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亲生父亲
沈妍疏回忆道:“十岁那年我随阿爹阿母进宫参加宴会,我贪玩迷了路,正巧撞上了长萧和其他世家子弟,我问路时,别人都笑话我,只有你阿兄没有,他很认真的给我指了路,原来走几步路便到地方了。”
“后来我又参加了很多宴会,我都能在人群中望到长萧,但他不知道我。我当时就想一定要让他注意到我,不论是学习礼仪还是琴棋书画我都要做到最好,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我,喜欢上了我。”
元长樱惊呼:“沈姐姐,你隐藏的太好了吧!”
沈妍疏清了清声,道:“女子当矜持,喜不溢表,若是你阿兄知道我先有情于他,不得将我拿捏了。”
元长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妍疏!小妹!吃饭啦!”
沈妍疏和元长樱应着声掀开帘子准备下去。
元长樱脑中灵光一现,扯住沈妍疏的袖子,半眯眼盯着沈妍疏道:“等等,沈姐姐,你不会是因为我阿兄才和我玩的吧。”
沈妍疏顿了顿脚步,解释道:“怎么会?你想多了,我们长樱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和你玩呢?”
元长樱知道沈妍疏和自己交好的原因肯定有阿兄的份,但以她的魅力,沈姐姐肯定也会同自己交好的,自信道:“那也是。”
沈妍疏松了口气,幸好长樱好忽悠。
“长樱,我给你烤了鱼,你尝尝。”江暮烤鱼的时候十分用心,生怕鱼糊了,不停翻面。
元长樱见鱼的卖相确实有几分诱人,接过鱼在江暮期待的眼神下吃了起来。
江暮紧张道:“好吃吗?”
“喏,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吗?”元长樱将鱼递过江暮面前。
江暮痴笑道:“我不吃,我看你吃。”
元长樱坚决的说:“吃,我要你吃!”
江暮不知道元长樱为何这样,心里有些委屈,长樱明知道他不爱吃鱼还逼他吃,还是听话的吃了一口。
刚嚼几下,江暮就吐了出来,怎么又苦又腥。
元长樱恶作剧得逞,捧腹大笑,道:“哈哈哈,你肯定将鱼胆捏破了,谅你也不知道,小小惩罚一下吧。”
江暮不喜欢吃鱼,也没有做过鱼,严格来说他甚至都没有做过菜,只好不停的向长樱道歉。
元长樱慷慨道:“没事,我吃别的也行。”
元长樱出门不喜下人跟着,出来游玩踏青总要有个会做饭的,长萧是天选之子,是在军营里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如今做得了饭,抡的动刀,吟得了诗,自然要叫上啦。
吃过午饭后,一行人便上了竹筏。
“阿暮,你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啊。”元长樱三人早已在竹筏上,只等江暮了。
江暮吸了口气,掩饰着自己的害怕,一鼓作气上了竹筏。
竹筏随着水流穿过两峡山林间,青葱绿意,沈妍疏和元长萧二人一笛一萧悠扬空灵,还伴着艄公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江南小调,偶有经过的船夫还会对唱两句,好不欢乐,畅意江湖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忽略紧紧抱住自己手臂的江暮,元长樱应该会更快乐,默默心想早知江暮害怕乘船就把江暮丢在河边了。
下船之后江暮吐了一地,一行人只好早点回家,后来还是元长萧将江暮背回去的。
崔姑姑吓得还以为江暮被谁欺负了,得知此事,赶紧去厨房熬了姜汤喂给江暮。
江暮称这天为无颜记,频频出错,频频丢脸,还是在长樱面前。
隔天。
元府来了名重客,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黎王,带着几队的人马和几车的贵重物,声势浩大,说是接小世子回家。
元府家世清白,靠的是几代人在战场上打拼赚下的家业,哪来的小世子,而且黎王娶妻纳妾这么多年并无所出,一时间京城里众说纷纭。
“元兄啊,我这次来是找我儿的,听闻前两年你府中收留了一个孩子,我寻他多年未果,昨日才得了消息,确认真是我儿后,便赶紧来接他。”黎王泪眼婆娑的说道。
元毅瞧着黎王这张脸,觉着江暮和黎王有些相似,便吩咐崔姑姑赶紧回房拿江暮当初穿的衣裳,再次确认是否是江暮。
看到衣服是如此破烂,黎王细细抚摸,抓起衣服,忍不住痛哭,嘴里还念叨着:“这是我和春娘一起挑的布料,我的春娘啊,我对不住你...”
元毅一大老爷们哪见得了另一个大老爷们嚎啕大哭的场面,吓得赶紧安慰。
元毅甚是欣赏江暮,聪明好学,又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还爱跟着长樱跑,心里早就将江暮看做自家女儿童养夫的存在了,没想到又是黎王之子,当下就吩咐下人将江暮从书院叫回来。
元长樱在门外偷听到了此等关键信息,她更是确信自己救人之举没错。
当初她救江暮时就觉得他与常人非同一般,姣好的容颜,上好的布料,一看就是哪个流落的世家公子哥,话本子写的果然没错,她这直觉也是准的不能再准,不过当初问江暮的时候,他为何不承认呢,绝对有猫腻!
江暮被元府下人叫回家时,他就猜到是黎王来了,是他故意放出消息,引得黎王来寻他,只是不知道来的这么快。
他舍不得长樱,舍不得崔姑姑,舍不得元府每一个人。
江暮缓缓走进堂厅,看着这个陌生的父亲,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二人行了礼。
黎王擦着泪道:“阿暮,我是你的父亲,我对不住你,让你委屈了那么多年,我来接你回家。”
江暮眼神闪过一丝嘲讽,道:“我阿母告诉过我,我的阿爹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没有阿爹,你不是我的阿爹。”
亲儿子不认自己,黎王便急道:“你的母亲叫江春晗,是个绣娘,你的手臂上有个褐色的呈月牙形的胎记,这些都能证明我是你阿爹。”
江暮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生硬的喊了声“阿爹。”
“哎。”黎王将江暮拥在怀里,好好感受这个十三年未见的儿子,这可是他唯一的血脉。
“好儿子,好好与你元伯伯他们拜别,阿爹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