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摩擦声
“你说的凶器是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纹身男仔细检查一遍地面后，看向坐在座位上的年轻女子。
“奇怪.....难道是我刚才看错了？刚刚明明我看到那里好像是有个什么，就是在......”
说话时，年轻女人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所指的那片地板上，而是瞄了一眼手表后，不停地扫视着起身观察的其他几名乘客。
“你看花眼了吧，还说什么凶器，特么的害的我白激动了一回，要我说......”
纹身男一边说话，一边向自己的座位退去。但还没等回到座位上，他的动作突然停下了。接着，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眼球突出，双手在半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
“你......救......快救......救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超出了其他乘客的预料。愣了一下后，谭浩举起手机照了过去。中年男人也在这一刻划着了手里的那盒火柴，向纹身男走去。
但是下一刻，他们就听到了“噗通”一声。纹身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喂，哥们，我说，你没事吧？”
中年男人举着火柴来到纹身男身边，用脚踢了踢他。倒在地上的纹身男一动不动。
“你......你不会死了吧？”
说着，他附身用火柴照了照纹身男的脸。一旁的谭浩也凑上去观察。
跳动的火光下，纹身男双眼圆睁，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嘴唇青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虽然像是窒息死亡，但是他暴露在外的脖子上却没有明显的勒痕。
“嘶——”
中年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扔掉手里的火柴，后退了一步。这一半是被纹身男的死状吓到了，一半是火烧到了他的手指。
“啊！”
JK女生借着中年男人手里的火光看到了纹身男的尸体，这时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不过很快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寂静。除了密集的雨点打在车窗上的噼啪声外，只有还活着的几名乘客和司机的轻微的呼吸声。
几道交错的手机灯光之外，三具横陈在阴影里。这使得公交车中又阴森了几分。
“他看上去也是窒息死的。”
一两分钟后，中年男人表情凝重地说道。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凶手就在我们，不，是你们中间了。”
说着，他警惕地环视着谭浩等人。JK女生的指认证明了他的清白，而其他人这时的嫌疑却更重了。
回到之前座位的谭浩没有说话，目光在年轻女子和病号服大叔之间徘徊。
已经被指认过的中年男人和JK女生可以排除，小视频的文案明确说了凶手在乘客当中，这样司机也不可能，那么凶手就应该在这两个人之间。其中，年轻女子应该不会凶手，但是......她刚才的奇怪表现是怎么回事？
在看到她不止一次地看手表之后，谭浩就意识到，她也注意了每个死者遇害的时间间隔。从中年女子的死到双肩包女生的死和双肩包女生的死到纹身男的死，这两段时间间隔是一样的。但是那个年轻女子刚才为什么要说谎？
她编出那个不存在的凶器，很明显就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而且她一边看表一边看其他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在那之后，纹身男就突然被杀死了。
难道她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等一下......在那之前死去的，是和自己一起上车的那个背着双肩包的女生。她在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距离车门很近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涂抹血色唇膏的年轻女子的行为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她可能是通过双肩包女生的遭遇，认定了鬼在杀人时会优先攻击那些没有落座的人。所以才会在鬼下一次的攻击时间临近时，编造出地上有凶器的谎言吸引其他人。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别人在观察时站起来，从而成为鬼攻击的目标。这样一来，不仅她会躲过这次攻击，而且接下来猜测的范围也缩小了。
这么说的话，难道公交车上的凶手是他？谭浩的目光貌似无意地从病号服大叔身上扫过。此刻，他正双手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
不，不对。谭浩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最初的中年女人为什么会死？她死时可是好好地坐在座位上的。那么她又是触发了什么机制被杀死的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把藏在这辆车里的凶手找出来，不然的话，接下来......”
JK女生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还不找出凶手，那么现在公交车上剩下的几名乘客很快就会变得和那几具尸体一样。
中年男子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确实是这样。但是要找出来那个藏得很隐蔽的凶手，-恐怕并不容易。”
“呵呵，这还需要找吗？”年轻女子冷笑了一声，对着谭浩和病号服大叔扬了扬脸：“凶手明显就在这两个人中间。”
中年男人的目光在谭浩、年轻女子和病号服大叔之间徘徊不定，一时不知道应该指认谁。
“我......咳咳......我不是.......自从上......上车，我就没......咳咳......没动过......咳咳......”
病号服大叔一边咳嗽，一边极力为自己辩解。
“如果不是你，就是另外一个了。不过你怎么能证明你不是凶手？”年轻女子盯着病号服大叔说道。
“我......”病号服大叔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烟枪大叔，刚才那个纹身的哥们死的时候，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谭浩突然看着中年男人问道。
“声音？”中年男人一怔。
“就是类似衣服摩擦时候发出来的很轻微的声音。”谭浩描述了一下双肩包女生死之前他隐约听到的声音。
中年女人和纹身男死时，他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不过考虑到外面的雨声那么大，这个摩擦声又很轻，听不到也正常。而中年男人却是纹身男死去时，距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没，什么都没听到。”中年男人回忆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摩......摩擦声？我好像......咳咳......好像听到过.......”
一直很少说话的病号服大叔开口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