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左倾灿
某日清晨,天刚刚放亮,碧霞就被一阵吵嚷给惊醒了,无奈她只好停下了修炼,看了一眼仍旧处于闭关状态的雷雷,踏出了镜花水月。
“我说你们烦不烦呐,打架不会挑时候吗,大早上的还没起呢,打什么打。”微微单手掐腰,俏着小脸怒道:
“要约架先排队,我们家碧霞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还有啊,交银子,一百两打一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打伤了或者打死了,那这医药费丧葬费我们可不报啊。”
刚要开门的碧霞闻言乐了,心道真是个活宝,也好,赚点是点,然,下一瞬她的梦就空了。
嗡~
“想找她打,先过了我手上的剑。”夜之御沉着面容,立于碧霞身前。
哗!!!!
方才还在跃跃欲试的人群瞬间散去了,这就是夜之御的气场。
“嘿,这帮小兔崽子,都被我摔的半个月起不来了,怎么也没见他们这么怕我呀!”碧霞倚在门框上,感到十分诧异。
“你?”蓝山兰笑道:“你这人做什么都一副笑脸,还常常分给他们一些灵丹啊什么的稀奇物件,他们都是半大的孩子,记吃不记打的。”
“说的好像你多老大了似的。”微微嘟囔。
“哎呀一大早就这么热闹呀。”唐宁自外面跑了回来,满头大汗,“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躲在房间修炼可真是没趣,还是二傻好,能陪着我疯陪着我闹,对了霞姐,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你问我,我问谁?”碧霞道,自从上次雷雷闭关,她就一直谎成其出门办事了。
“导师呢?”修歌道。
“出门办事了。”碧霞顺嘴道。
“也出门办事了?”修歌抽了抽嘴角。
“哎呀,管他呢,不在更好,天天就知道压榨俺们的零花钱。”唐宁笑道。
“走吧,比赛都快开始了,听说西莱小佛童跟你叫阵呢。”蓝山兰道。
“怕什么,打他就完了。”碧霞笑道。
六道年轻活力的身影,踏风而去,立于其面前的是座座不易跨越的鸿沟,但只要人在,只要他们团结,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
春去秋来,时光匆匆。
转眼到了年后,来到了决赛的三日前。四族长老带着参赛弟子,于皇城脚下的茗皇阁碰面了,老的忙着寒暄,小的也不例外。
西莱战队自然不用多说,在一起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打打闹闹早就成了好朋友。而南牛战队和东道战队的也都和古藤战队的关系不错。
唯有北仓战队的几位,见着碧霞等人恍如空气,径直路过,人家跟他打招呼,他们也不理。
“嘿,这北仓战队的队长是谁啊,也太狂了。”微微撇嘴道。
“慍睿!”蓝山兰诧异道,闻言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一身着玄衫的高挑少年,邪里邪气的走向北仓战队。
“搞不懂了。”唐宁纳闷道:“这慍睿不是皇城战队的吗,即便进不去也该是后备队员啊,怎么又跑去北仓做队长了?”
“不知。”修歌也摇头。
“不足为据。”夜之御拉着碧霞坐下,替她布了汤,“尝尝。”
“嗯,是我喜欢的口味,好喝。”碧霞眉眼弯弯,心道狐狸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小朋友都有导师带着。
饭后几只战队免不了要切磋一番,较量一下的,其实说是切磋,无非就是想探探对方的低,尤其是古藤战队这边,个个都是创造奇迹的人,如果早能做出防备,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碧霞倒也不小气,凡是有人来战,她便应着,不过两天下来众人也没弄明白她到底什么鬼路子。
茗皇阁的顶层有座样式十分新颖的楼亭,之所以说它新颖,是因为这整道楼亭皆是以秘法制造而成,泛着丝丝流光。
尤其是在这样清澈如洗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这里系着一方秋千,铺满了晶莹剔透的鬼岚,碧霞对此爱不释手,哼着小曲欢乐的荡着。
今日的她,身着一袭雪白连衫裙,裙摆和袖口处皆以多层褶皱勒出,平日高高扎起的马尾今天也放下了,乖巧的披在肩头,只一根玉簪挽了简单发髻。
她像是一只随时都会展翅高飞的蝴蝶仙子,在风中,于花丛间来回舞动着,霎有花香四溢。
“出来吧。”碧霞仰望星空点点,侧首道。
果然,在那阴暗里走出一道人影,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且富有男子气概,此时正擎着他那深邃如古潭似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秋千上的仙儿。
“薛熙?”碧霞对此感到意外,她以为会是唐宁会是微微,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他,这让她又不由得想起了在东道学院时,他的那个问题。当时的悲凉由今她还忘不掉呢。
“是,你…还记得我吗!”薛熙颤着眸子问道。
“什么?”碧霞不由抬高了音量,心道这是什么问题。
“还诵读佛法吗?”薛熙又问。
闻言碧霞骤然停下了晃荡的秋千,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一眨不眨的,而后她忽然笑了,“还真是孽缘不浅呢!”
“恨我吗?”薛熙道。
“恨啊,恨不得你死。”碧霞笑的明媚,“事实确也证明你不如阿御,终也死在了他的剑下。”
“我后悔了。”薛熙迈动脚步,最后定在她身前,单膝跪地,平视他日思夜想的眉眼,想要握着她的手,却被碧霞嫌恶的躲开了。
“可是我不要你了。”她道:“你拿我的真心喂狗,十年了,也该饱了吧。”
“阿…霞,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薛熙红着眼眶,极为痛苦的望着她,“从前是我不知道珍惜,看不到你的好,可这些年我很痛苦,我不曾睡觉,不敢闭眼,因为你会出现,你说你怨我脑我,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可是阿霞你看这卦象,一连十六载,卦卦皆是你,你若不要我,叫我可怎么办。”
“与我无关。”碧霞错开他转身欲离去,却听身后咚的一声,是膝盖砸地的声音,而后便是那道苍凉悲切,“为什么?”
碧霞怔了一瞬,好笑道:“俩个人在一起不容易,脾气不合可以磨,有缺点也可以改。但首先,对方得是个人,他得办人事。不过像你这样没有心肝,心狠手辣之辈还是算了吧,你不配。”
“因为夜之御?”薛熙豁然起身,唳沉沉道:“那如果他不在了,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
闻言碧霞笑了,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般,“杀他,你配吗?你敢吗?你有那个实力吗?不论前生还是今世,你左倾灿永远都是阿御的手下败将。”
“阿霞,你太偏心了。”薛熙沉声道:“你以为夜之御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吗,魔舨魔君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以为他是个什么人?
不,他根本就不是人,若有机会,你可以从头再走一遍,你去看看你的身后,躺了多少具白骨,血染了多少丈。
别说我心狠手辣,比他,我是自愧不如的。最起码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想要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可你问问他,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不过一具杀人如麻的行尸走肉,没心没血没情,你何不看看那些与你做过对的,甚至是那些哪怕与你面色不华之辈,他们可还活着?
不,你不用看了,我来告诉你,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就是他,你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子。他能眼都不眨的灭了人家满门,连条狗都不剩,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心怀大义?
呵,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夜之御从始至终不过是个围在你身边的杀人利器,他的乖巧懂事都是装出来的,那张好看的皮相之下,是见不得光的黑暗。如果你说我不配,那他呢,就配吗?”
碧霞豁然回首高傲的扬着下巴,示意他闭嘴,“我不管什么魔舨,在我这,他就只是夜之御,我罩着的人。不问对错,就是偏心了又如何,你,要么自己吞了苦水,再多说一句,我就送你再走一趟阴曹地府。”
那段糟糕的感情让她伤心过、流泪过、崩溃过,甚至更多负面情绪,那时候碧霞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我不是风,亦不是水,为何总是这样走在风中,飘来飘去呢。
无疑,是她瞎了眼,爱错了人,以致命丧其手。
可是阿御不同,他足够尊重和爱护她,待其似女王,给了她无限的骄傲,宠其如公主,又给了她无限的纵容。
其实她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可是阿御总能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只要伸手就能触碰,那种踏实的感觉就像…想到这里,碧霞垂了眸子无顾向后倒去。
“怎么了?”夜之御将人拦腰抱起,紧张察看她有何不妥之处。
“没事啊。”碧霞嘴角上扬。
“危险,不可有下次。”夜之御将人放下,碧霞却是赖在他怀里,圈着他的腰身,不肯撒手,“我知道你会接住我。”
“怎地这样调皮。”夜之御揉着她玉白的小耳朵,醋味十足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脏。”碧霞在他怀中仰着小脑袋,“他不配死在我手中。”
“我来。”夜之御幽幽的望着她的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因为在他看来,那人罪该万死,即便是死上千遍万遍,也是活该的。
“你随意。”碧霞垫着脚尖,擎着一身惑人的香草气息,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阿御,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嗯?”夜之御扬了扬眉稍。
“你也好奇啊,那我们试试?”碧霞笑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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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风,亦不是水,为何总是这样走在风中,飘来飘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