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失去了我 第七章
第七章
我没感觉到被揉搓后的红肿热痛,也不觉得湖水冰凉,我跳进湖水里认真清洗自己。心里满是对即将见到小公主的喜悦,小公主,我来啦!我为你赴汤蹈火、刀山火海也不怕。纵使有千难万险,我也笑着前往,人生豪迈!
豪迈归豪迈,该做的功课、该学的习我也丝毫不会少。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原来成功没有巴拉姆说的那么难,拉拉拽拽揉揉搓搓,我在水里重复着王公公在我身上的动作,心里还颇为诧异:世人是有多娇贵!做公公哪里那么恐怖!这点痛算什么,竟然都承受不了。而且,似乎不痛啊,明明...明明...还有点小小的舒服的感觉。小马过河,得要自己去趟过才知道深浅,不能人云亦云。明天我就能试试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疼,然后大声地向他们展示:怕疼的不是好汉!来呀,来割我呀!我就当是升华了!
那天在湖里真是我获得新的启示的一天,我的大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情绪。晚上我听王公公的话,找了个姑娘,最后一次使用了我的那东西,只是依旧没发现有什么乐的。
第二天,我如约而至。昏暗的帐篷里即使是白天也点着一盏羊油灯,里面只有王公公一个人,他像是在那里期待了许久。
我放下毡帘,扑通一声跪下来,我并不懂得礼节,口里叫着:王公公我来了。
王公公招手让我过去。我想着巴拉姆说的那些流程,就先脱掉了裤子,然后躺在那木板上,等着王公公来绑我。
王公公笑起来:你自己可要想好了,这可是没有回头路的。
我回答:我想好了。
王公公满意地笑道:没想好的人那是要绑起来的,你自己这么愿意我看都省了绑绳子了。昨天我让你做的事都做了吗?
我答:做了。
你可别骗我,我等下一检查就知道。王公公俯下身看着它,再次问道:你可想好喽?
我想好了。
想好了便好,须知一切皆是你自愿,半点怪不得别人,怪不得这世道,怪不得父母,自然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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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老奴。
王公公叹了一口气,他从一个丝绸包里拿出一捆干草,从里面捡出一根较粗的空心草杆子一吹,确保它两头相通,还向我示意了一下就这根了。然后把它放在一边。其余的便在油灯上点着,然后放石臼里烧了,又拿起旁边的一把小刀,从刀尖到刀刃的每一寸,都放在灯上细细的烧过,王公公半眯着眼,像只阴险的鬼一样说到:虽然捉刀的是我,但是但凡你有一点儿挣扎,这事儿也成不了的。
我张开了腿躺在木板上:我感谢公公提携,才赏了我这一刀。
你还别说,凡是经我手赏的这一刀还真是福分。中原皇宫里少说有三千太监,若是检查时还有那么些儿个没断干净的,或者又长出来的,还得再糟一回罪。但是凡是我经手的,那都是保证干干净净,没有后顾之忧。交到我手上你就放心吧,这一刀下去,当时痛是免不了的,我保你这辈子都能安安心心到老,春风吹又生在我这里是断然不可能的。
我不太懂,只是随口奉承到:谢王公公!割吧,我准备好了。
你着什么忙啊?忙起来就容易出错,这草灰还没凉下来,刀子刚烤过一回。我跟你说,给人下这一刀子,那也是个技术活儿。功夫都在这细枝末节的讲究里。先说这草灰,这草叫无心草、断儿草,草叶长杆中空,要夏末秋初叶子将黄未黄的时候,选了那些长在背风的山坡上的,细细地把整株草连根拔起,一定要阴干,不能放大太阳底下晒。干了之后,分成这么一小把扎成一捆装起来。要用的时候就取这么一小把,放火里一烧。
闻此我当时是有点感动的,想不到我这么一个贫贱的牧民竟然也用上这么讲究的东西。那我岂不是也高贵起来了?我由衷道谢:让公公受累了。
公公并不累,继续说到:再说这刀吧,也有讲究。有的人说刀钝的好,有的说锋利的好。其实全在个人。用钝刀有钝刀的手法,利刃有利刃的手法。
我本来只想着快点走完这个过程,没想到公公很有兴致,我也只能随着他的话头说下去:那公公您是什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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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有本事的人什么手法都会。什么人用什么刀,不是说主刀的人,是受刀的人。这句话很多和我一样的老师傅都未必明白它的意思。我昨天给你的检查就知道,你是个能受钝刀的。
王公公继续说:这刀,要烤三回。第一回烤得细,不能放过刀上的每一寸地方,刀要放在火焰中心里烤,放火上方就全是黑灰了。第二回,要用最浓的酒浸过,连同刀把、双手,全在酒里浸过再放火上燎,第二回要燎得透,要看到刀上出现微微的蓝光。
王公公应该已经确认刀身上的蓝光了,他朝我嘴里塞了一根木棍,然后伸出左手仔仔细细地抓住我:是条好根子,可惜了!双手抱头!
我双手抱住了我的头。
你就放心吧,我做事干净利落,不会让你糟第二回罪的,横竖也就疼这么一回。王公公似乎对一刀解决问题这个关键指标特别在意,反复强调,我想这应该是这个技术的关键点吧。
我嘴里咬着木棍,点点头。
王公公第三次烤起了刀:这第三回烤刀最简单但是也最讲究,全凭经验把握。烤得温度刚刚好,能减少刀口流血,伤口也不容易化脓。我要下刀了,你注意把嘴里的东西咬住了明白吗?
我咬着木棍含糊回答:明白。
接下来就是长久地、持续的、巨大的疼痛,我全身僵直,头本能地往下压,把手压得都忘了去捂住下面。我承受了钝刀,我不知道王公公割了多少刀,只知道时间在那一刻变得永恒。我不记得面对如此剧痛,我有没有想要夹住双腿,根据经验我骨子里应该更想用跪来缓解。
我不记得过了多久,他才举起一团滴着血的东西朝我炫耀:血流得不多,我第三遍烤刀子温度把握得刚刚好。
我脑袋晕乎乎,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手还是死死地压在脑袋下,牙齿也死死咬着嘴里的木棍。
王公公捡起刚刚挑出来的那根草杆,瞅准位置往我还在冒血的下面一捅,石臼里的草灰早已凉透,王公公轻轻一捏,便哗啦啦全倾倒在我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