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5章 第5章

陈敏终替她拿了一把适合她重量的彩饰弓,弓身两端描绘云纹,雕刻了瓣瓣清雅的梅花,精巧轻便。

大骊的高门小姐通常也习骑射,踏春之时,时常见到京城北面围了一圈密林猎场,供世家小姐嬉游。

裴迎:“我自小多病多灾,养在闺房里极少出门,见着外头的贵女打马而过,心底甚是羡慕。”

陈敏终:“看不出你是个多病的。”

她胸脯丰满,玉颈纤腰,一打眼分明是个健康得活蹦乱跳的小女子,一双黑瞳仁狡黠地流转,谁也捉不住那点神光。

裴迎:“娘生我的时候虚弱难产,我是打娘肚子里落的病根儿,不过如今都好全了。”

难以想象她幼年时在高楼上,因为不见天日而面色苍白,身子羸弱如杨柳枝,借着一点窗棂透进来的光,望着一角对她来说危险的世间。

陈敏终瞥了她一眼,或许幼年的他们看到的是同样的人生。

只有小小的一角云霞,满庭院终年不变的干瘦木枝。

后来楼阁中的少女,带着裴家往上数十代的市井生机,闯进了最晦暗的一角,在他怀里涌动着,鲜活极了。

陈敏终:“那你会什么。”

裴迎:“我会的可多着呢。”

陈敏终垂下眼帘,他不信。

少女旋起了嘴角的两个小酒窝,不深不浅。

陈敏终不再说话,他给少女戴上黑麂子皮护肘,一边一只,他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身躯始终保持着距离。

裴迎伸出手指,由他戴上了一枚勾弦的翡翠扳指。

这其间,周遭的贵妇女眷纷纷转过头,眼底充斥了艳羡,太子一身黑袍蟒带,高大瘦削,皮肤冷白,手长腿长,射箭时的肌肉漂亮又清晰,置身于人群中,哪怕不苟言笑,仍然出挑得挪不开眼。

遑论他那副与母妃相像的五官,直瞧得人赏心悦目。

贵妇人眯了眼:“养眼。”

这样的男人是一味大补的良药,道炉中的火光。

京城上了年纪的贵妇都心领神会。

可惜这是陛下的儿子,这一炉生猛补药的滋味,她们也只能瞧瞧了。

裴迎小小的一个,仅至他胸膛,像被百般呵护一般。

两人的距离虽有些疏离,但新婚夫妻是这样的,被窝里亲热得难舍难分,在外人面前总是面子薄,装作淡淡的样子。

贵妇们愤恨地瞧了一眼自家男人,还在乐呵呵地推杯换盏,年少时谁不是清俊的少年郎,如今都成了腰腹凸出来一截的蠢男人,既没有情趣又不知体贴,天冷的时候只知道往小妾房里钻。

太子哪怕人至中年,也必不会是这种男人,他身上严谨克制的气度,不会纵容自己沉湎于任何一样事物。

裴迎持弓的姿势僵直了许久,弓弦拉了又拉,泄气一般。

“撒放不开。”她涨红了脸。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连箭都不敢放出。

“手别这么紧。”

陈敏终静静看了她一眼。

裴迎不知为何就是撒不开箭,手也慌了,她无端想起书院里那些世家小姐,每回逮着了机会便要嘲弄她一番,若是叫她们瞧见,恐怕要更大声地说她愚笨得连箭也不会开。

她一急起来更不能得要领,手也酸软了,指尖通红,微微颤抖。

陈敏终:“你的两根指头贴箭太近了,轻轻将箭搭在沟槽就行了。”

裴迎转过头,他忽然覆手上来,她以为陈敏终不耐烦了,要将箭取走。

没想到他只是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慢慢掰开她僵硬的手指,给箭身留出空隙。

“这样你便不会怕箭将你的指头带走了。”

陈敏终的呼吸冷不防地落在她的脖颈,又热又令人酥酥的,她被弄得有些痒了,想挠一挠,却又不敢动。

裴迎紧张地喉头微动,汗珠渗透在额头,幸好这个人比自己高出许多,应当是不会低头注意她的。

她问:“殿下,您看这样行吗?”

裴迎力气不大,将弓弦拉得半满已属费劲。

陈敏终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量笼罩着少女,一袭猎猎黑袍仿佛将她吞没了去,他握住了她的腕子,缓缓往后拉满。

陈敏终的手掌很大,抓着她的纤薄关节,用力是柔和且不容拒绝的,隔着薄薄的衣衫,手指的触感粗砺又温厚。

他的手很凉,裴迎却察觉到身后这股贴近的温度十分滚烫。

陈敏终放开了她的腕子,神情认真。

“其实,你可以松手了。”

裴迎一回神,手指一放,箭矢流星般“嗖”地冲出去。

这一刻,她心底想的是……

他好甜,竟然是甜的。

令人望而生畏的太子,呼吸间是清淡的甜香。

真好像她幼时配着苦药吃的玫瑰糖饼。

她想尝一尝他,蓦然,裴迎被这个想法一惊。

他今日也并没有携带奇楠沉香珠,或许持沉香珠是真太子的习惯,而不是他的习惯。

陈敏终说:“你脱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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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太子宠妻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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