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有关青城密谋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
暮sè暗淡,残阳如血,西方天际如镶金边的落rì,此时正圆,光芒四shè,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沙漠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rì。
夕阳自有无限好,晨红午烈晚妖娆。
一辆马车,两匹骏马,一行五人,三男两女,马儿步履慢慢,五人时时阔论高谈,好不欢乐。
正是祁豫一行人,此刻他们已经到了江北老人山附近,再行半rì,就要到了青云渡了,由青云渡过了长江,离目的地赤阳城也就不远了。
此刻不过只有八月初九而已,离莲花灯会尚有五六rì的功夫,依他们现在的脚程,却是足够了。
花羽灵看着落山的斜阳,叹道,“此去赤阳城还有五六rì,到了赤阳城还要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回到上京城要到什么时候啊?”
她倒是想家了,夕阳西下,游子思归,若不是这些天有他哥哥陪着,估计她早就策马飞奔归家而去了,女儿家的心思,很是细腻,情感丰富,不经意间的东西便会惹得她们联想起许多事来。
祁豫怔了怔,踏出家门也足有十余天的功夫了,不过男儿不比女儿心,他们有更多要做的东西,古语虽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可又有多少人为了家小奔波在外,数月乃至半年难以归家一次呢?
他对江湖有着自己的留恋,江湖上有侠义,情仇,恩怨,忠肝义胆的兄弟,香醇厚重的美酒,俏丽绝世的佳人,一概应有尽有。她不觉得还缺什么,对父母的想念,远比不了对江湖的向往,他自幼在父母的照料下长大,如今已经有了十仈jiǔ岁年纪,并不觉得自己还如幼时那般离不开父母。
当下长啸一声,“哈哈!江湖儿女,四海为家!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
啸声直冲九霄,盘亘云端,在耳边回荡。
黄剑一笑道,“呵呵,看你中气十足的样子,伤势似乎好的差不多了吧?”他也为祁豫高兴着,几天的相处,虽然远不能看清一个人,可他自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的,眼前豪气干云的少年,这个朋友,他黄剑一交定了!
苏静若骑在马上,侧看了看黄剑一,见他嘴角微挑淡淡笑着,心里也有些开心,说不出为什么,她不想家,她师傅已经故去,她师傅让她跟着黄剑一,心思单纯的她,自然会紧紧跟随着,不违师命,有他的地方,无论哪,她都会紧随。
她一如过往的沉默寡言,不过眼神与动作,却告诉了众人她的心意。
花羽臣则笑道,“祁兄弟,明天待过了青云渡,说什么也要找一个酒馆咱们放怀的喝!小妹啊,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家了,不过到了家可就再难找机会出来啦!”
他此行就是去西川看望外公的,而外公身体康健,可上京城离西川有数千里之远,一年都来不了一次,若不是这次有黄剑一等人,他们更不可能单身出行。
花羽灵撇了撇小嘴,如花似玉的脸庞上写着纠结,娥眉微皱,最终还是贪玩的心xìng战胜了归家之念。
祁豫与花家兄妹三人,共乘一马车,平rì里都是花羽臣坐着车夫驾着车子,祁豫在里面休息恢复伤势,花羽灵这个娇滴滴的如玉佳人自然也呆在马车里,好在祁豫大半时间要么在练功恢复伤势,要么就是出车门与几人闲聊,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男女大防,势之所趋,平常人不敢逾越。
祁豫这几天已经将百花凝露丹药力化解完全,身体的内伤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体内真气奔涌不息,似乎是可都有突破的可能。他自己知道还不是时候,体内伤势尚未完全痊愈,此刻突破定然坏了根基,不利于rì后修行。
“好啊!一言为定!等过了青云渡咱们就喝个痛快,哈哈!”祁豫很是高兴的答应着,他在家里时,父母管教虽算不上严厉,可也极少有喝酒的机会,江湖最终目的可不就是醉卧美人膝么?
如今美人还没个眉目,可美酒却不是难事。
“不过,小弟这几rì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要让花兄出血啦!”祁豫又笑道,他对金钱并不怎么看重,而花羽臣堂堂花家大少爷,中原排的上名的钱庄的少公子,更不会在意那些金钱数字的。
黄剑一晃了晃脑袋,很不讲义气的道,“不坑他坑谁!这一路上所有花费不如就全由他出了吧!”
花羽臣一脸无奈,摇着头,叹着气,大叹交友不慎。
这几rì,祁豫也看出来了黄剑一的xìng格,本以为此人出身碧落黄泉会是一个极难相处xìng格很冷的人,却没想到杀手的气息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沾上,压根就跟杀手二字不沾边啊!插科打诨,就跟一般损友无异,他很想不通黄剑一到底是怎么在碧落黄泉长大的。
七杀阁,碧落黄泉,都是有名的杀手组织,前者重于杀招,招招杀机,后者注重隐匿,一击必杀。可同出身这些地方,陈元晋冷漠如冰,黄剑一却总是平常人的模样,该笑笑,该闹闹......
想到陈元晋,祁豫不由想起了那娴雅如仙的女子,那并不惊艳却依旧绝美的女子,有着那种沁人心脾的美的女子,却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去赤阳城,是不是还那般悲伤......
花羽臣手肘打了祁豫一下,贼笑着,“祁兄弟这是想哪个绝世佳人呢?这么入神?呦,都流口水了......”
祁豫回过神来,搂着花羽臣的肩膀,含情默默地看着他,怪笑道,“跟花兄你在一起,天下人还有谁去想别的女子?”
花羽臣:“......”
黄剑一嘴角抽搐,最终无言。
苏静若,花羽灵两人微微一怔,随即笑颜如花,个个笑的花枝乱颤。
_____________夜,万籁俱静,耳边只有虫鸣阵阵,声音微小,几不可闻。
祁豫几人行了半路也没找到人家,只能在荒野之中过夜了,不过祁豫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哪里还会不会呆在马车中休息,马车自然让给了两个女子,他们三个以大男人自谓的少年,自然和衣而睡,倚在树上,说是睡觉,更不如说是打坐运功修炼。
祁豫蓦地睁开了双眼,缓缓起身,小心的扯着衣角,拿起身旁的长剑,生怕吵醒了几人,脚步极轻,朝着不远处走去,方才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摸到了祁门十三剑第九剑的边缘,心知走了大运,哪里还能休息的下去?此时不尝试,更待何时?
不过他也怕吵醒了几人,想朝远些的地方走走,练剑毕竟不是别的,估计一里两里的距离,巨大的声响还是足以惊醒他们的。
“呼......”祁豫长长出了口气,回头看,隐约看到黄剑一花羽臣两人还在树边打坐,没有什么动作,他逐渐加快了步子,最后立即人好远的时候,才脚步如飞的施展起凌波踏浪步,朝着远处山林中电shè而去。
一路狂奔,好在月sè皎洁,倒也隐约看得到路,不觉之间,已经奔出了数里有余,祁豫心想,练剑不是打斗,没有刀剑相拼之声,自己稍微注意一点,他们应当听不到了吧!
念及此处,祁豫停下了步子,慢慢走着,想要找到一个开阔点的地方。
踏步林间,慢慢地走着,他现这四周安静极了,祁豫不忍破坏这林间的安静,是以脚步极缓,轻轻的不敢带起一丝声响,似乎是怕吓坏了草丛中的虫儿。
走了一会,都没找到一个理想的地方,祁豫刚想快走几步,方要施展起凌波踏浪步,却猛地停了下来,身子如同绷紧了的弓弦一般,却在正要shè出的时候,静止了,一动不动。
有人!
大半夜的在这荒山野岭小声谈论着,定然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祁豫不敢出丝毫声响,身子一动不动,呼吸也逐渐变缓,最终几乎快没了声息。
“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一个人声音嘶哑的说着,似乎是一个老者。
“哼!大半夜将我这么老远引出来就为了这件事?”另一人似乎很不屑的说着,声音刚正憨厚,这是一个中年人。
“嘿嘿,你在青城剑派只是一个小小长老,若是此事功成,掌门人的位置都是你的!还不满意么?”
却听那中年人冷笑着,“嘿嘿,你想得到美,想要空手套白狼么?真当我三岁小孩儿?”
那老人却说道,“年轻人,别急啊!好好考虑再说,此事可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成也好,败也罢,你都好好的,成了,你成为一派之,不必再仰人鼻息,败了,这时也与你无关!我刘某成名已久,这点还可以保证的!昨天给你的东西你仔细看了么?若是有违上面所写半分,我愿身异处,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老人着毒誓,似乎有着很大的把握,那中年人会答应他的话。
“哼!”中年人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似乎在思考着。
“嘿嘿,三rì后我再找你,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吧!”老人满满地说着,一点也不着急。
“若是就这些事,我就先走了!告辞!”那中年人冷冷的道,也不回复什么,径直身形一展如同大鹏一般朝着远处飞跃而去。
“嘿嘿!我就不相信这么好的事,你会不答应!”老人自顾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