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用学了
祁连柯前脚刚出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春儿就进来了。
“王妃,您还要再吃些东西吗?”
孙与摆摆手,把碗递给春儿,“不了,已经够了。”
春儿接过碗,利落的将桌子收拾干净。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捧着碗黑漆漆的汤水进来了。
“王妃,这是太医给您开的药,要您喝上几天,补补中气。”春儿接过碗,端到孙与身边。
孙与蹙眉,这药的味道相当难闻。
“叩叩”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孙与疑惑,这门明明开着,谁在敲门?
“春儿姑娘。”一道略显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孙与还在想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春儿已经将那碗难闻的黑乎乎的汤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跑出去了。
“多淙大人。”
孙与听到春儿这么叫门口那人。
哦~
孙与了然,雨,兮''团难怪觉得这声音耳熟,来人正是现才与祁连柯一起的侍卫多淙。
还未等孙与探身子看看外面的情景,春儿就笑着走了进来。
春儿出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再进来手里竟然多了个纸包。
孙与抿嘴一笑,这王府的侍卫和丫鬟竟然还有这般关系。
“王妃,这是多淙大人给您送来的蜜饯。”
“啊?”孙与刚脑补了春儿和多淙的甜蜜故事,却被告知春儿手里的东西竟然是给自己的,一时有些呆愣,“给我的?”
“您喝完药,再吃一块蜜饯,嘴里就不会觉得难受了。”春儿笑嘻嘻的将包着蜜饯的纸包打开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孙与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误会了。
也是,一般下人怎么会当着主人的面互通情谊,就算他是个不受待见的王妃,除了秋嬷嬷,他目前见过的下人对他都还算恭敬有度,尤其是春儿这丫头。
孙与也不是那矫情的人,扯过碗‘咕咚咕咚’就将一碗又苦又难闻的汤药一饮而尽了。
放下碗,孙与苦的直吐舌头,这是什么太医开的药,怎么比他姐姐开的药还苦!
“王妃,快吃个蜜饯缓缓。”
春儿拿了一颗色泽莹润的蜜饯往孙与嘴边送,孙与接过赶紧塞嘴里。
蜜饯的甜蜜立刻充斥在唇齿之间,替代了那苦哈哈的药味。
孙与觉得好吃,便又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
昨儿个经过一番折腾,孙与喝过药没一会儿便又睡着了,许是那太医开的药起了作用,孙与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他才悠悠转醒。
孙与醒来的时候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零星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与前日的吵闹截然不同。
若不是屋内的陈设未变,孙与都要以为自己又被换了地方。
孙与起身穿上靴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觉得身体不再似之前那般疲惫的厉害了,精气神好了不少,看来这太医还是很靠谱的,一副药下肚,竟然就已经见效了。
孙与尝试运起自己的内劲,随后又失望的垂下肩膀,他的内力还是没有丝毫要恢复的迹象。
“王妃,您醒了吗?需要奴婢进去伺候吗?”
门外传来春儿小小的询问声,似乎是怕惊扰了孙与一般。
孙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就见春儿正端着脸盆恭敬的候在门外的台阶下。
孙与侧身让春儿进来。
春儿利落地将擦脸巾浸在脸盆里,拧干、铺平然后叠成刚好能包住脸的大小。
孙与接过帕子擦脸,略微带着些温度的水让孙与觉得很舒服,周身的疲惫感似乎又消散了一层。
吃过早膳春儿又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药,孙与闻着与昨天味道无异的药,立刻就想起昨晚这药进口后苦涩难忍的味道,脸立刻皱成了包子。
春儿见孙与苦着张脸,偷偷掩嘴笑,想不到王妃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怕吃药。
孙与正与那碗药互相凝视,大眼瞪小眼的,就听到里间卧房里传来春儿惊讶的询问。
“王妃,昨儿放这里的蜜饯怎么都没了?”春儿问完这话又小声嘀咕了声,“莫不是闹了耗子?”
春儿自认声音很小,王妃绝对不会听到,但孙与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好的多。
他将春儿小声的嘀咕听了个一清二楚,险些让自己口水呛到。
“许、许是闹耗子了吧……”
孙与不情不愿的说道,嘴角却不断抽搐。
不然要他怎么说!
说他自己就是那只大耗子吗?!
“呀!真的有耗子啊!”春儿小声惊呼,随后快步跑到孙与面前。
孙与以为这丫头是怕耗子才跑这么快的,却不想春儿跑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孙与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诧异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春儿。
“王妃饶命,是奴婢照顾不周,竟然让房间里有耗子进入,奴婢该死。”春儿一边磕头一边自责。
孙与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摄政王平日里是有多严厉恐怖,怎么下人一个个的动不动就磕头求饶。
“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起来,看见你们磕头我就烦。”孙与自然知道对付这样的下人应该用什么态度。
他们平日里被主子的威严吓惯了,你若对她好她反而会心惊胆战,反倒是斥责一番,他们才会如释重负。
果然,春儿一听孙与这话,立刻站了起来,恭敬的立在一旁。
“待会儿找扫尘的来打扫一下就行了,你先去再给我弄点蜜饯来。”
昨日孙与就发现了,这屋子里大喜的装饰虽然是才布置不久的,但屋里很多不起眼的地方都落着灰尘。
大府大院里仆人多,惯不会出现这样的小瑕疵,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说得通。
孙与所在的这间别院是个偏房,并且还是那种特别偏,偏到平日里下人都疏于打扫的地步。
他果然是个不受待见的王妃!
不然怎么会让他堂堂一个正妃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晚些时候,下人过来打扫屋子,孙与就坐在院子的小石桌边托着一包蜜饯吃得欢实。
孙与虽不爱吃饭,但这蜜饯他却是喜欢的紧。
一旁伺候的春儿内心极度复杂地看着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蜜饯的孙与,几次张口复又闭上。
“诶?今天秋嬷嬷不来了吗?”孙与将一包蜜饯吃了个干净,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手。
这都快到傍晚了,那魔鬼一样的嬷嬷今天竟然没来,还是说她要故意晚来不让自己晚上好好修休息?
“昨个太医诊脉说王妃近日要多休息,不能操劳,王爷便让秋嬷嬷晚些日子再来。”
“哦。”
孙与了然点头,内心却更是疑惑,搞不懂这摄政王究竟想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