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武林是个充满杀戮和侠义的地方。有的人持强凌弱,有的人惩恶扬善,道义的不同,从此就有了对立,有了正邪,有了恩怨情仇。
纷争久了,积怨久了,道理也就讲不清楚了。在这个江湖武林的大染缸里,你会看到形形色色的,奇人异士,听闻各种各样的恩怨仇杀。于是,我们的传说开始了...
在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传说。一个自称来自地狱的人,化身死神的使者,一夜间屠灭六帮三寨十九派,只留下一个背着刀剑的身影。
同时,在武林中也有一个神话被广为流传着。一个来自仙山的智绝强者,一日间,败尽众多武林强者高手,留下五十年不得纷争的狂言。
有这样一个人,为了一句诺言,尽屠一城,威震三千里,只为一个义;也有这样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杀遍天下负心人,虽死无怨,只为一个情;更有这样一个人,追凶两百载,杀人十一万,背负唾弃骂名而无悔,只为一个仇。
道劫,魔祸,众神之闇。天崩,地裂,苍生蒙难。正义的人,胸怀天下,历尽百劫而伸张;邪恶的人,贪婪私欲,千方百计施诡诈。
大唐,会昌六年四月二十二日,一代中兴之主,李炎因病崩逝,庙号武宗。与此同时,轰轰烈烈持续一年之久的灭佛政策也随着这位崇道抑佛的皇帝病逝而戛然终止。人亡政息,是历朝历代政治更迭总也绕不开的话题。朝堂之上的政治博弈随着治丧期间也在暗流涌动着。武林之中,佛道之争也已然达到了巅峰。
就在中原正道的两大支柱内讧正酣之时。西北不毛之地的一处沙丘下,一个青铜色的古棺突然破土而出,向东极速飞掠而去,所到之处阴风黑气弥漫,血腥滔天,更夹杂着阵阵恶臭,蔓延数里有余,沿途所遇人畜被这阴风黑气裹挟进入,不消片刻便化为了一堆枯骨。如此血腥杀戮,数天后,被边关将士巡逻所遇,三十人的巡逻小队最后只有一人逃了回来,但整个人却已经痴傻,嘴里永远的重复一句话“死神来了!”
西蜀之地,天府之国,人杰地灵,更有无数名山大川,集僧聚道,纳高人与空谷,藏隐士与高山,灵禽异兽奔走于山涧,巨虫毒蛊穿行与草木。
自武宗灭佛以来,天下寺庙被拆毁殆尽。无数僧侣流离失所,无处栖身,实乃佛门之大劫。值此动荡时节,西蜀大慈寺却因玄宗提额而免造于难,一时间天下僧人无不西来投奔于此。
短短数日,大慈寺内就已收留外来僧侣达数百人有余,天下高僧齐聚一寺,讲法,论佛,绝口不提朝廷灭佛之事,每日里只顾梵唱不绝,夜晚更是诵经不断。
如此一来,大慈寺香火更盛,每日前来烧香礼佛之人,络绎不绝,接踵摩肩,完全不受灭佛政策所影响。中原佛教生灵涂炭,西蜀佛门却有大兴之势。百姓如此违背朝廷旨意,不配合倒也罢了,却反而与朝廷政策背道而驰,难道不怕朝廷怪责,图惹杀身之祸吗?
原来自贞观以后,玄奘西游归来,佛教在中原大兴,信徒遍布整个大唐。百姓趋之若鹜,信之以极,只为求个心安理得。虽然朝廷灭佛你拆你的庙,黎民百姓不管这些该礼佛还是礼佛。武宗虽然愤怒却终究不能对自己的子民下手,如此一来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灭佛的决心。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很多心智不坚的僧人被迫还俗,回归乡里,从事生产。据传整个会昌五年,还俗僧人达二十六万之多。
如今天下高僧云集西蜀大慈寺,当地有一富户名叫嬴谌亦是好佛之人,由于中年得子,夫人又在生下儿子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了,从此父子俩相依为命,遂发下宏愿只要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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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能健康平安,他必将潜心向佛,一生为善。于是乎,每天嬴谌都要带上随从,备着贡品香烛来寺里参拜一番,也时长与一众高僧讨论佛法,聆听教诲,十五年如一日,从来不曾荒废惰弃。
这日嬴谌又来大慈寺参佛,与一中原老僧畅谈甚欢,直至傍晚才起身告辞,临出门之际,老僧叫住嬴谌。
“不知佛者唤住弟子,还有何训诫?”嬴谌转身询问。
那老僧口宣了声佛号道:“嬴施主,你天性纯良,为富施仁,然因果有报,善恶有偿,非人力所能逆改,这串念珠随贫僧多年,香火熏陶,念力加持,可辟邪去恶,驱凶护身,虽不是佛门圣器,却也可保施主平安无恙,定要随身佩戴,不可离身,切记切记。”
老僧将念珠放在嬴谌手中又拍了拍他的手臂,似是叮嘱,又似惋惜,转身向禅房内走去。
嬴谌双手捧着念珠,怔怔的看着老僧的背影,一脸的不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带着随从离开了大慈寺。
星稀月朗,微风徐徐。
嬴谌坐在书房中,对着烛光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念珠。只见念珠共一十八颗,每一颗都如葡萄大小,表面黑红发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造。入手温热,神识清明,百骸舒畅,实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佛门法器。
就在嬴谌把玩念珠爱不释手之时,殊不知一场灾祸早已悄然降临整个嬴府。
不知何时,原本轻轻徐吹的夜晚微风变成了狂暴飓风,窗外树影婆娑,疯狂摇摆,无数落叶飞卷打转,地面上更有杂物被吹卷而起,撞向嬴谌所在的房间。一根碗口粗细的树干更是撞破窗户直向嬴谌袭来。
嬴谌大惊,那树干来的太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树干直奔自己胸口而来,心下暗道:“我命休矣!”
就在树干临身之际,嬴谌右手紧握的那串念珠突然散出一道淡淡的金光,将自己全身罩住,那极速而来的树干撞在金光之上,去势顿泄,继而轰然爆碎,化为满天木屑在屋内四下激荡攒射。
嬴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念珠,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然,还不待其有所回神,但听屋外一个沉闷又如炸雷的声音自半空传来。
“震主高功寿自穷,黄土怎堪葬豪雄。”
话音落下,响天彻地,嬴府内无数护院仆人纷纷跑出屋内,来到院中,面露惊骇的看向天空。
只见一个重逾千斤的青铜巨棺自半空夹带风雷之势,轰的一声砸在嬴府的后院之中,强大的冲击力,激尘荡土,飞沙走石,不远处几颗参天大树更是齐齐折断,倒落于地。
嬴府众人看着从天而降的青铜棺材,一个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此时人群中的嬴谌将一切看在眼中,当下虽然内心惴惴,仍是依然上前拱手道:“不知哪位仙家,驾临鄙府,嬴谌不胜惶恐。”
“仙家?”棺材中之人仿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纵声狂笑不止,整个棺材都跟着不停的抖动着,更是震的众人头悬目眩,有那体质弱的更是被直接震的昏死过去。
笑声停止之后,棺材中人似是戏谑,又似感慨道:“你见过睡在棺材里的仙家吗?”不待嬴谌接话,继而话锋一转,又道:“嬴谌,你嬴家可是昔年始皇帝一脉,传承至今?”
嬴谌不禁内心有些惊疑,对方是如何知道他们这一支赢家的来历,却也不敢多问,只得老老实实答道:“祖上正是始皇一脉,只可惜先祖雄才大略,一统天下,我等后辈子孙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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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守不住祖上基业,如今也只沦落到做一富家翁勉强延续血脉而已。”
“雄才大略,嗯,嬴政的确是一雄才大略之雄主,他不但雄才大略,还无情寡恩呐!”棺中之人声音突然变冷,嬴府众人顿感周身温度陡然下降,犹如置身冰窟,冷冽刺骨。
嬴谌听出棺内之人语气有些怨愤和不善,更是伴有阵阵杀意散发开来,心下暗道:“不好!”
就在这时,棺材内突然升起一团如墨黑气,向着四周蔓延扩散,离得最近的嬴府护院们,被那黑气沾染,只来的急发出一声惨叫,就瞬间被腐蚀成一堆白骨。其他人见此情形,无不骇然惊惧,四散奔逃。
嬴谌见状也是不敢怠慢,掉头就跑,谁知他这不跑还好,他一跑那棺材本就是冲他们嬴家来的,见正主要跑,棺中之人一声力喝:“哪里走?”
青铜巨棺凌空飞起,向着嬴谌极速追去。嬴谌听到身后风声,回头一看,登时吓得亡魂皆冒。青铜巨棺飞冲而来,这要被撞个结实还不当场殒命。情急之下,嬴谌本能的用手前推,想要抵住飞来的巨棺。
在嬴谌双手平推之下,其手中念珠陡然发出一道金光,撞在那巨棺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巨棺前冲之势为之一顿,而后旋转着向上飞去。另一边,嬴谌肉体凡胎哪堪如此冲击,登时向后抛飞撞塌了一间厢房,趴在地上呕血不止,那一十八颗念珠也同时崩碎两颗,散落在地。
青铜巨棺,在半空一阵旋转之后砸落在地,震的青砖铺设的地面片片龟裂,更有无数砖石直接弹射起来,飘在巨棺周围。那巨棺铺一落地不做任何停留,滑行着继续向着嬴谌撞来,巨大的摩擦力,在其后面两侧拉出一道刺眼的火花。
嬴谌重伤垂死,趴伏在地早已动弹不得,眼看着就要命丧青铜巨棺之下,一道瘦弱的身影斜刺里冲了过来,大喊着欲要扶起嬴谌:“爹,快起来,快起来啊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嬴谌独子嬴溯。本已意识混沌的嬴谌听到嬴溯喊声,一个机灵居然清醒起来,看着眼前的儿子,再看看直冲而来的巨棺,嬴谌内心大急,一把抓住儿子的双臂,将手中还剩下十六颗的念珠塞进嬴溯手里,急道:“溯儿,快逃,逃的越远越好,记住手里念珠一定要带在身上,千万不能离身,记住了。”
说罢,用尽随后的力气将嬴溯推了出去。
“爹!”
嬴溯哭喊着跌落在不远处,与此同时,巨棺已然撞来,将嬴谌死死的抵在墙壁之上,清脆的骨碎声,犹如炸雷般在嬴溯耳边响起。
嬴溯想要喊,张着的嘴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只见嬴谌被撞的全身骨折,趴在棺盖上献血狂喷,只是双目一直紧紧的看着嬴溯,发出了最后得呐喊:“快走!”
嬴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来不及悲痛,转身拔腿便逃。就在嬴溯转身逃跑之时,他看不到的时候,嬴谌的身体,血气被棺材吸食干净,只留下了一堆枯骨散落在地。那棺材击杀嬴谌之后,又在整个嬴府上下一通屠杀,吸食精血。直至将整个嬴府变成了人间地狱,再无活人,那棺材中人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厉啸,向着嬴溯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一夜,蜀地大户嬴家一夜灭门,如此动静事发时,左右邻居居然毫无所觉,在结合赢家上下当时的惨状,无不以为是鬼怪妖邪所为,一时间,人心惶惶。于是乎,拜佛求神的人更加多了起来,更有几个与嬴谌交好的富户人家,把此事告知大慈寺的高僧们,大慈寺听闻是嬴家被灭满门,无不口宣佛号,全寺上下为嬴家连着做了三天的法事,总算才平息这一恐慌事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