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肥皂与香皂
赵家的礼法还是很严格的，比如用餐时不得言语。尽管没人出声，周涵还是感受到了来自赵大小姐怨毒的目光，他强忍着不舒服，才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众人依然是各自回房，除了水儿。水儿现在很喜欢跟着周涵，因为一到赵府，苏雪就被赵楠“抢”去了，况且她也觉得姑爷很厉害，跟着姑爷是极有意思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有赵楠的通房丫鬟莲儿跟着赵楠和苏雪，水儿也不怕两位小姐没人使唤，于是就放心的黏着周涵。
周涵在床上小憩一会儿，水儿就在旁边给他扇凉，这让他感到很惬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约莫睡了两刻钟，周涵就再次醒了过来，从前他午睡的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生物钟已经形成了。
从床上起来，穿好鞋袜，周涵就和小丫鬟一道去看晒着的羊肠。夏天气温高，不过晒了半日，羊肠就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除了用来晒干的羊肠，周涵还留了另一部分泡在水中，加入少许草木灰，准备用于风干的羊肠。前者是为了尽快上弦，让一把吉他成型；后者才是真正可以用作演奏的琴弦。
完成切割后，还要对羊肠进行打磨，晒干的羊肠韧性不太好，需要格外小心，一不留神就容易破损。
忙活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是把六根弦做出了来。为吉他上弦后，接下来是调音。作为一个吉他十级的选手，周涵已经能够完成空耳调音。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调音就完成了，还是因为这一批羊肠弦比较脆弱的原因，周涵不敢用力拨弦。
至此，凉国第一把吉他成功问世。
“姑爷，这就是吉他吗？可是，好像有点味道……”小丫鬟捂着鼻子说。
“这个嘛……等下一批精制的羊肠弦完成了就好了……”周涵有些尴尬，晒干的羊肠确实有些异味，周涵甚至想加点料酒来去腥……
“来，姑爷先弹一首，水儿听听。”周涵摆好姿势说道。
“好呀好呀！”小丫鬟选择性地忽略了空气中的异味，还是听姑爷弹曲子比较重要。
周涵左手按品，右手拨弦，一首简配版《爱的罗曼史》飘荡在房间里。
听完曲子，小丫鬟看着周涵说道：“姑爷，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
“这是西洋曲，水儿没听过也正常。”周涵解释道。
“西洋曲是哪里的曲子？是西域传过来的吗？”小丫鬟又开始了求学之路。
“不是，西洋之地比西域可远得多了，大概也就是到西域路程的十倍吧。”周涵想了想，选了个大概距离说道。
“啊？这么远啊？”小丫鬟的惊讶溢于言表，显然这个距离有些超出她的认知。
“我也不太确定，但应该差不多吧。”周涵估摸着说。
“姑爷连这么远的地方都去过吗？”小丫鬟更惊讶了。
“额，这倒是没去过……”周涵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说。周涵没有说谎，即使在前世那个科技发达的时代，他也没有出过国，甚至连飞机也没坐过……
“那姑爷怎么会弹西洋曲呢？”小丫鬟疑惑地问。
“这个嘛，自然是向去过的人学来的。”周涵回答道。
“可是这么远的路，去的人要走多久才能到呢……”小丫鬟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其实也不用走多久啦。在西洋国度旁边的甲国人前去学习吉他，然后甲国旁边的乙国人再去甲国学习，丙国人再去乙国学习……以此类推，
西域人就可以从旁边的国家学到，所以我们也可以从西域学到。”周涵忽悠道。
“哦……是这样啊，姑爷知道的真多！”小丫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尽管她不甚理解周涵的话，但她相信周涵说的是真的。
这时，房门又被人推开，赵大小姐走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什么味道？”赵楠捂住鼻子，一脸嫌弃道。
在房里待了这么久，周涵和小丫鬟已经渐渐融入了羊肠发出的异味中，但新进来的赵楠却没有。
赵楠盯着周涵手中的吉他，不等周涵开口，又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吉他？怎么味道这么大？”
“应该是这羊肠弦的原因吧……”周涵如实回答道。
“羊肠弦？琴应当以上好的蚕丝作弦，怎么会用羊肠做弦？莫不是你根本不懂制琴？”赵楠还是捂着鼻子，皱起眉头道。
“凉国之琴自然是以蚕丝为弦，但吉他起源于西洋，本就以羊肠为弦，若是炼铁轧钢之术高超，亦可以钢丝为弦。”周涵解释道，“这把琴所用的羊肠弦是简易制作的，做尝试之用，真正可以用来演奏的，要七天才能做好。”
“那你弹首曲子我听听。”对于这个从没见过的乐器，赵楠还是抱有怀疑。
周涵左手手指刚按到品上，不料那弦却突然断裂。
周涵：“……”
果然，粗制滥造要不得！才弹了一首曲子就顶不住了，质量太差了！
赵楠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什么西洋琴，质量竟是这般粗劣？怕是你根本不会吧？”
小丫鬟站出来证明道：“楠楠小姐，姑爷刚刚才给我弹了一首西洋曲子，可好听了！”
其实这批羊肠弦的质量不怎么好，难以展现出其应有的音色，弹出来的声音也不是那么好听，纯属是周涵在小丫鬟眼中的偶像光环加了分。
“哦？那七天之后你的新弦做好，就能弹了？”赵楠问周涵。
“那是自然！”
“那七天之后我再来听。”赵楠闻言说道，“还有，既然这弦已经断了，你能不能把它扔了……整个屋子都被熏臭了！”
周涵思索一番，认为赵楠说的有些道理，这味道不散，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还是扔了吧……
于是拆下羊肠弦，让水儿拿出去外面扔了。随后周涵又看着赵楠说道：“赵大小姐，你该去练字了。”
赵楠刚想还嘴，又想到了赵老爷子的警告，浑身一激灵，瞪了周涵一眼，悻悻地前往书房，以至于她原本来周涵房间是要做什么的都忘了，一百两的银票被她带来了，又被她带走了……
房间里的味道还没散，经赵大小姐一搅和，那股味道又开始明显起来，周涵觉得还是去其他地方待一会儿比较好。于是起身出门，用水洗了洗手，准备前往书房，检查一下赵楠有没有偷懒，顺便看看书，了解一下凉国文化，国际形势什么的。
洗完之后，周涵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那股难闻的味道并没有完全除去，现在的凉国还没有肥皂，人们洗澡用澡豆，洗手用胰子。但无论是澡豆还是胰子，价格都不便宜，普通老百姓是用不起的，除了皇室贵胄，乡绅豪族外，至少也是要家境殷实的大户才用得起。一般的平民百姓，仆人丫鬟，只能用水洗，实在有些脏了，就加些草木灰以去污。
周涵在手上沾了些草木灰，再在书中清洗干净，拿出来闻了闻，异味终于被除去了。其实倒不是说赵府没有胰子，只是周涵懒得去问。
“得弄点肥皂出来啊！”周涵暗自想道。其实不仅是肥皂，周涵还想搞点沐浴露出来，他从小到大都是用沐浴露洗澡，甚至连肥皂都用不惯。
想到这里，周涵决定等一下再去看赵大小姐，先把肥皂的模子弄出来再说，走回房内，周涵再次鼓弄起那些木材来。
水儿从外面走进来问道：“姑爷，你又要做一把吉他吗？”
“不是，这次给小雪和水儿做个好东西。”周涵三下五除二，一个肥皂模子就已经雏形初显。
“姑爷，什么好东西呀？”小丫鬟又开始期待起来，这两天姑爷给她的惊喜已经够多了，不仅有好听的故事，还给她制作了一把吉他，为她弹了西洋曲子，现在又在给她和小姐做东西。
“以后我要天天跟着姑爷！”小丫鬟心想。
“暂时保密。”周涵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去厨房拿几个碗，顺便带点猪油和炉灰过来。”周涵做好了一个模子，又开始做下一个。
“啊？姑爷，要猪油和炉灰做什么呀？”小丫鬟不解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周涵故作神秘道。
虽然小丫鬟不知道周涵要做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去厨房取了周涵要的东西。
两人一番忙活，来来回回花了两个时辰，终于把周涵做出的8个模子全都装满了。刚做好的肥皂是不能用的，至少要晾上一个月才行。
看着8个小盒子，小丫鬟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周涵。
“只要放一个月，就可以用啦。那四个加了桂花和玫瑰的，到时候你和小雪一人两个。”周涵解释道，为了提升肥皂的质量，周涵还让人取了些玫瑰花和桂花来，加在了肥皂中，作香皂之用。
“姑爷，这是什么东西呀？”小丫鬟忍不住问道。
“这叫肥皂，洗手或者洗澡时用的。那几个加了花瓣的叫香皂，以后你用它们洗澡，不仅能洗掉身上的油渍和汗渍，洗完了身上还会有花的香味。”周涵回答道。
“真的吗？”小丫鬟眼里闪着光说道。她平时洗澡最多也就用点草木灰，更多的时候不过是用水加手搓的办法……不仅能洗干净，还能留下香味，小丫鬟想想就激动。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一个月后试试就知道了。”周涵自信地说道，这都是按照“搜”来的信息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姑爷，这个东西和楠楠小姐用的胰子一样吗？我听说胰子可贵了，一般人都用不起呢！”小丫鬟问道。
“不一样，我的肥皂比胰子好用多了！”周涵骄傲地说。
“那，那姑爷如果把这个拿出去卖的话，咱们是不是能赚好多好多钱？”小丫鬟期待地问道。
对呀！经水儿这么一点，周涵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肥皂和香皂的价格低廉，而现在市面上的胰子和澡豆价格昂贵，从质量来说，肥皂和香皂也是完胜，除了制作周期长一点，其他的都没问题呀！
要是能做上肥皂生意，一定能赚到钱，那离“赎回老丈人”的目标就又近了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