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预言
深夜,一丝皎洁的月光静静的斜shè进京城凤曦山下的一处别苑,而别苑四周却是被一些错落的竹林所包围,整个竹林烟雾环绕,时而鸟鸣,时而猿啼!生机盎然,宛如一副仙境,透着一股脱之气!
别苑外乃是由大红砖瓦jīng心雕琢而成,四四方方,错落有致,独显大气却又不失华丽,透过大红砖瓦,可以很清楚的瞧见院内的有着一汪清澈的池水,静静的躺在院落的中心,幽暗的月光透过竹林照shè到池水上,更显得格外的宁静。
在水池的后方则是一座宏伟的大殿,而大殿后方则是一片红木大房,一眼望去,似乎更像是一群奢侈的建筑群,而每个红木大房又按照某种布局而建,绝不显一丝的拥挤。把这里说成别苑,有些牵强,准确来说,这里更像是一座宏伟的建筑,把这里说出是皇帝的一处行宫也丝毫不为过。
但如此宏伟的建筑却与外面仙境般的景sè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不知道的人还认为这处建筑弄得是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知情人就会清楚的明白,此地乃是当朝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袁正的府邸,那就更没有人说三道四了!
提到袁正,与其说是这个王朝的代名词,也毫不为过。哪怕一个平常的普通老百姓可以不清楚这个朝代皇帝的名讳,但必须清楚的知道有袁正这个人。
此人jīng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五行术数等等。曾有人说他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活神仙!
至今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而来,也从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何而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数的未知!
其才华更是旷古至今,无人能及!被当朝皇帝聘为朝中的风水大师。为其推演吉凶,偶尔还为各大诸侯选取风水宝地,就连当今皇帝也得礼让三分。
可得到如此礼遇的袁正却终rì在一间装饰奢华的房内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而此时,一位衣着华丽的美妇面sè焦急的在袁府大厅来回走动。虽然岁月的痕迹在其脸上刻上了鱼尾纹,但其面庞气质更是上上之选,肤sèjīng致细腻,可见年轻时也是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人!
而在大厅之上有着一位体型魁梧,满脸略显疲态的中年男子坐落于主座之上,微闭着双眼,从眼角偶尔突shè一丝的jīng光,却是让人知道此人不是泛泛之辈!
而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使得中年男子有些力不从心之像。
“相公,鹤儿出世至今,也有一年了吧?”中年妇女在寻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而她正是面前中年男人袁正的夫人——凌筱瑜。
“夫人,想我袁某一生算尽机关,偷窥天机,虽然衣食无忧,但终究会遭到报应!现在便是报应接连而来之时!”袁正愤愤的说道。
“夫君,何出此言!”夫人用惊疑的眼神盯着袁正。
“夫人,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大儿子袁天,刚出生时我就测算到此子十二岁便夭折,果不其然在十二岁的前一天晚上就掉进井里给淹死;二儿子袁啸出生不到三个月便无故病死!至于刚生下不久的第三个儿子,鹤儿...”袁正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头抬起来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默默不语。
“你到是说啊,别支支吾吾的!”身旁美妇更是满脸的惊愕,明知袁正已经说得很明白,但却很想听到最后的判决。
“活不过十六!”袁正的声音很低,简直低不可闻。但凌筱瑜却听的清清楚楚,宛如平地一声巨雷,脑子一片轰鸣!顿时两眼一黑,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夫人、夫人!”袁正顿时一惊!从主座上跳下,大声叫道。急忙把人搀扶到了床边躺下,连忙把脉,才知道夫人乃是急火攻心所致,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在其身上按捏几处穴位,才使得后者悠悠的醒来。
而凌筱瑜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相公,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救我们的孩儿?他可是你的儿子啊!你能见死不救?”一双凄楚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袁正,说完,却是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们的鹤儿虽然骨骼奇特,rì后必定成就非凡。但命格确是格外凶险,恐怕就算我死去的师傅也无力回天!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
不过袁正转念又说:“如果鹤儿能够闯过这一道道生死之关,那rì后必定是一代宗师,哎...可惜可惜啊!”袁正眼神黯淡的看着床上的攸瑜。
而凌筱瑜则是泪流满面的趴伏在床沿,双目流泪不止!
突然,竟疯了一般用力撕扯着棉被,猛的一下坐起!圆眼怒视的说道:“袁正,枉你一代大师,能为朝廷百官趋吉避凶,却不能救自己的孩儿xìng命,我看你这大师也就徒有虚名罢了,根本不配做鹤儿的父亲。你也不配做我凌筱瑜的男人!”
被突如其来的怒斥,袁正宛如被霜打了的茄子,瞬间焉了下去,一时竟搭不上话来,只得闷声不语。
本就气愤不已的凌筱瑜见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想到自己以前的两个儿子如同袁正预言一般,双双夭折,心中顿时更加酸楚难耐,泪水横流。
一时间,整个房间充满毫无生气的寂静,凌筱瑜那呆滞无神的眼中也不知何时变成一股史无前例的恨意笼罩上来,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定一般。
“轰”凌筱瑜从床上站起,一脚狠狠的踢向床边的一处圆木。怒气横生!
袁正更是被突来的一幕,惊得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素来贤惠温柔的妻子会有如此一来!
而凌筱瑜则是用芊芊一般的细指狠狠的指着袁正,大骂道:“我凌攸瑜就是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会相信你这鬼话连篇的废话,如果鹤儿能平安渡过十六,我就叫他来拆了你的金子招牌。”说完愤怒的跳下床,走向一间婴儿房。
如今的袁鹤才是刚满一岁的婴儿,躺在母亲专为他订制的婴儿床里,一脸的可爱,让人忍不住上前亲上一口。
攸瑜一脸愁容的走到婴儿跟前,看着床里那天真无邪的儿子,眼泪更是情不自禁的哗哗落下。
虽然怒斥了一番自己的丈夫,但她更是非常清楚袁正所言非虚,自己产下的两个儿子都是无故夭折,不也正是当rì的预言吗?难道会真如袁正所言,泄露天机,遭到上天的惩罚吗?她不敢往下继续去想,不想到头来将是一场空!这也是她极不愿意见到的。
回想当rì,得知自己又怀上孩子之后,心中更是万分的惊喜。她很清楚,一个年近五旬的女人想要怀上一个孩子,那绝非易事,心中更是感谢上苍开眼。没想到刚才生的一幕,却让得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暗骂苍天的无情!
看着婴儿床里的袁鹤,那粉嫩的小脸蛋儿,乖巧砸吧砸吧的小嘴,可爱至极。攸瑜就这样傻傻的盯着袁鹤看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仿佛泥人一般就这样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筱瑜再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粉嫩的小脸蛋儿,而熟睡的小鹤也似乎感觉到了一般,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让得攸瑜心中顿时一颤,那仿佛已经石化了的心瞬间融化。也许就是袁鹤这无邪的笑容令得袁夫人心里产生一股伟大的母爱,只见攸瑜眼神坚定,似乎在下什么决定一般,整个人狠狠一咬牙,转身走向书房。拿起笔墨,留下一封书信,趁着夜sè,抱着熟睡之中的袁鹤离开了此地。
······
月牙依然悬挂于天空,家家户户都早已紧闭房门,远处的林子偶尔传来野兽的咆哮。
袁正此时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一脸感慨,筱瑜在信中说的很清楚,“自己决意带着刚满周岁的孩子远走他乡,远离袁府。信中说道:这些年来郁郁寡欢,一直都很想再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亲身骨肉,千辛万苦才将袁鹤生下,却被告知活不过十六岁,心中悲伤不已。她要远离这个家、远离这个曾经被伤害过无数次的地方、远离这个尔虞我诈的世俗之地。那怕能和自己儿子只有短短十六年的相处,也是心肝情愿。请袁正不必在寻找。”
看着眼前的这封信件,袁正知道夫人去意已决,也不再多做追究。走到门前,看着遥远的星空,左手的手指飞快的掐算着。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的说道:“希望你们到了那里,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说完,便缓缓闭上双眼。
站在庭院里,袁正动也不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明亮的双眼突然爆shè出一道jīng光,犹如猎豹在黑暗之中的一道寒光,紧紧盯着上空。
有着一颗十分暗淡的星辰。“这是什么?”袁正喃喃的说道。随着时间慢慢的消逝,却见到这颗毫不起眼的星辰由暗淡逐渐变亮,而另外一颗象征帝王的帝王星,也同时逐渐暗淡。
袁正感到事有蹊跷,从袖口里拿出几枚铜钱,朝天抛了出去,只见铜钱在空中一阵翻转之后,便重重掉落在地上,袁正急忙凑上去一看,脸sè立马煞白。“天地否,竟然是此卦,莫非天地即将易主?”,又转头看了看那颗帝王星,乃是外强中干之势。又急忙卜算了几卦,皆是凶险无比。
“要不了几年,大周即将分裂,看来我袁某人还是走为上策。哎!也不知我那可怜的孩儿能否在这乱世之中留得一xìng命。自从我推算出小鹤命运之后,便在其体内打入一枚星辰之力,现在可是连我也测算不出他的命格!也只好听天由命吧!”说完,便摇头转身走向屋内。
事情也正如袁正所料,在几年的时间里,国内就爆了大大小小的起义。国家更是一片动荡,到处都是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加上皇帝的软弱无能,各大诸侯势力更是拥兵自重,妄想串谋夺位之人更是不计其数,无人出兵绞叛,更是加了国家的分裂与灭亡。
就在全国各地都在战火连天的时候,位于滇县以北的一处密林里,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少年正在一座木屋内背诵着一些药草的名字以及药效,一旁坐着一位白老头,正在查看少年这些时rì的进步。
骨筋草温脾安胎,益气升提,主胎动不安,脾脏肿大
白花榔开窃清神,行气活血,止痛
绞股蓝健脾益气,生津止渴,清热解毒,止咳祛痰
·········
一口气竟然说了不下数百种草药,旁边白老头更是不住的点头,显然是极为的满意。
“师傅,我背诵的可对?”少年极为自信的看着白老头。
“恩,不错,小子,果然不错,两天的时间既然记住了三百多味草药。”老头乐呵呵的裂开了嘴。
“那是当然”少年非常骄傲的翘起小嘴。
“能背就不得了了?还要学会去用,学会去分辨各种草药,才能济世伤难,明白吗?”白老头露着慈祥的面孔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徒儿明白,请师父放心!”少年也极为懂事的回答道。
“恩,那就好!今天就到这了。休息一下,一会去和小芸一起练功!”老头挥了挥手,便起身走向屋外。
“知道了,徒儿一会就来!”便急急忙忙的冲向茅房。
“诶呀,憋死我了。”少年似乎忍耐了很长时间一般。
“哈哈哈,这小子!我让他憋了吗?”老头摇头不已,苦笑的说道。
“小芸、小芸还不快出来,一个姑娘家一天就到处乱跑,还像女孩子吗?”
“诶,马上来”说着,便见一个小女孩迅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白老头直接无语,“真是野丫头!还不快叫你小鹤哥哥一起练功!”
“小鹤哥哥、小鹤哥哥,别再躲在茅坑不拉屎了。想偷懒也不能这样的啊!哈哈哈......”小女孩在那挖苦似得叫嚷着。
“你这个小丫头,看你小鹤哥哥一会不脱了你的裤子打屁股”蹲在茅房的小鹤叫嚷了一声,突然想到,昨天还自己还被打了屁股,似乎还隐隐作痛,顿时就焉了下去,不在言语。
“我看你的屁股还在痛吧!哈哈......还想打我屁股,看来你昨天似乎还不过瘾吧!”jian邪的声音传到小鹤耳朵里。而小鹤却不在回答了,小芸见到没回音,便在那偷笑不已。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鹤也出来了。和小女孩并排站在一起,开始了这一天的练习。
“第一式,白鹤亮翅····”
“第二式,大力全掌····”
白老头的声音洪亮,在整个树林里传荡着。
然而,此刻木屋里的另一间房间,一位两鬓已经白了的妇女,透过窗户,盯着外面那两道娇小的身影,面sè复杂。“还有十年,他的预言会应验吗?”看向袁鹤那稚嫩的脸庞,却浑然不知自己已是泪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