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世之因身似枯骨
乱世之秋命星相劫自是劫数
吴、晋、韩、越,这片吴晋韩越之地,打自三十年前就交战不断,各国养兵蓄甲,君王无不想一统天下。
乱战之地,各国均霸占一方,吴国精战,占据西北,将士孔武有力,都城辽阳;
晋地繁华,据江南之地,都城宣都;
韩国重礼,好太平,据西南,据说是一片道术仙术繁盛的地方,都城西京;
越国霸居北方,十分善战,犹以战马丰沛,都城邙城。
自三十年前越国侵占吴晋妄想统一大合,这里就一直战乱纷纷,后韩国呼吁天下协和、罢战,
三十年后的今天才换来短暂的安宁,可四方依旧危机四伏,不知何时又会狼烟再起,烽火重燃。
韩历光德七年,西京皇城之中,一片五彩霞光普照皇城,西京都城内呈一派祥瑞之景;
今日,乃是韩皇卿妃临盆之日,皇城之中侍卫、宫女跪倒一片,都在迎接小皇儿的到来;
时辰至戌时三刻,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皇儿便顺利生产下来,
此时,韩皇高泽慌忙进入卿妃宫内,欣喜地将女太医手中的婴儿接过,
“陛下,是位公主!”女太医将小婴儿递给高泽。
韩皇高泽十分喜悦的把小女儿抱到了卿妃身边轻轻放在了她的怀里,轻轻抚摸卿妃额头道:
“云儿,是个小女儿!”
卿妃开心地笑了笑,“陛下,是我们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今晚月色怡人,可唤子月。”
卿妃嗯了声便被韩皇高泽抱起,她温柔地依偎在了高泽的怀中,看着小公主,便觉得十分满足。
公主出生的消息未等到昭告天下,韩国天教凌霄门一师父此刻正抽出了一只后天八卦命演盘,
此人,实乃后宫中人连夜加急传昭凌霄门师尊二门公孙明,
连夜加密,卦文:“后天之主,命丧有失格。”
此所测之人正是卿妃之妹,若云之女命格天文......后天八卦,公孙明亲测。
而与此同时,正在前去呈往凌霄门门派、韩国天教师尊司徒义手中的,正是高子月,长公主的生辰命格八字排演。
这一席黄袍圣旨之下,还有刚出生的小公主先天命门......
“皇天在上,朕,已立天地民心,得见万物有感于含悲于喜,朕之长公主,高名,子月,得称正封......
今,赐尔天尊,已万民生喜,酌,即刻为子月公主排盘命演,面明圣师。钦此!”
“臣,领旨!”
天下动荡,子月公主生逢乱世,是韩皇高泽登基七年所得长女,
高泽此外无他所出,于天下,于韩国,于万民,于他司徒义凌霄门,都可是天下大事第一,
此乱世之秋,若小公主出生命格天年,此乃万民之福,
若不幸,出生偏年,那也是万民福址,
如今天下,灭年余年,
哪一寸土,都只望是苍生之幸,是乃是天下大幸。
司徒义登顶玄机阁,登临八卦玲珑阵排布命演,
天寅命年,重月甲六,天排命布,最后推及十二时辰,
“高...子...月...”
命演鸿光冲天顶,
“此......此乃万人之象,可只是,排命演命布,这塔光为何迟迟不至天宫?”
司徒义徒坐整整半个时辰,依旧不见天观异象,
思忖过后,他只便取下纯阳之指肚赤血,滴下八卦玲珑阵中,
果然不望,小公主确乃是天命所属之人,
再三缺失的是,小公主的命门,
没想到,如今天下韩国高皇,高泽的长公主,手腕之中,耳畔之上,食指之上,有三处命门,皆是朱砂命痣。
这是“天命之人,弱,三轮命刻,十八年后,方是万劫不复......”
天命之人,不容回禀,司徒义便立即动身前往皇城。
“陛下,小公主出生之时天呈瑞象,不似凡人,昨夜我为小殿下排盘推演,命盘似有些异处......”
“有何异处,司徒先生但言无妨!”韩皇道;
“小殿下命星太微,乃天命之人,
只是如今天下不宁,殿下命星四方异动,再以命盘排布,
大计殿下恐于十八之龄有一命劫,
且据星象推演,于韩国之处,小殿下终将灾祸不止。”司徒义禀告韩皇高泽。
高子月乃是卿妃之女,而高泽与卿妃甚是恩爱,如今诞下一女,高泽更是疼爱不已,
得知刚刚出生的小女儿将有大难,高泽忧心非常:
“司徒先生乃凌霄山门派师尊,岂能胡言!既是天命之人,又何能有此大难,公主乃朕挚爱之女,司徒先生何能出此之言!”
司徒义面露忧急之色,严正行下跪拜,向韩皇高泽禀道:
“小殿下乃是天命之人,处太微命星,乃能改变世间,司徒岂敢胡言,
凌霄山上查天命,如今小殿下将有危难,司徒禀明陛下,愿以性命担保,
只是命劫如何化解,司徒不知如何与陛下相讨。”
司徒义乃是凌霄山门师尊,而山门凌霄派也是被韩国历代君王奉为天教,从开国至今,推演天命从未出现差错,
对子月命盘星象的推演,高泽不能不信,高泽虽是子月之父,却也贵为天子,有着一派帝王之威严,
听闻此消息,心中万般焦急,面色却强忍未有丝毫变色,他微蹙眉间,道:“有何化解之法?”
司徒义回禀:
“如今殿下星象之周显现,韩国之地煞星漫布,只有将小殿下送离韩国,待到十八命劫过后再回到韩国方可化劫!”
韩皇高泽深深闭眸,面色却强忍住,缓缓道:“那便如此!”
而后睁开双眸问道,“何处为绝佳之地?”
司徒义禀明:“如今天下有动,吴越有乱,星象如流,晋国之地星象安宁,于小殿下有一命星佐星助之,可庇殿下安宁!”
韩皇高泽思虑一番过后道:“晋地与韩国相交,且为公主母妃之母国,便可依你所言。”
司徒义再行跪拜,禀与韩皇:“既为如此,为防公主煞星异动,陛下且万不可声张今日之言信!”
果不其然,小公主自降生以来便屡屡患病,先是满月之日啼哭不止,后又高烧不退,
司徒义觉察乃是子月命星异象显露,便奏明韩皇,韩皇高泽屡次前往观星楼查看子月天象,命星高耀,煞星相克,深明此星象的他,知晓是情形形势已是危机,万般不舍,却只能遵于天命,
在一番安排之下,派韩国大将军武之明夫妇悄悄将子月公主带往晋国抚养,以防差池引来煞星相煞,高泽千般万嘱咐武之明先不可告知身世,待到公主十八岁之龄过后方可回宫。
深山云烟择世而居避孤煞
武之明受于皇命,在小公主殿下子月三个月大的时候便带着她和夫人赶往晋国,
领陛下之命受天尊之嘱择避煞星地在宣都城外一高山之上避世隐居,与世隔忧,
子月贵为韩国公主,武之明教养子月也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转眼之间,十八年时间便稍纵而过,
十八年间,高子月居于深山,武之明对子月万般倍加悉心地看护照顾着万分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池。
因天命之因,子月出入管制甚是严格,十八年,子月却从未曾出过山门一步,即便是往山底的小河间嬉戏玩,武之明都会抱着一把长剑兼带几名侍卫追随一同前往,片刻不离,
高子月叫他武伯,十八年间,自子月离开韩国,就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每每问及武伯,他都从未告知过只言片字,只会告诉她:
“待子月十八之龄过后,自会知晓!”
高子月自小都是无忧无虑地长大,鸟语云烟之间,过得惬意安然。
可浮世如千篇过万人眼,若生若死若怜,没人诚想万人覆灭的这宣都城却是她此生最爱的唯一一个地方,
无人来无人看无人去,即来即若此即往,宣都,也是她无恨无怨的地方,
若如她活着的时候,高子月依旧可坐立于宣都城楼之上,等着远方送来的捷报;
……
“林澈,我很好,我在等你!”
“还要记得你千万遍吗?你可......”她记得,他俯身侧入她耳中细语:“你可从未落于我眼中半分离毫!”
……
“林澈,下次走了千万别回来,回来了,再也没有子月待你到深秋!”
“怎么会......怎么会不回来,这一次,我永远不会走,只为子月......”他轻声说道......
“这是宣都最高最高的山,子月......子月......你可曾告诉我,你是大韩高皇之女,大韩公主......”他曾在这里细想。
他爬上最高的山,为望一眼他带她离开的旧家,为为了......为她许下愿望;
“这一次,我永远不走,只为子月,无人怜我......高......公主。”他轻声喃喃道......
……
“林澈,我在等你!”
“林澈......我在等你......”
……
宣都城衣裳华美,她死于素衣飘飘红衣锦挂的西京迎亲山上,西京最高的山,血染山下沿河的最高高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