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王府,三人坐在堂内。
鬼王派判官将三人请来,却迟迟不露面,文曲扇着扇子,脸上隐隐露出不满的情绪,萧隋神情平淡地与判官随意攀谈,判官此时比任何人都着急,不断应付萧隋的提问,还得不时回头看一看鬼王出来没。
这时候,后面传来脚步声,走出来一个摇曳生姿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孟婆,此时她已经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白净的鹅蛋脸,双眉修长,最引人的还是那双摄人心魂狐狸眼,眉眼间透漏出成熟女人才有的气质。
孟婆朝着众人走来,空气中传来一阵香味,额角一缕碎发粘在雪白的脸颊上,碎发随着走路的摆动不时微微飘动,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媚气。
孟婆走到三人斜对面,坐下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鬓发,仔细打量萧隋,此人究竟有何能力,在身边聚集这么多高手,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发现过人之处,要说特别那就是萧隋的皮肤很白,白到近乎到透明的皮肤,最令人震撼的是他的眼睛,那是所有人见过最干净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
或许是孟婆打量的目光过于尖锐,引起了萧隋的不适,萧隋看向孟婆,孟婆朝萧隋妩媚一笑,
判官连忙介绍道:“孟婆,这位是残月楼的萧楼主。”
还没等判官说完,孟婆站起身来,朝萧隋走来,萧隋嗅到香味越来越浓,孟婆迈着妖娆的步子朝萧隋走来,武曲上前连忙挡在身前,一脸警惕的看向走过来的孟婆,最终孟婆在萧隋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笑嘻嘻说道:“小妹妹,你放心,我没有恶意。”说完看向萧隋,“萧楼主,果然一表人才。”说完瞥了一眼旁边的文曲。
萧隋从武曲身后走了出来,“美人不夸,岂不浪费诗文。”
“不知这位小姐叫什么,总是孟婆孟婆的称呼,会将一个美人叫老的。”萧隋微笑问道。
“难道萧楼主不知道冒昧问女子名字是非常失礼的吗?”孟婆眼珠一转,狡黠地盯住萧隋。
萧隋被孟婆噎了一下,这女子果然没有那么好惹,孟婆勾唇一笑。
后面走出来一个黝黑的男人,这个人便是鬼城的鬼王,鬼王一眼看到人群中间的萧隋,抱拳表示歉意,“萧楼主,刚才有事耽搁了,还望见谅。”
萧隋看到来人,一脸平淡回答道:“无妨,是我等唐突了。”
鬼王的摆出了请的姿势,“萧楼主,后面商量一下。”
萧隋站起来朝后面走去,武曲起身想跟随,被孟婆和判官阻拦,萧隋回头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见萧隋这样说,又重新坐下,眼睛盯着后面,文曲不知什么时候做到孟婆的身边,孟婆见文曲这样,向前探身怕到文曲身边,“你又换了张脸。”文曲鼻尖萦绕着是淡淡的清香,耳畔是温热的气息,文曲犹如触电一般,身子僵直在那。
武曲看到文曲脸逐渐变红,文曲连忙躲开,文曲打开扇子,不断扇着扇子,孟婆嗤笑,顿时又觉得无聊,转头和武曲攀谈起来。
随着一声鸡鸣,萧隋和鬼王从后面走了出来,萧隋向鬼王行了礼,转身就要离开,鬼王看向判官,“崔判官,你替我送移送萧楼主。”
“萧楼主,请。”判官在前面引领三人。
十五的月亮悬挂在夜空,在漆黑的夜空安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三人鬼门里走出来,武曲伸长脖子向前探去,对着空气不断嗅起来。
文曲见武曲像小狗一样,
在空气中不断嗅来嗅去,问道:“咋了?”
武曲一脸严肃的说道:“有血腥味。”
听到这话,文曲眉头微皱,平淡说道:“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小心点。”
三人试探朝前走去,武曲突然小声说道:“血腥味越来越浓了。”说罢,右手握紧手中的刀。
文曲突然被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到,蹲下身来,就看到一个人满脸鲜血躺在地上,文曲将手放在地上那人脖颈处,转过头来说:“尸体还有余温,刚死没多久。”突然文曲又在这人身上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令牌,借着月光依稀看到上面写着一个“隆”字,“是兴隆镖局的人。”
萧隋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先离开这,找个安全地方休息一下,还有一个时辰天明,天明后我们再走。”
三人刚刚走到一处树木茂盛的地方,就听到前面传来打斗声,三人悄悄摸了上去,看到一个人在单挑一群人,三人静静蹲在一旁的草丛,静静看着一群人在厮杀,萧隋指了指游离在战场之外的那个人,文曲和武曲顺着萧隋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人手里抱着一个长长的木匣子,慌不择路的跑了。
三人见状蹲在那不动,都不想趟这场浑水,想等到这场打斗结束,在悄咪咪的走掉,抢东西那人瞥了一眼,发现抱着木匣的人不见了,几道剑光将纠缠的人击退,那些人也不再纠缠,就在这时,抱着木匣的人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是抢木匣子的人,起身朝那人扑了过去,护卫的人动作也不慢,起身拦截,抢东西的人被短打断,再次与这些人纠缠起来,这些人虽然功夫也就算三流,但是配合默契,愣生生将抢东西的人死死缠住。
萧隋见护卫的人走动有些奇怪,细细看了起来,小声说道:“原来是流沙阵啊。”
文曲听到萧隋说道流沙阵,惊讶问道:“不是早已经失传了吗?”
萧隋点了点,又盯着眼前阵法看起来,发现了其中的诡异,“原来如此。”文曲和武曲看向萧隋,萧隋解释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流沙阵,有人将流沙阵和三才阵融合在一起,如果不细细看,可能就被唬过去了,不过能将这两种阵结合在一起的人也是个奇才。”
就在萧隋普及知识的时候,抢东西的人也看破了其中的奥妙,一剑破掉阵眼,阵型瞬间就攻破,顺势击杀了最前面的几个人,那抱着木匣子的人见状不妙,朝三人这冲了过,文曲当即脸色一变,“靠,怎么过来了。”
武曲抓住萧隋的肩膀,飞身离开,文曲趁机扬起一把药粉,也起身离开,抱着木匣的人辗转腾挪躲开,抢东西的人见人要跑,也不再过多纠缠,朝着抱木匣的人追了过去。
文曲见看见抱着木匣的人死死跟住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尾巴,一时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文曲一脸苦笑。
突然林中又出现两道身影,朝三人袭来,武曲趁势落地,带着萧隋一个翻滚,躲开来人一招,然后再起身朝外跑去,文曲用扇子抵挡另一人致命一招,一个转身将随身带着破骨针射了出去,使用轻功“凌绝”,跳到树梢,之后再跟着几个跳跃,远远离开。
朝文曲出招的人一道剑气将破骨针击碎,见萧隋三人离开,提剑朝着抱着木匣的人刺去,另一人前去阻拦抢夺之人,萧隋三人再次隐藏不远处灌木丛里。
几招之后,木匣就被抢了过来,那人刚想打开看,身后出现刺耳声音,一道更快的身影窜了出来,想动手抢,被那人轻轻闪开。
就这样,一个木匣,汇聚了四方不知名人,外加躲在一旁看戏的人,萧隋扫过一眼,小声说道:“天残地缺,玄冥道人,这下可热闹了。”
刚才出手袭击萧隋和武曲的是天残,而袭击文曲的则是地缺,刚才窜出来的身影便是玄冥大人,而那抢夺的人便是伤官,中间抱着木匣木匣的人在这三方的夹击下,犹如待宰的羔羊。
玄冥道人仗着自己内力深厚,率先出手,伤官和天残地缺几乎也同时出手,三方谁也不让谁,短短一瞬间,双方已经交手十几招,周围林中飞鸟被惊起,最靠近四人身边的鸟连飞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就齐刷刷落地。
后面夜空炸开一朵烟花,伤官分神看去,被天残一剑划伤,伤官也不敢停留,聚集内力一招将其击退,迅速脱离,身影快得如同飞鸟,朝烟花升起的方向飞去,萧隋小声嘟囔道:“看来是有人后院起火了。”说完,就看到天残朝着抱着木匣的小虾米一剑刺去。
此时,林中雾气弥漫,萧隋趁着三人打得火热,带着两人沿着荒无人烟的小道离开,此时,一道身影贴在树上,见萧隋离开后,这才放下紧张的神情,眼睛死死叮嘱天残手里的木匣。
在天残地缺紧逼下,玄冥道人逐渐地抵挡不住,瞅准一个机会,佯攻地缺,忽然一掌拍向天残,天残没想到这么突然,连忙用木匣抵挡,木匣被一掌拍的四分五裂,从里面掉出一把破剑,所有人都愣住了,竟然不是棠溪剑,争了半天就为了一把破剑,玄冥道人见状飞身离开,天残地缺见状也不再停留,也飞身离开,隐藏在一旁的人眼睛里漏出失望的神情。
这里告一段落,剩下的护卫的人也赶到这里,抱着木匣的人躺在地上,木匣被拍碎,地上只剩一把破剑。
小路上,文曲在这半个时辰内,被惊的汗都出了好几次,看着手上残破的扇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勉强用来煽风,萧隋感叹道:“黄土都快埋到脖子的人都出来凑热闹。”
文曲沉默不语,半晌,才长叹一口气,“近十年不听这些人动静,我还以为这些前辈都化作枯骨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黄道吉日,全都冒出来了。”
天已经逐渐放亮,三人匆忙逃命,身上的衣服都被树枝刮破,脸上的汗水不断滴落,三人在小溪旁洗了洗脸,坐在一旁休息片刻。
文曲跃上树梢向远处看去,树林中一片寂静,这才将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武曲一边回想几人交手的招式一边比划,萧隋看到后,着实吓了一跳,“这可练不得。”
武曲一脸疑问,萧隋解释道,“天残地缺二人一个聋子,一个哑巴,他们修炼的功夫是根据他们身体专门修炼的,功夫十分霸道狠辣,如果想习的二人功夫,就必须像他们一样成为哑巴或者聋子,要不然就会遭到反噬,难道你想成为他们其中之一?”
武曲连忙摇了摇头,听到萧隋可以说的如此详细,文曲连忙摘了几个果子,从树上跳了下来,递给二人,一脸好奇的问道:“那玄冥道人的功夫呢?”
萧隋咬了一口果子,润了润嗓子,不紧不慢说道:“玄冥道人武功如果有武功,就要全部废掉武功,要不然就是那种没练过的。”说完,又咬了一口青涩的果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成为阴阳人。”
“什么是阴阳人。”文曲和武曲异口同声问道。
萧隋扫了一眼文曲,把文曲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就是太监。”说完,将果核扔掉,站起来,“走吧,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