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入宫面圣
符玄面不改色,似是早已料到,但周围众人却未曾想到这般情景,看来这符玄来头不小,莫非,方才那段评书中的高人,就是符玄。
谭凯自然知道苏坚的地位非凡,而今却对符玄行此大礼,自己怕是得罪了一位隐士高人。
林茂虽是不识得苏坚,但看自己姐夫神色慌张,也知道情况不妙,二人无了方才的嚣张,准备找个机会偷偷离去。
但苏坚也不是什么呆憨之辈,他环视四周,说道:“方才听得吵闹,却是有何人闹事。”
其声如洪钟,令在场众人都为之一震。
谭、林二人两腿颤颤,正待请罪,却听得符玄道:“苏将军多虑,却是在下与这二位兄台交谈之声,并无人闹事。”
二人大惊,却是不解符玄之意,苏坚见他这么说,也不好继续追问。
谭凯见状,便强状笑容,说道:“符兄,既是有要事,我二人便先告退了。”
“欸。”符玄打断他:“二位与我交情甚厚,便是要事又何妨,且在此稍坐,徒儿,看茶!”
小徒弟跑去泡茶,苏坚不好搅了符玄的场子,便对符玄道:“实是有要事,还请上仙遣散众宾客。”
符玄点头,说道:“实是搅了各位看官的兴子,后边的评书,只得下回再讲,届时还请各位赏光。”
众人口中连忙应和,但都麻溜得离去了,只剩下谭凯、林茂二人。
二人却是难受,想走又不敢动,却见得苏坚盯着自身,便是头也不敢抬。
符玄见状,便对苏坚道:“将军莫要误会,这二人却是我私自收的徒弟,旁人不晓得,平日也不曾见得人,故有些怕生,还望见谅。”
苏坚见二人神色慌张,有些鬼鬼祟祟,便喝道:“果真如此么。”
二人吓得身躯一震,连忙答道:“是,果真如此。”
苏坚也不知符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也不管二人,只对符玄道:“禀上仙,我等自获胜后,班师回朝,但于途中想起,若是被圣上询问起上仙来历,我等不知,却待如何,现我吴国又恰缺一位高人坐镇,故靠侄儿苏成的消息,来拜会上仙,还请上仙与在下一同入宫。”原来这苏家众人怕遭吴王责怪,便向苏成问清了符玄的来历,然后在半道上遣苏坚前来白发。
一旁两人听了这话,连连叫苦,符玄呵呵一笑,答道:“有劳大驾,然汝等并那吴王不信我言,便是去了也无用。”
苏坚忙道:“上仙妙算,我等必然相信,只是吴王未见神迹,故半信半疑,只得请尊驾入宫见吴王,凭上仙神通,定可教圣上安心。”
符玄摸了摸下巴,嘴角上扬,说道:“将军盛情难却,既是如此,便有劳将军带路了。”
苏坚闻言大喜,连忙叫过一旁兵士,教其速去传信给苏家,方便接应符玄。
符玄又转过头看向谭凯、林茂二人,见二人低着头,便道:“徒儿莫怕,今可随为师走一遭,去拜见当今圣上。”
二人反应迟钝,片刻后才知道是在与自己讲话,刚抬起头,却又与苏坚那略带威严的目光触及,又是吓得一哆嗦,连忙回到:“是,是,师父。”虽是嘴上答应,心里却害怕符玄整蛊。
待符玄收拾完备,一行人即刻启程。
待出了城,苏坚对符玄道:“还请上仙行个方便,使出那纸鹤仙术,好教我等速达都城。”
“无妨。”符玄道:“在下不赶时间,上回去都城,却是未有时间欣赏沿途之景,今番有闲暇时间,倒是可以细细品味。”
苏坚只得作罢,但仍暗自思踌,这一路上荒郊野岭,有甚景色可看。
众骑马赶路,一走便是到了傍晚。
符玄悠哉地骑着马,身后跟着那两个半路收来的徒弟,二人心怀鬼胎,偷偷商议怎么逃走。
“徒儿。”符玄似乎发现了二人的心思,这让本就神经紧绷的二人又是一哆嗦。
“我闻此处山泉水甚是清冽,汝二人可代我去取些来解渴。”符玄道。
二人大喜过望,这不是天赐良机吗,当即答应下来,便准备找条小道跑路。
苏坚听得符玄的话,甚是不解,难道是要放了这两个人?
但未过多久,便传来一声惨叫。
“将军稍歇,我徒儿遇难,且待在下去救来。”符玄对苏坚拱手道,便掉转马头,朝后赶去。
苏坚命众人在此等候,自己也拍马赶来。
待拐过一个弯,便见到二人被一双头巨蟒咬住后腿,此等恶物,却是比一般的修士还要强盛许多,故而连谭凯也无还手之力。
这双头蟒蛇身长数丈,口如血盆,身体盘在树上,一口一个将二人叼起,便要吞下,恰巧符玄赶到,又是那个小吊坠,散发一丝光华,巨蟒感知其意,便将二人放下,缓缓退去。
符玄戏谑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二人跪地磕头道:“上仙,上仙救命啊。”
符玄道:“汝二人还敢逃吗。”
“不敢了,不敢了。”二人慌忙答道。
“今要你二人却是有用,若是随我安排,可享荣华富贵。”符玄道。
二人只顾磕头:“便是饶了我二人,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
“嗯。”符玄点头,一挥袖袍,二人便伤口痊愈,衣服破损处也变得崭新。
二人以为神迹,连忙称谢。又恰好遇苏坚赶来。
“上仙可曾遭遇麻烦。”
“敢将军挂念。”符玄道:“却只是我徒弟胆小,遇上一条小蛇便大惊小怪。”
听闻此言,二人虽是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多言,又复回队伍中赶路。
未行多久,便至深夜,众虽扎营休憩。
周围古木森然,十分肃静,众依靠大树扎营,点起篝火,轮流守夜。
符玄又不知从何抓来一只野兔,便穿起来火烤。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符玄问起:“此林中可曾有什么恶物。”
苏坚即答:“此处甚是安谧,不过有野猪,麂子之类,却是无有恶兽,怪物。”
符玄不动声色,对谭凯说道说道:“汝二人可安心,此处不会有凶恶猛兽。”
二人想起那大蛇。连连后怕,但又觉蹊跷,平日此处甚是安谧,又怎会有这般恶物,况且那双头蟒蛇见符玄到来便离去,莫非与他有关。但二人也不敢问起此事,符玄绝非凡人,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众人都去休息,一夜无话。
待得天亮,便又开始赶路,众人快马加鞭,到都城时,恰好正午。
城中景色自不用多说,一行人未停歇,便直奔皇宫前去。
待近看那层层宫殿,又是不同,有道是祥云笼凤阙,瑞霭罩龙楼。琉璃瓦砌鸳鸯,龟背帘垂翡翠。正阳门径通黄道,长朝殿端拱紫垣。浑仪台占算星辰,待漏院班分文武。端得是人间极境,彰显帝王富贵气。
待过了重重查验,兜兜转转,又过了一道白玉桥,方入得内庭,这内庭中,种有各异树木植被,以供皇帝四季赏景赋诗作画,有养得各色锦鲤供以观赏。
吴王并众臣早已得符玄到来的消息,便就在大殿中等候其到来。
符玄走在前头,缓缓踏上千级台阶,只见那殿门宏伟,上刻龙凤,皆为巧匠雕饰。
待入殿内,见群臣列与左右,空出一条宽阔大道,中央龙椅高坐一人,形容伟丽,身着龙袍,便是那吴国君王。
符玄走在前列,身后众人皆跪拜,而他只行半礼,不卑不亢。
吴王看符玄,却觉惊异,此人如此年轻,虽是颇有道之灵韵,但又能有何修为。
待众礼罢,吴王道:“久闻老师之名,今幸得见,先前得老师助力,尚未拜谢,今召老师前来,却是为求江山稳固。”
“陛下福威如海,子民亦丰衣足食,江山社稷岂有动摇之理?”符玄道。
吴王知道符玄故装糊涂,便道:“这邻国魏,为朕之心腹大患,前日虽是托老师之能,大败敌军,然其贼心不死,待整备军马,便要再度来犯。”
“大王治国有方,兵马强盛,并非不敌。”符玄答得不动声色。
“唉”吴王叹气:“不瞒老师,先我国中,却是无高人坐镇,而那魏国却有一高士,此人名黄展存,为魏国国师,修为已达化境,若是其亲临,朕及诸臣子民便危也。”
“我为吴国子民,向来蒙受君恩,本因投身助力,然性子顽劣,实是难以归于朝廷,但”符玄转头,看向谭凯、林茂二人,说道:“此二人为贫道之徒,虽是无有大法力,但已得道,抵御那魏国国师,应是不难,陛下若是不弃,可教二人常驻宫中,担任护卫。”
吴王打量了二人,却未看出其不凡,二人心中发慌,我等怎有这般本事,但符玄可不等他推脱,又道:“徒儿,可施些术法,与陛下观摩。”
二人连忙走到符玄身旁,低声道:“上仙,我等怎会什么术法。”
符玄道:“无妨,汝二人只管低头念《龘淼焱轟》即可,今若是蒙混过关,来日便可享富贵。”
二人抓着符玄的衣角不放:“日后那魏国国师来了,却待如何。”
“放心,放心,不会教你二人去送死。”符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鹤:“你等只顾拿这鹤儿,吹一口气,便可乘坐逃命。”
二人自然认得这纸鹤,便答应下来。
吴王等得有些焦躁。
符玄交代完毕,便道:“还请圣上移步殿外,神通无眼,恐伤及贵体。”
吴王便安排车帐,一行人逦迤至殿前广场处。
此处却是宽敞,吴王并众臣在广场前坐定,只留谭凯二人立于广场中心。
符玄示意二人开始,二人便低头苦念龘淼焱轟,符玄胸前吊坠发光,那万里晴空忽的风雷大作,霎时间,乌云密布,一道惊雷降下,击中殿前石碑,将其劈得粉碎,众人皆胆战心惊,风雷之势愈烈,看得吴王心惊肉跳,连忙道:“还请二位大师收了神通!”
符玄遂收了法术,场中二人迷迷糊糊,见吴王叫唤,便抬头不念。
符玄笑道:“启禀圣上,这是我所传于他的术法,名风雷诀,引天地之威,降霹雳雷剑。”
吴王忙道:“端得是神师,端得是高徒,若有二位高徒相助,何惧他黄展存。”
身旁众臣亦连连附和,吴王亦是大喜,忙教安排宴席,宴请符玄及谭凯二人。
待宴席过半,符玄便偷偷离去,留着二人在宫中,二人于宴席上品味珍馐,好不快活,日后也得了富贵,只是,无真本事傍身,又如何能逍遥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