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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赶紧跑过去拉住动手的许穆松,许穆松看到面前的李哲顿了顿停了下来,
“阿松,好久不见了。”
许穆松笑了笑“这两天忙,本来打算去找你的。”
李哲看了看地上伤痕累累的秦语央,秦语央也在看着他,其实看到这一幕李哲真的是有些震惊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许穆松会对秦语央动手的。
李哲在小学的时候,爸妈忙着做生意没时间照顾他,便将他送去了榕城的外婆家,直到初中的时候家里生意起来了才回的帝都。
那时候李哲和许穆松玩得很好,也知道那件事情对许穆松的伤害有多大。
自从出了那事之后许穆松就带着全部人疏远秦语央,可那段时间李哲被父母忙着办理转学回帝都,之后的事情他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只知道一点就是许穆松恨死了秦语央这个人,秦语央欠着许穆松一辈子都还不清。
许穆松或是看出了李哲心里的想法,又对秦语央补了一脚“明天把钱送给我,否则在这挨揍的就不是你了。”
这时候,许穆松接了个电话,似乎电话那头催着他回去。
许穆松拍了拍李哲的肩膀,“哥们儿,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聚,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好,那我们下次再约。”
许穆松走后,秦语央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双手都被泥地给蹭破了,额头上也有有一大块流着血。
秦语央颤抖着手碰了碰嘴角的伤,瞬间被疼的“嘶”了一声。
“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着李哲便要转身出去,闻声又停住。
“不用了。”
秦语央掠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秦语央出去之后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药店,而是直接回了学校。
李哲心事重重的回到店里的时候,范西博和江丛新正抓着筷子笑个不停。
“怎么了?”
范西博止了笑,一本正经道“哎李哲,你觉不觉得淮中大佬这几天脾气暴躁食欲不振?”
李哲心里还在想刚才秦语央受伤的样子,心不在焉也没听到范西博说了什么。
范西博看着李哲盯着啤酒瓶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把拿过桌上的啤酒瓶在桌子上敲了敲,“哎!想什么呢你!我问你的话你听见没?”
“你问什么?”
江丛新和范西博二人同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腌了??你们两个不是来了什么大姨夫吧?”
夏淮中顿时往江丛新头上呼了一巴掌“你他么的来大姨夫!”
夏淮中用筷子用力戳了戳饭,烦躁的受不了,干脆撂下饭碗离开了。
范西博看了看李哲“你最近考试又考他前面去了?”
“没有啊,他可一点都不让我。”
范西博又看了看江丛新“你最近是不是没顺着他?”
江丛新顿时炸了,“我还没顺着他?!”江丛新摸着自己刚刚被夏淮中呼了一巴掌的头“我这一巴掌挨狗屁股上去了??”
夏淮中走了之后想了想还是打算回学校睡觉,他还没走到教室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看起来还很虚弱的样子,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走。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跟了过去。
秦语央来到公共洗手池,用水冲了冲手上的伤口,尽管凉水浸的手上的伤口很疼。
她又低下头想用水洗一下脸上的伤,没想到水刚碰到伤口她就被疼得下意识立起身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她便看见了镜子里栗色头发的少年。
夏淮中狠狠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身上的伤全部看透。
秦语央看到他明显地楞了一下,见他没有打算要说话的样子,便自顾自的开始清洗伤口。
夏淮中大步走过去,抓过秦语央的手就作势要走,“走,我们去医务室。”
“去什么医务室,不用。”
秦语央站住脚步,一边挣脱夏淮中的手一边拒绝去医务室。
“什么不用?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去医务室你想干嘛啊你?!”
秦语央用力甩开夏淮中的手,冷冷的看着他道“伤成什么样管你什么事?”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教室。
夏淮中咬了咬牙,拳头都已经捏的发白,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生气。
秦语央回到教室在凳子上坐下终于觉得放松了许多,开始苦恼起她这付样子还怎么回家。
在这个新家里住着秦语央始终感觉不方便,她的事情总归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她早就学会了不给别人添麻烦,虽说是亲生父母,但她没法去丢一个这么大的麻烦给他们,她也没法就这样过上幸福的日子。
又过了一会,夏淮中又来了,这次他手上还拎了一小袋东西,放在桌子上才看清全部都是处理伤口的东西。
“我都说不用你管了!”
夏淮中根本不把秦语央说的话当回事,二话不说直接用棉签沾了药水开始轻轻的给秦语央擦药,秦语央一边往后一边用手挡“我不用你。”
“啧,别动了!”
夏淮中按住她的胳膊见她没再动了又抬手扶住她的头,小心仔细地帮她把额头上的血渍给清理干净,再拿来药水涂抹,全程一直都十分的温柔,秦语央也没再挣扎了。
可越到后面秦语央越能感觉到夏淮中的情绪不对,终于夏淮中低低的问了一句“这伤哪来的?”
秦语央不动声色的说“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夏淮中像是极其忍耐般地喘着气“到底怎么弄得?”连带着手上为秦语央涂药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秦语央也抬眼看向他,脸上也没有一丝慌乱“我说了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夏淮中嗤笑一声极为讽刺地说:“秦语央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连个屁都不是?”
接着,夏淮中将手中的药水瓶狠狠放在桌上,药水也溅出来了许多。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这伤怎么来的!”
秦语央看也不看他一眼“从楼梯上摔的。”
夏淮中笑着点了点头“秦语央,以后我不会再看你一眼了。”
这一次的相遇就像是这个季节的风,不燥不热却有一点冷。
教室里剩下秦语央一个人,她颤抖着手继续用药水涂着手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睛里滑出的泪水就滴到了伤口上,染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