅脑里引出来。可是引了老半天,说还是不解决问题,得要再开刀,把里面的积液转道从她的脊髓里引出来。
反正这些天我是每天都去医院看她,她的医药费每天是四千多元,住了半个月已用去十多万,还好两儿子孝敬,他们两兄弟争着为母亲打医药费,隔天二万三万的打进医院的账里去。两个儿子还说只要把我们母亲的病看好,拿出再多的钱,就是倾家荡产也情愿。我们都说这两儿子真孝顺呀,她的福气真好。
“这些日子里我是就像我自己姐妹患病一样关心,三天两头的去看她。看看有没有好一些。当略有好转时,我为她高兴,我对我四弟说,你们要有信心,她慢慢会好起来的。
‘但是过了两天她发起高烧来,温度达到聂氏四十多度。于是医生又用大量降温的药来压温度。这一压,又把她的原气也压了下去,她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又变得奄奄一息。身体变得一动也不会动了,各种生命迹象变得越来越差,心跳动脉搏都减弱下去了。
“终于一天医生推手了,医生说,“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看来她的情况不妙,你们再用多少钱可能也难以挽救过来了,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接下来的情况果然越来越糟,最后,她的儿子们只得听医生的劝告,把她接回家,让她在家好好休养几天,说到底这是在家等死了。
“在我得知他的儿子抬回家后,我心里好难过。第二天我就到四弟的家里去看,她躺在自己熟悉的家里自己的眠床上,看来她很安详,面色也红了一些,气也顺了一些,我说说不定她还会慢慢好起来,是不是请个中医给她看看?再用一些中药给她吃吃。看看她鼻饲也摘下了,我说这样会把她饿死的。最好到医院去一下,把鼻饲管再给她接上,灌些中药和营养药下去。她的儿子们听了我的话感到很有道理,说不定他们妈妈回家后吃吃中药慢慢会好起来了。于是立即就到市里的医院去找来护士,医院医生和护士很负责,听得说她们立即派来一个有经验的护士,随带鼻饲管和针筒。当即把管子再从鼻子里插到胃里去。把营养液灌进去,当我走时我叫大侄子明天是不是再去请一个好一些的中医师来给她看看。给她吃吃中药看,会不会有些希望。大侄子说好的,我明天就去请。
“但没有想到。第三天临晨当我还在睡觉时我的六弟打来电话,说是她已经在昨夜半夜里走了。当我早上来到四弟家的时候,我的弟媳已经被她的亲人们搬到她家的客堂间中央躺在哪里了。自发病到走,她受尽了折麻,总共二十四天,终于走了。
“在医院里她的儿子为她花了二十几万元钱,到底也没把她救过来。大家感到十分难过又十分遗憾。她走时正好在大年三十以前。她的年纪也和我母亲一样。走时年仅五十八岁。她患的病和我父亲一样,我父亲发病到逝世仅二十几个小时,她发病后现在条件好了,多捱了二十几天。
可是这心血管毛病至今还是一筹莫展。我父亲生前不知有高血压,她生前据说也有一些高血压,叫人家到医疗保健站带一些金菊降压片来吃。医生叫吃两种药,她只吃一种。这就使她的高血压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发病哪天,她还好好的,早晨起来她说要到镇上去一下,去买些菜来,可是一会她说感到头很痛,话没说完。她就蹲了下去。幸亏当时她的大媳妇在旁边立即把她扶住,并及时叫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城里的第一医院来。在路上她的头脑还很清楚的,还会和人家说话,只是不断地摸她的前额,说是“我的头怎么这样痛这样痛?不知怎么了。到了医院才慢慢地意识模糊起来。
“二十八年前,我的父亲因为生活没有人好好照料,没有如心像意的吃喝而血液变浓而中风。二十八年后,生活条件比过去大大地好了,可是我的弟媳妇还是患这种病而逝世了。”
而更叫人吃惊的是三年之后我的大妹突然中风,五分钟就走了,而且竟死在车上。
那一天,我三弟来电话说大哥,大姐今天上午殁了!
“啊?”我听了一时摸不着头脑,我说你说什么?她生什么毛病,殁得这样快。三弟说我也不知道,听他小儿子说:“早上还只去镇里的。人到了那里,想到医院去看病,可是还没有到医院,她就在面包车里断气了。
我听了急急地赶去到她家,可不是,此刻她已经安详地躺在她们村的专为办婚丧六事的堂屋里。我揭开她盖在头上的白布,见她的脸还红红的仿佛才刚刚睡去。
据她儿媳说:“头晚她就说身体不舒服,头有点晕。想今天去看看医生,,于是今天早上起来叫小儿子把面包车开去到镇里的卫生院去看病,可是到卫生院,她改变了主意,说让我先去拜拜这里的娘娘菩萨。小儿子就依着她,把她送到镇里的一个像小土地堂似娘娘殿。她看到菩萨就虔诚地拜下去。可是当她拜伏下去后,再也爬不起来。当她儿媳妇扶起来时,她只会蹲下去,站不起来。儿子赶快把她扶上汽车,把车停在路上赶快去到一里路外的卫生院叫医生。可是等把医生叫来,医生见她静静地仰坐在车上的椅子上,歪着头一动也不会动,医生赶快替她听听胸脯,这时她的心跳已经停止,马上给她量量血压,血压也没有了。医生告诉她儿子,这人已经不用救了。她已经死了!她儿子听了大声地叫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妈刚才还好好的,她在家时还在打草帽的。她说她回去还要打草帽的,叫她伙伴们等她回去一道再打草帽的,怎么你说她死了?医生说,那你来看看吧,她还有没有气?”她儿子一看,果然,他已经一动也不会动,身体已经冷下去了。
就这样她还死在外头,死在儿子开的去看病的汽车里。她生前很少坐汽车。今天她难得坐一回车,竟一坐坐到死。。
她从中风到死还没有五分钟,死得倒是痛快。这时她的大儿子打电话给他的小弟说:“小弟,妈怎么样呀,你给她看了没有呀,妈不要紧吧?”当儿子告诉他妈已经殁了时,她大儿子说:“小弟。你乱说什么呀,刚刚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会没了?”小儿子告诉他这是真的,妈到土地庙里拜了一拜菩萨,跪倒下去就起不来了――――
所以当我上午起去看她时她还是脸色红润的。她就走得这样快。看来她也是中风。你说这中风可怕不可怕?
周处长说,“为什么农村患中风的特别多?得心血管疾病死的特别多?看来一是现在农村的生活条件差,二是农村还是缺医少药的缘故。如果农民也像在城里的工人职员一样,保括退休以后,有劳保,有医保,他们也能经常到保健站去看病抓药。哪就不会这么容易得中风病了。所喜现在国家正在向这个目标努力,我们期望以后在农村里逐渐减少这样的悲剧。”
安良说,“除了国家能逐步改善农村医保条件,使农民们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之外,自己也要对这种疾病引起重视。比如说要改变自己以往的生活习惯,要少吃盐多喝水。少吃肉多吃菜,得了高血压,要经常吃药,不要间断。”
周处长听了点点头说:“对,这也很重要。”
一天在闲谈中,周处长说起。人的安全健康与否,和家庭关系非常密切,如果一个家庭和谐,一家人和和睦睦,夫妻共同教育子女,孩子们也好学上进,长大后也都会很有出息的。反过来。一个家庭夫妻俩老是吵吵闹闹,儿女们受到影响,也无心好好学习,长大了上行下效,到外面打架斗殴,这个家庭下一代也不会好。孩子们身心也都不会健康。而且还会反过来祸害上一代。
安良听了说:“是啊,儿女不争气,吃老靠老不说还会把老子气死。”
“我那个老乡就是这样。”周处长望望安良说:“我的老乡老马某曾是个南下干部,从1947年随解放大军南下,资格不老水平高,南下来不到两年他就在浙东某县当了县公安长,他本来在家乡有妻子,可是后来做了官嫌原来的妻子不识字太土了,就休了家里的老妻,并在南方找了第二任夫人,可谓是春风得意。婚后他又与第二任妻子生了四个孩子,不久由于他的能力强又当上了县里的一把手,成了当时很厉害的县。他的仕途可周谓是一帆风顺。但不幸的是他那第二任老婆是个不安宁份子,性格乖僻又好说话,还在同一个部门工作,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而且他在位时好整人,一会整这个一会整那个,弄得大家怨声载道,特殊时期解放出来后没地方可去,他原在的县里人家都不要他,他只得到学校当个系总支,这比他当年领导的几十万人的县自然就小多了。后来他只得到新厂管几百个人的一个新厂。他老婆也跟随他在那个厂里当劳资科长。
这个女的是个呱呱嘴,在开会时,等她的丈夫的话讲好,还没等厂里党副副厂长还没有讲话,她就急着喳呼开了。而且不懂情理,不讲方法,说话着三不着四哇哇地瞎讲一通,她讲的意思和她丈夫讲的往往南辕北辙,大家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她自己的意见还是她丈夫的意见。她丈夫气得当场和她顶开了,常常在会上吵了起来。他批评她,她又不服气,说是我也是一个革会员,一个科长,我为什么说不得话!你限制我言论自由呀什么什么的,搞得他不得安宁。在家里更是三日两头的吵。
由于家里不安定,连孩子们都不愿待在家里,乘父母不在就出去到外面到处溜达。也不安心在家里读书复习功课。后来我看见他的家已经弄得四分五裂了:他从北方带来的前妻儿子,由于和晚娘合不来早就出去独自过了。后来在外取了妻,更和这个家没有一点关系,从来不来父母家。第三个儿子,由于常在外头鬼混,在社会上入了流氓团伙,已经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进去几次。这个县在外说一不二,在家里却管不了一个儿子,气得他见了那个儿子就骂。可是越骂越叛逆。有时公开和他顶嘴。有一次,听说他又在外面和人家打架,他当面骂他几句,儿子就回嘴,气得那马某当场抓起一只茶杯向他儿子夹头盖脑的摔过去,把他儿子额头上砸成一个大窟窿,砸得鲜血直流。
事后他儿子对人说:要不是看他是我老子。他真会拿把斧头把他劈死。从此以后这个儿子再也不回家,回家也不和他老子见面了。来了向母亲要点钱。继续在外面鬼混。最后终于又被公安厅机关抓去,后来还在外面加入盗窃团伙案,最后。在破案时,他的这个儿子被判了五年徒刑。
“这件事对马某打击很大。自己是县团级的党,儿子却是个劳改犯,在厂里和同僚们面前多么没有面子!话也说不响了。气得他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打那以后。夫妻俩更是正常吵家,一个埋怨老婆没有教育好儿子。一个埋怨丈夫只管工作不管家里的事,以致让儿子弄到监狱里去了。
“小儿子没有教育好进了监狱,二儿子也没教育好,学得刁钻古怪的,他从弟弟身上吸取了教训,不和他父亲正面顶撞,而是和他捉迷藏。一天到晚躲着他,不和他见面,要钱要物就和母亲要,从不向他开口。一家人弄得牵扯棚似的。
“马某由于身体不好,基层工作矛盾又多,他又老是整人。与同事关系紧张,再由于和他的夫人在一个单位也弄得很僵。不久他就调离了这个工厂,离开了党任上,上级派他到市里去当一个农业部门当一个调研员。这是一个闲职,没有实权,走来走去到下面视察视察,有情况反映反映。没有情况你可以回去睡你的大觉。他感到没有意思,干脆就打报告,离休回家了。当时上级对他还很照顾,临离休时又给他升了一级,由十二级升到十三级。他也感到恋满意了,临行还来向我告别,说小周,我要回老家了。他比我年长十岁,他一直叫我小周。当时也为他高兴,我说过几年我退休了也想回家。
“离休之后由于他在这里人间关系不好,家里子女们一个个又都不争气,老婆又和他经常吵,他不想留在南方,要求回北方老家去。于是他就拿了一笔安置费回老家SD了。他的后任妻子是个南方人,平日又和他合不来,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北方。仍留在南方。
他到了北方以后只得与他堂兄弟们住在一起。因为他毕竟是南下干部,去时又有一笔钱,不会没有人靠弄来的。可是他在南方几十年生下的一些儿女们是大都留在南方,只有一个小女儿随他回家乡。
“但是因为出来多年,家里没有房子了,回到家乡还得自己造房。为造房子他在家乡打了报告,因他是个地师级有南下干部,他的报告打上去上级当时倒还蛮重视的,马上给他批了造几间房子的砖头水泥木材和钢筋。这就可以造两间像模像样的房子了。
“如果顺利的话,等这两间房子造好,父女俩住进新房子,离休后能在自己的老家和他所欢喜的小女儿过个平安的日子,那倒也算享清福了。可是当他准备雇泥水木匠准备开工建造新房子的时候,又出了一场意想不到的事故
“原来他在老家要造房子弄到一些建筑材料,可能他写信告诉过他在南方的大儿子,这消息让他在南方的那个第二老婆晓得了,她就讲给她所生的小儿子听:‘说你父亲倒又在SD造房子了,你找了对象要结婚了,连个婚房都没有,你父亲他也不管你’。原来那时造房子建筑材料还很紧张,只有特殊原因有特殊关系的人才能在单位弄到一点,他是南下干部,离休了,回家乡没有房子住,通过当地政府才弄到这么些材料。他的二儿子听了母亲的指点后,他心里开了窍:他想母亲说的对呀,这个老家伙只顾自己,不管咱们下一代,我是他儿子,他就这样扔了我不管自己到老家造豪宅享福去了,真是岂有此理!我让你享福!
“他于是雇了两辆大货车又雇了几个工人,自己跟车来到北方他父亲地方,小时他曾随父母来过。这趟回来见到他父亲说:
“老爸,还是你有办法呀,你又要在这里造新房子啦?”他老爸说:“你怎么来了?”
“我特地来看看你。”
“听说你要造房子了?”
“是啊,那些材料是当地政府照顾我的。”
他儿子说:“我找到老婆要结婚了还没有房子,结不成婚,你也不管我,老爸,你养老总没有我结婚要紧啊,这些材料我先拿去用一下吧!”说吧对随车跟去的工人们说声:“师傅们,来呀,给我把这些材料通通装上去!快装!”立时把他父亲放在那里的那些木材、水泥,钢材一下子叮叮东东地搬过精光,气得老在那里跳脚大骂这个逆子丧尽天良!但骂骂有什么用,村里人见来拿材料的是他儿子,谁敢阻拦他?就这样眼睁睁地让这些他化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弄来的一些建筑材料被他这个逆子都拿走了。
“现在还造什么房子呀,气得他心脏病又发作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会动。小女儿毕竟太小,只会爸呀爸呀的哭。一点办法也没有,村里人和他的堂兄弟看他可怜,只得弄辆板车颠颠簸簸的把他弄到县城医院去。可是他们不知道他的心脏是不能颠簸的,他那地方交通不便,道路坎坷不平,路又远,等送到县城医院里,就再也没有救过来。三天后,可怜这位当年咤嗟风云,八面威风从北方打到南方,后又从南方回北方休养的县就这样屈地与世长辞了。逝世时年尽六十二岁。”
安良听完这则故事很有感触地说:“积于弱则强,积于强则弱,观其所积,犹知他日祸福之乡。’这是老子的话,
这个县能力太强了才会弄到这样地步的。他当的时候,在地方上扯高气扬,到处弄人,弄得关系很紧张,连回到家里,也是老子说了第一,儿女们小时奈何他不得,可是长大了他们就不听他了,甚至变得叛逆,照我看来,周处长你这个老乡这样的结局,这是他自己种下的祸根。他不用怨天尤人埋怨别人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