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女巫

巡逻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青木和阿乙也已跑入密林深处。树林间古木高可参天，长得极为繁茂，清冷月光透过树枝杈，在长满乱草的地面上投下斑点。月朦胧，树朦胧，影朦胧，整片树林都被一种yīn森森的气息所笼罩。

木都地处热带地区，这里的居民长年穿短褂，此刻阿乙和青木就穿着短褂和短裤，两人站在这高大的树影之下，只觉浑身被寒气所逼。

“呵，他娘的，好冷啊！”阿乙对着手心哈气。

青木却忙着四处张望。

“小烈怎么不见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怪的小哨子，含在嘴里吹起来。一种怪异的调子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里。不多时，从黑暗中传来鸟鸣声，阿乙抬起头，现小烈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盘旋在二人头顶，出婉转啾鸣。

“咦？”青木侧耳听了听小烈的鸣声，突然惊喜道，“小烈说小美就在不远处！我们快跟上它！”

二人跟着半空中的小烈，穿梭在高大yīn森的树林间，夜sè凄迷，月sè如铅，高而密的古树梢上时不时传来怪鸟沙哑的悲号，真不敢相信传说中风光秀丽、繁华无双的王宫竟有这种yīn气逼人的原始树林。

走了不久，终于走出了树林，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面宽阔的湖泊。烟笼寒水，月笼沙，湖面上白雾茫茫，散出丝丝凉意。

不远处的湖边，有一座小型宫殿。似乎有微弱的火光从里面透出。

小烈扑腾着翅膀，出尖细的鸣叫。

“小烈说小美就在宫殿里！”青木说。两人加快脚步，悄悄向宫殿逼近。

二人走近宫殿，现这座宫殿是由浅灰sè的大理石所建，门檐上悬着两只灯笼，出暗黄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不止。两扇暗红sè铁门，一扇紧闭，一扇半掩。

夜寂静，月凄迷。似乎从宫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两个少年推开半掩的铁门，走了进去。一进里面，两人顿时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宫殿，分明就是一座牢房！只见一条冗长昏暗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过道两旁，是一间间密闭的房间。一股yīn森腐朽之气扑鼻而来。

“格老子的，就算是用来做祭祀品，也不应该关在这种地方吧！”。阿乙忿然作sè，“青木，小美被关在哪里？我们快去把她救出来！”

“我也不知道。”青木摇摇头，“小烈传来的信息只告诉我小美被囚禁在这里，但是具体位置未知。我们进去找找看吧。”

二人沿着昏暗的通道向前行，越往里，腐朽之气越浓。

“阿乙，咱们要小心点才行，要是碰上那个国师，那可就不好办了！”青木走在前面，回过头来对阿乙低语。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通道拐角。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哎哟。”青木低低叫了一声，他撞在一个悬空物体上。抬起头，现原来是一只金属鸟笼，里面一只白头鹦鹉，正歪头看着他。

“咦？”青木奇道。

“咦？”那鹦鹉竟也有样学样，说起话来。

“他妈的，这鹦鹉竟然会说话！”阿乙道，他本来就没青木见识多广，见到会说话的鹦鹉，当然觉得惊异无比。

“他妈的，这鹦鹉竟然会说话！”鹦鹉依葫芦画瓢。

“喂，傻鸟，你知不知道国师在哪？”阿乙翻白眼，等着鹦鹉学舌。

“主人！主人！有个笨蛋找你！”鹦鹉突然扯开嗓子，聒噪起来。

青木和阿乙顿时慌神。他们本来是想打探一下国师在哪，好绕过她，岂料这只鹦鹉没有想象中那么笨。

青木扑上去，想用手捏住鹦鹉的喙子，但是却被它狠狠啄了一口。

“主人，主人，有个坏人想杀鸟灭口！”鹦鹉大叫。

好在这时小烈飞了过来，对着鹦鹉啾啾啾鸣了几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只鹦鹉便安静了下来，很感兴趣地和小烈用鸟语对话。青木和阿乙乘机溜走。

越往里走，湿气越重，原本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也越清晰起来。二人不觉加快了脚步。

终于，二人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前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通道的尽头，一片黑暗。但是从铁门缝中，却透出一丝光线。借助着这唯一的一点光亮，他们现铁门上有一把锁，却并未扣住！他们在门外驻足，不敢贸然进入。

房间里传来少女的啜泣声，极其哀婉，低低的似乎被刻意压制住。

二人驻足片刻，现除了啜泣声之外别无其他的声音。

“看来国师不在里面，我们进去吧！”青木低声道。

“好！”

二人把锁摘下，推门而入，巨大的光线刺破黑暗。

房间很大，很空。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女，或卧或坐，一个个面容憔悴，有几个脸上泪痕未干。

阿乙一眼便认出坐在角落里的小美，因为她只有十一岁，比其他少女身材要矮小一些。

少女们见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皆十分慌乱。

“小美！”阿乙叫道。

“阿乙！”小美身形一颤，顿时眼泪汪汪，似乎受了极大委屈，“你终于来了！你个死小子，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阿乙走上前握住了小美的手，那双小手很冰凉。他看着她，现她几乎瘦了一圈。

“小美，是谁把你们关在这里的？”

“是一个女巫！”小美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格老子的！我一定要把她杀死！”阿乙愤怒地攫紧了拳头。

“哟，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口气倒不小啊！”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突然响起，阿乙转过身，看见一个丰姿绰约的女人，挑着一盏灯笼推门而入。她看起来似乎上了年纪，但却生得极其妩媚，皮肤保养得很好，给人一种她很年轻的错觉，她很瘦，腰肢如蚁，但臀部却很丰满，一双勾人魂魄的含情美目，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却诱人的笑，高高盘起的髻像一朵巨大的蘑菇，耳朵上还挂着两个金灿灿的耳环。

一股浓郁的麝香充盈满室，令人迷醉。

“极品女人啊！”阿乙禁不住呼道。他自小在酒馆里和男人们谈女人，对女人的研究早有建树。一旁的青木也是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

“哟，小屁孩，年纪不大，懂的却不少嘛！”女人抿嘴一笑，突然美目一寒，“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擅闯我国师领地者是要死的么？”

“老虔婆，不要以为你妆画得好就真把自己当少女看，我看你**低垂，浓妆之下有掩藏不住的鱼尾纹，明显就是个大妈！”阿乙一脸讥讽，“我们是来救这群无辜少女的！”

“你！你竟敢说我是大妈！”国师脸sè铁青，瞬身颤抖，“我要你不得好死！”说罢，一双苍白细长的手向阿乙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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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

长矛像一根根长刺，打着旋向老者袭去。眼见就要将他乱矛刺死，老者手中突然多出一柄短剑，剑鞘锈迹斑斑，毫无光彩。只见他用剑随手抡了个圆，十数根长矛枪头竟似乎被引力所吸，齐刷刷被吸进这无形圆内。

“去！”老者大喝一声，短剑一挥，十余根长枪便如芥草一般飞了出去，那长枪的主人也各自飞出丈余，狠狠摔在地上。

“哎哟！”

“痛死我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

其余骑士见状，皆惊骇无比，这老头看似邋遢瘦弱，岂料却是个高手！

“你是个剑客！”国王惊道。

“嘿嘿。”老者眯起眼笑道，露出一口残缺的黑牙，“准确来说，我是个大剑师！”

大剑师！

在场所有人都震撼了。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上，无论是疆域辽阔的摩衍大6、仙彻大6，还是这个位于边境地带的木珊小国，剑客都是了不起的存在。

剑客，杀手，jì女，隐士。被称为最古老的四大职业。

其中jì女地位最低，隐士淡出视线，杀手虽然恐怖，却只能在暗地里行动。最受人敬仰的，还是剑客！

剑客。从低至高分为不同品阶。

剑客，剑者，剑士，大剑士，剑师，大剑师，剑尊，剑帝，剑仙，剑圣。

十重剑道，剑道独尊！

在木珊国中，最厉害的剑客是王宫御林军总教头——光旭骑士，而他也只刚进入大剑士剑境。而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竟然是个六阶剑境的大剑师！

“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老头洋洋得意起来，“我还是个a级杀手！”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

杀手，虽然不似剑客那么光辉耀眼，却是这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黑暗源泉。他们具有隐士的特xìng，还有着剑客般的实力，有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就是剑客出生！

杀手，也有等级之分。由低至高依次是：

c级，B级，a级，s级，ss级，终级。

在木珊国，传说百年前曾有过一个s级杀手，但后来被一名来自东洋的武士所杀。目前，木珊国排名最高的杀手也只是B级。据说，s级、ss级杀手在各片大6上皆有分布，但是数量极少。而传说中的终极杀手，已经一千多年未出现过了。

眼前这个大剑师，还是个a级杀手！

围聚在大殿内的数百名骑士，一个个头顶冒汗，小腿缺钙。跟这种妖怪般的人打，只有当炮灰的份啊！

“所以说嘛，乖孙儿，自个儿把头切下来交到爷爷手里，省得爷爷我滥杀无辜。”老者顽劣地笑笑。

“哼！”光明冷哼一声，“杀了他！”

国王虽小，龙威犹在！堂堂一国之君，岂可不战而败？

众骑士一咬牙，皆握紧武器，摆开方阵，冲上前去。皇家骑士，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整个阵法呈马蹄形，数百名骑士将老者团团围住。三面同时出手，枪如急雨般shè向老者。

“呔！”老者拔出短剑，一股清冽蓝光激shè而出，与锈迹斑斑的剑鞘形成鲜明对比。短剑如狂蜂般乱舞起来，枪头一遇剑锋即断，不消片刻，所有骑士都端着一根没有枪头的长棍，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妖怪般的老头。

“来呀！”老者嘿笑一声，短剑一挥，一股狂怒剑气狂扫而出。众骑士几乎吓得晕厥过去。

就在这时。

“枯木死老头，别来无恙啊！”一个sao媚入骨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过头去，一个穿着亵衣，身材娇媚的女人，挑着一盏灯笼，姿态撩人地站在大殿门口。在她脚边，躺着两个昏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