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琴酒
远川飞鸟的简单推理,毫无疑问获得了工藤新一的认可。
这位年轻的侦探自信却不自负,尽管这段推理中并没有多难的技巧,但男人表现出来的洞察力,从身体特征观察出体能差异,已经足以证明他的侦探身份并非虚假。
案件就那么古井无波地过去,警视厅将凶手拷上了警车。
目暮警部临走之前,还和远川飞鸟寒暄了一下,言语间还留下了有机会再合作的意向——这倒不是他喜新厌旧,一代新人换旧人。
只是相比起向在校高中生寻求帮助,成年人作为协助参与调查,后者面子上总会好看一些。
而工藤新一,此时则有些困惑。
“你在生气什么啊?”他看着身边气鼓鼓不想和自己说话的青梅竹马,挠着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没有经历和毛利兰相见不能相认的经历,这位大侦探的情商还有待充值。
“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有笨蛋在约会中只顾着案子,忘记了自己女朋友还在身边吧?”
目送警视厅离开的远川飞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两人的附近,用一副年轻真好的神色注视着他们二人。
“我才不是她女朋友!”
听到这话,前一秒还暗自生气的毛利兰,下一刻就像炸了毛一样羞红着脸反驳出声。
而工藤新一也下意识想撇清两者的关系,但在远川飞鸟那能看破人心的微笑中,嘴巴张合两下,没好意思说出口。
这时候,得到提醒准备和毛利兰继续游乐园之行的工藤注意到,眼前这个银发绅士的眼神,好像看了一眼远处。
他循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两个浑身上下一片漆黑打扮的男人正一步步离开这里。
看到这一幕,刚才远川飞鸟才给他提的建议瞬间被抛之脑后。
“你也注意到他们了吗?”
工藤新一神色凝重,目光聚焦在那两个离去的背影,谨慎地询问着身旁的男人。
“注意到他们?”
由于这位高中生大侦探的注意力过于集中的缘故,他显然没有听出远川飞鸟话语中略微有些怪异的意味。
“那两个人,身上的气质就像杀过很多人的冷血杀手,他们来这里,或许有某些特别的目的。”工藤新一说出自己的推测。
“那,为什么不报警呢?”远川飞鸟问。
发现了可疑人员,第一时间选择报警才对吧,而且案件刚结束,警视厅的人还没有走远,一个电话的事情,说不准不用十分钟警方就能赶到现场。
“如果警察在现场的话,他们肯定就不会行动了,而没有行动,警方只能拘留他一定时间,到时候反而打草惊蛇。”
“所以。”远川飞鸟眉梢一挑,“你想亲自去调查?”
“只是跟踪他们一下,拿到证据我就会报警的。”
“这样啊。”
说到这里,远川飞鸟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说道:“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不能和你一起去了,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去跟踪他们。”
他指了指因为害羞而远远站在一边,没有听见他们两人谈话的毛利兰,提醒道:“如果因为案件波及到身边的人,那才追悔莫及。”
说完以后,远川飞鸟说了下次有机会再见,便离开了这里。
望着他的背影,工藤新一面向等待的毛利兰,大声说道:“小兰,我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你就先回家去吧!!”
话音落下,也不管她是否回复,便一边挥手再见一边向远方跑去。
看着工藤新一离去的背影,毛利兰顾不上羞涩,伸出手去想要挽留,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那远去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然而没等她喊出声,一心只想着查案的工藤新一便已经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看着他这迫不及待的模样,毛利兰心里的担忧,转眼就被恼火取代——这个推理狂,抱着他的案件一起去吧!
想到这里,这个愤愤不平的姑娘没有半点继续一个人游玩的心思,直接选择了回家。
当然,后续的事情我们也都清楚——这些恼怒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再度被担忧取而代之。
工藤新一蹑手蹑脚吊在前方那个矮壮男人的身后,一路尾随着他经过多个地点。
虽然矮壮男人的反侦察意识不差,但在他这个接受过父亲专业培训的人面前,还是略微有些逊色。
靠着及时的反应,工藤新一没有让那人察觉到半点被跟踪的迹象。
最后,他小心地贴在墙边,探头看向交易的现场。
他屏气凝神,注意着观察交易者的相貌,准备记下事后向警视厅举报。
然而,就在他集中在现场的时候,后脑突觉劲风袭来,下一瞬,一股剧痛在脑海中炸响。
“不好!”
惊惧的念头在心头回荡,他被这从后面的突袭打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扑倒。
“什么人!”
这里的动静当然惊动了前方交易的伏特加,他拔枪转身,看向工藤新一倒下的方向,与此同时,完成交易的那位交易者则是抱着“商品”转眼间逃之夭夭。
在昏迷之间,意识最后的清醒时刻,工藤新一用尽全身力气向身后看去,想要看清偷袭者的长相。
只是由于趴在地上的缘故,他的视线极为狭窄,只能勉强看到一双黑色皮鞋,以及一把杵在地上的伞尖。
“这是!”
最后一刻,他已然意识到了偷袭者的真实身份——那位不久前还自称是侦探的民俗学家,远川飞鸟。
发觉这一真相的下一秒,他再也控制不住,意识涣散昏死过去。
远川飞鸟看着倒在地上的工藤新一,抖了抖持在手上的黑伞,显然刚才偷袭大侦探后脑的就是这东西。
“琴酒,你们两个,疏忽了呢?”
等待片刻后,另一个银发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是披散着的,而且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哼。”
这个被称作“琴酒”的男人扫了眼地上的晕死过去的工藤新一,冷哼一声,将随便扯在手中的钢管丢下。
钢管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回地面又转了几圈,躺在草坪上不动了。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琴酒如同吐信的毒蛇,阴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