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疯狂的追击战(九)
郑亥一马当先,在他的带领下,明军的骑兵开始一路狂追......
遭到洗劫的余川镇内,一阵火铳声后,为了防止生误伤情况,翁之琪下达了禁止开火的命令。
流寇肆意屠杀百姓可以,但这些流寇的战斗力的确很弱,当舟山的官兵再次出现,流寇步卒再次面对这些强大的士兵,其结果不言而喻。
当逃跑成为一种习惯,谁也不愿意再去选择战斗,对于只舟山的士兵来说,这种没有阻击的进攻就是一边倒的屠杀,锋利的铳刺就是催命符,慌不择路的逃跑再次成为了这些流寇的主旋律。
流寇疯狂的逃窜,后面的舟山士兵一路狂追,而逃跑的路线很清晰,这些流寇要逃往蕲水和黄州方向,因为那里还有他们的同伙存在。
郑亥的骑兵的确很彪悍,马匹的马力也很强劲,那缘自一种久经训练得来的自信,何况,舟山的马匹、士兵都配置最好的饮食,还有武器装备,严酷的训练更是从未间断,这种追击敌人的情况使他们非常的放松。
骑兵一直在追击,将近七八里后,前面一条河出现了,这些骑兵们终于在留下了三百名流寇骑兵后停止了追击。因为,道路几乎已经消失,骑兵在这样崎岖的山路上,他们实在很难再继续追下去。
那些逃出余川镇的流寇在亡命狂奔,而后面的舟山士兵毫不留情,在一路追杀,但这些正在逃窜的流寇没有想到,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正迎头而来。
这些正奔逃的流寇步卒大约有三四千人左右,而且已被吓破了胆,他们的逃跑路线很局限,因为这条路西面是矮山,东侧是莽莽的大别山,而他们正在逃跑的北面出现了骑兵。
“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大王没有放弃我们!”
但很快,这些人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这些迎面而来的骑兵队伍猩红sè的服装太显眼了,那明显是官军的服饰。
前有骑兵,后有追兵,无奈与恐惧开始蔓延,死亡的yīn影开始笼罩这些逃跑的流寇溃卒步兵。
为的骑兵领郑亥的战马有节奏的在飞驰,他开始横拖自己的战刀,无数的寒光在他身后闪烁,混乱的流贼终于崩溃,为了躲避强大的骑兵,流寇开始向两侧逃窜,爬山当然比死亡更要具有诱惑力。
这条类似于峡谷样的通道很宽,足足有近一里的宽度,明军的骑兵距离越来越近,郑亥猛的举起战刀,他斜向的向左侧插了过去,而他身后的骑士们则默契的依次向两侧斜插,一个个的骑兵开始分流,马蹄的声音就象催命的音符在颤抖。
骑兵不会冲入敌群,他们需要的是空间,需要不停的运动作战,这样才会挥骑兵最大的杀伤力。
来回驰骋在这个略显狭窄的区域,郑亥已不知自己是第几次在迂回,他已经看到混乱的流寇南面那高高飘扬的大旗,而那个整齐而又强大的的阵线是如此亲切。
现在,杀红了眼的郑亥感觉自己的手臂出现了一种沉重感,胯下的战马度也在慢慢降低。
骑兵的更南方,三百名家丁紧紧的护卫在翁之琪与史可法左右,在后方督战的史可法已经观看了很久,感觉杀戮应该停止了,他终于开口:“元倩!我看还是......”
“传令各哨官!受降!”
翁之琪从内心有些不愿意布这个命令,留着这些俘虏太麻烦了,不但需要有人看守,还要管饭!一般的明军大部队可能需要一些俘虏来驱使,因为他们可以胜任许多又苦又累的工作,但翁之琪不需要,一支职业军队需要的是专业后勤队伍,这些俘虏翁之琪根本就看不上眼。
混乱还在持续,当接受投降的命令彻底传达至整个战场,局面终于开始逐渐稳定下来,呼天喊地,而且明显跑不动的流寇步卒开始投降。
几只步兵小队在附近的山中搜索一番之后,很快的撤了回来。
史可法已开始适应了这种亡命般的奔袭,对于血腥的杀戮尽管他还是不太适应,但他的神经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种紧张。
“再次的大胜!这几次大胜足以让元倩名扬天下!估计这些贼子恐怕再也不敢来沿江一带肆意!”
对于史可法的恭维,翁之琪接受的心安理得:“但愿暂时可以保几年平安!史叔与张伯终于也可以放松了!”
没有人比翁之琪了解以后的时局,他的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但翁之琪肩上的担子任重而道远。他感觉很可惜的是,这次他没有逮到张献忠,好像也没有捕到什么大鱼(张能奇(艾能奇)的死他根本就不知道)。
这些俘虏最终还是派上了些用场,士兵可以度督促这战俘掩埋尸体,在简单收拾一番后,大军开始回师。约半个多时辰,大军回来到余川镇附近,但这些士兵没有进入镇,而是在余川镇西侧的官道旁开始扎营。史可法带领着几名军官包括翁之琪进入余川镇,流寇对整个余川镇的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大街小巷到处一片狼藉,百姓在哭泣,不知多少人已经家破人亡,而损失的财产,被烧掉的屋舍更是无法弥补。
当史可法与翁之琪一众人进入镇子很久之后,终于有一个老者带着一些百姓迎了上来。
在这个偏僻的山区小镇,百姓和地方士绅显然都缺乏必要的信息,他们对于流贼和官军都同样畏惧,流贼刚刚烧杀、抢劫一番离开,官军随后而至。对于百姓来说,流寇要掳掠,但对于官兵,他们同样缺乏那种信任感。
这里不是史可法的辖区,他也只能简单的客套与安抚了一番这些乡绅,随后在史可法的带领下,这些将领离开了余川镇。
太阳西沉,吃饭的问题再次开始困扰史可法与翁之琪。
“元倩!你那里可有银两,我们总不能再sao扰余川,这里距花桥镇只有十几里,可以派人去那里筹集一些粮食。”
史可法有些无奈,余川镇遭受这样的祸事,他总不能再叨扰余川镇的百姓。其实在宿松有着充足的补给,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购买粮食成为了唯一的方法。
“小侄这里还有些银两,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当史可法正准备派人去余川镇镇南十几里的花桥镇,去那里购买粮食时,余川镇的乡老和士绅出现了。对于这支不扰民的队伍,余川镇的百姓与乡老现在有了清楚的认识,他们虽然不属于这里,但他们的勇猛还有对百姓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将心比心,虽然现在整个余川镇处于巨大的悲戚之中,但这支军队的的确确是来助他们的。
士兵都在保养自己的武器,纪律显然非常严明,没有一个人再去镇中,更不要说百姓进行任何sao扰,而且也没有向余川镇的士绅、百姓强征粮食、给养。最让这些百姓不解的是,他们竟然还看到了一大片光着头,还jīng赤着上身的人,虽然没有任何捆绑,但这些人显然是俘虏。这些俘虏显得异常安分守己,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他们的周围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士兵在巡视,但这些俘虏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更没有一个人随便乱动。
大军的驻扎地距离余川镇不远,斥候还在不停在周边巡逻,当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被镇中乡老安排来送饭食的那些百姓终于到来。
当他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镇外官军的临时驻扎地,很快的,几个身穿铠甲的军官迎了上来,他们的客气与热情让这些百姓受宠若惊。
随后,让百姓更加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在他们的无比惊愕中,这些军官的行为让人无法理解,他们竟然强行付给了一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