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比武招亲
一张地图缓缓展开铺在了桌子上,三个人站在地图面前指指点点。
张凌又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了那一页药方,上边密密麻麻全是小字。
三人仔细对照着上面的小字,渴望在地图上找到下一个线索。
“这页药方传承了几千年,上面的地名难免有一些出入,而且有几百味中药,零零散散我搜罗了几十年,已经找到了不少,但还有十余味是我未曾见过的,咱们只需要找到剩下的十余味药材就好了。眼下线索最明朗的就是这金蟾之足。”
张凌手指着药方上一行小字说:“这一页卷轴上记载着上古有个妖怪叫相柳,它被大禹斩杀在北方之地,后来它的尸体化为了一片沼泽,那里百毒聚集,就有三足金蟾的踪迹。”
他举起了手,用眼光在旁边的地图上搜寻了一会儿,他将手指在了一个位置。
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那里,只见上面标着两个大字“天池”。
“这里应该就是古籍所记载的相柳被杀之地。”
“道爷,咱们现在出发,还要翻越昆仑山,到了那天池估计要有数月之久,这也太远了吧。”
“这也没办法,冒险面对的就是未知,曾经我一人独行的时候,费了无数的精力,用了十余年功夫才收集了不到半页的药材。现在有了你们,虽然有妖王的追击,但进展也十分迅速,现在已经拿到了弥足珍贵的昙草,接下来的苦难也算不上什么了。对待未知的事物,我们应该抱有希望,不是吗?”
刘点了点头,他收起了地图,说:“是呀,那好,张道长,既然已经认定的事情方向正确且充满希望,事不宜迟,咱们应该赶紧出发。从这间药铺出发,一直北行,绕过昆仑山或许会近一些,应该不用一个月就能到了。”
“可是道爷,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原浩十分担忧。
“这点伤啊,早就好了。”张凌开朗地说。
三人各回房间匆匆收拾了点行李,准备到药铺大门外集合。
原浩站在门外等了好久,终于看到两人从药铺里走了出来,刘手里拿了一沓厚厚的纸。
“你俩怎么那么慢?刘兄,你拿的什么?”
“唉,这是咱们这几天在药铺的账单。”
“哇!有这么多……花了多少钱呀?”
刘摆了摆手,笑着说:“你们身体健康就好了,区区小钱何足挂齿。”
原浩拿过账单看了看,被最后的数字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胆战心惊地说:“天啊!这么多钱买木头,能买多少木头啊?”
张凌嘲讽他说:“木头,木头,你一天除了砍树就是木头,我看你脑袋就是个木头。”
……
阳光已经铺满了大路,天气十分清爽,张凌打听仔细又准备了一些食物之后,领着两人一路向北,他们风尘仆仆又踏上了行程。
一路平坦也不算太坎坷,他们沿途遇见了不少客栈,也没见什么阻碍,几天下来走得非常踏实。但张凌还是常常告诫他们:“如今我们已经出了帝畿,正要进入北狄之地,这里风土人情,妖怪野兽都与我们中原大不相同,做事情一定要处处小心。”
越往北走,天气愈加寒冷,他们又翻过了不少山,也见了不少奇珍异兽。
一路上也有不少意外,有一天三人正要睡觉,原浩发现有一片落叶林里的土地异常柔软,他便躺在上面打算睡觉,突然感觉大地震动,他赶紧跳了起来,这才发现有一颗巨大的蛇头正对着自己,吓得他立马就跑。
另外两人也发现了响动,他俩拉着原浩跑到了一个洞穴中。
“你没事干招惹他干什么?”张凌气呼呼地问。
“啊……我以为那是一片树林,躺着还挺舒服,正打算睡觉。”
“猪头!那是条长蛇,是北方的一种奇兽,它把你吃了都没问题。”
原浩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还好他只是一条幼年期的长蛇,成年的比山还要高……”
原浩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好久外面没了动静,三个人才走出了山洞,又找了一个地方打算休息,但原浩再也没在野外睡着了。
就这样走了小半个月,三人踏入了一个小镇,原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总算可以在客栈里睡一个安稳觉了。
路边有一个酒家里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三人也走了进去,坐在一张桌子旁,要了点酒。
张凌正悠悠喝着酒,北方的酒要更加烈些,他眼睛盯着门外的车水马龙,心神已经回归到了自己的冥想当中。
原浩突然指着张凌身后柱子上贴的一张纸问店小儿说:“小二,那是什么?”
“客官,您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是我们镇上大地主贾太爷张贴的招亲启事,他要举行比武招亲嫁女儿呢。”
“哦,你们这还有这种热闹事。”
等那小二走了,原浩询问二人:“道爷,刘兄,咱们在这休息两天好不好?我还想看看热闹,去看看比武招亲呢。”
张凌幽幽地摇了摇头,很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说:“咱们再向北行进,穿过前面的石林,大概要不了半个月就能接近天池,寻找金蟾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咱们浪费了。”
刘也表示赞同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炼制不死药,这一路咱们面临很多危险,一定要处处小心,不应该在这座小镇里长时间停留。”
原浩有些灰心,他沮丧地说:“那好吧。不过能在这住一晚也很不错了。”
过了一会儿,三人吃了些酒菜,正打算离开,张凌扭头一瞥,看见了那张告示突然愣在了那里。
两人走出酒店,半天也不见张凌的人影,回到门口一看,才发现他竟还愣在原地。
“道长快走呀,你看什么呢?”刘回到了张凌身边问。
“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张凌嘴里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
“啥?”刘和原浩两人异口同声,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看这里。”张凌手指在了告示上。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上面写着“贾家千金自幼精通琴棋书画,美若天仙,能够相夫教子……”
“道爷你想给自己找一个家,你想结婚了吧?”话音未落,一只拳头已经打在了原浩头上。
“啊!”原浩痛得抱住了头。
“你还是这么‘善解人意’”张凌在一旁阴冷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刘大喊了一声,他将手指在告示上说:“这里写着‘比武获胜者可迎娶贾小姐,附带嫁妆:黄金……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各一对’。道长你是想……”
“药方上记载炼制不死药也需要千年人参和千年灵芝……我正发愁该怎么弄到手,它自己竟然来了……”
“道爷,灵芝和人参应该很好得到呀,你怎么打这心思……”
“灵芝,人参是很好弄到手,但这是千年的呀,这连皇帝都没几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可是,张道长,还有一个问题,这是招亲比武,赢了是能拿到千年人参和千年灵芝,但还要上门做女婿啊……这,这要真赢了可怎么办?”
“额……咱们要是赢了,拿到灵芝和人参就……就直接跑吧。”张凌脸上浮露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道爷……这不好吧。要是被人家发现……这可是这个镇子上的大户人家,咱们不得被打成猪头啊。”
“猪头!比武大会都赢了,就说明这个镇上没有能打败咱们的人了,只要肆意妄为地跑就好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咱们的目标就是拿到不死药,就算咱们跑了,也没拿她的嫁妆,这还是本地的大户人家,她也一定会嫁人的。不用担心了。”
“那好吧,事不宜迟,张道长,原浩兄弟,咱们三个一起去报名,这样获胜的概率也大些……”
“好!不成功,便成仁。”原浩目光坚定地望向两人。
张凌叹了口气说:“猪头,也没那么严重,不至于‘成仁’……”
“好了,咱们先去报了名,再在此处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告示上写着呢,招亲大会在两日后才会举行,咱们赶紧完成,还要着急去找金蟾足呢。”刘把两人拉回了主题。
时间慢慢已经到了下午,三人已经报完了名,找到了客栈,进入了客房,他们拿着贾府给的说明,开始研究这比武招亲大会了。
“这上面写得很清楚,考试会分为三轮,第一轮就是笔试……”张凌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原浩。
原浩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啥!俺十八代的贫农,大字也不认识一个呀。再说,要俺读书,俺头就疼,肚子就胀,眼睛就花……”
“这……看来指望不上你了,你这两天还是好好练功吧,我教你两招,以后路上也能保护好自己。”张凌无奈地说。
原浩已经笑开了花,“那就行,不让俺读书咋都行……”
“怎么连口音都变了……”刘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心里默默吐槽。
“那张道长,咱们也仔细准备准备,免得被淘汰了。”话正说着,刘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厚厚一摞子书。
三人草草在客房里吃了晚饭,刘和张凌点着蜡烛,在灯下苦读四书五经,一边的原浩正举着斧子练习扎马步。
两个日夜很快就过去了,这座小镇也越来越热闹,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参加这难得一遇的比武招亲大会。
与门外越来越热闹的气氛相反,闭关在客房内的三人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一天比一天焦虑,他们害怕发生什么闪失,计划难以成功。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刚一大早,贾府外就成了人山人海,在人声鼎沸中,考生们踏入了贾府大门进入了第一个考场。
接下来一个时辰里,百余位考生安安静静坐在大堂中,纷纷奋笔疾书,刘在人间闯荡了百余年,在文学方面也颇有造诣;张凌从小在龙虎山上随师傅学习各种经典,又恶补了两天,勉强也应付过了考试。
不出所料,两人成功迈入了第二关。
也不出所料,原浩从头到尾都坐立难安,他对着《三字经》发了一个时辰的呆……然后就老老实实进入了淘汰区。
很快到了第二轮,剩下的五十位考生依次到了贾府的马场,这里分外的开阔,简直像一片草原,让人不禁赞叹贾府的阔气。
在北方的草原骑马射箭非常重要,所以这一轮比赛的是射术,只会留下十六名选手。众人纷纷上马,随即纵马驰骋,要在草地上找到自己的靶子再射中。
这对刘和张凌两人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人群中另一位考生引起了张凌的注意,那人穿了一身黑衣,薄薄的单袍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尤为不适,尤其他竟然戴着面具,让人更感到好奇。
张凌很快射完了箭,下马警惕地对刘说:“你见那个戴面具人了吗?我感觉他不一般,一定要小心点。”刘没有说话,只是警觉地看了看那人,又默默点了点头。
依旧没有意外,两人同时进入了最后的决赛。第三轮就是擂台比武了,规则十分简单,相互抓阄两两对决,最终选出冠军。
又经过了两轮对决,几个不胜武力的家伙倒了下去,到了四强的比赛,刘与张凌竟然分到了一组,没有办法,刘对张凌说:“道长,你的武功比我高强,最后一轮就由你去吧,我们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但是你的伤口……”张凌点了点头,说:“不必担心,我早就痊愈了。”随即刘主动放弃了比赛。
最后的比赛在贾府大门外的广场上举行,场外人山人海,早已有高高的擂台被摆好等待两人。在最后的擂台上,张凌与刚刚他观察的那个面具人碰上了,那人使用的兵器也是剑,在他拔剑的一瞬间,张凌感到了无比的气势。
“这也会是一场恶战呀……”张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