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换口味了?

你怎么换口味了?

“眼光不行。”接着一声带着低冷的嘲讽。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词意身形一僵,她错愕地抬头,差点没握住手机。

餐厅的螺旋门处正走进一群人,走在前面的男生身姿高大,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拉链未拉,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

许思眠顿了步子,转眸往温词意这边看来,温词意愣了愣,短短几秒,许思眠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与一旁的人搭话。

季则淮慢慢开腔:“还真的是巧。”

合作方视线在几人之间徘徊,一头雾水:“你们认识?”

季则淮摇摇头,低头去看旁侧的菜系:“不认识。”

合作方:“……”

温词意想到许思眠刚才与她对视上的眸光,心念一动解开手机,早在半个小时前,许思眠给她发了个小白狗探头的表情包。

温词意心情有些微妙,她那个时候在视察公司,也就没有注意手机。

“什么是吗?”表哥糊涂地看向许思眠说道:“我问你今天这家餐厅有没有什么推荐的特色菜,你回我个“是吗,眼光不行”?”

许思眠面不改色胡扯:“我以为你又在说你看上了哪个人。”

姑妈闻言厉声喝道表哥大名:“许扬你又给我出去浪了?!”

表哥:“……我不是我没有他乱说的。”

许思眠一走进包厢,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被许扬拉住说出去点菜,他靠近许思眠,笑容有点猥琐的说道:“唉,表弟,我刚刚可看到了,你的那位……”

许思眠不着痕迹的收回胳膊,面露嫌弃:“你别拉我。”

许扬:“……”

合作方去了洗手间,只剩下温词意和季则淮,温词意盯了一会手机,还是先想着工作急一点,季则淮看着她面上的表情,示意温词意看向一边摆着的糖醋排骨:“这道菜,要不要点?”

温词意下意识说道:“点吧,刚好再看几道。”

“嗯,”季则淮沉声应道,又像是无意提起:“在国外好久都没吃到过家常菜了。”

温词意心念一动,却也没说什么,她喉间微微干涩,迅速地点完剩下的菜后说:“我们回去吧?”

她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一道惊奇的声线:“表弟,你怎么换口味了,你不是一向喜欢吃辣的吗?”

许思眠依旧没往温词意这边瞥,而是面无表情按着电子显示屏:“偶尔换换口味很正常。”

温词意目光顺着他的动作,视线下移直至看向那道菜。

瓷白的盘子里摆着用辣椒点缀着的黑色的草鱼。

西湖醋鱼。

温词意微眯起眼睛,旁边的架子上放着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农夫山泉,温词意未免尴尬的拧开一瓶打算喝。

许扬心里有点乐呵,夸张地道:“西湖!醋鱼唉!表弟你什么时候改成吃醋了?”

许思眠绷着一张能冰死人的脸,嗓音像带着冰渣子,他转眸看许扬:“你想死?”

“哦对对!瞧我这脑子,我说错了,”许扬打了一下自己嘴巴,语不惊人死不休接着道:“不是吃醋!西湖醋鱼,醋鱼!醋鱼!是醋意啊!”

“噗!”听见这话的温词意猝不及防被冰水呛到,她偏开头,面色爬上绯红,忙不迭地跑回自己包厢。

许思眠:“……”

他看着温词意离去的背影,眯起眼睛,他觑了眼捧腹大笑的许扬,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锁严实一点。”

许扬想起自己小时候给他讲鬼故事反倒被许思眠吓得屁滚尿流的事,忙低头认错,态度诚恳道:“我错了表弟,以后不会了。”

“晚了我告诉你。”许思眠冷着脸,指尖再度触碰上显示屏,在许扬的注视下,将原先的一道西湖醋鱼改成了两道。

许扬觑着那标着2的数字,又扫了眼温词意刚走开的方向,摇了摇头,他这表弟……也当真是厉害了。

季则淮踱着步子回包厢,温词意已经和合作方聊起来了,她说了几个关于楼层地皮的问题,双方交谈的氛围也算融洽,季则淮恰逢找了个漏点加入讨论。

许思眠和许扬点完菜回了包厢,这家餐厅上菜速度快,姑妈看着服务员端上两道一模一样的菜,奇怪道:“怎么点了两份西湖醋鱼?”

许思眠扫了一眼镇定地解释道:“手滑了。”

许扬憋着笑扒着米饭,他刚要说话,便接收到了许思眠的一记眼神,瞬间老实了。

三个人吃完饭聊了一会,温词意便抱歉说了声去洗手间。

洗手间离她的包厢有点远,要过一道长廊,她走了一会,在公共洗手台下冲了会手。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丢进垃圾桶后从口袋拿出手机。

她找到许思眠的置顶,刚点进去,便在想着要发什么,她指尖摩挲了一下手机壳边,同样回个表情包会不会有点不太正经……

温词意难得露出有些懊丧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会,退出表情包那一栏,按下两个字:学弟。

随后点下右侧的发送键。

门外突兀地响起微信提示音,温词意呼吸一滞,她走了几步,走廊的灯光灰暗,有个人背脊靠着那面墙,他身姿放松,闲闲地掀着眼皮往温词意这边看来。

是许思眠。

温词意小跑着站定在他面前,闻到了一股酣甜的酒味,许思眠眯着眼,似在确认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没站稳,他身形歪了一下,温词意见状忙抬手扶他问道:“学弟你喝了多少?”

“没有,”许思眠声线带着一丝清醒:“几杯而已。”

他向前动了一下,下颚顺势搭上温词意的肩膀,嗓音沙哑:“学姐借我靠一下行吗,我腿有点麻。”

他的气息蹭过温词意的耳廓,带着酥麻和温热,温词意见许思眠这样子似乎真的不太舒服,垂在一侧的手动了动,她拍了拍许思眠的背,关切地问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许思眠眸子深邃起来,他抬眼,轻勾起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与站在长廊离他们这还有段距离的季则淮静静地对视说道:“好一点了学姐。”

许思眠等季则淮走后才慢慢站直身,温词意摸了摸许思眠的头疑惑道:“也不烫啊,是不是酒喝多了?”

“可能是吧,”许思眠面色带着温词意没察觉到的轻松,他与温词意并肩走说道:“学姐待会怎么回去?”

“开车,”温词意说,但她又想到自己刚才在饭桌上喝了酒,南城最近又查酒驾查得严,不免又说道:“待会看看有没有代驾吧。”

“那这样的话,”许思眠接着温词意的话:“学姐找我怎么样?”

温词意想起刚才见到许思眠后面还跟着人:“你不是和你家人一起来的吗?”

“我表哥会开车。”许思眠说道。

温词意想着:“但学弟你刚才不是喝酒了吗?”

许思眠:“……”他还真没注意到。

他脑里转了一瞬说道:“我酒气散的快,不碍事。”

“这样啊,”温词意垂眸思索了一阵,复而抬眼笑道:“那就麻烦学弟了。”

许思眠瞥着温词意的笑容,嗯了一声。

许扬看着手里的钥匙,调侃去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心情不错的许思眠:“哟,还真遇到了?”

许思眠垂眼喝了口水,闻言淡淡地看他一眼。

“什么遇到了?”姑妈好奇地问道:“思眠在这有朋友啊?”

许扬坏笑着,似要把事情捅出来,他话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当然有朋友啊……而且还是不一样的朋友……”

听言,许思眠低头冷冷笑了一声,看似提醒实则威胁的说道:“表哥你的那个国际……”

“哎哎哎!是朋友,朋友。”许扬听言一个激灵,忙说道:“是他的朋友。”

许扬想在国外一个人发展一家设计公司,可无奈家里的人都不同意,他就只好求救家里管的比较松的许思眠。

姑妈觉得奇怪道:“你们两个自从进了这餐厅说话就和打哑迷一样。”

“那只能说明,”许扬煞有介事地叉开话题道:“您没跟上时代的潮流,听不懂是正常的。”

姑妈:“……”

许思眠编造了一套朋友在这要先见个面再回去的说辞,许扬在一旁听许思眠绷着一张脸胡扯惹笑忍得身体发颤,直到最后被许思眠踹了一脚以后才安分下来。

许思眠奶奶听此倒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晚上见面时间不要太晚,然后转头就呵斥许扬20多岁没个正形将来还怎么继承家业云云。

许扬哭丧着去车库取车,安分了不少。

温词意恰好和季则淮两个人出了包厢,那合作方对今天的合作表示非常满意,甚至表达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的意向。

等合作方走后,季则淮看了眼手表,试探地问温词意:“温总,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温词意抱歉地摇了摇头,官方地道:“季总不好意思,我有人送了。”

话才落下,后面就响起一道声音,许思眠经过季则淮,两人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擦了一下,许思眠嘴角带着一抹假意的笑,尽管那笑意不达眼底。

许思眠转眸看向温词意,身挺落拓,他虽看着温词意,但话却像是对着季则淮说的:“学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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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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