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元的宠物
“下面是今晚压轴商品——也是本月唯一拍卖的宠物!”
红绸笼罩着的囚笼被缓缓推入场,偌大的舞台中央,灯光直射下来,其中蜷缩着的人若隐若现。
现场一片死寂。
富商云集的百幕酒店,地下拍卖场最引人入胜,出入上流社会的权贵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看不见对方的脸,也无需看见,他们只做交易,也只需要交易。
各自坐在预定好的位置上,静待红绸掀开,被拍卖的商品成为交易的筹码,被送到不同人手中。
只是未揭开面纱,主持人已高喊着坐地起价:“起拍价——五十万!”
无人举牌,席间一阵唏嘘。
“之前起拍价从来没超过三十万,这是什么品种,竟然比先前的还要稀奇?”
“百幕做生意向来讲究一分钱一分货,这次是什么样的货色,这样高的价格竟没有等到周年庆拿出来……”
与往日半死不活的东西不同,这次笼内铁链哐当作响,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场内又安静下来。
无人知晓主持人面具下藏着什么样的嘴脸,只见他张开双臂,助手便将红绸扯下。
囚笼里,女孩一身白裙蜷缩在角落,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她难以张开双眼,更把她的肌肤衬得雪白,一张脸还未谙世事,让看惯了花柳颜色的富商们伸直了眼。
“六十万!”
即刻有人举牌,主持人高喊标价,鼓动更多人抬高价格。
现场除了舞台皆灯光昏暗,哪位亮牌一束光即打在哪位身上。笼中人越是惊恐害怕,越是使人兴致勃勃。
“李总,我听闻你平日不近女色,心想也是,那些寻常家的姿色平平,怎么能入您的眼,今晚便邀您到这儿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货色,我看这个倒是不错,您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大着啤酒肚的富商朝同桌的男人举起酒杯,言语中尽是奉承。
男人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似乎在犹豫,令人捉摸不透。
富商碰壁,不再多言,直接给了手边的秘书一个眼神,女秘书便举了牌。
“好,八十万!”灯光果然照在富商身上,这并非小钱,对他来说却也不多。
竞争者越来越多,无论是否真心想要,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财力、满足虚荣心也是好的,至于拍卖下的东西如何处置也不得而知了。
他们有的是时间参与这场游戏。
男人端起酒杯,并无参与博弈之意,静等最后价格标榜。半杯入腹,两声“九十五万”后已无人再有动作。
“一百万。”他呢喃一句,助理程城来不及震惊便写下数字举牌。
依旧是那束灯光,打在男人身上却有股不怒自威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众人皆摇头叹惋,也有嬉笑之意,总之无人再报价,坐在一旁的富商盘着手中的佛珠,面具上画的笑脸好像愈发猖狂。
无需多言,两人的交易达成。女秘书拿出协议摆在桌上,男人签了字,尽管有些潦草,但并不影响富商的好心情。
男人早早离场,助理紧随其后。
“总裁,您今晚已经没有别的安排了,是否直接回到酒店休息?那个女孩已经办理好转卖手续,还需要您到时候签字。”程城提着厚重的公文包,汇报着今天的日程安排。
男人一愣,推了推面具:“她现在在哪里?”
程城翻看着手机答道:“已经在送至酒店的路上了,预计五分钟后到。”
“回酒店。”
程城跟在男人身边已经有三年多,从未见过男人靠近别的女人,如今却花这么多钱买下了这个女孩,他怎么也不能理解。
“自家总裁是不是喝多了?还是说他终于开窍了?妈呀,太好了,呜呜呜,咱们老李家终于要有后了……”程城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回酒店,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山海翻腾了。
幻想归幻想,程城被眼前的大箱子拉回现实。做好心理准备抬起箱子进入房间,却意外地踉跄了一下,因为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所以用力过猛险些摔倒。
趁着自家总裁洗漱的时间,程城划开箱子,里面正躺着那个被拍卖的女孩。
他再度惊讶——原以为她只是白,却没想到瘦得和枯树枝一样,面上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干燥得分叉,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把女孩抱出来放在沙发上,却不想蹭得衣袖上都是粉,闻闻竟是化妆品的味道,拿了条毛巾沾了水替她擦拭裸露在外的皮肤,化妆品被连着一起被擦掉,露出大片淤青和伤痕。
“完了,怎么跟总裁交代,这下惨了,总裁不会生气吧,不会误以为是我搞的吧,不要啊呜呜呜……”程城的心理活动已经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的了,他大概在心里下了一万遍油锅。
强装镇定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向总裁汇报着昏睡中女孩的情况:“身体表面被多处伤痕覆盖,目前气息平稳没有生命危险,内伤和精神疾病需要醒来后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认。”
“好。”男人穿着浴袍坐在沙发边,昏黄色的光照得他少了些许严肃。
程城暗喜,内心雀跃地端上食物退出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总裁有事及时招呼。
男人并不是什么神秘人物,而是今天卓创公司的掌舵人李遇安。卓创公司是他家族留下的产业,他是整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尽管不是自愿,也依旧秉承着父母的遗愿一直打理着公司。
此时此刻的李遇安有些混沌,他不知道自己花一百万买下这个女孩是否适合正确的决定,只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家族大业。
“今天是不是冲动了?这样会不会给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他一遍又一遍反问自己,但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必须承担这份责任。
一夜未眠。
翌日,程城收到总裁信息进入房间,发现女孩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竟然不见李遇安的影子。
他的底线又一次被打破:“什么?她竟然躺在总裁的床上!一直用着的杯子被人碰了一下总裁都会丢掉,她竟然还穿着总裁的衬衫!”
程城无言以对,站在门边扫视整个房间,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接受眼前的一切。
正面壁思过,李遇安推门而入,程城的头和实木门来了个硬碰硬,吃痛地惊呼一声。
李遇安无视他,径直走到床边查看女孩的情况。
程城暗骂自家总裁重色轻友,眼泪汪汪地走到李遇安身边,询问着需要什么帮助。
李遇安指指桌上刚买来的早饭,道:“拿去。”
“是。”程城表面一本正经,实则心中大喜,拿了早餐识趣地退出房间。
兴许是刚刚动静太大,床上的女孩有了醒意,迷迷糊糊中身上一阵冰凉的触感,有人往自己身上涂着什么。等到一只手摸到腰间,她才猛然惊醒,推开那只手坐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李遇安见她醒了,把她拉进怀里,一手钳住她,一手掀起衣服往淤青上涂药膏。
她挣扎着把被子踹到地上,上半身被死死按在面前这个男人怀里,直到没力气抗拒才有了松口气的间隙。
李遇安替她盖好被子,把早上买的粥和包子放在她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是我买来的,我会对你负责,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语气不像是命令,女孩低着头不敢看他,肚子却不争气地嘀咕起来。
“难道要我喂你吗?”李遇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