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
第二日,沈明姝迷迷糊糊的醒来,阳光刺的睁不开眼,揉了揉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身上传来一阵酸痛,向后一看是树,面前一片狼藉,齐母和阿狸趴在桌上还在昏睡。
沈明姝缓缓占了起来,走到她们旁边,这是由于体乏,沈明姝只能蹲在旁边有气无力的喊到“乳母,阿狸,起来了!”见其仍是不醒,便起身摇了摇她们,但是还是不醒。于是沈明姝就坐在原地,倚靠着乳母,放空起来,回忆了一下昨夜发生的事。
“喝酒?及笄?…笛声!谪仙!”沈明姝忽然睁大了双眼,手一紧攥,忽然被什么东西咯到了,拿起一看是块玉佩,看这成色自是上上品,而这镂空下端刻有浅浅的“离”字“难不成是月下谪仙给的?”沈明姝疑问。
罢了反正白得的东西不要都是傻子,于是,沈明姝便起身放在了首饰盒内,而后做了一碗醒酒汤喂给齐母和阿狸。在然后就是拿了医书,独自一人研究。日上三竿是阿狸和齐母才逐渐醒来,果真都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这时突然有一人忙来赶到此地,阿狸便首先开口“您来找谁”那小厮焦急道“敢问哪位是昨晚赢了青砖琉璃盏的贵人”
沈明姝听到“青砖琉璃碗”便走了过去,不解道“你找这人有何贵干?”那小厮紧忙道出“我家掌柜的说有另外一位贵人要出一千两买下这个琉璃盏,并且想与得主见上一面”沈明姝听到一千两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区区琉璃盏竟然值一千两,竟然真的会有冤大头愿意去买。“咳…我就是得主”那小厮也瞬间就激动起来“姑娘快随小人一起去吧”
沈明姝明媚笑了笑立马回答道“好呀好呀”随后似乎觉得有点掉价便又严肃起来“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邀请本姑娘,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上一遭”说完就走了,临走时告别齐母和阿狸,偶尔转头对身后的小厮说“你怎么给个老乌龟似的,快点走!”随后又是觉得话有点不妥于是改了该言辞“老乌龟,我们赶紧走吧”
老乌龟:…
沈明姝看过酒楼外观,并没有上里面去过,刚踏入歌舞升平,富丽堂皇,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刚进去沈明姝环顾四周,总结了五个字“低调的奢华”刚进去有点拘谨,随后便找来一个椅子坐下了而那小厮不知不觉的已经走了。正当沈明姝感觉没人的时候,忽然目光在哪个屏风上便戛然而止。直接拿模糊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在对弈,时而落子,时而思考,对面没有人,他是在自己和自己博弈。
沈明姝看了一会,便开口“敢问阁下可是愿花千两黄金买我琉璃盏之人?”对面那人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道“是”沈明姝见卖家如此干净利索,也不打算虚与委蛇了“既然您如此爽快,那我们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知您怎么看”南初离停止了博弈,端起了一杯茶,坐在屏风后面看着她回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沈明姝不解但仍然耐着性子“什么条件”南初离淡淡开口“陛下南游,在清玲园设下重宴”其实在听到对方这句话的时候,沈明姝按照现代思维以为他要让自己刺杀皇帝,但是顾虑很快就打消了。“那宴会女子以作诗,对弈,乐理,对画为注,宴请天下风雅之人汇聚于此,而拔的头筹者,可赐清瑶云仑扇一丙,灵芝两株,黄金万两,沈家小娘何不借此机会,重振旗鼓,让沈家的人对你刮目相看呢?”
沈明姝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身影,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是沈家幺女?沈明姝仔细想了一下,他既得知自己为沈家幺女,却又让其重振旗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想要什么”沈明姝道。“我要一株灵芝便可,灵芝尚有补气安神之灵效,我自幼体弱,拿来滋养一二罢了”南初离放下茶盏隔着屏风道。沈明姝想了一下灵芝的作用,恰好,这对她自己的身体无不也是奇效。但是处于警惕的心理,沈明姝还是问了一下“像你这样的大户人家,灵芝这类东西不是轻而易举便可以买到的吗”
南初离轻笑了一下,真是意想不到,警惕心挺强。“那灵芝可是千年的灵芝,千金难买。”沈明姝这下彻底信了“好吧,一眼为定,那清玲宴我必然会去,但是能否拔的头筹,我便不得而知了,还有阁下琉璃盏在此,一千两是否可以交于在下”
南初离唤了一个下人吩咐道“拿一千两给这位小娘”随后又转头询问沈明姝“你闺名为何”沈明姝想了想“在下沈明姝,明慧的明,暖暖姝姝的姝,不知阁下名否?”南初离喃喃两遍“沈明姝”随后对其说“在下询禛”说罢,沈明姝便要告辞(迫不及待的领钱)刚踏过门槛,身后便传来一句话“七日后清玲园,作诗,对弈,乐理,对话,明白否?”沈明姝摆了摆手“明白啦!明白啦!”
南初离看到她走后又看了看桌上的茶盏,于是吩咐小厮将其全换成琉璃盏,那小厮也是十分不理解,明明原本的茶盏更上品为何要偏偏换成琉璃盏。换好之后,南初离看了茶盏,倒了些许茶,细尝满品。
沈明姝拿到银子回到院中,便一把将银票拍在了桌子上,齐母,阿狸纷纷问怎么了,等来的就是沈明姝兴奋的话语“我们有银两啦!一千两!整整一千两!”阿狸和齐母都感到十分喜悦“小姐你这银票如何而来?”齐母有些担心。而沈明姝却豪迈的将实情娓娓道来。
阿狸忽然涌出了泪水“想不到小姐这么聪慧,小姐长大了”沈明姝看到阿狸哭瞬间一个脑袋两个大“阿狸不哭,一千两而已,那询禛就是有点冤大头,但是看样去确实是显赫人家,放心待我日后有钱,有能力了,定搅得那沈府鸡犬不宁,让那沈老头后悔遗弃我”
齐母在听到询禛二字时迟疑了一下“小姐那询禛是世子爷,而且和当今太子殿下,小侯爷是挚友”沈明姝眉间紧蹙“世子?”随后舒缓“怪不得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齐母而后又忧虑道“小姐,那清玲宴,聚集了各地的的风雅之人皇亲贵胄,您自小在乡野长大,虽然奴教了您一些书画,和棋艺,但是那都是些皮毛,对于那些世家皇家子弟,莫过于小巫见大巫”
沈明姝笑了笑,齐母担心的也曾想过,可是她是谁,她是沈南南,什么东西没学过啊,作诗名人大家的作品随便用,乐理小提琴钢琴,古筝虽然考级没考完,但是还是半个葫芦一碗水糊弄一下还是可以的,对画,小时不喜欢上课,总是会用画画来打发时间,最基本还是可以的嘛。至于下棋,沈明姝不得不邪魅一笑了,因为以前沈老头(她爷爷)人生没啥爱好唯有下棋,早就见惯不惯了。
为了应付齐母于是沈明姝便开始了胡邹乱道“其实,乳母,在我的睡梦时常有一位仙人教我许多,这些东西我都一知半解,在先人的指点迷津下,我逐渐擅长许多东西,我之所以没告诉乳母,是因为害怕乳母不信”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管她信不信的,随后沈明姝便逃进屋子里,还不忘喊着“齐母阿狸,我今日要将这本医书最后几页看完,明日我们便去那街市,买些吃食,添些衣裳,然后我看看乐器”
齐母看了看她慌慌张张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旦日一大早,沈明姝便拉着齐母和阿狸来到了街市,街市焕然一新,据说是昨日为了迎接皇帝,特意整治了一帆,但是沈明姝并没有管拉着齐母和阿狸便来到了江阳最好的成衣铺子,丝念坊。
刚进去人来人往,沈明姝高兴的给齐母和阿狸一一挑选,而而这无不是觉得价格太贵自己低贱配不上如此华丽的衣钵,这时候沈明姝往往会说“乳母如我的亲母,我也将阿狸试作我的亲姊妹在我心里,你们是我唯一的家人,如果这么见外的话我就不理你们了”
而齐母和阿狸也只好连连道好,每挑一件都说好,这令沈明姝觉得索然无味,但是凭着多年的审美经验,沈明姝还是乐意的为他们挑选了最合适的衣裳。到沈明姝自己却犯了难,因为古时候没有平面镜,铜镜总是歪歪扭曲,无论是何模样,都会显得万分…这使她不能接受。
知道沈明姝看到摆在中央的那件衣衫,觉得似曾相识,很熟悉的感觉,于是便伸手拿下了它,待试完衣出来,周遭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只见眼前女子一身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袅袅娉娉,一身紫衣拖曳在地,行走间好似下凡的仙姑,不食人间烟火,又给人以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柔情,当真是一眼万年。
齐母和阿狸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随后便一直称赞,就在此时以为又有两人到来,分别是昨日到来的九公主,以及被强迫而来的元善,只见那南初欢嘴边叽叽喳喳“行衿哥哥,这丝念坊可有名了,在这江阳,虽然比不上朝贡的衣服,但也都是上上品。”
而那元善只是冷淡的回答“嗯”其余的便再也不说什么了。直到进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两人具是愣了一下,而那刁蛮南初欢便转头看了一下元善目不转睛,于是目标就锁死了沈明姝,在齐母于阿狸称赞时,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沈明姝面前。
趾高气昂的叫来掌事的,而那掌事的匆忙敢来,南初欢拿出腰间的令牌,对着掌柜,指着沈明姝的衣衫说“我要她身上这件了”而那掌柜的看到时公主的令牌时连忙跪下,而周围人也齐齐跪下。
沈明姝看这眼前嚣张跋扈的人,上来就要她先挑选的一副一点颜面也不留,而那身后那人模样生的倒是俊美,只是表情淡淡,不管不顾的样子。
南初欢见她不跪瞬间怒目圆睁“大胆,见到本公主为何不下跪,跪?”沈明姝看了看她生气的表情感觉很好笑,但是表情还是非常冷淡,和元善有的一拼“人活于世,跪天子,跪长辈,跪人人,你?算什么?”
南初欢瞬间被再次气到了“你大胆,你竟然敢出言不逊,我这便会去告诉父王,让他斩了你”沈明姝冷笑“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陛下若是知道他的女儿,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必然会对您失望至极,您又何必自讨苦吃,再者说这衣物是我先挑选的,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没人教你吗?”
南初欢气急败坏,忽然手上凝聚了一股力量,向沈明姝击去,千钧一发之际,沈明姝以为自己要完了,忽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背影,反手便将南初欢击退,不断的向后移步,等南初欢稳定下来她忽然大喊“元善!你要干什么!你竟敢为了这个贱人伤我”
随后这位名为元善的人,依旧是冷漠的样子,夹杂着一点不耐烦回答道“殿下莫要在生事端,如若执迷不悟,陛下问吾,吾定当一一告知”南初欢听后,眼眶发红,独自一人便离开了。
沈明姝看了看眼前这个人“谢阁下救命之恩,阁下等我一番”随后沈明姝便向里屋换下了衣衫,整理整齐,交于元善还说“她即是公主,我不用整日见到她,此一刻气急败坏过些日子便会忘却,你既然在公主身边侍奉,就得多担待,不然你就大祸临头了,你若出什么事,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元善听了这话转头看了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并没有接过,反而不觉眉头轻挑,略微夹带着不可置信“谁告知于你,我是侍奉的?”沈明姝瞬间木纳,嘴边不自觉吐露“不是说像公主总是会养一些面首吗?你长的这么好看,难道不应该是面首吗。”后面的语气越来越弱,显然是心虚了。
元善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管他是面首,在这齐朝呆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听说,这小娘甚是独特,此时元善心理表示五味杂陈,但是表面还是冷静自如,“在下元善,小娘子可要仔细认了,若是碰到别人,小娘子恐怕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说完便径直走了,留沈明姝一人留在原地。
愣了好一会,忽然沈明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股冷气,打了个寒噤,连忙回头去找齐母和阿狸,只见身后的人都在齐刷刷的跪着,沈明姝先是扶起二人,而后便说了一句“都起来了,他们已经走了”付完银两,走在街市上,问起齐母才知那元善是质子,沈明姝边走,边吃着绿豆糕,嘴边呢喃着“元朝五皇子,质子,元善…”
------题外话------
妧妧:你是谁家的面首,生得如此好看。
元善:我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