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怨灵

第五章 怨灵

一大早,众人就起身上路了。如果没有意外,下午他们就可以走出落日山脉了。苏琳达和安丽尔在前面有说有笑,这让杰多很不理解。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昨天还互相仇视充满敌意,一夜之间就如此亲密无间了。

一路上十分顺利,刚到中午,他们已经到了落日山脉的边缘。五个士兵欣喜若狂,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在辽阔的大地上雀跃欢呼。这里是利顿帝国的地界。这个被称为神眷帝国的国度在南大陆向来是人间天堂的代名词。五个士兵不想再回南大陆,就在这里和伊罗他们分道扬镳了。伊罗正巴不得甩掉他们,很愉快地带着杰多和两个女人继续赶路了。

卡索和穆特巴因站在一片废墟里,地面上零乱地散落着一些开采矿石的工具。卡索的母亲已经住在穆特巴因的家里,金背棕熊也在那里陪伴。

这里是卡索的哥哥工作过的地方。自从矿坑塌方以后,这里天天闹鬼,没有人敢在这里工作,这个矿厂也废弃了。卡索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寻找父兄的亡魂。

鬼魂们没有相貌,要辨别他们只能深入寻找他们的记忆。卡索在死亡魔法上很有成就,可以很容易和这些鬼魂沟通,探索他们生前的记忆。即使他技艺高超,三天下来也只交流了十几个亡魂。他盘膝坐在一块平地上,叹了一口气。

“师兄,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这里足有一百二十多个鬼魂,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找到的。”穆特巴因劝慰道。

卡索道:“这我知道。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我爸是自杀的,没有多少怨气,多半不会在这里。这里只有一百多个鬼魂,还不到当时死难的半数,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我哥。可是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他们都是可怜人,生前都很艰难。我在这几天里,不断的读取他们的记忆,让我更加怀念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的经历是如此相似,甚至更为凄惨。所以,我想超度他们。不过不是将他们送入轮回往生,而是让他们可以修行。”

穆特巴因很惊讶。他的嘴本来就很大,此刻更是张得象卡索的魔宠。

“可是这难度太大了!你会累垮的!”穆特巴因道。

“再难也比你要做的事情容易许多吧。”卡索笑道,“而且,我还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成为你的助力。”穆特巴因很感动,师兄这是为了他才如此卖力的。

“而且,这里的事情一了,我还要去一趟悉达镇。听路人传说,那里现在是死亡之地,怨气冲天,方圆三十里内无人敢近。十万生魂哪,当初那件事,就让他们不明不白地成了怨灵。当时虽然问心无愧,现在想起这些,我却感到很难过。他们和我们的父兄都是同样的人,我也应该为他们做点事情。”卡索仿佛进入了一种无法捉摸的心境,这让穆特巴因手足无措。

卡索入定了。穆特巴因只好专心为他护法。

卡索放出神识,接触到一只鬼魂,与他交流。那鬼魂没有思维,只有生前郁结的怨念和一些零星的记忆。当接触到卡索的识神,立即本能地包裹了上去。卡索为了化解他的怨念,撤去了所有的防护,那怨念迅速侵入卡索的灵魂深处。卡索调集三昧真火,与那怨念周旋。

穆特巴因看着师兄的表情,观察着变化。卡索的神色十分平静,穆特巴因完全无法想象那灵魂深处的战斗是如何的激烈。经过十天的缠斗,卡索的三昧真火才占了上风,渐渐将那怨念化解干净。那灵魂没有了怨念,变得柔弱无比,卡索的神识与他轻轻碰触,稍一用力就可能让他消散。经过不断的安抚和激励,那灵魂渐渐恢复了意识,却好像婴儿一般单纯,随着卡索的神识进入他的净土世界。

卡索慢慢睁开了眼睛,长吐了一口气。穆特巴因终于放下心来,他这一守就是十七天,寸步不敢离开。好在他们早已辟谷,无须饮食。

“我已经成功收纳了一个,”卡索愉快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灵魂相通,将会一起修行。原本我还没有把握,现在看来,我的办法是可行的。师弟,我会为你组建一支强大的队伍,你放手去做吧。”

穆特巴因谢过了师兄,道:“我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实上直到现在还一直没能入手。如今遗留下来的古迹早已面目全非,没有适合修行的清幽之处了。过几天我打算去南方寻找,或许可能有所收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使用魔法了,我要挖掘适合我们自己的神通和手段,我从见到叶先生后就已经开始研究了。我曾经是个火系魔法师,所以我选择了从三昧真火这里入手。如今,我在三昧真火上也颇有心得。师兄要化解这些怨灵的怨念,三昧真火必不可少,我们来一起交流一下吧。”

卡索当然十分欣喜,和师弟交流起来。穆特巴因的心得果然很精妙,卡索用来收纳第二个怨灵只花费了十二天。穆特巴因很欣慰地离开了,卡索则回了一趟穆特巴因家,看了看母亲,并招来了金背棕熊护法。

穆特巴因把火系魔法的一些技巧运用于三昧真火的控制,这给了卡索一些启示。他也在琢磨死亡魔法中对于亡灵的一些手段是否可以对现在做着的事有所帮助。

死亡魔法是黑暗魔法中的一系,而亡灵魔法又是死亡魔法中的一系。所有的亡灵魔法的共同特点,就是对灵魂的控制。

鬼魂也是一种亡灵,而且是高级亡灵。所有的亡灵魔法师都喜欢研究鬼魂,它最大的优势就是神出鬼没。即使是九级魔法师,要现鬼魂也得在三米以内,而这个距离足以令鬼魂对他造成伤害。鬼魂也是难得的。一般人死后,他的灵魂会自然消散。但如果他死不瞑目,临死时郁结的怨念就会让他的灵魂化成鬼魂。所以鬼魂也叫怨灵。

而亡灵魔法师的手段,就是用自己的意志来强化鬼魂的怨念,并且以这种手段使他增强实力。这跟卡索要做的事正好相反。卡索是要化去鬼魂的怨念,唤醒鬼魂自己的意志。亡灵魔法师的目的是控制鬼魂为自己服务,卡索则是要和他们平等相待。

类似的事情可以相互借鉴,相反的事情也有它们的共同点。经过几天的对比和摸索,终于找到了门路。魔法师的意志可以强化鬼魂的怨念,是因为魔法师的意志和鬼魂的怨念本质上相同,它们都是心念力的一种,所以可以相互转化。自己的三昧真火也是心念力,是否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卡索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吸引了一个鬼魂过来,开始炼化它的怨念。等到这怨念所剩不多的时候,他把这怨念用三昧真火包裹起来,仔细感悟着两的不同。当他顺利地让这怨念重新生长起来的时候,他知道他成功了。立即反过来运行,很轻松地将怨念转化为自己的三昧真火。

这样一来,他不但进度快了许多,而且修为有所增长。他原本的手段是以自己的三昧真火强行摧毁怨念,不但费时,而且费力。此刻,他从根本上将怨念瓦解,其中蕴含的力量还可以吸收为自己所用,效果当然不同。

这样顺利解决了七十多个鬼魂的怨念,卡索终于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这个家伙在死的时候极度不甘心。他拥有大量的金钱,他有七房姨太太,他还有许多官员朋友,他的前途光明无限,最重要的是他才三十九岁还很年轻。卡索深入搜索了他的记忆,这个人就是这矿厂的老板,被自己的父亲炸死的那个。他的怨念里带着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谋财害命坑蒙拐骗强奸少女逼良为娼,几乎无恶不作。这样的怨灵在亡灵魔法师的眼里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卡索见了却只有厌恶。

化解这样一个怨灵的怨念,卡索无异于渡了一次心劫。那些阴谋算计一次次让卡索心悸,而那些宿妓嫖娼的片段又一次次让他怦然心跳。成功化解了这些怨念,卡索知道自己又凭空得了一场莫大的福缘,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轻易取得师父那样的成就。

对于这样坏事做尽的一个人,卡索满心厌恶,不愿意渡化他,刚好可以拿他作试验,研究鬼魂的意志。当成功获得了满意的结果之后,就直接将它炼化了。卡索并不认为这样的人走上修行路会有什么意义。

后面的事情毫无悬念,卡索很快完成了他的工作。遗憾的是,他的父亲和哥哥不在其中。卡索却觉得很欣慰,这说明哥哥死的毫无痛苦,不像这些怨灵那样还要面对死亡的恐惧。事情办完后,他带着金背棕熊回去看了看母亲,又向悉达镇而去。

伊罗一行刚刚进入一个边陲小镇,立刻引来异样的目光。安丽尔绝美的容貌和尖尖的耳朵暴露了她的身份。两头魔兽反而不怎么引人注意。伊罗不想惹麻烦,买了两顶带面纱的帽子给两位女士戴在头上,自己也去把头染成了红色。找到一家还算像样的旅店,伊罗订了四间房,却遭到了安丽尔的反对。她坚持要和苏琳达住在一起,伊罗只好退了一间。

这里的客房和精灵族住地的根本没法比。安丽尔忍受着房间里难闻的气味,不断地咒骂着这里极差的设施,说精灵族的猪圈也比这里干净。三个人类虽然觉得她说得太难听,却无力反驳,因为这似乎是事实。

旅馆下面就有个餐厅,四人约好在下面共进晚餐。安丽尔把帽子扣在头上,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那表情很不满意。苏琳达找了一件自己的魔法师长袍让她穿上,又给了她一根精致的魔法杖拿着,那气度立刻变了样。那个帽子不但不是累赘,反而成了最合适的装饰品。苏琳达仔细端详着安丽尔模样,活脱一个漂亮的少女魔法师。安丽尔兴高采烈地摆着各种姿势,让苏琳达欣赏,那样子绝对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这使得苏琳达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苏琳达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还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看着安丽尔居然有一种作母亲的欣赏自己孩子的滋味,简直荒谬之极。

来到餐厅的时候,伊罗和杰多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安丽尔的装扮,两人都是眼前一亮。苏琳达让安丽尔和杰多坐在一起,她和伊罗对面坐着,跟安丽尔和杰多二人侧面相对。杰多显得有些尴尬,安丽尔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好像占了苏琳达的便宜。苏琳达看到他们的样子,开玩笑道:“你们觉得咱们像不像一家人?”然后指着伊罗道:“这是父亲。”又指向杰多:“这是儿子。”安丽尔不知道她怎么介绍自己,却见苏琳达指着她说:“这是儿媳。”心里顿时慌乱起来。伊罗现没有苏琳达的角色,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苏琳达看着杰多和安丽尔,心里暗叹了一声。想起在楼上的那种荒谬感觉,笑着说道:“我是岳母!”伊罗开心得哈哈大笑。安丽尔回过味来,轻捶着苏琳达的手臂:“好啊,你赚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杰多只觉得滋味怪怪的,苦笑着没有说话。

上来的小菜很简单,味道也不错。伊罗大快朵颐,边吃边夸。另外三人却是各怀心事,谁也没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

吃完了饭,伊罗回到房间里继续用功了。安丽尔和苏琳达在房间里愉快地聊着天。杰多感觉到无聊。独自到阳台上,吹着清冷的夜风。想起来觉得很好笑,明明有两个女朋友在身边,自己却是最寂寞的一个。

感觉到一件长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杰多捉住那只冰凉的素手,叫道:“苏琳达,你......”看到了来人,愣在了那里。

安丽尔凄然一笑,道:“只有苏琳达才会关心你吗?你还是更爱她一些是不是?”

一大早,众人就起身上路了。如果没有意外,下午他们就可以走出落日山脉了。苏琳达和安丽尔在前面有说有笑,这让杰多很不理解。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昨天还互相仇视充满敌意,一夜之间就如此亲密无间了。

一路上十分顺利,刚到中午,他们已经到了落日山脉的边缘。五个士兵欣喜若狂,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在辽阔的大地上雀跃欢呼。这里是利顿帝国的地界。这个被称为神眷帝国的国度在南大陆向来是人间天堂的代名词。五个士兵不想再回南大陆,就在这里和伊罗他们分道扬镳了。伊罗正巴不得甩掉他们,很愉快地带着杰多和两个女人继续赶路了。

卡索和穆特巴因站在一片废墟里,地面上零乱地散落着一些开采矿石的工具。卡索的母亲已经住在穆特巴因的家里,金背棕熊也在那里陪伴。

这里是卡索的哥哥工作过的地方。自从矿坑塌方以后,这里天天闹鬼,没有人敢在这里工作,这个矿厂也废弃了。卡索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寻找父兄的亡魂。

鬼魂们没有相貌,要辨别他们只能深入寻找他们的记忆。卡索在死亡魔法上很有成就,可以很容易和这些鬼魂沟通,探索他们生前的记忆。即使他技艺高超,三天下来也只交流了十几个亡魂。他盘膝坐在一块平地上,叹了一口气。

“师兄,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这里足有一百二十多个鬼魂,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找到的。”穆特巴因劝慰道。

卡索道:“这我知道。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我爸是自杀的,没有多少怨气,多半不会在这里。这里只有一百多个鬼魂,还不到当时死难的半数,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我哥。可是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他们都是可怜人,生前都很艰难。我在这几天里,不断的读取他们的记忆,让我更加怀念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的经历是如此相似,甚至更为凄惨。所以,我想超度他们。不过不是将他们送入轮回往生,而是让他们可以修行。”

穆特巴因很惊讶。他的嘴本来就很大,此刻更是张得象卡索的魔宠。

“可是这难度太大了!你会累垮的!”穆特巴因道。

“再难也比你要做的事情容易许多吧。”卡索笑道,“而且,我还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成为你的助力。”穆特巴因很感动,师兄这是为了他才如此卖力的。

“而且,这里的事情一了,我还要去一趟悉达镇。听路人传说,那里现在是死亡之地,怨气冲天,方圆三十里内无人敢近。十万生魂哪,当初那件事,就让他们不明不白地成了怨灵。当时虽然问心无愧,现在想起这些,我却感到很难过。他们和我们的父兄都是同样的人,我也应该为他们做点事情。”卡索仿佛进入了一种无法捉摸的心境,这让穆特巴因手足无措。

卡索入定了。穆特巴因只好专心为他护法。

卡索放出神识,接触到一只鬼魂,与他交流。那鬼魂没有思维,只有生前郁结的怨念和一些零星的记忆。当接触到卡索的识神,立即本能地包裹了上去。卡索为了化解他的怨念,撤去了所有的防护,那怨念迅速侵入卡索的灵魂深处。卡索调集三昧真火,与那怨念周旋。

穆特巴因看着师兄的表情,观察着变化。卡索的神色十分平静,穆特巴因完全无法想象那灵魂深处的战斗是如何的激烈。经过十天的缠斗,卡索的三昧真火才占了上风,渐渐将那怨念化解干净。那灵魂没有了怨念,变得柔弱无比,卡索的神识与他轻轻碰触,稍一用力就可能让他消散。经过不断的安抚和激励,那灵魂渐渐恢复了意识,却好像婴儿一般单纯,随着卡索的神识进入他的净土世界。

卡索慢慢睁开了眼睛,长吐了一口气。穆特巴因终于放下心来,他这一守就是十七天,寸步不敢离开。好在他们早已辟谷,无须饮食。

“我已经成功收纳了一个,”卡索愉快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灵魂相通,将会一起修行。原本我还没有把握,现在看来,我的办法是可行的。师弟,我会为你组建一支强大的队伍,你放手去做吧。”

穆特巴因谢过了师兄,道:“我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实上直到现在还一直没能入手。如今遗留下来的古迹早已面目全非,没有适合修行的清幽之处了。过几天我打算去南方寻找,或许可能有所收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使用魔法了,我要挖掘适合我们自己的神通和手段,我从见到叶先生后就已经开始研究了。我曾经是个火系魔法师,所以我选择了从三昧真火这里入手。如今,我在三昧真火上也颇有心得。师兄要化解这些怨灵的怨念,三昧真火必不可少,我们来一起交流一下吧。”

卡索当然十分欣喜,和师弟交流起来。穆特巴因的心得果然很精妙,卡索用来收纳第二个怨灵只花费了十二天。穆特巴因很欣慰地离开了,卡索则回了一趟穆特巴因家,看了看母亲,并招来了金背棕熊护法。

穆特巴因把火系魔法的一些技巧运用于三昧真火的控制,这给了卡索一些启示。他也在琢磨死亡魔法中对于亡灵的一些手段是否可以对现在做着的事有所帮助。

死亡魔法是黑暗魔法中的一系,而亡灵魔法又是死亡魔法中的一系。所有的亡灵魔法的共同特点,就是对灵魂的控制。

鬼魂也是一种亡灵,而且是高级亡灵。所有的亡灵魔法师都喜欢研究鬼魂,它最大的优势就是神出鬼没。即使是九级魔法师,要现鬼魂也得在三米以内,而这个距离足以令鬼魂对他造成伤害。鬼魂也是难得的。一般人死后,他的灵魂会自然消散。但如果他死不瞑目,临死时郁结的怨念就会让他的灵魂化成鬼魂。所以鬼魂也叫怨灵。

而亡灵魔法师的手段,就是用自己的意志来强化鬼魂的怨念,并且以这种手段使他增强实力。这跟卡索要做的事正好相反。卡索是要化去鬼魂的怨念,唤醒鬼魂自己的意志。亡灵魔法师的目的是控制鬼魂为自己服务,卡索则是要和他们平等相待。

类似的事情可以相互借鉴,相反的事情也有它们的共同点。经过几天的对比和摸索,终于找到了门路。魔法师的意志可以强化鬼魂的怨念,是因为魔法师的意志和鬼魂的怨念本质上相同,它们都是心念力的一种,所以可以相互转化。自己的三昧真火也是心念力,是否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卡索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吸引了一个鬼魂过来,开始炼化它的怨念。等到这怨念所剩不多的时候,他把这怨念用三昧真火包裹起来,仔细感悟着两的不同。当他顺利地让这怨念重新生长起来的时候,他知道他成功了。立即反过来运行,很轻松地将怨念转化为自己的三昧真火。

这样一来,他不但进度快了许多,而且修为有所增长。他原本的手段是以自己的三昧真火强行摧毁怨念,不但费时,而且费力。此刻,他从根本上将怨念瓦解,其中蕴含的力量还可以吸收为自己所用,效果当然不同。

这样顺利解决了七十多个鬼魂的怨念,卡索终于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这个家伙在死的时候极度不甘心。他拥有大量的金钱,他有七房姨太太,他还有许多官员朋友,他的前途光明无限,最重要的是他才三十九岁还很年轻。卡索深入搜索了他的记忆,这个人就是这矿厂的老板,被自己的父亲炸死的那个。他的怨念里带着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谋财害命坑蒙拐骗强奸少女逼良为娼,几乎无恶不作。这样的怨灵在亡灵魔法师的眼里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卡索见了却只有厌恶。

化解这样一个怨灵的怨念,卡索无异于渡了一次心劫。那些阴谋算计一次次让卡索心悸,而那些宿妓嫖娼的片段又一次次让他怦然心跳。成功化解了这些怨念,卡索知道自己又凭空得了一场莫大的福缘,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轻易取得师父那样的成就。

对于这样坏事做尽的一个人,卡索满心厌恶,不愿意渡化他,刚好可以拿他作试验,研究鬼魂的意志。当成功获得了满意的结果之后,就直接将它炼化了。卡索并不认为这样的人走上修行路会有什么意义。

后面的事情毫无悬念,卡索很快完成了他的工作。遗憾的是,他的父亲和哥哥不在其中。卡索却觉得很欣慰,这说明哥哥死的毫无痛苦,不像这些怨灵那样还要面对死亡的恐惧。事情办完后,他带着金背棕熊回去看了看母亲,又向悉达镇而去。

伊罗一行刚刚进入一个边陲小镇,立刻引来异样的目光。安丽尔绝美的容貌和尖尖的耳朵暴露了她的身份。两头魔兽反而不怎么引人注意。伊罗不想惹麻烦,买了两顶带面纱的帽子给两位女士戴在头上,自己也去把头染成了红色。找到一家还算像样的旅店,伊罗订了四间房,却遭到了安丽尔的反对。她坚持要和苏琳达住在一起,伊罗只好退了一间。

这里的客房和精灵族住地的根本没法比。安丽尔忍受着房间里难闻的气味,不断地咒骂着这里极差的设施,说精灵族的猪圈也比这里干净。三个人类虽然觉得她说得太难听,却无力反驳,因为这似乎是事实。

旅馆下面就有个餐厅,四人约好在下面共进晚餐。安丽尔把帽子扣在头上,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那表情很不满意。苏琳达找了一件自己的魔法师长袍让她穿上,又给了她一根精致的魔法杖拿着,那气度立刻变了样。那个帽子不但不是累赘,反而成了最合适的装饰品。苏琳达仔细端详着安丽尔模样,活脱一个漂亮的少女魔法师。安丽尔兴高采烈地摆着各种姿势,让苏琳达欣赏,那样子绝对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这使得苏琳达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苏琳达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还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看着安丽尔居然有一种作母亲的欣赏自己孩子的滋味,简直荒谬之极。

来到餐厅的时候,伊罗和杰多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安丽尔的装扮,两人都是眼前一亮。苏琳达让安丽尔和杰多坐在一起,她和伊罗对面坐着,跟安丽尔和杰多二人侧面相对。杰多显得有些尴尬,安丽尔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好像占了苏琳达的便宜。苏琳达看到他们的样子,开玩笑道:“你们觉得咱们像不像一家人?”然后指着伊罗道:“这是父亲。”又指向杰多:“这是儿子。”安丽尔不知道她怎么介绍自己,却见苏琳达指着她说:“这是儿媳。”心里顿时慌乱起来。伊罗现没有苏琳达的角色,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苏琳达看着杰多和安丽尔,心里暗叹了一声。想起在楼上的那种荒谬感觉,笑着说道:“我是岳母!”伊罗开心得哈哈大笑。安丽尔回过味来,轻捶着苏琳达的手臂:“好啊,你赚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杰多只觉得滋味怪怪的,苦笑着没有说话。

上来的小菜很简单,味道也不错。伊罗大快朵颐,边吃边夸。另外三人却是各怀心事,谁也没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

吃完了饭,伊罗回到房间里继续用功了。安丽尔和苏琳达在房间里愉快地聊着天。杰多感觉到无聊。独自到阳台上,吹着清冷的夜风。想起来觉得很好笑,明明有两个女朋友在身边,自己却是最寂寞的一个。

感觉到一件长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杰多捉住那只冰凉的素手,叫道:“苏琳达,你......”看到了来人,愣在了那里。

安丽尔凄然一笑,道:“只有苏琳达才会关心你吗?你还是更爱她一些是不是?”

一大早,众人就起身上路了。如果没有意外,下午他们就可以走出落日山脉了。苏琳达和安丽尔在前面有说有笑,这让杰多很不理解。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昨天还互相仇视充满敌意,一夜之间就如此亲密无间了。

一路上十分顺利,刚到中午,他们已经到了落日山脉的边缘。五个士兵欣喜若狂,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在辽阔的大地上雀跃欢呼。这里是利顿帝国的地界。这个被称为神眷帝国的国度在南大陆向来是人间天堂的代名词。五个士兵不想再回南大陆,就在这里和伊罗他们分道扬镳了。伊罗正巴不得甩掉他们,很愉快地带着杰多和两个女人继续赶路了。

卡索和穆特巴因站在一片废墟里,地面上零乱地散落着一些开采矿石的工具。卡索的母亲已经住在穆特巴因的家里,金背棕熊也在那里陪伴。

这里是卡索的哥哥工作过的地方。自从矿坑塌方以后,这里天天闹鬼,没有人敢在这里工作,这个矿厂也废弃了。卡索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寻找父兄的亡魂。

鬼魂们没有相貌,要辨别他们只能深入寻找他们的记忆。卡索在死亡魔法上很有成就,可以很容易和这些鬼魂沟通,探索他们生前的记忆。即使他技艺高超,三天下来也只交流了十几个亡魂。他盘膝坐在一块平地上,叹了一口气。

“师兄,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这里足有一百二十多个鬼魂,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找到的。”穆特巴因劝慰道。

卡索道:“这我知道。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我爸是自杀的,没有多少怨气,多半不会在这里。这里只有一百多个鬼魂,还不到当时死难的半数,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我哥。可是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他们都是可怜人,生前都很艰难。我在这几天里,不断的读取他们的记忆,让我更加怀念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的经历是如此相似,甚至更为凄惨。所以,我想超度他们。不过不是将他们送入轮回往生,而是让他们可以修行。”

穆特巴因很惊讶。他的嘴本来就很大,此刻更是张得象卡索的魔宠。

“可是这难度太大了!你会累垮的!”穆特巴因道。

“再难也比你要做的事情容易许多吧。”卡索笑道,“而且,我还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成为你的助力。”穆特巴因很感动,师兄这是为了他才如此卖力的。

“而且,这里的事情一了,我还要去一趟悉达镇。听路人传说,那里现在是死亡之地,怨气冲天,方圆三十里内无人敢近。十万生魂哪,当初那件事,就让他们不明不白地成了怨灵。当时虽然问心无愧,现在想起这些,我却感到很难过。他们和我们的父兄都是同样的人,我也应该为他们做点事情。”卡索仿佛进入了一种无法捉摸的心境,这让穆特巴因手足无措。

卡索入定了。穆特巴因只好专心为他护法。

卡索放出神识,接触到一只鬼魂,与他交流。那鬼魂没有思维,只有生前郁结的怨念和一些零星的记忆。当接触到卡索的识神,立即本能地包裹了上去。卡索为了化解他的怨念,撤去了所有的防护,那怨念迅速侵入卡索的灵魂深处。卡索调集三昧真火,与那怨念周旋。

穆特巴因看着师兄的表情,观察着变化。卡索的神色十分平静,穆特巴因完全无法想象那灵魂深处的战斗是如何的激烈。经过十天的缠斗,卡索的三昧真火才占了上风,渐渐将那怨念化解干净。那灵魂没有了怨念,变得柔弱无比,卡索的神识与他轻轻碰触,稍一用力就可能让他消散。经过不断的安抚和激励,那灵魂渐渐恢复了意识,却好像婴儿一般单纯,随着卡索的神识进入他的净土世界。

卡索慢慢睁开了眼睛,长吐了一口气。穆特巴因终于放下心来,他这一守就是十七天,寸步不敢离开。好在他们早已辟谷,无须饮食。

“我已经成功收纳了一个,”卡索愉快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灵魂相通,将会一起修行。原本我还没有把握,现在看来,我的办法是可行的。师弟,我会为你组建一支强大的队伍,你放手去做吧。”

穆特巴因谢过了师兄,道:“我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实上直到现在还一直没能入手。如今遗留下来的古迹早已面目全非,没有适合修行的清幽之处了。过几天我打算去南方寻找,或许可能有所收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使用魔法了,我要挖掘适合我们自己的神通和手段,我从见到叶先生后就已经开始研究了。我曾经是个火系魔法师,所以我选择了从三昧真火这里入手。如今,我在三昧真火上也颇有心得。师兄要化解这些怨灵的怨念,三昧真火必不可少,我们来一起交流一下吧。”

卡索当然十分欣喜,和师弟交流起来。穆特巴因的心得果然很精妙,卡索用来收纳第二个怨灵只花费了十二天。穆特巴因很欣慰地离开了,卡索则回了一趟穆特巴因家,看了看母亲,并招来了金背棕熊护法。

穆特巴因把火系魔法的一些技巧运用于三昧真火的控制,这给了卡索一些启示。他也在琢磨死亡魔法中对于亡灵的一些手段是否可以对现在做着的事有所帮助。

死亡魔法是黑暗魔法中的一系,而亡灵魔法又是死亡魔法中的一系。所有的亡灵魔法的共同特点,就是对灵魂的控制。

鬼魂也是一种亡灵,而且是高级亡灵。所有的亡灵魔法师都喜欢研究鬼魂,它最大的优势就是神出鬼没。即使是九级魔法师,要现鬼魂也得在三米以内,而这个距离足以令鬼魂对他造成伤害。鬼魂也是难得的。一般人死后,他的灵魂会自然消散。但如果他死不瞑目,临死时郁结的怨念就会让他的灵魂化成鬼魂。所以鬼魂也叫怨灵。

而亡灵魔法师的手段,就是用自己的意志来强化鬼魂的怨念,并且以这种手段使他增强实力。这跟卡索要做的事正好相反。卡索是要化去鬼魂的怨念,唤醒鬼魂自己的意志。亡灵魔法师的目的是控制鬼魂为自己服务,卡索则是要和他们平等相待。

类似的事情可以相互借鉴,相反的事情也有它们的共同点。经过几天的对比和摸索,终于找到了门路。魔法师的意志可以强化鬼魂的怨念,是因为魔法师的意志和鬼魂的怨念本质上相同,它们都是心念力的一种,所以可以相互转化。自己的三昧真火也是心念力,是否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卡索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吸引了一个鬼魂过来,开始炼化它的怨念。等到这怨念所剩不多的时候,他把这怨念用三昧真火包裹起来,仔细感悟着两的不同。当他顺利地让这怨念重新生长起来的时候,他知道他成功了。立即反过来运行,很轻松地将怨念转化为自己的三昧真火。

这样一来,他不但进度快了许多,而且修为有所增长。他原本的手段是以自己的三昧真火强行摧毁怨念,不但费时,而且费力。此刻,他从根本上将怨念瓦解,其中蕴含的力量还可以吸收为自己所用,效果当然不同。

这样顺利解决了七十多个鬼魂的怨念,卡索终于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这个家伙在死的时候极度不甘心。他拥有大量的金钱,他有七房姨太太,他还有许多官员朋友,他的前途光明无限,最重要的是他才三十九岁还很年轻。卡索深入搜索了他的记忆,这个人就是这矿厂的老板,被自己的父亲炸死的那个。他的怨念里带着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谋财害命坑蒙拐骗强奸少女逼良为娼,几乎无恶不作。这样的怨灵在亡灵魔法师的眼里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卡索见了却只有厌恶。

化解这样一个怨灵的怨念,卡索无异于渡了一次心劫。那些阴谋算计一次次让卡索心悸,而那些宿妓嫖娼的片段又一次次让他怦然心跳。成功化解了这些怨念,卡索知道自己又凭空得了一场莫大的福缘,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轻易取得师父那样的成就。

对于这样坏事做尽的一个人,卡索满心厌恶,不愿意渡化他,刚好可以拿他作试验,研究鬼魂的意志。当成功获得了满意的结果之后,就直接将它炼化了。卡索并不认为这样的人走上修行路会有什么意义。

后面的事情毫无悬念,卡索很快完成了他的工作。遗憾的是,他的父亲和哥哥不在其中。卡索却觉得很欣慰,这说明哥哥死的毫无痛苦,不像这些怨灵那样还要面对死亡的恐惧。事情办完后,他带着金背棕熊回去看了看母亲,又向悉达镇而去。

伊罗一行刚刚进入一个边陲小镇,立刻引来异样的目光。安丽尔绝美的容貌和尖尖的耳朵暴露了她的身份。两头魔兽反而不怎么引人注意。伊罗不想惹麻烦,买了两顶带面纱的帽子给两位女士戴在头上,自己也去把头染成了红色。找到一家还算像样的旅店,伊罗订了四间房,却遭到了安丽尔的反对。她坚持要和苏琳达住在一起,伊罗只好退了一间。

这里的客房和精灵族住地的根本没法比。安丽尔忍受着房间里难闻的气味,不断地咒骂着这里极差的设施,说精灵族的猪圈也比这里干净。三个人类虽然觉得她说得太难听,却无力反驳,因为这似乎是事实。

旅馆下面就有个餐厅,四人约好在下面共进晚餐。安丽尔把帽子扣在头上,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那表情很不满意。苏琳达找了一件自己的魔法师长袍让她穿上,又给了她一根精致的魔法杖拿着,那气度立刻变了样。那个帽子不但不是累赘,反而成了最合适的装饰品。苏琳达仔细端详着安丽尔模样,活脱一个漂亮的少女魔法师。安丽尔兴高采烈地摆着各种姿势,让苏琳达欣赏,那样子绝对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这使得苏琳达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苏琳达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还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看着安丽尔居然有一种作母亲的欣赏自己孩子的滋味,简直荒谬之极。

来到餐厅的时候,伊罗和杰多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安丽尔的装扮,两人都是眼前一亮。苏琳达让安丽尔和杰多坐在一起,她和伊罗对面坐着,跟安丽尔和杰多二人侧面相对。杰多显得有些尴尬,安丽尔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好像占了苏琳达的便宜。苏琳达看到他们的样子,开玩笑道:“你们觉得咱们像不像一家人?”然后指着伊罗道:“这是父亲。”又指向杰多:“这是儿子。”安丽尔不知道她怎么介绍自己,却见苏琳达指着她说:“这是儿媳。”心里顿时慌乱起来。伊罗现没有苏琳达的角色,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苏琳达看着杰多和安丽尔,心里暗叹了一声。想起在楼上的那种荒谬感觉,笑着说道:“我是岳母!”伊罗开心得哈哈大笑。安丽尔回过味来,轻捶着苏琳达的手臂:“好啊,你赚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杰多只觉得滋味怪怪的,苦笑着没有说话。

上来的小菜很简单,味道也不错。伊罗大快朵颐,边吃边夸。另外三人却是各怀心事,谁也没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

吃完了饭,伊罗回到房间里继续用功了。安丽尔和苏琳达在房间里愉快地聊着天。杰多感觉到无聊。独自到阳台上,吹着清冷的夜风。想起来觉得很好笑,明明有两个女朋友在身边,自己却是最寂寞的一个。

感觉到一件长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杰多捉住那只冰凉的素手,叫道:“苏琳达,你......”看到了来人,愣在了那里。

安丽尔凄然一笑,道:“只有苏琳达才会关心你吗?你还是更爱她一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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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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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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