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话本照进现实
这身材,这容貌,这不就是话本子里那个威震一方的将军吗!
“哇塞,盛将军的身体也太好了吧!”孙玉痴迷的看着不远处男子,手中的叆叇恨不得贴在脸上。
听到孙玉的话,南云舒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对面的男子带着一股蓬勃的野性,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流利,发丝间的水珠顺着肌肉滑入系在腰间那松松垮垮的长衣之中,引人遐想。
哎,哎,不对,孙玉怎么能看呢!南云舒闪身出现在女孩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云舒,你挡我作甚?”
孙玉还想推开南云舒,转过头来看着女孩的眼睛,她突然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对面好多上身裸露的男人,都是谁啊,你瞧我,都看不清,对,我都看不清。”
话锋一转,孙玉故作深沉,“云舒,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偷看一天?万一被发现了,着实有点丢人。”
“人家会怎么传啊?会说孙侍郎和南宰相的女儿怎么这般不知廉耻,跑到军营中偷看男人,南伯父倒好,不会打你,但若是让我父亲知晓此事,我的小命……”
孙玉不禁联想到去年她为了让话本中的场景更加真实,偷穿男装逛青楼,被在对面酒楼吃饭的父亲抓个正着,挨了五板子不说,还被禁足两个月的悲惨生活。
女孩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真是后悔死了,早知当时就不应应下!
“你放心,小玉,有我在,定不会被发现。”南云舒躲在草垛后,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都打探好了,今日是盛怀璟训练新兵的日子,想来新兵应当是没有能听到风吹草动的本领的,是发现不了我们的,放心好了。”
盛怀璟自从交了兵权之后,便领了一个指挥使的闲散官职,整日里训练新兵。
“今日比试,第二招,射箭!一炷香之内,不出比试台,打倒对手,且能射到我右手边的草垛上的牌子即可获胜!”盛怀璟抬手指向南云舒藏身的草垛说道。
话音一落,底下的士兵立即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草垛这么远不说,那上面的牌子还那么小,怎么射得中啊!】
【就是就是,我看将军就是在为难我们这些新兵!】
【第一招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这第二招,我是不想再参加了……】
“肃静!战场杀敌,也会让你们闲聊吗?这第二招,你想比最好!不想比,就是死,也要给我比下去!”盛怀璟目光狠厉,眉梢带怒,嘶吼道。
“当今江北,腹背受敌,北有蛮人,南有荣泽,你们以为现在的和平是怎么来的?那都是你们的先人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反观你们,竟会因为一点小伤,就哭爹喊娘!实在是我江北之大不幸!”
听到盛怀璟的训斥,底下的新兵们哑口无言,南云舒躲在草垛后面亦是如此,想不到今日他竟能说出这番话,实在不像外人所传的纨绔子弟的放荡模样,倒是这般认真,别有一番感觉,让人心痒痒的。
“接下来,谁先上来比试?”
“我。”
“还有我。”
经过一番训斥后,士兵们倒是听话了许多。
盛怀璟退到台下,双手抱在胸前,眼神犹如万年的冰雪,冰冷而淡漠,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南云舒看得出神,谁能知道,平日里端庄温婉的宰相府小姐,竟也有这般痴迷的样子。
在府中,南云舒便时常教导清禾,为人定不能与这三种人计较:一是身材魁梧的武夫,打不过,跑为上计;二是表面柔弱的女子,装不过,躲为上计;三就是长相俊美的男子,比不过,哄为上计。
南云舒心道不可再与盛怀璟计较,好不容易见到一个酷似从话本中走出来的男人,若是惹恼了他,气跑了可就不好了。
正在美美地打着算盘的南云舒,身后突然凉飕飕的,还黏黏的,很是不适,晃动了一下肩膀“小玉,别闹。”
“我没闹,云舒,你身上有……”孙玉发出颤动的声音,离南云舒有一尺远,面色慌张。
南云舒还以为是孙玉的把戏,伸手想要拍打下去,结果,这手感,怎么不像是……人的手?
女孩不安地吞咽着口气,背挺得僵直,缓缓转过头来,待看到背后的东西,瞳孔瞪大,不自觉地尖叫着“啊——是蛇!”
“是谁!”盛怀璟喊道。
孙玉伸手想要捂住南云舒的嘴巴,也是来不及了。
台上的士兵终于打败了对手,拿起弯弓,对着草垛上的牌子,射出一箭。
而在这是,南云舒的头缓缓地露了出来。
箭“咻”的一声飞出,眼见即将危及女孩的安全,盛怀璟倒吸了一口气,脚掌抵住台阶,用力一蹬,借力腾跃,飞身而上,犹如浮光掠影一般,伴随风的声响,伸手握住了长箭,重重地落在地上。
南云舒闭着双眼,好久都未曾感受到疼痛,眼珠不停的转动着。
“睁开眼睛吧,无事了。”男子低哑的厉害,隐约中还带着紧张。
南云舒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男人嘴唇紧闭着,喉结快速上下滚动着,努力抑制住翻涌而上的气血。盛怀璟闭上双眼,想要强忍下怒火,可是他越想越后怕,后而睁开眼睛,眼眸通红“你知不知道,刚刚若是我晚了一分一毫,你就会……”
盛怀璟从未如此后怕过,哪怕是在战场,周遭都是敌人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过今日此时此刻这样害怕过。
南云舒怔住了,看着男人手上不停流淌的鲜血,女孩拿出帕子,“血!你流血了。”女孩急得要哭出来了。
身为宰相府的掌上明珠,南云舒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鲜血。
盛怀璟气得笑出了声,他也不曾想过眼前的女孩也会担心他。
闻声赶来的副将盛一和孙泽,见到将军受了伤,孙泽连忙跪下请罪,“将军,此二人并非居心叵测之人,乃是属下的妹妹……”