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7章 第7章

濮怀瑾冷着张脸想要躲开,却被裴沐之控制住,只得任由他抚摸。

“把手拿开。”

“别乱动。”

他越挣扎,裴沐之按的越紧。

无奈之下,濮怀瑾只得咬牙吐出两字:“无耻!”

这种程度的斥责裴沐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反倒觉得听一向清冷,说话从不多说一个字的仙尊竟也会骂人,实在有意思。

门外静候的两个魔修对视一眼,眼中流露笑意,心照不宣,防止里边人听到,便用密音聊了起来。

“瞧尊座急的,这还没满月呢,怎么可能显怀。”

另一个魔修反驳:“别说尊座了,就是我家那口子有孕时,我也巴不得寸步不离的在她旁边守着。”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话说这华清仙尊不是男子么,那为何能?”

旁边人耸耸肩:“这你得问尊座,我哪知道,再说,那位可是华清仙尊,便是能,也不是你我配肖想的。”

听罢,那魔修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在理,要换在从前,别说想了,听到他的大名都得落荒而逃。

在外边候了一会儿,里边动静渐小,碗里的汤药也快凉了,两个魔修只得硬着头皮敲门。

“尊座,仙君,属下前来送药。”

听到外边有声,濮怀瑾又开始奋力想要挣脱,和旁边的人拉开距离,裴沐之不予,手移至他的腰处一把握住,出声道:“进。”

他似故意要让其他人看到濮怀瑾这副样子。

可裴沐之有此意,手下的魔修也不敢,自踏入承欢殿后,便全程低着头,生怕多看一眼惹怒裴沐之,则小命不保。

一人抬着托盘,另一人将上边的白玉碗抬出,放在桌上,随后退到一旁。

见药膳端来了,裴沐之也只好先松开手,可刚一松手,濮怀瑾便迅速与他拉开距离,仿佛多一秒都不愿意和他亲近。

裴沐之也不恼,用手指敲敲白玉碗对他道:“我看着你把药喝了。”

又黑又苦的汤药,喝了这么多日都不知道是什么,濮怀瑾皱眉侧头,脸上浮起一丝不情愿。

见他不想喝,裴沐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用指节在桌案上又敲击两下。

候在旁边的魔修都为濮怀瑾捏了把冷汗。

尊座向来没什么耐心,更不会怜香惜玉,倘若他不喝,结果只会是像上次一样,硬灌。

裴沐之周身的威压突然增大,两个魔修被压的喘不过气,双腿开始发颤,支撑不住差点跪下,反观濮怀瑾,依旧神色淡淡,面无表情。

“不想喝?”他嘴角虽勾起一丝笑意,却没半点温度。

濮怀瑾默不作声,最终还是端起白玉碗,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

身上的威压突然消失,两个魔修这才得以释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裴沐之阴沉的表情也一扫而空,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褐色的眼眸似盛满绿水的月光。

“嗯,真乖,看在你今天那么听话的份上,本座可以允你一个请求。”

他的心思便如同过山的云雨一般,捉摸不透。明明上一秒还冷着脸施压,下一秒就犹如艳阳晴天,居然还给了濮怀瑾提请求的机会。

那还不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但是出乎两个魔修的预料,濮怀瑾只是冷声询问道:“仙门六派现下如何了?”

裴沐之原也以为,他会趁着这个机会,提出一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请求,比如说拿掉腹中的魔胎,比如说放他回一十三洲。

可是统统没有。

“想清楚了,你就只想知道这个?”

濮怀瑾轻垂眼眸,表示确定。

不愧是仙界柱石,一心只系仙界安危的华清仙尊,即使灵力尽失,所想所念也只有这一件事。

裴沐之久久不曾答话,最后说出一句与濮怀瑾所问全然无关的:“三日后沉珠宫有夜宴,妖皇和鬼君都会来,届时你与我一同出席吧。”

答非所问,濮怀瑾亦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我所问的,你还没回答。”

裴沐之勾唇一笑,挥手让魔修将桌上的药碗收下去,随后对濮怀瑾道:“届时去了你就知道了。”

离开承欢殿前,裴沐之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细细将坐在桌旁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又走回濮怀瑾跟前,伸手朝他小腹探去。

濮怀瑾受惊,本能往后一缩,声音冰冷:“你还想做什么!”

这几日裴沐之几乎日日来,一来就要摸他小腹,仿佛上瘾了一般,折腾一番好不容易要离开,想着终于能消停一会儿,没想到他竟还能去而复返。

不过这次裴沐之没再强行把人抓过去,而是直起身,就此作罢,思索良久后才开口:“虽然现在还是平的,但日后肯定会大起来,这腰封瞧着着实太紧,一会儿我让黛瞳来帮你量量身尺,做几身宽松些的衣服。”

濮怀瑾转过头,并未答复。

待裴沐之离开后,不一会儿承欢殿就来了人,女子下着红裙,上穿黑衣,长相艳丽,却因不苟言笑,看上去多了几分肃然。

这名女子濮怀瑾见过,那日在不及地,双方交战时,她便站在裴沐之身侧,看样子是很受器重,莫约就是他刚才提到的黛瞳。

黛瞳知道濮怀瑾目下无尘,向来不喜他人触碰,主上也就算了,肯定不会任由她等小魔触碰,只能站在远处,随意目测一番,便领着人退下了。

沉珠宫内,紫色魔焰交相辉映,梦幻而颓靡,腰肢柔软体态妙曼的舞女,媚眼如丝,在大殿上翩然起舞,铜铃回响,乐声绵长。

妖皇寅煌和鬼君未沿都已经带了。

寅煌一如既往,盛装出席,绛唇狐眸,媚态横生。

未沿一袭青色长袍,依旧闷闷的不爱说话,不过今日有所不同,他还带了个人来。

二人等候半晌,裴沐之才姗姗来迟。

舞女们纷纷退至两侧,寅煌和未沿也起身相迎。

不过引起众人注意的,是跟在裴沐之身侧的人。

多日前不及地见过一面,那时他从天而降,白衣胜雪,冷峻清逸,那副容颜连寅煌都会心生妒忌。

虽说如今看来还是那么高不可攀,不过比起那日,凌人的寒气终是融了几分。

濮怀瑾一改从前,衣袍端正,发冠高束,他换了一身略微宽松些的长衫,广袖翩飞,腰上只松松系了根银色丝绦,墨发披散在身后,用白玉簪子随意挽起个发髻。

即便如此,衣衫上仍无半分褶皱,整理的一丝不苟。

“尊座怎么才来,人家都等急了。”寅煌娇嗔。

裴沐之入坐,抬手示意让站着的人都坐下,歌舞继续,才出声道:“有事耽搁了,怎么,是他们伺候的不合妖皇心意么?”

虽然在和寅煌说话,可裴沐之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濮怀瑾身上,刚入坐,他就特地与自己保持距离,明明是同用一张席,他却巴不得在旁边重安一张席独自做去。

寅煌掩唇笑道:“哪里,人家不是心急着想见尊座嘛。”

见濮怀瑾神色淡淡,眼神冷漠,裴沐之故意伸手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身边一带,看他微微颦蹙,露出不悦的表情,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收回。

两人间的小举动被寅煌尽收眼底,他娇笑打趣:“如今尊座和鬼君身边都有人陪伴,倒是人家,还是孤身一人,好不可怜。”

未沿出声道:“妖皇风华绝代,想找人陪那还不简单。”

说完,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放下空杯后,坐在他旁边的人便自觉为他斟酒。

“对了,鬼君,你新收的人,也不给华清仙尊介绍介绍?”裴沐之声音慵懒,似是故意提起。

随着他的话,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汇聚到未沿旁边的人身上,清逸雅蓝的衣袍,配上独有的昙华暗纹,该是六大仙们之一,落音峰的弟子。

濮怀瑾也看了过去,那人似是羞愧,低着头不敢抬起,却还是被他一眼认出来。

落音峰峰主乐弦。

若说除去一十三洲二尊,仙门内就数此人名气最盛,孤高清傲,自觉曲高和寡,凡夫俗子皆不能入他眼,在他的带领下,落音峰也与其余五门逐渐疏远,便是一年一度的仙门大会,他们也时有不参加。

没想再见之时,自视甚高的乐弦,已经成了鬼君身边的囚俘。

仙门六派是何状况也不难猜出。

即便没有被攻陷,也一定是元气大伤。

裴沐之余光瞥见濮怀瑾暗淡下去的眼神,莫名觉得愉悦。

倘若他之前还抱有仙门各派前来营救的想法,现在也该死心了吧。

未沿明白裴沐之的意思,对身旁的乐弦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见过尊座和仙君。”

乐弦和小猫似的嘤了声,胆怯的抬头,朝上座的两人见礼:“乐弦见过尊座,见过,见过华清仙尊。”

这副唯唯诺诺,低声细语的模样,与曾经简直判若两人。尤其他在低头说话时,露出的脖颈,零落的红痕落入濮怀瑾眼中,让他颇感不适,撇过头去。

寅煌道:“之前鬼君总是孤身一人,身边也无红颜陪伴,莫非是因为好男风?”

未沿摇摇头:“也不全然如此,偶尔换换口味罢了。”

“换口味固然是好,可你未免太不挑了,”裴沐之扫了眼乐弦那副刻意讨好的模样,眼神满是不屑:“乍一看,俗不可耐。”

这句话精准戳到了乐弦痛处。

想来仙门还未遭此浩劫之时,乐弦可是清高得很的,自认为除灵力外其他皆可与华清仙尊比肩,故而一直视濮怀瑾为对手。

裴沐之的话出口,乐弦肩膀微微抖了抖,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终是不敢多说什么。

未沿附和道:“尊座说的是,不过如华清仙尊这般谪仙人物,我等是万万不敢肖想的。”

此话正中裴沐之下怀,便也毫不谦虚:“他确实不错。”

说着,便抬起手想要去拂他鬓边碎发,这次濮怀瑾直接伸手挡开。

垂落的几缕青丝下,脸侧的一道红痕赫然入眼,裴沐之皱眉,觉得煞是扫兴,转过头对下首正笑意盈盈的寅煌道:“他脸上这道红痕,本座看着很不舒服,妖皇可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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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无情道的仙尊怀了我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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