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院长回来了
一旁护士指了指正在挠身上虱子玩的余老头。
王百川见此,走到余老头面前,抱拳沉声道:“前辈可是余老前辈?“
老余头不答,只是傻呵呵的笑着逗弄世子。
王百川皱了皱眉:”十年前家父与前辈切磋,蒙前辈教诲,深感为敬,晚辈遥感前辈大恩,十年来日益苦学,只待今日再来向余老前辈讨教几招!”
老余头抬头看了看他,似乎被讨教几个字引动了些反应。
忽然,他左手一把抓住王百川的手,指着摊开的右手乐道:“好啊好啊,我来教你啊,这是公虱子,这是母虱子....”
王百川愤怒的一抖衣袖,甩开老余头的手,:“晚辈诚心求学,前辈何必装疯卖傻,莫非堂堂的唐门门主不敢接下我这小辈几招么?”
言罢,欺上身来,对着老余肩头用掌一推,这一掌他只出了五分力道,纯为试探。
哪料这老头仿佛无所知觉,径直就被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啦啦大叫。
王百川怒火中烧,“老前辈是觉得我不配作为对手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平复下心中的怒火,说完左脚朝前一踏,拳头竟然带着许些破风之声,狠狠的对着老余头头顶狠砸而来。
老余头本能抬手一架,总算挡住这凶戾一拳,确实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但是眼神逐渐绽放精芒,似乎神志有几分要恢复过来了。
裘德望、孙老头和上官老头急忙起步上前,扶起老余头,替他检查下伤势起来。
林隐看着王百川那一对铁掌,心里发毛,嘴上强撑:“余老先生旧伤未愈,你今天来的不巧,要比武找别人去吧。”
王百川摇了摇头,恨恨地看向余老头:“江湖事江湖了!”。
继而双掌内收,朝着三人:“三位莫非要架梁子?”
裘德望给老余头喂了一颗药,对王百川郎声道:“我们几个老家伙早已经金盆洗手,很久不动手了,再说你们的过节我们不掺和。“
“咳咳咳!~”这时余老头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推开了上官老头的搀扶。
“冤有头债有主,我当时意气用事,是我错了。你要比武,来吧。”余老头刚站直身体,脚下一滑,就又要栽倒,幸好被林隐扶住。
“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王百川上下审视了一番。
“自十年前比试落败之后,我父亲整日郁郁,借酒浇愁,家中事业不振,就连许多交好的同道都不往来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他深吸一口气:“好,我也不会为难你,江湖同道最重信用,你若是自己甘拜下风,便以唐门门主的名义向天下武林同道发帖,承认巴蜀唐门不及我金刀王家,以后遇见绕道而行!”
“你...”余老头怒喝,若非此时真气紊乱,非要拼着老命强行出手不可。
“喂,你年轻力壮,余老先生年老体弱,你这么比试不是胜之不武吗?”林隐觉得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
“那你说该当如何?”王百川斜眯起眼。
“很简单啊,你父亲输给了余老先生,你既然要讨回公道,就应该去找余老先生的儿子或者弟子啊!”林隐越说越觉得自己思路清晰。
孙老头在后背拉了林隐一把,对他沉声道:“别说了,你想要害死老余的儿孙辈们啊!”
林隐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猪啊。
也是,余老头都不是王百川的对手,他的后辈肯定也打不过他啊,来了也是送死。
“行了,罗里吧嗦,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王百川不耐烦道。
说罢大喝一声,走上前来。
蹬。。蹬。。蹬....
每一步塌在地面都激起土石崩飞,气势惊人。
林隐骇然,搀着余老头的手不断发抖,无助地看着三老。
孙老头低声:“怎么办,要不要出手?”
“一出手可就是破誓了,仇家就敢找上门来了。”裘德望面色凝重。
就在王百川走了几步,即将动手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从右侧掠过,急插进众人当大中,朝他当胸一拳,王百川不及反应,气势聚集的一掌与来人拳头碰撞一起。
霎时他虎口一热,蹭蹭蹭退后三步,来人却是气定神闲,宛如一根立柱纹丝不动。
他定睛一看,此时外面大路上昏黄的路灯映着天边夕阳余晖,院子中出现一道人影。
来人是一个穿白色短袖衬衫下身亚麻休闲裤的的中年男人,身材不胖不瘦,气度十足。
“阁下是?”王百川露出十二分的戒备,右手背着身后,从外人看不见的视角可以见到手掌青筋鼓起,显然刚才一掌并不好受,。
“岳松涛!”,中年男人谈吐文雅,也不拖沓。
林隐眼前一亮,之前虽然也见到三老偶然露一两手功夫,但总是如雾里看花,不是很清楚,现在看到这岳松涛展露的一手功夫,再和之前王百川的威武一映照,顿时好像打开了一扇通往奇幻世界的大门。
这就是院长吗?这气度,都怪三个老家伙给我的印象太差,半点不像前辈高人。。。
“原来是华山岳掌门,失敬...怎么,岳掌门是要和我金刀王家过不去吗!”王百川露出诧异与惊骇,嘴上却有些服软。
“不敢当,掌门二字不要再提,我早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师弟岳松林,我现在只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岳松涛摆摆手,似乎觉得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王百川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之色,不仅是因为岳松涛是前华山掌门,虽说已经退位,但显然武功更上一层,更因为他是陕西武术协会会长,号称黑白通吃,官府绿林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岳松涛的名气可不像他爹王震南那样有一半是用钱堆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年轻时候打出来的。
正迟疑间,他还在纠结进退两难时,岳松涛讲话了.
“王老弟,你们的往日恩怨我们都已清楚,余老门主确实伤势未愈,不宜与你动手,你就算胜了,江湖上怕是也会有流言蜚语。
不如这样,一个月后,就由余老门主的弟子来接受你的挑战,届时由在下公证,在场诸位同道见证,如何?”
“弟子?”王百川狐疑。
“不错,到时自有分晓,王老弟,请!”岳松涛摆出送客的姿势。
王百川虽有疑虑,但见他说的合情合理,正好也有个台阶下,就顺着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免得江湖同道说我乘人之危”。
“告辞,一月之后再来拜访。”
说罢拾起地上的长形包裹,拱手告辞,大踏步走了。
“老余除了一个孙女,哪来的弟子?”上官老儿狐疑地问岳松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