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缺剑法,霸王刀法
乌姓汉子,拔刀而上,刀身厚重,深槽大反,刀在乎势大力沉,在于一个“霸”字,刀乃是兵中霸者,剑更似于君,刀走刚猛,剑走偏锋。
古语有云,“剑走青,刀走黑”。
“青”,是轻的通假,交手之时,能干净利索地躲闪对手的进攻,谓之“走青”;进退不灵,躲闪不疾,谓之“沾青”。剑器本身轻、短、细、薄,对付粗重兵器,难以硬挡硬架硬格,只可逢坚避刃,遇隙削刚,仗着身法便利,招法变化取胜。所以说,“剑走青”。
“黑”,狠毒凶猛之意。“走黑”,就是说刀法要狠、要猛。刀本身面宽而背厚,在常用短兵器中仅仅是较重。交手之时,可大劈大砍,硬挡硬架,刀锋过处,如滚瓜切菜。所以说“刀走黑”。
而眼前这劲装乌姓男子,正是如此,深谙刀道真谛,这一刀朝着花羽臣直直横劈而去,刀未出鞘,可这股力道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祁豫暗暗惊讶,在这川北几乎算是未开化之地居然还能碰到这般年轻的高手,转而想想离此地不远的南边青城山西北青屏山,也就释然了。
一刀狠狠的劈了过来,花羽灵惊呼出声,“啊!哥......”
苏静若淡淡的站在原地。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慌乱与焦急,似乎这一刀砍向的不是自己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她的眼神,就像神妃仙子一般,漠视红尘,脱了世间,永恒不变,只是时不时的看黄剑一一眼,静静地站着,似乎要与天地融为一体,遗世而dú1ì。
黄剑一冷冷看着,没有出手,他深知花羽臣的实力,也许远远比不上他,可对付眼前这青年,也未必会落下风。
花羽臣手执折扇,他一向以白衣书生自诩,手中永远执的是扇子而不是剑,有缺十八剑的花家后人,一身功夫自然全在剑上。
刀式极猛,花羽臣只能伸出折扇招架着,折扇骨架虽是玄铁打造,扇面也是天蚕丝织成,可那里抵得住如此势大力沉的刀势?
“呛”一声相撞,花羽臣后退四五步才稳住身形,乌姓汉子得势不饶人,刀刀绵延而来,亏是刀比不的剑的轻灵快,否则花羽臣早就受了伤了。
扇柄极短,每每与刀正面相交,花羽臣便觉虎口麻,只能尽力躲闪着,这时,花雨灵喊道,“哥,给你剑!”一柄长剑扔了过来,正是其祁豫的玄铁正气剑!
花羽臣眼疾手快,纵身一跃,慌忙接过,乌姓汉子怎么会让他这般容易得逞?一刀挑将过来想将这长剑挑飞,花羽臣此时早已右手握住了剑柄,这一挑,只挑的剑鞘翻飞,剑已出鞘!
寒芒一闪,耀的诸人眼睛一眯,“哈哈!小子,接我一招长剑无缺人有缺!”花羽臣大笑着。
长剑在手下如同活了一般,翻转横挪,带着骇人的剑光击向乌姓男子。
两人打的是难分难解,黄剑一眉头稍皱,守备大人的公子,他们此时只有数人而已,还带着祁豫这个重伤未愈的伤者,况且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过人多啊!
他对着苏静若使了个眼sè,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马车,示意她先上车,又将祁豫堆在花羽灵身上,祁豫吓了一跳,只能一只手搭在花羽灵的肩上,搂着她的脖子,情形甚是亲昵。祁豫心头默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又在默念着老子的《清净心经》,天尊妙用常眼前,举体动心皆自然。息个动心看动处,动处分明无际边。边际由来本xìng空,非观心照得虚空......
花羽灵担心着自家哥哥,可眼下只能先将祁豫扶着上车再说,小心翼翼的扶着祁豫,祁豫一身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幸亏她有些功夫底子,否则还真不一定架的住这么一个年轻男子的重量,两人头挨着头,呼吸相闻,花羽灵脸上微红,祁豫心中却觉得似乎老子的《清净心经》也不怎么管用啊!
这一众人,见到祁豫几人想溜,可见识了这两个少女的身手,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前,只有男白面小生模样的宋宝儿喊着,“乌兄,快快把他们拿下啊!那几个小妞要溜啦!”
乌姓男子安安叫苦不迭,你个纨绔不懂事的玩意儿惹得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一个都对付不了,还把他们快快拿下?他此刻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摊上这事啊,余光所及,那抱剑的男子显然功力更胜眼前这小子一筹,自己又如何能对付得了他们。
可他自然不会明说,只是一边格挡住花羽臣的长剑攻势,一边大声喊道,“宋兄!这贼人我拿下他要一会功夫呢!你快去家里叫人,别走了那些贼人!”
宋宝儿一怔,眼见苏静若,花雨灵已经扶着祁豫上了车,慌忙踢了下身边倒着的两个手下,“刘二,装什么死,快给我回家叫人去!李大全,拿着令牌!去叫人关了城门,跑?我看你们往哪跑?”
黄剑一目中闪过一丝杀意,这小子做事可真绝!若是关了城门,他们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你们先走!我们俩随后赶上!”黄剑一朝着苏静若几人喊道,苏静若点了点头。
“驾!”车子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在街道上急驶而去,骇的街道上的众人慌忙让开了一条宽广大道。
黄剑一嘴角一挑,看着那两个狂奔的手下,“想走?没那么容易!”
手腕一转,两颗石子从地上瞬间飞到他的手中,一一飞弹出去。
“碰”“碰”两声,正中两人后背要穴,两人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他冷冷的盯着身前三尺开外的白面小生道,嘴角冷笑着,“呦,兔爷儿,再去叫人啊!”
宋宝儿大怒,他生就这般俊秀,又被酒sè掏空了身体,弱不禁风的样子,每rì和青楼女子混在一起,身上尽是女儿香的脂粉气,最恨的便是别人喊他“兔爷儿”,喊他兔爷的每一个人都被他送进了大牢,受尽了酷刑,被他活活折磨而死!
“臭小子,你找死!”宋宝儿咬牙切齿,可看着身旁倒地的一众手下,一时间也无可奈何,让他玩女人他花招多,可对付上强壮男子,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脚步虚浮,连常人的力气都比不上!
黄剑一喊道,“小臣子战决,我们要走了!要不要我帮你?”他此时到还有调笑的功夫,哪里有半分杀手出身的样子?
花羽臣长剑狂闪几下,“算了吧,这家伙我一个人就行了!用不着你!”
有缺十八剑频频使出,一剑斜出,“人心有缺长剑斩”。
乌姓男子一惊,双手用力,大刀格挡于胸前,身形微侧,挑开了这一剑,顺势一招,霸王刀法,“霸王扛鼎”将长剑朝上架去,花羽臣只觉长剑一震一股重力传来,长剑差点脱手而出,赶忙紧了紧长剑抽身而退。
“力劈山兮气盖世”一刀劈来,围观众人看着心头紧,似乎这一刀是朝着自己头顶劈来的,一个个脸sè白,朝后退去。
这一刀,借了一个“势”字,借了天地大势,似乎这一刀有了劈山碎岳的力量,避无可避,花羽臣骇然,长剑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连削数次,想要挡住这一刀之威。
刀走霸道,剑走轻灵,又怎么会抵挡得住?
黄剑一目中jīng光一闪,他出手了,长剑出鞘,这一刻,天地失sè,似乎这一剑,这一人,钟了天地灵气的造就,这一刻,仿佛天地之间又多了一轮太阳,就是他手中的长剑!
剑芒如刀,剑意肆虐,远远站着看热闹的众人,此时都觉得脸上被长剑割得生疼。
宋宝儿更是不堪,他觉得这一剑似乎刺向自己脖颈一般,顿时浑身下的没了力气,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黄剑一长剑一斩,一道黄sè半透明的剑气如同闪电一般劈向乌姓汉子手中即将落下的大刀。
“嘭”一声闷闷地相撞,大刀翻飞而去,乌姓男子退了两步,险险躲过花羽臣挑上来的长剑。
脸sè白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剑一,“剑意......”
传说中一流高手才能出的剑意?!这小子剑道怎么如此厉害?!
可他却是看错了,毕竟他只懂刀法而不jīng剑法,黄剑一使出的不过是剑气而已,虽然散着漫天的剑意,可离剑意还有一段距离,一步之差,便是千里!
他胆气已失,刀道重在刚猛霸气,一往无前的勇气,孤胆面对天下群英的豪气,没了这些,哪里还算得上刀客?
他此刻纵算拿起大刀,也决不会是黄剑一一招之敌!若是以前,不顾生死,与黄剑一拼个十余招还是没问题的,刀易守剑易攻,可此刻,他哪里还有胆子敢与黄剑一一拼高下?!
“走!”黄剑一一声低喝,拉着花羽臣便朝着两匹马急掠而去。
“你们给本少爷等着!迟早让你们好看!”见黄剑一两人要逃,宋宝儿立即说了一句场面话,大放厥词起来,想挽回些面子,未料黄剑一长剑一挥,一道剑气从他身前滑过,斩断了他额前被风吹起的长,他吓得倒退两步坐在了地上。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他们被这宋宝儿欺负多了,哪里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一个个都觉得心头狠狠的出了口气。
“笑什么笑!”宋宝儿恼羞成怒!
望着驾马绝尘而去的两人,他恨恨地说着,“早晚要你们不得好死!”
一旁乌姓汉子眉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