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

青苔

夏季本就炎热,在加上城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就让人更难忍受了。尤其是孩童,平日里没事干,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玩闹。

孩童喜欢阴凉的地方,但大都有人,挤的多了反而更热。富人家的孩童或许有办法乘凉,普通人家的可就没什么特别的办法了。

这时阴暗狭小的胡同就成了孩童们聚集的地方。

此时就有些孩子聚在一起,一群孩子几乎都围着同一个孩童,想来就是这群孩子里的孩子王了。

咳咳,为首的孩子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随机端起滑稽的架子。绘声绘色的说到:“我昨天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个避凉的好地方,没有人,而且阴的很”

其余的孩童听见有避凉地方也不管面前滑稽的架子和粗略模仿的话术,直接开始吹捧。

不得不说,孩子们虽然小,但是这吹捧的话术也是不差,三两下就让为首的孩子飘了起来。

为首的孩子挥了挥手,带着六个孩子就踩着箱子翻墙过去了。

墙后是一片较老的城区,不过也是有人的。见孩子们翻墙过来,也有几个好奇的。

不过孩子们直挺挺的走向更深处的地方,路上也偶有人劝告,让他们早些回家。但显然孩子们都不听的,父母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更何况一些生人的。

深处的城区更加错综复杂,为首的孩子带着一人走过这些建筑,地上偶尔能见着几个人,不过都是些醉酒汉或是精神错乱的。

孩子们见着这些人,难免会打退堂鼓,但已经深入了,一个人也不敢回去。

为首的孩子带着人转了几圈,终于是到了。确实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太阳照不进来。孩子们早就准备好了草席,找了个迎风的角落坐了下来。

迎面吹来的微风,吹散了夏日的烦躁,也吹去了心中的担忧。

为首的孩子坐在中间,心里美滋滋的准备继续享受吹捧。但已经到了地方,孩子们哪还有心思去吹捧他。这会已经各玩各的了,有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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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找好位置躺下了。

为首的孩子也不可能拉着脸求人家夸自己,只能嘟囔着躺下,心里暗暗记仇。只不过记不了多久就是了,孩子嘛,小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一会玩闹的孩子也安静下来了,除了一个矮个子的小男孩还在外头,其余人都躺在草席上。

夏日的烈炎透不进这幽暗的小地方,半大的孩童占据着避暑地,草席上吹着风哼着歌。算得上夏日独有的美好记忆了。

“唉,你们快来!有大大大好戏看!”在外头的小男孩小声对着众人说到,说完还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躺着的孩子立刻就爬起来了,为首的孩子也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就一起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边了。

墙外很空,地上长了不少青苔,所以孩子们没选择在那铺草席。

但现在的青苔看上去早已不清,反而是沾染上了血红的颜色。

正眼看去,地上半跪着一个衣衫破败,浑身布满剑痕的中年人,中年人的头发很长,以至于看不清其表情。

而造成这一切的显然是另一位持剑的少年人,少年人一身白衣,哪怕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也没沾染上些许鲜血。少年人的长发同样散着,但比起中年人明显要好的多,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有的只是淡然于冷漠。

“你不该来的,你老了”少年人冷冷的开口到

“我不该来的,但我,需要来也必须来”中年人声音已经是颤抖的,说话还会流些血出来。

“也好,我送你一程,也算是报了师徒恩了”少年人对中年人的惨状没有丝毫感受,只是继续开口。

少年人也不等答复,抬手挥剑,手起刀落,一剑封喉。中年人的尸体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少年人拿出手帕,一边擦剑,一边对着墙说到:“出来吧,别逼我。”

墙边的孩童早就吓坏了,不是人人都像莽子那般神经大条的。被少年人这么一叫,也就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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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是一群孩童后眉头微锁,又舒展了回去。摆开笑脸问到:“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会在这?”

少年人的笑脸对于孩子们来说实在算不上和睦,反而有些渗人。

“内个,你是不是仙人呀,来杀坏人的那种”一个小女孩脆生生的问到。

少年听后一愣,随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更自然和蔼的笑容,摸了摸女孩的头。

“对呀,刚才的人是坏人。”

这话一出,周围的孩子瞬间放下了戒备心,开始三言两语的问了起来。孩童的世界分不清是非,也更容易受人误导,哪怕是一个陌生人说的话,哪怕此时他们身边还躺着一句尸体。

啪,一个男孩一脚踹在了尸体上,接着吐了口唾沫。其余孩童也差不多如此。

城中偶尔会举行当街斩首或游行,孩童们也被从小告知能在大街上被斩的多是极恶之人。

“我们打了一个大恶人!回去一定要告诉爹娘!”

少年人听到身子一征,随后又继续应付起了孩童们的问题。

不久,少年人要走了,孩童们倒是不舍,纷纷围在身边挽留。

少年人只得每人摸了摸头,解释了一番才得离去。

孩童们已经聚在了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偶尔能传出几句兴奋的话,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爹妈,炫耀一番。

少年人背对着孩童们,单指一勾,神后传来呜呜的叫声,却是听不清话。

少年人转身,望着已经倒在地上,呜呜叫的孩童们,转回身去。强忍情绪,控制住自己止不住颤抖的身子,抬手,这次不在是单指,而是整只手握住。

身后呜呜的叫声不在,少年人漫步走出,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幽暗的小地方始终透不进阳光,除了地上零零散散的碎肉一切能证明此处发生的悲剧。

或许他们很快就会被发现,晚不了多久。但总共是会被忘的,能记住的似乎只有换了身新衣的青苔和远去的少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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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的快乐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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