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临江河心安宁

第四章:我临江河心安宁

樱谷馨下了地铁,外面竟然是那样灿烂。

这里是花梨早纪的老家————名古屋。

樱谷馨正准备走上人行道,电话就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樱谷馨……哦哦哦好的…”,花梨早纪在对话那头催促。

樱谷馨先去蒲郡橘子乐园和桃香蕾,小野幽香还有花梨早纪会和,听说今天还有一个特别的人会一起来。

这是特别的激情六月。

“你…你怎么来了?”,小野幽香一看见樱谷馨就特别厌恶地说,她小声地问花梨早纪:“早纪,她怎么……”,“没事,她人挺好的,朋友嘛,一起玩。”,花梨早纪说。

“哟!早纪今天打扮得像桃花仙子啊!”,远处传来很响亮的声音。

樱谷馨猛地转身,看到了穿着格子衬衫的高高的戴着眼镜的江口海波。

“早啊。”,江口海波说。

樱谷馨点点头。

“早纪啊,那是你同学吗?快点来一起采摘新鲜的葡萄吧!”,葡萄园里一个老伯慈祥地说。

“谢谢你,雨宫爷爷。这位是我的老乡,种葡萄30多年的雨宫村之助爷爷。”,花梨早纪笑着介绍。

雨宫爷爷在蒲郡橘子乐园已经工作30多年了,脸被火红的太阳油漆刷成了古铜色,高挺的肩背被岁月压得弯弯的,昔日里光滑的脸上呈现出了像葡萄藤一样凹凸不平的周围,笑起来鱼尾纹也浮现了。

花梨早纪让江口海波拿着手机,说:“帮我把我和小馨一起拍张照,海波。”。

樱谷馨注视着江口海波,他微眯着眼,眼神温和而又坚定,像六月的暖阳又似荷塘的绿水,那么澄澈,那么平静。

“我叫你好好拍,你把我脸拍得这么大,海波你要脸吗?”,花梨早纪上前揪住了江口海波的脸,江口一边笑着,一边也不反抗。

樱谷馨觉得江口真的很像她。

葡萄鲜美多汁,酸甜适口。小野幽香在一旁和雨宫爷爷套近乎。樱谷馨说:“你很早就认识江口了吗?”。

花梨早纪说:“我从小和他就是名古屋长大的,不过他父亲在樱高当副校长,于是他就去神奈川上高中了,我也就选择了樱高。海波人还是挺好的,就是脾气太好,总是受欺负……我在学校里只认识海波,也算有个照应。现在觉得你也是挺好的…”。

“我不行,从小就比较胆小,也不善交际,现在没啥朋友。”,樱谷馨苦笑着说。

“让我做你朋友吧,而且海波也可以是你的朋友。走吧,去盛田味之馆吃午饭去吧,”,花梨早纪说:“那里还卖牛奶冰淇淋呢!”。

江口海波微笑着看着樱谷馨,他的脸上有一种不可言喻的从大海上来的力量之感。

“请来一份红味噌龙利鱼汤,然后和四份鳗鱼饭和一份手羽鸡翅谢谢。”,花梨早纪说。

“好的,还需要什么吗?”,老板热情地问。

“一会儿需要四个冰淇淋,红酒口味,抹茶,香草和巧克力,谢谢。”,花梨早纪说。

“好的,多谢惠顾!”,老板忙活去了。

鳗鱼饭上的鳗鱼香气四溢,上面还浇了热油,芝麻粒和小葱段是颜色特别好看。米饭颗粒分明。

樱谷馨夹起一小块米饭,放入口中,浓郁的鳗鱼汁充斥着口腔,“好烫…但是好好吃!”,樱谷馨根本无法停下筷子,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这里的鳗鱼饭可是名古屋排名前五的呢。”,江口海波说。

花梨早纪把这里季节限定的红酒覆盆子口味冰淇淋给樱谷馨吃。

樱谷馨想轻轻咬下去。

“别这样吃!要大口咬下去!”,花梨早纪说。

樱谷馨张开嘴咬下一大口,冰凉过后,覆盆子的酸甜味混合着红酒的迷香紧紧萦绕在舌尖,她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冰淇淋了。

小野幽香在一旁吃着抹茶口味的冰淇淋,一脸的嫌弃。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气场那么弱的樱谷馨居然会得到英语年级第2的花梨早纪的关注。

“海波,下次我们3个一起去小馨的老家神奈川玩吧,我想去看看富士山。”,花梨早纪说。

“行吧?”,樱谷馨不确定地说。

“我不会麻烦你的,也许你家在我心里是最美的,你很安静啊,小馨。有缘再会!”,说完,江口海波转身离开,那种波涛般带有力量却又平和的微笑,又一次洋溢在他的脸上。

“回来了?小馨?玩的怎么样?有没有给我带小礼物?”,樱谷甜会说。

“在袋子里自己挑吧,姐姐。”,樱谷馨累得直接去卧室睡觉了。

“哎哟,都是些小儿科。爸妈临走前没跟你说要稍微成熟点吗?”,樱谷馨听到姐姐抱怨的声音,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

樱谷馨突然觉得十分惋惜。

樱谷甜会以前不是这样的。还记得以前樱谷馨和姐姐住在神奈川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那段日子很快乐,也很自由。

可是后来,她们和爸妈一起住。爸爸对樱谷甜会很严厉,而且教育得很死板。妈妈经常会指责樱谷甜会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是幼稚的。在这种没有张力的思维调教下,樱谷甜会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家碧玉,没有见过世面,甚至不拘言笑,而又死板单调的都市少女。

樱谷馨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还有一个朋友。

她叫小蔌。

小蔌是患有急性脑膜炎的,以前没人和她玩,她总是坐在阳台的角落里面剥手指。

樱谷馨却很喜欢小蔌,因为小蔌的歌喉十分美丽。

小蔌经常唱歌,有时歌声像遥远的琼楼玉宇,飘渺而高远;有时歌声像清脆的鸟鸣,婉转而动听。

有一次暑假的时候,樱谷馨到集市上逛街,突然听到了那种很好听的歌声。她循着歌声,看到在一个破旧的台子上,有一个盲人在拉二胡,旁边站的是瘦弱的小蔌,小蔌的长发似乎被剪去卖钱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啊啊啊————”,也许是唱的太卖力了,小蔌的眼泪突然喷涌而出。她齐耳的短发像羽毛一样随着风摇动,她的脸上是那种不卑不亢的神情。

樱谷馨刚想给钱,小蔌却制止了。

她有一点生气地说:“我这个是免费的演唱会,为啥需要你给钱呢?”,樱谷馨抬起头,发现小蔌的父亲有点想要发火的样子,二胡被攥紧得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樱谷馨至今都记得小蔌那天的模样,一个坚强的残障女孩不愿意受人施舍的有志气的模样。

只是后来樱谷馨再也没有看见小蔌在窗台上剥手指了。

樱谷馨本来想去拜访一下小蔌,结果却发现开门的已经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了。

村里的人说,有个罹患急性脑膜炎的小丫头因为家里没钱动手术,已经死了。

樱谷馨这才知道,小蔌的房子是他的瞎子父亲借了高利贷买的房子,前不久高利贷催债的人过来把钱拿走了,小蔌没有及时去动手术,病情恶化猝死了。

很长一段时间,樱谷馨都不再有朋友像小蔌那样理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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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之樱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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