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庙
大凡记事的文章,有事便话长,无事变话短。
比起吴邪,我和胖子认识的更早,如果游客只是因为XZ名字而来的话,在我眼里无异于是个舍本逐末的行为,我是来这旅游散心,而胖子不同于我,他的目的要纯粹的多:只不过是通过边境走私一批古董而已。
所以我把我跟胖子的邂逅当做是第二件事来记录。
马拉寺是雪山上的寺庙,位于多拉贡峰山腰处,依山而建,距最近的县城有两天的路途。跟身后不远处玛垂措山凶山恶雪比起来,多拉贡峰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雪山,远算不上高大雄伟,只有山顶有些零零碎碎的冰川。但它的身后就是地图注释上的无人区。由此在这个无人区边境的地区,马拉寺自然成为了一个规模不大的中转站,寺庙中常年鱼龙混杂,探险家、偷猎者、拜佛的、信教的。当然,像胖子这样的业余走私者也占了一小部分。
但即便是现在的XZ,马拉寺困难的程度仍超乎人的想象,寺庙上的瓦片永远被风刮得摇摇晃晃的,偶尔雪水会从缝隙里渗进来,屋里也是阴冷的像个冰窖。
不过这片莽莽雪域静谧犹如天堂一般,在大雪封山的年份中,马拉寺中那种超凡的平静可以抵消这一切。
说起封山,聂拉木一年中有六个月都是大雪封山,多拉贡山凶山恶雪,大雪封山的月份中,客人极少,我独居在马拉寺庙的后堂,那种宁静使得我着迷,而也极少有人会打扰我的宁静。
这里每年只有4月到8月是对游客开放的,不过也仅限于这四个月。雪季的无人区,动物都迁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所以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偷猎者和走私犯也不敢妄动。而雪季对于普通游客和驴友来说,这时的暴风雪,哪怕一场,就足以致命了。所以在七月后半旬,本来就不多的客人就会选择下山以免被雪困在山上。
在这个季节,哪还会有人会进到聂拉木?现在要过多拉贡山,连当地人都没把握,除非是外面有大队人马进来。更何况,这是一座雪山上的寺庙,又不在信号服务区,刨去风景,要什么没什么,雪季有客人来才奇怪。恐怕只有最虔诚的当地人才会冒着丢命的风险去爬半山腰的栈道来到寺庙朝拜。
今年的雪季来的额外早,在七月中旬就已经不时有暴雪了。所以我打算提前下山,就在我准备下山的前一天晚上,7月19日午夜,暴风雪不期而至。
我怕我被困在山上,在度过忧心忡忡的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惊醒。房间里很昏暗,定睛看了下墙上的表,才五点,心里不由得纳闷是谁这么大早上来找我?走到门前开门一看,一个喇嘛站在我的门前。
那喇嘛看上去十分疲惫,嘴唇发紫,似乎被冻得不轻。我见状就侧身让他进屋,但他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说到:“你是最后一个客人,请跟我来”
我道:“去哪里?”
喇嘛恭敬地回道:“德仁上师找你。”
德仁大喇嘛亲自找我?我不由得更加奇怪了,刚想问问他是不是寺庙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直接转身就走了,也不给我一个问的机会,我颇为无奈,也只好跟上去。
我在喇嘛的带领下,趟着碎雪往前走。像马拉寺这种依山而建的寺庙内虽然看上去占地很广,但内部的空间相当小。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破败的小庙门,它把前后寺庙分割开来,
我知道,后面是大喇嘛们苦修和居住的地方,那里地上的雪只有薄薄一层,很明显被人扫过了,院中央有石磨和石头座椅。
院内有一个较为高大的喇嘛正在扫石磨上的雪,小喇嘛上前说明了来意,说的都是藏语,我听不懂,然后他便收起扫把引我进屋。
那是一幢破败灰暗的多层阁楼,第一层空间最大,是喇嘛们念经的地方,在房间角落里有一道木梯,一路往上,我们一直再往上爬,爬了大概三分钟,经过四五个昏暗杂乱的房间后,带路的喇嘛才停下来,我发现我们在一个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房间里有很浓郁的藏香味道。
喇嘛很恭敬地退了下去,漆黑的屋内就剩下我一个人,四顾之下,这里似乎是一个禅房,大概是喇叭们打坐冥想的地方,安静的有点让人窒息,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地方透出一点亮光。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逐渐屋内的光线后,我慢慢发现地上有很多模糊的物件——一堆蒲团,因为是让人坐的东西,我尽量一一绕过,来到有光的地方,我发现原来那是一扇木门。
木门非常古老,整个门都包着一层暗浆,没有窗户,所谓的光,是从门缝里露出来的。我心思着,看来里面有人,既然那喇嘛引我过来,应该是让我进去,总不会是看我睡得太香让我来这打坐。
琢磨着,我就想推门进去,刚想动手,门发出吱呀一声,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