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商业展览
文成章又开始问小孩：“你是地仙？还是山大郎？”
小孩望着文成章傻傻地微笑，只是点头。
“你认同的是哪个？难道说你两个都是，比如由地仙修炼成了山大郎?”文成章有些困惑，“你为什么要躲在地底下呀？谁把你埋到地下的？几年了？”
小孩依旧点头。
“你总不该是叩头甲转世吧？”文成章有些尴尬，他不知道，他的山应子灌入小孩的腹部，增加了对方的混元感应力，小家伙觉得文成章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至于小孩不再开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说过话，前面的应答是文成章为糊弄人出的腹语，重复多了是会露馅的。
“既然只能回答是或不是，院长就不能同时问两个问题。”朱武能不知道从哪里凑了过来，满脸谄媚地纠正文成章的逻辑错误。
“谁要你多管闲事啊，猪八戒能破孙悟空的戏法？下面我就要逐一问了！”文成章厌恶地横了猪武能一眼。
文成章又转头望着小孩，腹部不快的阴霾立即转为美妙的气场，他蓦然明白了小孩点头的原因，赶紧调整山应子，神情严肃地摸着下巴，对着大缸审问起来：“小孩，你是地仙？”
山应子制造出一个相互排斥的气场，小孩产生了对抗情绪，他固执地摇头。
“你是山大郎？”
小孩摇头。
“那你是什么？是人参精？”
小孩摇头。
“是乌精？”
小孩摇头。
“是花大姐的遗腹子？”
小孩摇头。
“你有病？”
小孩摇头。
“一问三不知啊。怎么又只会摇头了？”文成章叹息着。
“文成章，你这样问一万个问题，也不会撞对一个。”司徒慕人幸灾乐祸地说。
“你懂什么，这样的测试过程是必要的，”小东西摇头是文某遥控，可不能让大乌鸦认为提问有逻辑漏洞，文成章情急生智，开始反面问话：“你不是地仙？”
小孩摇头。
“你不是山大郎？”
小孩摇头。
“你不是花大姐的遗腹子？”
小孩摇头。
“你很健康，很清醒，没有病，对不对？”
小孩依旧摇头。
“我的测试告一段落，”文成章庄重地对师生们宣布，“看，他有病。可怜的地精，他至少是精神病患。”
“不对，他可能现你不是好人，又不能说话，所以用摇头的方式抗拒你。”刘梦龙说。
“那你们来试试啊？我们同时问他，看地精和谁走？你先问，现在就来啊？”文成章毛了。
“我来。”司徒慕人上前一步，非常讨好地对地精说，“小孩，文成章不是好人，你和我们走吧。”
小孩不认识似的看着他，最后依旧摇头。
“看看，他知道你是真正的坏种，他不要你。还是我来吧。我才是他的亲人。”文成章的语音梦幻般温柔，把司徒慕人推到一边。再次调整情绪。一袭春风般的气场重新笼罩了小地精。
“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的。”文成章满脸慈悲。
小孩点头。
“虽然你不是地仙，是龟缩在黄泉下疾病缠身的阴暗分子，但是我会把你当地仙招待，给你很多好吃的东西，”文成章补充。
小孩似乎很高兴，小脑袋连着点了两下。
“现在你非常快乐，点头就是表示同意了，”文成章的嗓音里涂满了糖浆，他亲切地抚摸着地精的脑袋：“现在这里非常危险，很多坏人想劫持你。为了你的安全需要，小地仙，你需要我来做你的临时监护人吗？”
小地仙点头。脸上泛开浓浓的笑意。
“文成章，这个小地仙是我们挖出来的，你最好走开。我们要把这个小孩带走。”司徒慕人非常气愤。
“司徒慕人，你们和图图乌合作，暗通阿拉巴，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但是小地精已经现你们的邪恶用心！他害怕你们！谁来监护这个小孩，要尊重小孩的意愿，按照子虚国的法律，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未成年地精，他有选择短期监护人的自由。”
“你是什么货色，我们太清楚了，我担心他和你在一起会遭遇不测。”刘梦龙说。
“刘梦龙，也许你们有阴谋，也许你们没本事，看，地精很讨厌你们，”文成章无奈地摊开手，“如果你们再纠缠，我就上报乌有市警察局，请他们调查江湖大学某些教师和阿拉巴图图乌之间的关系。猪八戒，和学生一起把小地精抬走！”
文成章簇拥着一群学生将装着小孩的大缸抱回了家中的大客厅。
副院长二郎神闻讯跑了过来，对小地仙左看看，右瞧瞧：“听说刘梦龙挖出地下修真，还真不是假的。”他边说边不住地盯着小孩看，忽然间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文成章有点疑惑。
“文院长，你真厉害，明明是刘梦龙几个挖出来的宝物，硬是被你抢过来了。”
“什么宝物，一个病痛缠身的地下工作，”文成章神态严肃，“我就是看不惯刘梦龙几个，人已经从修真学院出来了，却还是和贾院长勾勾搭搭。我要让他们知道，既然是魔法学院组织挖掘出来的地精，就只能归魔法学院所有。”
“老大，所谓地精，是地下的非人族。能在地下吧屏息的人族，无论他是不是为了治病，都可以当着地仙。普通人是不能在地下修真的。”
“我知道，能在地下生活的就是地仙，”文成章点点头，“我当时那么说，是杀他们的锐气，要把这个小地仙弄到手。想和我玩，他们行吗？”
“这大水缸真像个聚宝盆。地仙就是宝物。文院长，我们财了，”二郎神歪着头说，“子虚人很少看到真正的地下修真。如果搞个地仙展览，那一定财源滚滚……”
“是吗？我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名堂，”文成章的眼睛睁大了，“确实，我们不能白白地监护地仙，魔法学院如果能搞点外快，教师们心理上也平衡些。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从他身上弄到金币呢？”
“收门票啊！”
“二郎神，你毕竟是星际乐园的老板，眼光就是不同。”文成章心悦诚服，“我采纳你的建议。让他卖身自养。”
第二天一早，乌有市的官方报纸《子虚乌有报》出现了一则醒目的广告：
江湖大学魔法学院掘起地下修炼千年小地仙
欢迎购票参观票价：100子虚币
二郎神敏感的商机嗅觉，为江湖大学每天能赚数万子虚币。一时间文成章笑逐颜开。广告打出，乌有市每天数百人前来观看，文成章雇请了四名魔法武士，在展厅大缸边保护小地仙的安全，刘梦龙、东方邈、司徒慕人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小地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几天之后，面容十分憔悴，文成章闲暇之余上前抚慰小财神爷，谁知小地仙见到他神色大变，似乎感觉上当。地精坐在大缸上摇摇欲坠，身体明显靠不住，文成章心里有点打鼓，赶紧找到二郎神朱武能商量对策。
“二郎神，你是否知道，地仙吃什么？”
“据说地仙什么也不吃。”二郎神回答。
“那他怎么长大？”
“中国古代的说法是，地仙修炼导引之术，吸食地泉地气，最后得道成仙，从地底飞出地面。”朱武能说。
“哦。很好，悟能老师的回答让我茅塞顿开，”文成章嘴上这么说，眉头却拧得更紧了，“那为什么……现在小地仙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地仙总是不能离开地下的，你现在将他没日没夜地展览，他的身体自然就不行了。”二郎神说，“你白天大可以展览赚钱，但是夜晚应该把他放到某个地洞里，让他休养生息。”朱武能鼓足勇气进谏文成章。
“有道理，”文成章表示赞同，“现在小地仙的身体状况不好，能不能为他进补一下呢？”
“每天早晚喝两汤匙人参汤，白天展览，晚上尽量不要打搅他。”朱武能回答。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喂他人参汤，用最好的人参，一定把他的身体搞好。”看来文成章已经迫不及地想改善小地仙的健康状况了。
按照朱武能的建议，白天展览继续，夜晚将小地仙安置在学校山边的一个小地洞中，每天早晚给他灌一汤匙人参汤，这样过了几天，小地仙身体不见好转，但是，他也没有急剧恶化。
闻讯赶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参观衣服上有兽族和精灵族图腾。文成章到底心虚，除了四个魔法武士之外，还让童军豪、潘刚、黑熊几个严密监视。
文成章并不知道，自从小地仙被报纸披露，就惊动了一个特别的女人。她日夜兼程赶到了乌有市。
这天，这位身段娉婷的女子出现在展厅。她身穿锦袍，头戴白色面纱，雍容华贵，烟雾般的纱罩下时时闪过忧伤的表情。她在小地仙面前逡巡，像反复欣赏一件艺术珍品，在流水般轮换的参观中久久不肯离开，过了很久，她警惕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她，再次挤到大缸最面前，先是双手合十，嘴上默念片刻，果断地摘下面纱，那生动艳丽的容颜一下子映亮了整个展厅。只见她伸出俏丽的藕芽般的手指，放到小地仙的手心上。小地仙似乎骤然心有灵犀，将头转向这位俊俏绝伦的女子，朦朦胧胧的眼神蓦地清澈。女子翠叶一样的眉毛一下子缩紧了，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地仙的眼睛，刹那间，一霎璀璨的光芒如闪电般对接了，女子正要开口说话，小地仙却又进入了原来半梦半醒的状态。女人双手猛地捂住胸口，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自觉失态，赶紧重新戴上了面纱。
不久，这位美丽的女子来到了文成章的院长办公室。
“你们这个展厅准备开到什么时候呢，”那女子沉吟着，“我看这个小地仙元气大伤，你们赚不了多少钱的。”
“谢谢你好心的提醒，”文成章努力想看清面纱后面的美妙容颜，“小地仙的身体情况自有江湖大学照顾，他的身体很快会好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做一笔生意，”女人的嗓音非常柔婉，“我出高价，买这个小地仙。”
“卖给你？”文成章似乎不太相信，“他有什么用？你买他干什么？”
“这个你不管，”女人冷冷地提醒他，“你应该知道，他活不长了，如果你不卖给我，你会人财两空。”
“好吧，你能出多少钱？”文成章正对小地仙感到棘手。
女子停了停，很干脆地抬头望着文成章：“你说个数目。”
“……”文成章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为好。
“你尽管开价。”女人的口气很平淡。
“那我可就说了，”文成章揣测眼前这个买家，感觉非同一般，他下决心狮子大开口，要么大赚一笔，要么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们找到他费了很多力……而且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要用钱的，我看，至少……三百金币。”
“……”女人用一种奇特的眼睛望着他。
“价格是高了点，可是……”文成章有点心虚，三百金币毕竟是一笔巨款。
“这个好说，”女人从手提包上拿出一页签好的支票，“这里是五百金币，我要求当场付款，立即提货。”
“唔……”文成章拿着五百金币的支票，左瞧右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没有假，你现在就可以到银行兑换金币。”
“那我们成交了，”文成章强忍着狂喜，大把的金币终于抑制了美貌的诱惑，他唯恐被对方看出他心头的秘密，低头不敢与女人对视，“你怎么带走大缸呢？”
“我自有办法……”女人有些含糊，就是在这一瞬间，文成章现她的眼神飘忽而过，同样在回避着他。
“妈妈的，邪门啊？”文成章暗暗心惊，难道这小地仙真是宝物，自己卖五百金币都上当了？先别忙，她越心急，文某就越不能急着卖。
“啊，……我忘了，小地仙有病，”文成章望着买家眼珠却骨碌碌在盲区打转，脑海开始高速运转，他在一秒钟编出的几万个莫须有中遴选最合适的理由，“我现在还不能收你的钱，也不能让小地仙跟你走……我已经预约了好几位子虚国修真治疗师，嗯，还有月光王国最有名的修真治疗师，几天之后他们将过来对小地仙进行会诊，我不能让人说我见利忘义……”
女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明白对方在有意刁难，一丝痛恨的表情稍纵即逝。
“那好，我们今后再说。”女人冷冷地望着文成章，转身离开了展厅。
文成章又开始问小孩：“你是地仙？还是山大郎？”
小孩望着文成章傻傻地微笑，只是点头。
“你认同的是哪个？难道说你两个都是，比如由地仙修炼成了山大郎?”文成章有些困惑，“你为什么要躲在地底下呀？谁把你埋到地下的？几年了？”
小孩依旧点头。
“你总不该是叩头甲转世吧？”文成章有些尴尬，他不知道，他的山应子灌入小孩的腹部，增加了对方的混元感应力，小家伙觉得文成章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至于小孩不再开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说过话，前面的应答是文成章为糊弄人出的腹语，重复多了是会露馅的。
“既然只能回答是或不是，院长就不能同时问两个问题。”朱武能不知道从哪里凑了过来，满脸谄媚地纠正文成章的逻辑错误。
“谁要你多管闲事啊，猪八戒能破孙悟空的戏法？下面我就要逐一问了！”文成章厌恶地横了猪武能一眼。
文成章又转头望着小孩，腹部不快的阴霾立即转为美妙的气场，他蓦然明白了小孩点头的原因，赶紧调整山应子，神情严肃地摸着下巴，对着大缸审问起来：“小孩，你是地仙？”
山应子制造出一个相互排斥的气场，小孩产生了对抗情绪，他固执地摇头。
“你是山大郎？”
小孩摇头。
“那你是什么？是人参精？”
小孩摇头。
“是乌精？”
小孩摇头。
“是花大姐的遗腹子？”
小孩摇头。
“你有病？”
小孩摇头。
“一问三不知啊。怎么又只会摇头了？”文成章叹息着。
“文成章，你这样问一万个问题，也不会撞对一个。”司徒慕人幸灾乐祸地说。
“你懂什么，这样的测试过程是必要的，”小东西摇头是文某遥控，可不能让大乌鸦认为提问有逻辑漏洞，文成章情急生智，开始反面问话：“你不是地仙？”
小孩摇头。
“你不是山大郎？”
小孩摇头。
“你不是花大姐的遗腹子？”
小孩摇头。
“你很健康，很清醒，没有病，对不对？”
小孩依旧摇头。
“我的测试告一段落，”文成章庄重地对师生们宣布，“看，他有病。可怜的地精，他至少是精神病患。”
“不对，他可能现你不是好人，又不能说话，所以用摇头的方式抗拒你。”刘梦龙说。
“那你们来试试啊？我们同时问他，看地精和谁走？你先问，现在就来啊？”文成章毛了。
“我来。”司徒慕人上前一步，非常讨好地对地精说，“小孩，文成章不是好人，你和我们走吧。”
小孩不认识似的看着他，最后依旧摇头。
“看看，他知道你是真正的坏种，他不要你。还是我来吧。我才是他的亲人。”文成章的语音梦幻般温柔，把司徒慕人推到一边。再次调整情绪。一袭春风般的气场重新笼罩了小地精。
“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的。”文成章满脸慈悲。
小孩点头。
“虽然你不是地仙，是龟缩在黄泉下疾病缠身的阴暗分子，但是我会把你当地仙招待，给你很多好吃的东西，”文成章补充。
小孩似乎很高兴，小脑袋连着点了两下。
“现在你非常快乐，点头就是表示同意了，”文成章的嗓音里涂满了糖浆，他亲切地抚摸着地精的脑袋：“现在这里非常危险，很多坏人想劫持你。为了你的安全需要，小地仙，你需要我来做你的临时监护人吗？”
小地仙点头。脸上泛开浓浓的笑意。
“文成章，这个小地仙是我们挖出来的，你最好走开。我们要把这个小孩带走。”司徒慕人非常气愤。
“司徒慕人，你们和图图乌合作，暗通阿拉巴，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但是小地精已经现你们的邪恶用心！他害怕你们！谁来监护这个小孩，要尊重小孩的意愿，按照子虚国的法律，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未成年地精，他有选择短期监护人的自由。”
“你是什么货色，我们太清楚了，我担心他和你在一起会遭遇不测。”刘梦龙说。
“刘梦龙，也许你们有阴谋，也许你们没本事，看，地精很讨厌你们，”文成章无奈地摊开手，“如果你们再纠缠，我就上报乌有市警察局，请他们调查江湖大学某些教师和阿拉巴图图乌之间的关系。猪八戒，和学生一起把小地精抬走！”
文成章簇拥着一群学生将装着小孩的大缸抱回了家中的大客厅。
副院长二郎神闻讯跑了过来，对小地仙左看看，右瞧瞧：“听说刘梦龙挖出地下修真，还真不是假的。”他边说边不住地盯着小孩看，忽然间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文成章有点疑惑。
“文院长，你真厉害，明明是刘梦龙几个挖出来的宝物，硬是被你抢过来了。”
“什么宝物，一个病痛缠身的地下工作，”文成章神态严肃，“我就是看不惯刘梦龙几个，人已经从修真学院出来了，却还是和贾院长勾勾搭搭。我要让他们知道，既然是魔法学院组织挖掘出来的地精，就只能归魔法学院所有。”
“老大，所谓地精，是地下的非人族。能在地下吧屏息的人族，无论他是不是为了治病，都可以当着地仙。普通人是不能在地下修真的。”
“我知道，能在地下生活的就是地仙，”文成章点点头，“我当时那么说，是杀他们的锐气，要把这个小地仙弄到手。想和我玩，他们行吗？”
“这大水缸真像个聚宝盆。地仙就是宝物。文院长，我们财了，”二郎神歪着头说，“子虚人很少看到真正的地下修真。如果搞个地仙展览，那一定财源滚滚……”
“是吗？我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名堂，”文成章的眼睛睁大了，“确实，我们不能白白地监护地仙，魔法学院如果能搞点外快，教师们心理上也平衡些。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从他身上弄到金币呢？”
“收门票啊！”
“二郎神，你毕竟是星际乐园的老板，眼光就是不同。”文成章心悦诚服，“我采纳你的建议。让他卖身自养。”
第二天一早，乌有市的官方报纸《子虚乌有报》出现了一则醒目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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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购票参观票价：100子虚币
二郎神敏感的商机嗅觉，为江湖大学每天能赚数万子虚币。一时间文成章笑逐颜开。广告打出，乌有市每天数百人前来观看，文成章雇请了四名魔法武士，在展厅大缸边保护小地仙的安全，刘梦龙、东方邈、司徒慕人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小地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几天之后，面容十分憔悴，文成章闲暇之余上前抚慰小财神爷，谁知小地仙见到他神色大变，似乎感觉上当。地精坐在大缸上摇摇欲坠，身体明显靠不住，文成章心里有点打鼓，赶紧找到二郎神朱武能商量对策。
“二郎神，你是否知道，地仙吃什么？”
“据说地仙什么也不吃。”二郎神回答。
“那他怎么长大？”
“中国古代的说法是，地仙修炼导引之术，吸食地泉地气，最后得道成仙，从地底飞出地面。”朱武能说。
“哦。很好，悟能老师的回答让我茅塞顿开，”文成章嘴上这么说，眉头却拧得更紧了，“那为什么……现在小地仙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地仙总是不能离开地下的，你现在将他没日没夜地展览，他的身体自然就不行了。”二郎神说，“你白天大可以展览赚钱，但是夜晚应该把他放到某个地洞里，让他休养生息。”朱武能鼓足勇气进谏文成章。
“有道理，”文成章表示赞同，“现在小地仙的身体状况不好，能不能为他进补一下呢？”
“每天早晚喝两汤匙人参汤，白天展览，晚上尽量不要打搅他。”朱武能回答。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喂他人参汤，用最好的人参，一定把他的身体搞好。”看来文成章已经迫不及地想改善小地仙的健康状况了。
按照朱武能的建议，白天展览继续，夜晚将小地仙安置在学校山边的一个小地洞中，每天早晚给他灌一汤匙人参汤，这样过了几天，小地仙身体不见好转，但是，他也没有急剧恶化。
闻讯赶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参观衣服上有兽族和精灵族图腾。文成章到底心虚，除了四个魔法武士之外，还让童军豪、潘刚、黑熊几个严密监视。
文成章并不知道，自从小地仙被报纸披露，就惊动了一个特别的女人。她日夜兼程赶到了乌有市。
这天，这位身段娉婷的女子出现在展厅。她身穿锦袍，头戴白色面纱，雍容华贵，烟雾般的纱罩下时时闪过忧伤的表情。她在小地仙面前逡巡，像反复欣赏一件艺术珍品，在流水般轮换的参观中久久不肯离开，过了很久，她警惕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她，再次挤到大缸最面前，先是双手合十，嘴上默念片刻，果断地摘下面纱，那生动艳丽的容颜一下子映亮了整个展厅。只见她伸出俏丽的藕芽般的手指，放到小地仙的手心上。小地仙似乎骤然心有灵犀，将头转向这位俊俏绝伦的女子，朦朦胧胧的眼神蓦地清澈。女子翠叶一样的眉毛一下子缩紧了，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地仙的眼睛，刹那间，一霎璀璨的光芒如闪电般对接了，女子正要开口说话，小地仙却又进入了原来半梦半醒的状态。女人双手猛地捂住胸口，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自觉失态，赶紧重新戴上了面纱。
不久，这位美丽的女子来到了文成章的院长办公室。
“你们这个展厅准备开到什么时候呢，”那女子沉吟着，“我看这个小地仙元气大伤，你们赚不了多少钱的。”
“谢谢你好心的提醒，”文成章努力想看清面纱后面的美妙容颜，“小地仙的身体情况自有江湖大学照顾，他的身体很快会好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做一笔生意，”女人的嗓音非常柔婉，“我出高价，买这个小地仙。”
“卖给你？”文成章似乎不太相信，“他有什么用？你买他干什么？”
“这个你不管，”女人冷冷地提醒他，“你应该知道，他活不长了，如果你不卖给我，你会人财两空。”
“好吧，你能出多少钱？”文成章正对小地仙感到棘手。
女子停了停，很干脆地抬头望着文成章：“你说个数目。”
“……”文成章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为好。
“你尽管开价。”女人的口气很平淡。
“那我可就说了，”文成章揣测眼前这个买家，感觉非同一般，他下决心狮子大开口，要么大赚一笔，要么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们找到他费了很多力……而且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要用钱的，我看，至少……三百金币。”
“……”女人用一种奇特的眼睛望着他。
“价格是高了点，可是……”文成章有点心虚，三百金币毕竟是一笔巨款。
“这个好说，”女人从手提包上拿出一页签好的支票，“这里是五百金币，我要求当场付款，立即提货。”
“唔……”文成章拿着五百金币的支票，左瞧右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没有假，你现在就可以到银行兑换金币。”
“那我们成交了，”文成章强忍着狂喜，大把的金币终于抑制了美貌的诱惑，他唯恐被对方看出他心头的秘密，低头不敢与女人对视，“你怎么带走大缸呢？”
“我自有办法……”女人有些含糊，就是在这一瞬间，文成章现她的眼神飘忽而过，同样在回避着他。
“妈妈的，邪门啊？”文成章暗暗心惊，难道这小地仙真是宝物，自己卖五百金币都上当了？先别忙，她越心急，文某就越不能急着卖。
“啊，……我忘了，小地仙有病，”文成章望着买家眼珠却骨碌碌在盲区打转，脑海开始高速运转，他在一秒钟编出的几万个莫须有中遴选最合适的理由，“我现在还不能收你的钱，也不能让小地仙跟你走……我已经预约了好几位子虚国修真治疗师，嗯，还有月光王国最有名的修真治疗师，几天之后他们将过来对小地仙进行会诊，我不能让人说我见利忘义……”
女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明白对方在有意刁难，一丝痛恨的表情稍纵即逝。
“那好，我们今后再说。”女人冷冷地望着文成章，转身离开了展厅。
文成章又开始问小孩：“你是地仙？还是山大郎？”
小孩望着文成章傻傻地微笑，只是点头。
“你认同的是哪个？难道说你两个都是，比如由地仙修炼成了山大郎?”文成章有些困惑，“你为什么要躲在地底下呀？谁把你埋到地下的？几年了？”
小孩依旧点头。
“你总不该是叩头甲转世吧？”文成章有些尴尬，他不知道，他的山应子灌入小孩的腹部，增加了对方的混元感应力，小家伙觉得文成章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至于小孩不再开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说过话，前面的应答是文成章为糊弄人出的腹语，重复多了是会露馅的。
“既然只能回答是或不是，院长就不能同时问两个问题。”朱武能不知道从哪里凑了过来，满脸谄媚地纠正文成章的逻辑错误。
“谁要你多管闲事啊，猪八戒能破孙悟空的戏法？下面我就要逐一问了！”文成章厌恶地横了猪武能一眼。
文成章又转头望着小孩，腹部不快的阴霾立即转为美妙的气场，他蓦然明白了小孩点头的原因，赶紧调整山应子，神情严肃地摸着下巴，对着大缸审问起来：“小孩，你是地仙？”
山应子制造出一个相互排斥的气场，小孩产生了对抗情绪，他固执地摇头。
“你是山大郎？”
小孩摇头。
“那你是什么？是人参精？”
小孩摇头。
“是乌精？”
小孩摇头。
“是花大姐的遗腹子？”
小孩摇头。
“你有病？”
小孩摇头。
“一问三不知啊。怎么又只会摇头了？”文成章叹息着。
“文成章，你这样问一万个问题，也不会撞对一个。”司徒慕人幸灾乐祸地说。
“你懂什么，这样的测试过程是必要的，”小东西摇头是文某遥控，可不能让大乌鸦认为提问有逻辑漏洞，文成章情急生智，开始反面问话：“你不是地仙？”
小孩摇头。
“你不是山大郎？”
小孩摇头。
“你不是花大姐的遗腹子？”
小孩摇头。
“你很健康，很清醒，没有病，对不对？”
小孩依旧摇头。
“我的测试告一段落，”文成章庄重地对师生们宣布，“看，他有病。可怜的地精，他至少是精神病患。”
“不对，他可能现你不是好人，又不能说话，所以用摇头的方式抗拒你。”刘梦龙说。
“那你们来试试啊？我们同时问他，看地精和谁走？你先问，现在就来啊？”文成章毛了。
“我来。”司徒慕人上前一步，非常讨好地对地精说，“小孩，文成章不是好人，你和我们走吧。”
小孩不认识似的看着他，最后依旧摇头。
“看看，他知道你是真正的坏种，他不要你。还是我来吧。我才是他的亲人。”文成章的语音梦幻般温柔，把司徒慕人推到一边。再次调整情绪。一袭春风般的气场重新笼罩了小地精。
“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的。”文成章满脸慈悲。
小孩点头。
“虽然你不是地仙，是龟缩在黄泉下疾病缠身的阴暗分子，但是我会把你当地仙招待，给你很多好吃的东西，”文成章补充。
小孩似乎很高兴，小脑袋连着点了两下。
“现在你非常快乐，点头就是表示同意了，”文成章的嗓音里涂满了糖浆，他亲切地抚摸着地精的脑袋：“现在这里非常危险，很多坏人想劫持你。为了你的安全需要，小地仙，你需要我来做你的临时监护人吗？”
小地仙点头。脸上泛开浓浓的笑意。
“文成章，这个小地仙是我们挖出来的，你最好走开。我们要把这个小孩带走。”司徒慕人非常气愤。
“司徒慕人，你们和图图乌合作，暗通阿拉巴，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但是小地精已经现你们的邪恶用心！他害怕你们！谁来监护这个小孩，要尊重小孩的意愿，按照子虚国的法律，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未成年地精，他有选择短期监护人的自由。”
“你是什么货色，我们太清楚了，我担心他和你在一起会遭遇不测。”刘梦龙说。
“刘梦龙，也许你们有阴谋，也许你们没本事，看，地精很讨厌你们，”文成章无奈地摊开手，“如果你们再纠缠，我就上报乌有市警察局，请他们调查江湖大学某些教师和阿拉巴图图乌之间的关系。猪八戒，和学生一起把小地精抬走！”
文成章簇拥着一群学生将装着小孩的大缸抱回了家中的大客厅。
副院长二郎神闻讯跑了过来，对小地仙左看看，右瞧瞧：“听说刘梦龙挖出地下修真，还真不是假的。”他边说边不住地盯着小孩看，忽然间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文成章有点疑惑。
“文院长，你真厉害，明明是刘梦龙几个挖出来的宝物，硬是被你抢过来了。”
“什么宝物，一个病痛缠身的地下工作，”文成章神态严肃，“我就是看不惯刘梦龙几个，人已经从修真学院出来了，却还是和贾院长勾勾搭搭。我要让他们知道，既然是魔法学院组织挖掘出来的地精，就只能归魔法学院所有。”
“老大，所谓地精，是地下的非人族。能在地下吧屏息的人族，无论他是不是为了治病，都可以当着地仙。普通人是不能在地下修真的。”
“我知道，能在地下生活的就是地仙，”文成章点点头，“我当时那么说，是杀他们的锐气，要把这个小地仙弄到手。想和我玩，他们行吗？”
“这大水缸真像个聚宝盆。地仙就是宝物。文院长，我们财了，”二郎神歪着头说，“子虚人很少看到真正的地下修真。如果搞个地仙展览，那一定财源滚滚……”
“是吗？我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名堂，”文成章的眼睛睁大了，“确实，我们不能白白地监护地仙，魔法学院如果能搞点外快，教师们心理上也平衡些。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从他身上弄到金币呢？”
“收门票啊！”
“二郎神，你毕竟是星际乐园的老板，眼光就是不同。”文成章心悦诚服，“我采纳你的建议。让他卖身自养。”
第二天一早，乌有市的官方报纸《子虚乌有报》出现了一则醒目的广告：
江湖大学魔法学院掘起地下修炼千年小地仙
欢迎购票参观票价：100子虚币
二郎神敏感的商机嗅觉，为江湖大学每天能赚数万子虚币。一时间文成章笑逐颜开。广告打出，乌有市每天数百人前来观看，文成章雇请了四名魔法武士，在展厅大缸边保护小地仙的安全，刘梦龙、东方邈、司徒慕人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小地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几天之后，面容十分憔悴，文成章闲暇之余上前抚慰小财神爷，谁知小地仙见到他神色大变，似乎感觉上当。地精坐在大缸上摇摇欲坠，身体明显靠不住，文成章心里有点打鼓，赶紧找到二郎神朱武能商量对策。
“二郎神，你是否知道，地仙吃什么？”
“据说地仙什么也不吃。”二郎神回答。
“那他怎么长大？”
“中国古代的说法是，地仙修炼导引之术，吸食地泉地气，最后得道成仙，从地底飞出地面。”朱武能说。
“哦。很好，悟能老师的回答让我茅塞顿开，”文成章嘴上这么说，眉头却拧得更紧了，“那为什么……现在小地仙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地仙总是不能离开地下的，你现在将他没日没夜地展览，他的身体自然就不行了。”二郎神说，“你白天大可以展览赚钱，但是夜晚应该把他放到某个地洞里，让他休养生息。”朱武能鼓足勇气进谏文成章。
“有道理，”文成章表示赞同，“现在小地仙的身体状况不好，能不能为他进补一下呢？”
“每天早晚喝两汤匙人参汤，白天展览，晚上尽量不要打搅他。”朱武能回答。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喂他人参汤，用最好的人参，一定把他的身体搞好。”看来文成章已经迫不及地想改善小地仙的健康状况了。
按照朱武能的建议，白天展览继续，夜晚将小地仙安置在学校山边的一个小地洞中，每天早晚给他灌一汤匙人参汤，这样过了几天，小地仙身体不见好转，但是，他也没有急剧恶化。
闻讯赶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参观衣服上有兽族和精灵族图腾。文成章到底心虚，除了四个魔法武士之外，还让童军豪、潘刚、黑熊几个严密监视。
文成章并不知道，自从小地仙被报纸披露，就惊动了一个特别的女人。她日夜兼程赶到了乌有市。
这天，这位身段娉婷的女子出现在展厅。她身穿锦袍，头戴白色面纱，雍容华贵，烟雾般的纱罩下时时闪过忧伤的表情。她在小地仙面前逡巡，像反复欣赏一件艺术珍品，在流水般轮换的参观中久久不肯离开，过了很久，她警惕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她，再次挤到大缸最面前，先是双手合十，嘴上默念片刻，果断地摘下面纱，那生动艳丽的容颜一下子映亮了整个展厅。只见她伸出俏丽的藕芽般的手指，放到小地仙的手心上。小地仙似乎骤然心有灵犀，将头转向这位俊俏绝伦的女子，朦朦胧胧的眼神蓦地清澈。女子翠叶一样的眉毛一下子缩紧了，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地仙的眼睛，刹那间，一霎璀璨的光芒如闪电般对接了，女子正要开口说话，小地仙却又进入了原来半梦半醒的状态。女人双手猛地捂住胸口，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自觉失态，赶紧重新戴上了面纱。
不久，这位美丽的女子来到了文成章的院长办公室。
“你们这个展厅准备开到什么时候呢，”那女子沉吟着，“我看这个小地仙元气大伤，你们赚不了多少钱的。”
“谢谢你好心的提醒，”文成章努力想看清面纱后面的美妙容颜，“小地仙的身体情况自有江湖大学照顾，他的身体很快会好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做一笔生意，”女人的嗓音非常柔婉，“我出高价，买这个小地仙。”
“卖给你？”文成章似乎不太相信，“他有什么用？你买他干什么？”
“这个你不管，”女人冷冷地提醒他，“你应该知道，他活不长了，如果你不卖给我，你会人财两空。”
“好吧，你能出多少钱？”文成章正对小地仙感到棘手。
女子停了停，很干脆地抬头望着文成章：“你说个数目。”
“……”文成章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为好。
“你尽管开价。”女人的口气很平淡。
“那我可就说了，”文成章揣测眼前这个买家，感觉非同一般，他下决心狮子大开口，要么大赚一笔，要么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们找到他费了很多力……而且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要用钱的，我看，至少……三百金币。”
“……”女人用一种奇特的眼睛望着他。
“价格是高了点，可是……”文成章有点心虚，三百金币毕竟是一笔巨款。
“这个好说，”女人从手提包上拿出一页签好的支票，“这里是五百金币，我要求当场付款，立即提货。”
“唔……”文成章拿着五百金币的支票，左瞧右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没有假，你现在就可以到银行兑换金币。”
“那我们成交了，”文成章强忍着狂喜，大把的金币终于抑制了美貌的诱惑，他唯恐被对方看出他心头的秘密，低头不敢与女人对视，“你怎么带走大缸呢？”
“我自有办法……”女人有些含糊，就是在这一瞬间，文成章现她的眼神飘忽而过，同样在回避着他。
“妈妈的，邪门啊？”文成章暗暗心惊，难道这小地仙真是宝物，自己卖五百金币都上当了？先别忙，她越心急，文某就越不能急着卖。
“啊，……我忘了，小地仙有病，”文成章望着买家眼珠却骨碌碌在盲区打转，脑海开始高速运转，他在一秒钟编出的几万个莫须有中遴选最合适的理由，“我现在还不能收你的钱，也不能让小地仙跟你走……我已经预约了好几位子虚国修真治疗师，嗯，还有月光王国最有名的修真治疗师，几天之后他们将过来对小地仙进行会诊，我不能让人说我见利忘义……”
女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明白对方在有意刁难，一丝痛恨的表情稍纵即逝。
“那好，我们今后再说。”女人冷冷地望着文成章，转身离开了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