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送葬
左成俊对李佃谣的举动感到震惊。他再难受,都得忍住。绝不让李佃谣受一点委屈。说“脏”,他不愿意。也不理解李佃谣说脏的真正含义。他收手了,蜷缩在沙发里,喘着粗气,许久,他说:
“对不起,佃谣,是我该死。”
李佃谣的心痛了,又依在他的怀里。这一次,李佃谣不敢吻她心爱的人儿了。她轻拂着左成俊微微颤抖着的胳膊,她说:
“成俊,是佃谣不好,佃谣对不住你了。”
左成俊也不敢再搂着她了,听了李佃谣的话,他说: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只要你高兴,愿意哪样就哪样,一辈子都行。”左成俊猜不透女儿心。只要是李佃谣高兴的事,他都会照做,绝不后悔。他说。
左成俊还是给贾光明选好了墓地,在公坟里。他觉得,怎么也得竖一块墓碑,上面的内容,不太好写。还是找王记祥他们商量。
“墓碑上当然不能写什么功德了。我是说祭奠的人总得有吧。写谁?佃谣?”左成俊拿不准,他问王记祥说。
“就写佃谣算了。人都死了,死人为大。就是佃谣了。”吴宝恒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说。
“唉唉唉,我说宝恒,这个主你可做不得。佃谣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记祥拦住吴宝恒的话,他说。
“那就得让成俊再找佃谣商量去。”吴宝恒妥协了,他说。
左成俊觉得这有些难为,他知道李佃谣的态度。如果去和她商量,没准会碰一鼻子灰。这事别人又不行,还非得他左成俊去。想来想去也无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李佃谣。公司没有李佃谣的影子,找来找去,没有找到。这才电话联系,原来李佃谣也在公墓里。
今天,天气很好,微风徐徐。李佃谣和郑行中、左君笑他们不约而同地一起来给左君笑妈妈上坟。在公墓的大门口,他们相见了。李佃谣说:
“笑笑,你们先去。我等一会儿要和大姐单独说话。”
郑行中心里明白,这是佃谣阿姨给他们时间。知道他们今天来上坟是要给左君笑妈妈报喜。难免涉及到贾光明的话题。他和左君笑,带着鲜花,先去了。今天,郑行中备了香,还特意带了一瓶好酒。
“哥,妈妈又不喝酒。”左君笑对郑行中说。
“不,今天要请阿姨喝酒。歹人死了,还不得庆贺庆贺。”郑行中固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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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左君笑妈妈供奉了鲜花,上了香。郑行中拿酒出来,按礼向左君笑妈妈敬了三杯。
“哥,跪下。”左君笑拉郑行中跪下,她说:“叩一个头,从现在开始改口叫妈了。”
郑行中满脸绯红,他一时还叫不出口。好像记忆中就没有叫过妈妈这个词。想说还没结婚哩,又怕左君笑不高兴。磕完头,就是叫不出来。
他们双双跪下,磕了头。左君笑看郑行中不开口,便双手捧着他的脸,转过来对着郑行中的脸,一字一句地教给他叫,她说:
“ma妈,妈妈的妈。”
郑行中笑了,也叫了出来。第一次叫妈是那么的难为情。一但叫了出来,后边便越来越顺溜了。
左君笑今天最高兴,坏人全抓完了,贾光明也死了,从此天下太平。她和郑行中是来给妈妈报喜的。她说:
“妈妈,哥叫您妈妈了,您听见了吧。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再来看您。这不是主要的,咱们的仇报了,歹人全部被抓了。最大的那个坏家伙也死了,您可以安息了。”
左君笑说完,便拉着郑行中让他快说,他们要给李佃谣阿姨留时间。左君笑知道,佃谣阿姨和妈妈的知心话最多。
贾光明死了,郑行中的心中一片茫然,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他跪着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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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要娶笑笑了。您老人家不会反对吧?”
左君笑在屁股后踢他,娇嗔地说:
“你把人家该当媳妇的事都做了,还在妈妈的面前卖乖。妈妈知道啦,同意啦。以后不用跟妈妈商量了。”
“妈妈,歹人是死了,我咋就觉得不解恨呢。您老人家,没招谁没惹谁,他们却害得您大半辈子躺在床上,谁给咱们来赔?”郑行中的心里,这个问题无解,今天来问妈妈,妈妈也是无奈何。他说。
左君笑在一旁听了,不由泪水盈眶。她过来,拉起了郑行中,钻到他的怀里,便哭出声来。她说:
“哥,说好了的,今天只说高兴的话,你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伤心处了。快来,咱们俩快给妈妈磕头,佃谣阿姨还等着呢。”
“妈妈,佃谣阿姨还等着跟您说话呢,我们下次再来。”郑行中和左君笑又双双跪下,磕完头,他们去了。
李佃谣并不着急,她安静地在公墓的大门口等着,看他们出来,她对他们说:
“你们回去吧,我可能时间很长,等会儿我自己走。”
“不,阿姨,我们等您。和您一起回去。”左君笑固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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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佃谣来到了笑笑妈的墓前,她依旧拿着白色的马蹄莲,周围有蓝色小花簇拥着的花束。她献了花,就坐在笑笑妈的墓碑旁。她说:
“大姐,佃谣来看你了。佃谣和你争了大半辈子,大姐,还是你赢。成俊在我的心里,也在你的心里,咱们总不能把他撕做两半吧。今天,他是看着我伺候你的份上,他给我了。大姐,千万莫乱想,我说的是他给了我一个真心的吻。佃谣知足了。今生今世佃谣忘不掉他。
大姐,笑笑和行中这一对,怕是成了,也许最近就会结婚的。他们很爱成俊,会照顾他的。说起来也好笑,上一次笑笑和我搏命,闹了一场。看起来她是要争爸爸,其实不是。我知道,她是为你挣的。大姐,你莫担心,你有一个好卫仕。大姐,佃谣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你要多多保重。佃谣要走了,回尉市去,佃谣得从头做起。”
李佃谣说完,不由潸然泪下。附近没有什么人,李佃谣放开胆子,出声地哭了一阵,又对笑笑妈说:
“大姐,佃谣又哭了。原打算今天来是想给你赔罪的。我想跟了成俊,代表你伺候他。可是我改了主意,你可能不知道佃谣的妈妈吧。她也不好,佃谣身上脏,不想染了成俊。佃谣要走了,走得远远的。大家都清净。还有他死了,害了多少人呀,我在省城呆着难受。就算是让我带他受过吧。”
说完这些,李佃谣擦干了眼泪,出了公墓的大门。从今往后,李佃谣不哭。
左成俊已经在公墓的大门口等了很久了。知道李佃谣在和笑笑妈说话,不去打扰她们。便和郑行中他们一同在公墓门前等待。看李佃谣从公墓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由于急,他便直接向李佃谣讲明来意。他说:
“佃谣,干脆这样,墓碑的落款,写上我们两人的名字。我在前,你的名字在后,怎么样?”
现在的李佃谣,气定神闲,她稳稳地一笑,说:
“成俊,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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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佃谣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左成俊,又说:
“照这上面的做就行了。”
左成俊打开纸条,正文《贾光明之墓》,“遥祭”后边是落款。李佃谣的思维居然如此缜密。一个落款,既替代了远在海外的妈妈,也暗含了自己。落款说明了她那凄凉的身世。不明不白的李佃谣,通过这两个字,跃然纸上。难为甚极的左成俊,觉得自己解放了一样,笑着说:
“好,好,佃谣,就这么写。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李佃谣静静地站在原地,她要好好地再看看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是她追求了十几年的男人。她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他,李佃谣看左成俊的高兴样,心都要碎了。终于,李佃谣一咬牙,她对左成俊说:
“成俊,我要走了。辞职信就在我的桌子上。”
李佃谣平静地离开了他们,打开车门,汽车悄悄地驰离了公墓,向尉市方向驰去。
他们三位,全都没有反应过来。都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过了许久,左君笑突然醒了过来,撕心裂肺地向汽车驰去的方向奔跑过去,她喊着:
“阿姨,你回来......,您给我回来呀。”
她追不上,蹲下身子,在地上嚎啕大哭。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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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是谁?......又是谁得罪了您呀?”
太突然了,左成俊不明白她为了什么。他的心在滴血,左成俊最心爱的人呢,就这么突然地离他而去。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头脑嗡嗡作响,他一手扶着车门,觉得自己一定是血压升高了。
左成俊恨他自己,昨天李佃谣反常的爱恋,令人陶醉。他是让爱冲昏了头脑,怎么就想不到那是李佃谣最后送给自己的礼物。左成俊欲哭无泪,就这么扶着车门,忆想着和李佃谣这十几年来的朝朝暮暮。
“左叔,您别管,我去追阿姨,一定要把她追回来。”郑行中的心情复杂,不知道是气还是爱,他说。
左成俊缓过劲来了,他清楚他的爱人,李佃谣凡事都是深思熟虑了才去做,一但是她拿定主意,任何人都休想改变。即便是他左成俊,也无法使她回头。他说:
“不用了行中,这事等等,我会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