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八卦台时空穿梭
三人先后进入星相门,眼前一幕琳琅满目尽是些从未见过的器物,各种发光的线条与星星点点。“这……我们该不会是到了天界吧。”进入星相门之前那上千个透明容器阵列对云慧就已够震撼了,此刻环境比之还要令人不可思议,简直不像凡间该有的地方。中央有一座形状古怪的平台,平台之上倒插有一把精致的宝剑只露出剑柄在外。李莺两眼盯着宝剑缓步移至平台跟前,见平台之上像是布了一张八卦图,之所以不能确定,是因为卦象位置都没有卦象,而是一个个浅浅下凹的方形小坑。柴真一下子就与玉牌联系起来,原来是用在此处,不过眼下玉牌好像并不齐全,无法进一步验证。
这时弘范等人也已进入,似乎并不担心李莺几个会占到什么便宜,先是确认张家兄弟们的伤势。李莺从袋中取出几块玉牌按照后天八卦的摆放位置直接放入平台之上,还真是不偏不倚大小正好,一共三块分别是从柴真处抢来的兑卦、李庭的巽卦和艮卦。李庭是李璮的义子也是李莺的兄长,巽卦到了李莺手上也不难理解,但艮卦是王琦持有,何以离开禁地出现在此处?与兑卦的出现如出一辙。李莺看了柴真一眼,道:“还等什么,把你的离卦和坤卦放上来啊。”果然自己手上有哪几个玉牌早已在李莺的掌握中,那余下几块必定是在张弘范手上了。
弘范已处理好张家兄弟的情况走上前来,把自己的坎卦、黄震的震卦摆上,还差一块乾卦玉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在对方手中。弘范瞪大眼睛道:“乾卦不在你手中?开什么玩笑!”李莺冷冷回道:“几时说过乾卦在我手中,乾卦和坤卦从始至终就没经过我手上。”大家几乎都是拼了命来到此处,眼看已到最后一步,居然少了块乾卦玉牌功亏一篑,士气一下子跌落谷底。若要退出去重新寻找乾卦玉牌,不知再次聚到此地又是何年何月,话虽如此不过李莺依旧镇定自若。此时从星相门外冲入一人,乃是满身脓血的刘夏,气喘吁吁分明是几经波折才从怪化物群中硬闯进来,开口便道:“小姐还好吧。”云慧也觉气氛不对,忙赶过来细声道:“我没事,不过此行恐怕要扑空了,大家都有些失落,你可别再大声喊话了。”刘夏也看出众人沮丧的脸色,不过见到云慧平平安安也即长舒口气,搔首笑道:“在下奉太师之命保护小姐周全嘛。”
“诶!诶!你这腰牌快取下来给我!”云慧见刘夏腰间挂着的腰牌同样是玉质,且与那些玉牌颇为形似。既有小姐吩咐,刘夏当然不敢抗命,忙将腰牌取下递给云慧道:“这是末将父亲留下的遗物,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恳请笑纳。”云慧将腰牌捧在手心翻过来一看,果然刻着个乾卦,不禁大声呼喊道:“乾卦!是乾卦!”一边呼喊一边跑到众人面前将腰牌递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却见李莺冷笑一声,道:“岂有打无准备之仗的理,乾卦早在本姑娘计算之中。”待云慧将最后一块玉牌嵌入平台,整个房间的光束都汇聚在平台上,倒插的剑柄向下推送没入平台之中,这时才看出其实是有两把剑叠放在一起。两仪圆环随后封上,八块玉牌同时亮起微微荧光,整个后天八卦图已完全显现出来。
弘范迫不及待上前道:“不如就由我先开始吧。”话音未落已经将手按在了坎卦之上,不过一瞬间已将手撤回,玉牌随之暗淡下去。众人见状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谁知弘范满脸笑意道:“依照族谱上记载,当八卦图启动之后,按下任一玉牌均可去到心中最想去到的时空,然后再找到相应的玉牌便可返回到同一时刻。”“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那你刚才做了什么?”柴真感叹万分问道。弘范一笑:“这个暂时不便透露,不过我已得到想要的答案。”心知弘范的嘴巴严密,柴真只好转向李莺,道:“你之前说可以救你姐姐,就是通过这个平台回到过去的意思了?”“没错,还等什么?”李莺对此刻亦是期待已久,原本想紧接着弘范启动平台,转念一想还是让柴真先行一步。
既然有机会回到过去救回李鹃,柴真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激动,迫不及待按下玉牌。感觉身体瞬间被吸入到另一个空间,只是没料到刚一着地,迎面便撞来一人。两人面对面撞到一起各自翻倒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下,彼此迅速起身打量着对方举动,从各自表情看来均颇感错愕。柴真见对方衣着打扮与弘范相同是张家道人,再看看两边环境,好像并不是禁地中的场景啊。“这位壮士,在下不记得与你有什么过节,是否认错人了。”张家道人主动问道。柴真也是一头雾水,道:“确实,我们应该并无过节。”张家道人小心翼翼,不知柴真搞什么鬼,一边向外侧挪着步伐一边道:“那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了。”莫名其妙,自己心中明明是想着回到禁地阻止大家迎战羌族老头,这样便能救下李鹃与王琦二人,难道李莺与弘范的信息有误?
林间小道上,一位三十出头女子两手各牵着一名十龄女童,向前拼命奔跑,时不时回首望向身后。才跑出没多远,身后已传来令其畏惧的声音“你们逃不了的。”女子闻言心中一震,两手用劲将两位女童向前送出,道:“快走!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回头,不要回来!”二位女童早已涕泪横流,呜呜呀呀地向前奔跑,想回头却又不敢。女子转身将追赶者拦下,道:“大哥,请放过两个孩子,小妹跟你回去。”对方已三步并作两步赶至女子面前,哼了一声,道:“不可能!张家道法传男不传女,当初让你练功就已是决策上的错误,险些令我们张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居然还敢将道法传予异姓女娃,你们这辈子在山上度完余生罢!”“都是小妹不好,孩子是无辜的,留在山上这辈子就完了,请大哥手下留情放过她们俩,一切让小妹赎罪罢。”女子继续苦苦哀求道。张家道人并未动容,也懒得继续与女子再作口舌之争,快步上前直取女子右侧方。
女子见哀求已不管用,亦不愿束手就擒,施展功夫与张家道人招架起来。二人均是张家道法,彼此更是知根知底,一时半会倒也难分胜负,只是张家道人突然虚晃一招绕过女子直奔前方两位女童而去。女子见状慌忙去赶,却已落后一步,二人脚力相仿一时难以拉近距离。“你既要反抗,就别怪做哥哥的无情了。”张家道人狠狠吐出一句,眼看要赶上二位女童,接着道:“既然你不舍得她们留在山上,那当舅舅的先把她们双腿废了,断了你的念想。”女子闻言当真心急如焚,见兄长已拔剑在手马上便要动手,急忙用力向前猛扑。那张家道人虚虚实实脚下往右一拐避开女子,转身迅速绕至另一边女童身后。女子身子已经腾空无法迅速转移,只有眼睁睁看着张家道人挥剑向女童脚踝斩去。
按理说张家道人执意要废去女童双脚,这一剑是势在必行,不过却将落未落悬在了半空,女童得以哭喊着向前跑开。女子绝望的双眼仿佛注入了一丝希望,瞬间由暗转明,却见兄长前面挡了个人。那人脸部被一花脸面具遮挡不容分辩,竟以剑锋挡在了兄长剑镗之上,两剑相交竟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抖动。女子自思这人一身东陵道人打扮,身手更是深不可测,可为何偏偏出手帮助自己一时尚无头绪。另一边张家道人同样深感意外,刚刚摆脱了个怪人,此刻又来一位东陵道人,且二人身手均不可小觑,忙道:“龙武与东陵向无纠葛,何以干涉我张家私事?”面具之后传来一声冷笑,道:“这你就不需要知道太多了。”
一直紧盯着二人的女子见双方势均力敌,连忙道谢:“多谢东陵道人相救,就此先行别过,日后再寻报答。”张家道人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也顾不上再与眼前之人继续啰嗦,脚步一转带动身姿及手势猛地向后一晃,两剑已脱离接触,再一转身便要绕道去赶那女童。东陵道人早有准备,一扭脚再次仗剑拦在了张家道人身前。张家道人猛地施展剑技带着一股热流刺向对方,怎料对方扭动手腕用剑向前微微一压,两剑相交一瞬只觉那剑竟有千斤之重,慌忙撤开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晓得我张家天官剑?还有这把夜山剑也是我张家之物。”未待对方回复,一个画面闪过,连忙运气一震,身后裂出一道气墙。原来柴真匆忙赶来想用星六少将其定住,却被一道莫名的气墙挡下。“危十五半,可预知危急后事,你的招式已被他洞悉。”东陵道人向柴真喊道,“用鬼二少缠住他,剩下的交给我。”
混天星功裂分青白朱玄四系,招式互为相生相克奥妙非凡。这鬼二少一出,一股紫黑寒气覆盖全身,立马叫张家道人慌了神。鬼二少的紫黑寒气可不受危十五半探知,因此正好克制了张家道人预判之法。眼下对方非常清楚彼此的优劣并且目的明确,继续纠缠下去也得不到半分便宜,便不发一言转身退开了。“好像不是在禁地里面,你又是怎么被牵扯进来的?”柴真对李莺突然出现在此颇为不解。李莺见那母女三人已经走远,叹了口气道:“人家张弘范往返是一瞬间之事,你不一样,一直定在那边一动不动。未免浪费时间,我也就接着行动了,不料竟然在此与你汇合。说明单凭你一人之力尚且救不下我们三个,幸好我及时过来了。”“什么意思,我听得不明不白,不是说可以回到过去救你姐么?应该到禁地去啊,这是哪里,莫名其妙啊。”柴真再次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可以肯定这绝对不在禁地之中。“这里的确不是禁地,而是张家的龙武山。刚刚被追杀的两个女童,一个是姐姐李鹃另一个是我。”李莺收起面具淡淡道。“这……你的意思是这里是十几年前的龙武山,我们刚刚救了你们母女三人的性命?”柴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要救李鹃,却是以如此方式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