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察觉到自己言语的不妥,少年象牙白的面上泛起了粉红。
冰凉的糕点被轻轻送向少年的唇,灵樱水汪汪的眼睛里面透着几丝疑惑:“是如何弄哭的?”
少女柔软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唇,追鸩下意识向后躲,这倒惹的灵樱不高兴了,她气鼓鼓道:“怎么,怕本小姐给你下毒不成?”
“没有。”
自记事以来,他没有跟女子这般亲近过。此番情形,他真是拿眼前这个姑娘没办法了。
灵樱明显没有消气,细嫩的小手仍旧僵直在空中:“你若不吃,我就生气了。”
追鸩比她高大半个头,让她这么举着,也是难为她了。
少年微低头,去吃那块糕点,他完美的下颌线在清晨的日光下镀上一层金黄,身旁少女甜甜笑着,一副莫名暧昧的场景形成。
一旁的离霜无声息笑了笑,她声音极小:“我有些记不清,追鸩今年几岁了…是比我小两岁吗?”
元陌点头:“正是,他今年十七岁。”
十七岁,真是个好年纪。
……
紧锁的门仿佛尘封了多么不见天日的东西,澄澈日光之下,身形高大的男子望着那门,若有若无间叹了一口气。
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有些苍白,他声音低沉,轻声道:“鲤媛,不出来见我吗?”
四周仍旧是一片静悄悄,过了些许时间,凤千言上前几步,他凝眉:“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察觉到对方的不断接近,冷冰冰的女声自房内传来:“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回去吧。”
“我见到她了,云洛姬的…”
云洛姬三个字宛如刺入心脏的针一般,挑动了尘封多年的敌意仇恨。
房门忽然打开了,满头青丝的高傲女人迈着莲步推门而出,一丝恨意自眸中流露出来:“她?怎么…云洛姬那个女人,难不成还能从墓穴里爬出来和你私会?”
女人微扬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她朱唇紧抿,由于常年足不出门而苍白的面颊之上隐约可见几枚冰蓝的鳞片,这正是寒鲤一族的标志。
早已习惯她这副漠然的模样,凤千言倒没有再为此惊讶,他摇头:“不,我见到…见到她的孩子了。”
酝酿许久的话脱口而出,反倒是一种释然。
孩子么?
鲤媛忽而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了掩面哭泣,离她不过几步远的凤千言就站立在原地,望向她的目光不带丝毫的关切。
对呵,他又不爱她。
怎么可能因为她哭了,落了几滴泪,就会报以同情呢。
更何况,他本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哭泣声淡去了,鲤媛擦拭去眼角的泪珠,站立的又笔直了些许,她如同被遗落在他国的公主一般,孤独却高傲,始终不愿丧失自己的自尊。
然而面对着凤千言,又怎么能做到毫不动容,她声音轻颤:“是来这里跟我示威的么?凤千言”
“不是。”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要将她迎回凤至国。”
女人愕然:“什么?”
他挥袖欲转身离去,坚定的声音响起:“以云洛姬的身份,迎回凤至国。”
鲤媛嘴角微弯,一抹诡异的光芒自眸中划过:“呵呵,话虽如此,只是,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此刻,她虚弱的声音在某人听来分外刺耳,凤千言眉头一皱,他甚至不愿多看身后的女子一眼:“我只是来告知你,并非是为了征求你的同意。”
淡漠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等鲤媛回过神时,那道身形早已消失不见了。
微风吹卷起她乌青的头发,不知是衣着简单还是其它,此刻她身形似乎更加消瘦了。
不老的寒鲤一族,被神族施下的诅咒便是生下来就是白发。
是否听起来有些可笑,她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乌黑色?这么痛苦的记忆又怎么能说忆起就忆起的…
细长的手指穿过青丝,轻轻撩拨起了几缕。
原来,她已经老了啊。
接回来…以云洛姬的身份。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个挂名夫人的身份,到时候亦要双手捧着让出去。
------题外话------
好吧我承认,懒癌患者又犯病了…
会勤快更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