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怎么会有尸骸,空洞的眼睛处,如同注视着林释一样,林释不免一阵不适,怎么今天自己老是碰到这些东西。

尸骸左手拿着一卷羊皮卷,右手摸着胸口,旁边还有一条掉落的法杖,头上带着镶了蓝色宝石的头环,左手无名指有着一颗金黄色宝石戒指,死死地抓住羊皮卷。

林释站着有点远,看着尸骸这一身服饰,如果还活着真的是富贵逼人,绝对是什么贵族的人,看他尸骸这副样子,死前怕是心脏病痛,突如其来让他来不及准备,只能死死抓住羊皮卷。

好奇心鼓动之下,林释走上前:“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嘴里说着,双手合力,把羊皮卷拔了下来,这羊皮卷质地不同寻常,在这里风吹日晒这么久,一点受损的痕迹都没有。

林释看着羊皮卷上的印记,这是佛教万符号,什么意思林释就不知道了,解开麻绳,一拉,一副羊皮卷全部打开。

太华经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再看内容,每个字如同用黄金镶成一般,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还没有看清一个字,光芒竟越发越大,好像天上太阳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般,眼里除了金色光芒,什么也看不见。

还没有等林释反应过来,又感觉天旋地转,站也站不住,地面突然上升,自己正在飞速下坠,一瞬间穿过了地心,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无边大地仿佛把自己埋着,在地下没有停留一刻,林释身体变作闪电一般,丝毫不受控制,重新穿过大地,直升云霄,这次到了九天之上。

林释只感觉周围紫光霞云飘过,日月星辰作伴,宇宙银河在边,却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在这一瞬间林释停止了意识,犹如魂魄被打散了,肉体失去了控制,昏昏沉沉,眼睛永远闭上了,林释整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紫光缥缈,魂魄又回来了,日月星辰竟快速地变小,如同回到了几亿万年前,那时混沌初开,什么也没有诞生,一片虚无,若时间倒流。

只剩下一颗星在眼前,忽远忽近,紫光万丈,古往今来,最后成为了它,又千变万化,日月星辰,风雨水火,山海苍穹,最后紫光凝聚,化作一个人,那人身穿紫色华衣,头戴紫华冠,脚下紫云靴,眉清目秀,有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人看上去好不神武。

林释仿佛自己在梦境中一样,周围的一切他都不理解,也没有人可以替他解答,只微微听见:

“下界生灵礼崩乐坏,好争又好杀,六根不净,内心空虚阴暗,我们三人共三次都不能使其顿悟,莫不是其大限已到,劫数难逃。”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意念,进入林释脑中,一个佛陀端坐在金座上,这话是他说的,这个身影在林释脑中若隐若现,看不见形,却能知其意。

“以我观之,凡人只是陷入循环困境,周而复始,教其扼住要处破开即可,我愿下凡化作肉胎凡体,以开悟世人,此是最后一次,未来如何且看其造化。”

又出现一个念头,没有声音,只有脑海里面的画面,这番话是出自方才身穿紫色华衣之人所说。

“善哉,善哉,大帝善心,我遣文殊、普贤二位尊者,以助你一臂之力。”佛陀的意念又出来在林释脑海中。

“在你开始醒来之时,我送你七年气运,以此助你。”又一个意念出现,林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装扮,不知如何称呼。

“天下大同,即刻可见,还劳大帝走一番。”又一个念头响起。

三个画面同时出现,各自作出了皈依法相,有三个不同姿势,林释只能认出其中一个是佛教的双手合十,其他的不知是何方何国教派。

不知何时林释早已恢复了身体,眼前紫光缥缈,却有一层如同水一样的气出现,倾倒在自己身前,其大到无边无际,仿佛镜子一般。

林释豁然大悟,那紫衣大帝原来是自己,自己作出什么镜中也作出什么,林释口中说道:“原来是我……”

一瞬间,刚才出现过的画面再一次同时出现,在林释脑海里,一息内重复重复又重复,自己是紫衣之人?确实如此!可自己不记得了啊,我只是一个出生在棠叶村的人。

“弟子愿效犬马之劳,随大帝一同下凡。”

“大帝何其尊贵,竟作带头之意,我等怎能不追随。”

“宁度一人,莫恋红尘。”

如此这般的话出现在林释脑海中,个个若神仙模样,有拂尘在边,有位列凌霄,有九天之星,只见虚空之中,齐齐化作流星,跟随在林释身后,一同临凡。

那三圣之相仿佛知道林释的想法,又出现林释脑中,竟一同哈哈大笑起来,林释疑惑不解,自己不是紫衣之人吗,怎么会连自己不记得了呢,三圣依旧哈哈大笑,突然画面扭曲起来。

林释双手把羊皮卷一合,原来自己还在独峰之上,可刚才出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和自己打开看到了金色光芒,又立即合上一同存在,林释感觉时间出现了差错。

看向天上的太阳,和地下的尸骸,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林释自己有一瞬间恍惚了而已,可终归奇怪,林释无法理解这一切,如同梦境一样。

这本是不是什么妖书?会让人产生幻觉,尸骸之人是不是因此而死?未知的事物让林释满头大汗,扔下了羊皮卷,立刻走小路快步下山去了。

林释一路小步下山,沿途不停歇,这石路设计地异常完美,每一步落脚处都恰到好处,不用多久林释就下到了家门前。

阿爷还没有回家,一拍脑门,林释这才想起自己为阿爷找甘露草出门,可遇到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甚至是性命之忧,甘露草早已抛到脑后,回到家里才想起来。

刚一进门,林释就一件一件地扔下装备,脱掉了衣服,把怀里的书放到桌面上,光着身子躺上虎皮床。

林释回想着自己又是爬山,又是升天入地,什么日月星辰,到古往,去今来,又山又海,风云变幻,没一会儿就昏昏睡了去。

直到夕阳西下,黄昏将至,林云才从老朋友家慢慢回来,回来叫了几声林释,见无人应,推开门,看见地下的弓和竹箭,心想林释又乱扔东西便随手捡了起来。

没走几步,又看见林释的匕首,匕首上带有几滴凝固的血,林云拿了起来,感到诧异,匕首怎么会有血?可林释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怎么会割伤自己。

走进房间,看到熟睡的林释,躺在虎皮床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林释干嘛去了,看到桌子上的火球术,翻阅几下,心里大惊。

要知道法术书在大陆上比较稀有,普通人都要上道观拜师学艺几年才得一些皮毛,身无分文的林释又怎么会有一本专门教人的书呢?

林云眉头一皱,立刻走出大厅把大门上锁,又想到匕首上的血,林释身上又没有什么伤痕,心里想道:难道是林释见物起意,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不会还把人家杀了吧。

法术书虽然稀奇,可自己也买得起啊,这些年花销较大,可十两黄金仍剩一半,林云回到自己房间里,思来索去,林释虽然贪玩,可生性善良,绝不会是轻易起歹意的人,又想到自己虽然有钱,可林释没有,难道是自己平时给林释的零花钱太少了吗。

明日一定要好好问一番林释,他到底干嘛去了,林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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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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