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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已只剩下惊恐无奈的叫喊声,零伏在桌子上喘着气,手枪已经掉落到桌下了。时鹤第一个冲到了她的身边。

“混蛋!你怎么不早说荆川是和他们一伙的!我们这些人还制服不了他一个吗!”鹤把零抱在怀里,又转过头去对已经呆住的众人喊道,“还他妈傻站在这里干嘛!柜子里有绷带和药品!快去拿!”

零躺在鹤的怀里,苍白的脸色倒是没有露出太多的慌张,“其实我说的话大部分是......胡编的!不到......最后关头看不出他的真假!还好他是......叛徒......”

鹤的眼里还转着泪花,她已经无暇再去嘲讽零了,颤抖的手只是在紧紧抱着她,“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你嘴里什么时候能说句实话!”

“鹤!绷带和药!”

“零,你可得好好活下来!我和大家可还都指望着你呢!”鹤拆着绷带,发抖的双手慌张着撕开那坚韧的白布。

“鹤!别白费力气了!”零像是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按住了鹤的手,“我......就说一次实话!我死不了......这你放心就好!让大家......把东西都放回去!安静坐在这......等人来接我们!”

鹤已经麻木了,但她现在只能听零的话,“都听到了吗!先把东西都放回去,安静地坐好了!”

武器箱子刚合上,门外便冲进数十个士兵,齐刷刷的聚矢对着众人。之后一位政员从士兵中探出身来,环顾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零身上,“先把她带走!”又转过身来对着几位士兵说道,“你们先看押着这些人,之后我会下命令派人带走他们!注意不要让他们碰到那箱武器!”

士兵很快将零带走了,鹤和社员全部被戴上了手铐,政员临走时瞥见了荆川躺在地板上的尸体,“把这东西也带上吧,应该还有最后的一点用处!”

屋门紧闭,鹤双眼迷茫地坐在地上,她现在最为关心的是零的生死。

此时的零正躺在紧急救援车上被送往新区的医院,此刻车上几名医生正在对她进行术前救助,简单的处理后,零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下来,情况还算良好,只是还处于昏迷。

救援车后紧跟着的是政区的特派车辆,车上的几人正吐槽着这次的行动是多么的失败。

“先不说诱饵被杀,单单是连定罪人员都可怜的没有!”

“是因为都没有持武器吗?”

“那可不嘛!都出奇地安静,就好像特地的在等着我们!”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凶手,也算唯一的收获了!”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坐在副驾的政员说出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如果是诱饵先开的枪,那么凶手就算作正当防卫了,同样无罪!”

“可是她把对方打死了!”

政员回过头来,看着这位还有些疑惑的士兵,“就算诱饵没打中她,也算有了犯罪动机,结果还是一样。现在唯一作难的是我们,对方的枪械是我方提供的,又不能确定这些人是非法组织!太棘手了!”

“没人承认吗?搜集点证据总行吧?”

“顶多算是反动言论,况且成员资料也都不清楚!这次任务太草率了!”政员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盖在脸上,或许这个计划从头开始就过于敷衍。

救援车很快到达了医院,零被等候多时的担架抬进了急诊室。特派车则顺路去了政区的议会大楼,这座耸立了十几年的建筑是这个城市崛起的象征,

也同样是穷人眼里最为仇恨的对象。

车停了下来,那位政员也摇摇晃晃地推开了车门,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夕阳的余晖剪下这位年轻政员的侧影。他叫南因,家族世代从政,从小耳熏目染的他凭借着优秀的成绩从贵族西法学院毕业,一表人才又天生的管理头脑让他很快成为新区的五十位政员之一,他可能不会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和现在还躺在手术台上的少女结下一生的羁绊。

南因走进大楼,短暂地电梯时间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助手科顿在整理混乱的资料,他脱下了板正的制服,瘫坐在办公椅上,“科,有思路了吗?”

科顿从摆满文件的桌上抬起头来推了下眼镜,叹了口气,“很麻烦,这个时零没有位置记录数据,根本搞不清她的行迹路线,她的住址也查过了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档案小白一个了?这可不好搞啊!”南站起身来走到科顿旁边,“上次那个李家的花花公子查过了吗?从这里突破一下!”

“其实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有些问题!”科顿灵光一闪,很快在全息屏上调出了李溪的位置记录,“就是这里,昨天晚上七点左右在这里。”科顿指向地图上歌语路附近的一个小巷,“我们部的特工在这遇害,李溪和特工两人的位置相符,也就是说,李溪是和特工当面接触过,据他本人的口供是,通过易容装替代时零与特工进行交涉的,但特工竟开枪射击,于是持刀击杀,随后焚毁证据!”

“这没有什么问题!安全部因为伤亡事故杀人灭口的事件时有发生,早就臭名昭著了!之后与时零见面也算是告知事件,进而导致她害怕被栽赃然后投案举报,似乎都说得通......”南因看着口供记录和现场案发照片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注意到了那把被损坏的聚矢,“这个他是怎么解释的?”

“这个......他说是在杀害特工后损毁的。”科顿逐页翻着口供,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这个似乎很难破坏!除非......”

“碎裂晶体!”南因也是想到了这点。

“李溪体内没有类体代码!所以说就算是他破坏的,辐射剂量足以让他致死!而且......”

“他体内也没有晶体残片和辐射物。”南因道出了科顿的想法。

“时零现在嫌疑很大,只要捉住她,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一切的根源!”

“晚了!”南因无奈地摇了摇头,“太晚了!为了防止聚矢子弹的危害,现在医生们已经早给她注入了类体代码病毒,晶体什么的也早已一并取出了!我们遇到了相当难缠的对手......科顿!眼前的线索都断了,别再白费功夫了!继续往前查档案!”

“是!”

南因再次穿上了议员制服,眼下他只能从最好突破的李溪着手,随着电梯的下行,他站在了地下一层的羁押室门前,李溪在这里只剩下不到两天的关押时间。

门被推开,他和李溪两人被一道铁窗隔开。

“李溪同学,有没有为这好几次不断的询问恼火呢?”南因打开话匣,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相当恼火!你们这群人怎么和狗皮膏药一样撒不开啊?”李溪摆出一脸厌恶,他不知道第几次进来这种地方,没想到这一次这么难搞。

“哈哈哈哈!”南因笑出声来,很快脸色一沉,“那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名吗?”

“我不关心那东西,反正过几天我自会出去!”

“嗯,或许对你来说这是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可是,对于你的朋友,时零来说可就是枪决的罪名了。”南因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着,他留心到了李溪嘴角不经意地抽动。

“我都说过了!这件事和时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难不成还给合法公民强加罪名吗!”李溪大声质问道,引得外面的卫兵频频往里张望。

“李溪同学,不必这么激动,我们督察部从来不和安全部一样到处诽谤惹事,时零的罪行已经基本判定了,只是缺少必要的证据,现在只是你点头摇头就能决定的。”

“看样子也不过是软硬兼施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督察部也干这种窝当!”李溪轻佻着眉头,无心再去回答南因的问题。

“劝服引导也是审讯的方案一种,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们督察部也不介意!”

“你......”

科顿打开门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对南因耳语了几句随后递上一份纸质文件,又退了出去。南因看着文件,不觉露出了笑容。

“李溪先生,前几日的物资站爆炸事故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恐怖事件而已,安全部还要消灭目击者,时零就是受害者!”

“那主谋是谁你能猜到吗?”

“呵!难道不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嘛!”李溪翻着眼看着眼前的南因。

“是时零本人。”南因缓缓道出。

显然李溪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只全然当作是他们的阴谋。

“自己骗不过还来骗我吗!”

“如果你不信的话,那么它会解答你的疑惑的。”南因手心正躺着一盘录像带,随时随地都可以全息投影。

“不对......零不是这种人!”

“时零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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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城市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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