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圣山雪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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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对方当事人是在一个海鲜酒楼里见的面，是雪莲请的客。这是个典型的广西人，肤色很黑颧骨很高，眼窝比较深而眉骨突出得比较高。他大概有五十来岁的年纪，头上谢了顶，一副精明的生意人的样子。他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小姐，雪莲称她为龙秘书，一定是早就相熟了。龙秘书喊男的为熊老板，熊老板的名字和个人基本情况雪莲都已经告诉过我了。雪莲介绍我们双方认识后，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两张我的名片，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以前雪莲向我索要名片的时候，不是一张，而是一叠，大概是有十来张的。我现在知道了她要那么多的名片的用意了，由她来派送我的名片，说明了她跟她的律师的特殊关系，能给对方一个明显的印象，那就是她的律师会竭力为她的利益行事。雪莲在向他们介绍我的时候就已经强调了我的所谓大律师和法学副教授的双重身份，龙秘书特别欣赏地研究了我的名片，嘴里甜甜地说着这么年轻的教授、大律师，佩服，佩服，诸如此类的恭维话，还说以后多来北海玩，她有事好向教授律师请教呀！末了又特意加上一句，到时候她给我打来电话，大教授可别想不起来了哦！说完向我飞来一个媚眼，等着我的反应。我待要回句应付的话时，雪莲抢先替我说道：“我们教授呀，学术和业务都太忙，时间紧，找的人又特多，只好经常换电话号码，名片上的号码是作不得数的，他的名片就跟畅销书一样，是经常要改版的。”说了又向龙秘书一笑，说：“不过也没关系，真有事要找我们教授的话，龙秘书还是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的，我会免费提供教授的最新资讯给你哦！”我知道女人在一块总会有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特别是漂亮女人跟漂亮女人相对的时候，想不到如雪莲这样不凡的女性，在年轻漂亮女人面前也会落了窠臼。
饭菜很是丰盛，我来北海后在吃的方面一直守着一道门槛，没让雪莲过度破费。今天这一席，我当然不好插手，雪莲就拿出了大手笔，不知是为我，还是为熊老板他们，也许二者兼顾吧。熊老板吃得很满意，也喝了不少的酒，看起来就是个海量。不过我倒没有陪他喝什么酒，雪莲替我说了我是个十足的书生，酒是不会喝的，不知道他们相不相信。雪莲替我打掩护的时候，龙秘书是一直看着我的表情的，也许她还不会相信我是真的不会喝酒的，但信不信也只好由她了。雪莲自己也只是象征性地陪熊老板碰了两次杯子，熊老板的酒杯在手是一口干到底，雪莲却只是抿了一下而已。雪莲也跟龙秘书碰了杯，两个人都是将杯中酒全干了的，还倒转杯子过来相互检查，看谁耍巧没有。
雪莲跟对方都碰过杯以后，就向对方交了底，说她已经尽力而为了，下面就看对方自己的了，真诚地要老板跟秘书两个尽兴，说她自己不喝酒，她这教授也不喝酒，真是不好意思！雪莲的这些话确实是大实话，看来熊老板并不介意，他跟自己的秘书喝得很痛快，桌子上的酒基本上是老板跟秘书两个人喝了的。
饭后我们开始进行初次的交谈，我先是肯定了对方的劳动和费心以及真诚的合作友谊，希望双方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合理合法地处理好合伙标的，有机会再做合作伙伴。接下来我提出了因为合伙事物的委托代理关系的原因，有些方面恐怕还得要双方协商一下才好。我向他们简明地提出了几点意见。第一，后期工程的开支与清算问题，个别数据还值得商榷与核实，实际开支跟所提供的会计数据存在不少的差距，有待于双方共同加以核实以便最终认可。第二，关于你方提出的我方合伙人在合伙初期决策上的过错问题，即使我方确实提出过决策方面的不太成熟和妥当的意见，在合伙人之间也无所谓谁的过错大小，它不同于其他合同关系双方的主观过错划分问题。在合伙人内部，任何决策性意见的提出，一经全部合伙人认同和通过并付诸实施，在性质上都是合伙决策，除非在合伙协议中已有明确约定在先，合伙任何一方的决策性意见与合伙赢利及风险挂钩，否则在事后论及此问题，都是没有法律意义的。第三，你方在楼房的拍卖处理上，虽然是善意的，也可以说是为了合伙人共同利益的行为，但是从法律上讲以及从我方开具的授权委托书的实际内容上看，你方的行为实际上是存在严重瑕疵的。根据委托书的授权内容，你方是受托处理合伙相关事宜，但凡是重大决策以及涉及实体上的合伙共同权利义务的处理，须通知合伙相对方并经协商一致后方可实施。楼房的拍卖是合伙人的重大决策与实体上的重大共同权利义务内容，但你方是在未经通知我方的情况下擅自做出的处理决定，直到拍卖成功并已经交割以后才电话通知我方，这在法律上和依合伙协议及委托授权上都不仅是欠妥的，更是侵犯了合伙相对方的经营决策权与实体权利中的处分权的。鉴于楼房的拍卖实出于烂尾工程处理之所迫与所需，我方在必要的情况下不打算以法律和协议论，而是尊重实际经济形势与市场实情，根据友好的原则加以法律上的追认，以便处理好双方的合伙事项。
熊老板在见面之初看到我的律师加法学副教授的头衔的时候，我就观察到他暗地里是有点吃惊的，吃饭的时候他虽然不露声色，只管跟他的秘书喝酒，但他在时不时地跟我的一些礼节性的交谈中，也是不敢对我掉以轻心的。现在，他竭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脸上堆起了恭敬的笑容说：“律师的意见我们会充分考虑，充分考虑！有些事情我们再好好协商嘛，协商一致嘛！”接着他就谈到了经济不景气特别是政策调整给生意人带来的苦恼和创伤，八百多万的楼房，原指望炒出去后，回笼的资金翻它个一番的，谁知道，唉，才拍卖个五百多万！亏尽三百来万呀！雪莲这才加了进来，说到当初共同投资的艰难，双方的谈话内容融入了一块，变成了共同的诉说了。
最后，我请熊老板定个日子，双方把会计帐目共同核算一下。熊老板真诚地约请我们吃饭，说查帐的日期嘛，请容他们到时再做决定，然后提请我们同意。雪莲对他请客吃饭的请求满口答应，说那我们就恭候熊老板的电话啦！
我知道事情的实质是对方会需要点时间来应对或者考虑我提出来的意见，你只能等人家的消息了。
熊老板那个女秘书，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说什么话，只管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直到告别的时候，她才找个机会向我递过来一个甜美的笑容。
在往回走的路上，雪莲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实话我的大律师大教授，你在业务或工作或生活中，到底迷倒过多少年轻异性？初次接触之后就给你打电话的女性大体估算一下会有多少？”我说我哪来那么大的魅力呢？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我想起来又问雪莲一句，熊老板要请你吃饭，你真的答应了？雪莲说不是请我吃饭，是请我们吃饭，准确地说是请你吃饭。姓熊的是要请你吃饭，你明白了这个意思没有？换句话说，第一次见面，一次粗谈，老板就已经充分感受到了你的威胁力量，强大的精通法律精通业务的威胁力量你懂吗？你自觉吗？我说我并没觉得什么呀。雪莲说你傻！又说为什么不去，以前我总是请他吃饭，他什么时候提出过请我吃饭？钱在他手里呀，他就是老子呀！你知不知道是你把他给彻底镇住了，他不请你吃饭他心里安稳吗？
雪莲说：“你昨天跟我说的大体意见就让我豁然开朗了，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样的感觉。你今天的表现，整个的法律意见，还有口才、风度、气质与气势，都把个熊老板给折服了，说得准一点，是给镇住了！”
我说律师就是为当事人服务的，你的律师就是你的仆人，当然思想还是他自己的。
雪莲说：“要是你是对方的律师，我不恨死你才怪！”
我笑着说：“那我只做你的律师，你还能恨我？”
雪莲说：“我怕！”
雪莲又说道：“还有那个龙秘书，以前每次谈事情，她的话都很多的，今天却象是变了一个人，你看她今天总共才说了几句话？”雪莲告诉我说，那个女秘书，其实就是熊老板的情人，年纪不大，却是个很精明很厉害的女人。熊老板多听她的，今天她没说话，熊老板就更没有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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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对方当事人是在一个海鲜酒楼里见的面，是雪莲请的客。这是个典型的广西人，肤色很黑颧骨很高，眼窝比较深而眉骨突出得比较高。他大概有五十来岁的年纪，头上谢了顶，一副精明的生意人的样子。他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小姐，雪莲称她为龙秘书，一定是早就相熟了。龙秘书喊男的为熊老板，熊老板的名字和个人基本情况雪莲都已经告诉过我了。雪莲介绍我们双方认识后，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两张我的名片，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以前雪莲向我索要名片的时候，不是一张，而是一叠，大概是有十来张的。我现在知道了她要那么多的名片的用意了，由她来派送我的名片，说明了她跟她的律师的特殊关系，能给对方一个明显的印象，那就是她的律师会竭力为她的利益行事。雪莲在向他们介绍我的时候就已经强调了我的所谓大律师和法学副教授的双重身份，龙秘书特别欣赏地研究了我的名片，嘴里甜甜地说着这么年轻的教授、大律师，佩服，佩服，诸如此类的恭维话，还说以后多来北海玩，她有事好向教授律师请教呀！末了又特意加上一句，到时候她给我打来电话，大教授可别想不起来了哦！说完向我飞来一个媚眼，等着我的反应。我待要回句应付的话时，雪莲抢先替我说道：“我们教授呀，学术和业务都太忙，时间紧，找的人又特多，只好经常换电话号码，名片上的号码是作不得数的，他的名片就跟畅销书一样，是经常要改版的。”说了又向龙秘书一笑，说：“不过也没关系，真有事要找我们教授的话，龙秘书还是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的，我会免费提供教授的最新资讯给你哦！”我知道女人在一块总会有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特别是漂亮女人跟漂亮女人相对的时候，想不到如雪莲这样不凡的女性，在年轻漂亮女人面前也会落了窠臼。
饭菜很是丰盛，我来北海后在吃的方面一直守着一道门槛，没让雪莲过度破费。今天这一席，我当然不好插手，雪莲就拿出了大手笔，不知是为我，还是为熊老板他们，也许二者兼顾吧。熊老板吃得很满意，也喝了不少的酒，看起来就是个海量。不过我倒没有陪他喝什么酒，雪莲替我说了我是个十足的书生，酒是不会喝的，不知道他们相不相信。雪莲替我打掩护的时候，龙秘书是一直看着我的表情的，也许她还不会相信我是真的不会喝酒的，但信不信也只好由她了。雪莲自己也只是象征性地陪熊老板碰了两次杯子，熊老板的酒杯在手是一口干到底，雪莲却只是抿了一下而已。雪莲也跟龙秘书碰了杯，两个人都是将杯中酒全干了的，还倒转杯子过来相互检查，看谁耍巧没有。
雪莲跟对方都碰过杯以后，就向对方交了底，说她已经尽力而为了，下面就看对方自己的了，真诚地要老板跟秘书两个尽兴，说她自己不喝酒，她这教授也不喝酒，真是不好意思！雪莲的这些话确实是大实话，看来熊老板并不介意，他跟自己的秘书喝得很痛快，桌子上的酒基本上是老板跟秘书两个人喝了的。
饭后我们开始进行初次的交谈，我先是肯定了对方的劳动和费心以及真诚的合作友谊，希望双方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合理合法地处理好合伙标的，有机会再做合作伙伴。接下来我提出了因为合伙事物的委托代理关系的原因，有些方面恐怕还得要双方协商一下才好。我向他们简明地提出了几点意见。第一，后期工程的开支与清算问题，个别数据还值得商榷与核实，实际开支跟所提供的会计数据存在不少的差距，有待于双方共同加以核实以便最终认可。第二，关于你方提出的我方合伙人在合伙初期决策上的过错问题，即使我方确实提出过决策方面的不太成熟和妥当的意见，在合伙人之间也无所谓谁的过错大小，它不同于其他合同关系双方的主观过错划分问题。在合伙人内部，任何决策性意见的提出，一经全部合伙人认同和通过并付诸实施，在性质上都是合伙决策，除非在合伙协议中已有明确约定在先，合伙任何一方的决策性意见与合伙赢利及风险挂钩，否则在事后论及此问题，都是没有法律意义的。第三，你方在楼房的拍卖处理上，虽然是善意的，也可以说是为了合伙人共同利益的行为，但是从法律上讲以及从我方开具的授权委托书的实际内容上看，你方的行为实际上是存在严重瑕疵的。根据委托书的授权内容，你方是受托处理合伙相关事宜，但凡是重大决策以及涉及实体上的合伙共同权利义务的处理，须通知合伙相对方并经协商一致后方可实施。楼房的拍卖是合伙人的重大决策与实体上的重大共同权利义务内容，但你方是在未经通知我方的情况下擅自做出的处理决定，直到拍卖成功并已经交割以后才电话通知我方，这在法律上和依合伙协议及委托授权上都不仅是欠妥的，更是侵犯了合伙相对方的经营决策权与实体权利中的处分权的。鉴于楼房的拍卖实出于烂尾工程处理之所迫与所需，我方在必要的情况下不打算以法律和协议论，而是尊重实际经济形势与市场实情，根据友好的原则加以法律上的追认，以便处理好双方的合伙事项。
熊老板在见面之初看到我的律师加法学副教授的头衔的时候，我就观察到他暗地里是有点吃惊的，吃饭的时候他虽然不露声色，只管跟他的秘书喝酒，但他在时不时地跟我的一些礼节性的交谈中，也是不敢对我掉以轻心的。现在，他竭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脸上堆起了恭敬的笑容说：“律师的意见我们会充分考虑，充分考虑！有些事情我们再好好协商嘛，协商一致嘛！”接着他就谈到了经济不景气特别是政策调整给生意人带来的苦恼和创伤，八百多万的楼房，原指望炒出去后，回笼的资金翻它个一番的，谁知道，唉，才拍卖个五百多万！亏尽三百来万呀！雪莲这才加了进来，说到当初共同投资的艰难，双方的谈话内容融入了一块，变成了共同的诉说了。
最后，我请熊老板定个日子，双方把会计帐目共同核算一下。熊老板真诚地约请我们吃饭，说查帐的日期嘛，请容他们到时再做决定，然后提请我们同意。雪莲对他请客吃饭的请求满口答应，说那我们就恭候熊老板的电话啦！
我知道事情的实质是对方会需要点时间来应对或者考虑我提出来的意见，你只能等人家的消息了。
熊老板那个女秘书，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说什么话，只管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直到告别的时候，她才找个机会向我递过来一个甜美的笑容。
在往回走的路上，雪莲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实话我的大律师大教授，你在业务或工作或生活中，到底迷倒过多少年轻异性？初次接触之后就给你打电话的女性大体估算一下会有多少？”我说我哪来那么大的魅力呢？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我想起来又问雪莲一句，熊老板要请你吃饭，你真的答应了？雪莲说不是请我吃饭，是请我们吃饭，准确地说是请你吃饭。姓熊的是要请你吃饭，你明白了这个意思没有？换句话说，第一次见面，一次粗谈，老板就已经充分感受到了你的威胁力量，强大的精通法律精通业务的威胁力量你懂吗？你自觉吗？我说我并没觉得什么呀。雪莲说你傻！又说为什么不去，以前我总是请他吃饭，他什么时候提出过请我吃饭？钱在他手里呀，他就是老子呀！你知不知道是你把他给彻底镇住了，他不请你吃饭他心里安稳吗？
雪莲说：“你昨天跟我说的大体意见就让我豁然开朗了，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样的感觉。你今天的表现，整个的法律意见，还有口才、风度、气质与气势，都把个熊老板给折服了，说得准一点，是给镇住了！”
我说律师就是为当事人服务的，你的律师就是你的仆人，当然思想还是他自己的。
雪莲说：“要是你是对方的律师，我不恨死你才怪！”
我笑着说：“那我只做你的律师，你还能恨我？”
雪莲说：“我怕！”
雪莲又说道：“还有那个龙秘书，以前每次谈事情，她的话都很多的，今天却象是变了一个人，你看她今天总共才说了几句话？”雪莲告诉我说，那个女秘书，其实就是熊老板的情人，年纪不大，却是个很精明很厉害的女人。熊老板多听她的，今天她没说话，熊老板就更没有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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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对方当事人是在一个海鲜酒楼里见的面，是雪莲请的客。这是个典型的广西人，肤色很黑颧骨很高，眼窝比较深而眉骨突出得比较高。他大概有五十来岁的年纪，头上谢了顶，一副精明的生意人的样子。他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小姐，雪莲称她为龙秘书，一定是早就相熟了。龙秘书喊男的为熊老板，熊老板的名字和个人基本情况雪莲都已经告诉过我了。雪莲介绍我们双方认识后，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两张我的名片，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以前雪莲向我索要名片的时候，不是一张，而是一叠，大概是有十来张的。我现在知道了她要那么多的名片的用意了，由她来派送我的名片，说明了她跟她的律师的特殊关系，能给对方一个明显的印象，那就是她的律师会竭力为她的利益行事。雪莲在向他们介绍我的时候就已经强调了我的所谓大律师和法学副教授的双重身份，龙秘书特别欣赏地研究了我的名片，嘴里甜甜地说着这么年轻的教授、大律师，佩服，佩服，诸如此类的恭维话，还说以后多来北海玩，她有事好向教授律师请教呀！末了又特意加上一句，到时候她给我打来电话，大教授可别想不起来了哦！说完向我飞来一个媚眼，等着我的反应。我待要回句应付的话时，雪莲抢先替我说道：“我们教授呀，学术和业务都太忙，时间紧，找的人又特多，只好经常换电话号码，名片上的号码是作不得数的，他的名片就跟畅销书一样，是经常要改版的。”说了又向龙秘书一笑，说：“不过也没关系，真有事要找我们教授的话，龙秘书还是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的，我会免费提供教授的最新资讯给你哦！”我知道女人在一块总会有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特别是漂亮女人跟漂亮女人相对的时候，想不到如雪莲这样不凡的女性，在年轻漂亮女人面前也会落了窠臼。
饭菜很是丰盛，我来北海后在吃的方面一直守着一道门槛，没让雪莲过度破费。今天这一席，我当然不好插手，雪莲就拿出了大手笔，不知是为我，还是为熊老板他们，也许二者兼顾吧。熊老板吃得很满意，也喝了不少的酒，看起来就是个海量。不过我倒没有陪他喝什么酒，雪莲替我说了我是个十足的书生，酒是不会喝的，不知道他们相不相信。雪莲替我打掩护的时候，龙秘书是一直看着我的表情的，也许她还不会相信我是真的不会喝酒的，但信不信也只好由她了。雪莲自己也只是象征性地陪熊老板碰了两次杯子，熊老板的酒杯在手是一口干到底，雪莲却只是抿了一下而已。雪莲也跟龙秘书碰了杯，两个人都是将杯中酒全干了的，还倒转杯子过来相互检查，看谁耍巧没有。
雪莲跟对方都碰过杯以后，就向对方交了底，说她已经尽力而为了，下面就看对方自己的了，真诚地要老板跟秘书两个尽兴，说她自己不喝酒，她这教授也不喝酒，真是不好意思！雪莲的这些话确实是大实话，看来熊老板并不介意，他跟自己的秘书喝得很痛快，桌子上的酒基本上是老板跟秘书两个人喝了的。
饭后我们开始进行初次的交谈，我先是肯定了对方的劳动和费心以及真诚的合作友谊，希望双方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合理合法地处理好合伙标的，有机会再做合作伙伴。接下来我提出了因为合伙事物的委托代理关系的原因，有些方面恐怕还得要双方协商一下才好。我向他们简明地提出了几点意见。第一，后期工程的开支与清算问题，个别数据还值得商榷与核实，实际开支跟所提供的会计数据存在不少的差距，有待于双方共同加以核实以便最终认可。第二，关于你方提出的我方合伙人在合伙初期决策上的过错问题，即使我方确实提出过决策方面的不太成熟和妥当的意见，在合伙人之间也无所谓谁的过错大小，它不同于其他合同关系双方的主观过错划分问题。在合伙人内部，任何决策性意见的提出，一经全部合伙人认同和通过并付诸实施，在性质上都是合伙决策，除非在合伙协议中已有明确约定在先，合伙任何一方的决策性意见与合伙赢利及风险挂钩，否则在事后论及此问题，都是没有法律意义的。第三，你方在楼房的拍卖处理上，虽然是善意的，也可以说是为了合伙人共同利益的行为，但是从法律上讲以及从我方开具的授权委托书的实际内容上看，你方的行为实际上是存在严重瑕疵的。根据委托书的授权内容，你方是受托处理合伙相关事宜，但凡是重大决策以及涉及实体上的合伙共同权利义务的处理，须通知合伙相对方并经协商一致后方可实施。楼房的拍卖是合伙人的重大决策与实体上的重大共同权利义务内容，但你方是在未经通知我方的情况下擅自做出的处理决定，直到拍卖成功并已经交割以后才电话通知我方，这在法律上和依合伙协议及委托授权上都不仅是欠妥的，更是侵犯了合伙相对方的经营决策权与实体权利中的处分权的。鉴于楼房的拍卖实出于烂尾工程处理之所迫与所需，我方在必要的情况下不打算以法律和协议论，而是尊重实际经济形势与市场实情，根据友好的原则加以法律上的追认，以便处理好双方的合伙事项。
熊老板在见面之初看到我的律师加法学副教授的头衔的时候，我就观察到他暗地里是有点吃惊的，吃饭的时候他虽然不露声色，只管跟他的秘书喝酒，但他在时不时地跟我的一些礼节性的交谈中，也是不敢对我掉以轻心的。现在，他竭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脸上堆起了恭敬的笑容说：“律师的意见我们会充分考虑，充分考虑！有些事情我们再好好协商嘛，协商一致嘛！”接着他就谈到了经济不景气特别是政策调整给生意人带来的苦恼和创伤，八百多万的楼房，原指望炒出去后，回笼的资金翻它个一番的，谁知道，唉，才拍卖个五百多万！亏尽三百来万呀！雪莲这才加了进来，说到当初共同投资的艰难，双方的谈话内容融入了一块，变成了共同的诉说了。
最后，我请熊老板定个日子，双方把会计帐目共同核算一下。熊老板真诚地约请我们吃饭，说查帐的日期嘛，请容他们到时再做决定，然后提请我们同意。雪莲对他请客吃饭的请求满口答应，说那我们就恭候熊老板的电话啦！
我知道事情的实质是对方会需要点时间来应对或者考虑我提出来的意见，你只能等人家的消息了。
熊老板那个女秘书，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说什么话，只管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直到告别的时候，她才找个机会向我递过来一个甜美的笑容。
在往回走的路上，雪莲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实话我的大律师大教授，你在业务或工作或生活中，到底迷倒过多少年轻异性？初次接触之后就给你打电话的女性大体估算一下会有多少？”我说我哪来那么大的魅力呢？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我想起来又问雪莲一句，熊老板要请你吃饭，你真的答应了？雪莲说不是请我吃饭，是请我们吃饭，准确地说是请你吃饭。姓熊的是要请你吃饭，你明白了这个意思没有？换句话说，第一次见面，一次粗谈，老板就已经充分感受到了你的威胁力量，强大的精通法律精通业务的威胁力量你懂吗？你自觉吗？我说我并没觉得什么呀。雪莲说你傻！又说为什么不去，以前我总是请他吃饭，他什么时候提出过请我吃饭？钱在他手里呀，他就是老子呀！你知不知道是你把他给彻底镇住了，他不请你吃饭他心里安稳吗？
雪莲说：“你昨天跟我说的大体意见就让我豁然开朗了，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样的感觉。你今天的表现，整个的法律意见，还有口才、风度、气质与气势，都把个熊老板给折服了，说得准一点，是给镇住了！”
我说律师就是为当事人服务的，你的律师就是你的仆人，当然思想还是他自己的。
雪莲说：“要是你是对方的律师，我不恨死你才怪！”
我笑着说：“那我只做你的律师，你还能恨我？”
雪莲说：“我怕！”
雪莲又说道：“还有那个龙秘书，以前每次谈事情，她的话都很多的，今天却象是变了一个人，你看她今天总共才说了几句话？”雪莲告诉我说，那个女秘书，其实就是熊老板的情人，年纪不大，却是个很精明很厉害的女人。熊老板多听她的，今天她没说话，熊老板就更没有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